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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在耳边呼啸,赫尔加依偎在丈夫怀里,她缓了缓开口:“罗伊娜,刚才……”
“不能完全肯定城镇上的教廷骑士就是全部。”罗伊娜直视前方,解释。
“你是说……他们能穿越黑森林?”阿尔杰艰难的将思考对象变换成教廷骑士:“你担心这个?”
“自身的安危才是需要放在第一位的。”罗伊娜的声音很冷,在聆听海莲娜的述说中,罗伊娜最先关注的是教廷骑士的动向,其次才是惨烈的杀戮,这是她与阿尔杰和赫尔加不同的地方,罗伊娜是历经血腥的女巫,她知道教廷骑士的可怕。
等到格里芬降落时,他们终于看到是何等凄惨的景观,如同人间炼狱。
格里芬停留在原地,罗伊娜带头走进城镇,赫尔加和阿尔杰迟疑一下,跟在后面。
这样的景象对于罗伊娜都有些接受不能,她竭力抑制涌上喉咙的恶心感,并查看地上尸体的情况。
赫尔加几乎要晕厥,阿尔杰扶着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赫尔加和阿尔杰实在是受不了了,两人原路退了回去,而罗伊娜独自继续前进,甚至低头从那些破烂的身体上拨弄盔甲,撩起被血浸透一团模糊的骑士软甲,她捡起看到的衣袖,仔细辨认上面的标志,审视锋利的宝剑。
罗伊娜猛的抬头,高举魔杖,她听到一些细小的压抑的哭声,是孩子被捂着嘴发出的声音。
罗伊娜冷漠的环视着,计算着,这个城镇几乎死去了近八成,甚至更多的人。剩下的绝大多数是老弱妇孺和少数男丁,或许还有几个教廷骑士。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罗伊娜迅速抽身离开。
城镇外,赫尔加努力不去往里看,她往口里塞薄荷草,尽力平复自己乱成一片的心,阿尔杰的手轻轻抚过妻子的后背,试图给予安慰,他们两人都无法接受此情此景,此时,罗伊娜归来。
“这些……全是萨拉查做的?”赫尔加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尔杰手头一顿,喃喃:“太可怕了。”赫尔加随之一抖。
罗伊娜从赫尔加手中抽出些薄荷草放进嘴里嚼了嚼,半晌才道:“我希望你们能关注一些更有用的东西。”
“罗伊娜?!”赫尔加发出低低的叫声:“你难道不觉得这些太……”赫尔加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或者说各种负面词汇同时聚集在一起。
“萨拉查或许做过了头,但他做对了。”罗伊娜冷漠的指出:“那些教廷骑士绝大部分来自教廷圣地,”她将一块带着某个徽章的衣袖扔到地上,又道:“王都距离这里需要四到五个月的路程,那么他们聚集在这里已然有一到两个月,他们侦查,他们在备战,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什么?”赫尔加木然。
“否则他们为什么没有立刻处死海莲娜?”罗伊娜瞟向阿尔杰,显然戈德里克也是同样的状况:“只有靠近王都的城镇出现巫师才会送到王都进行火刑,而这种地方,抓到就是立即处死,而情况出现反常,就证明教廷想从海莲娜或戈德里克身上得到什么信息,这还不明白吗?”
“这……”阿尔杰也陷入混乱。
“他们起码有两百多人,你认为当他们真的穿越黑森林,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要怎么办?”罗伊娜冷哼:“别看他们死的这么容易,那是因为对手是萨拉查,如果换成你们,我保证,你们支撑不了多久,精英的教廷骑士连八大家族的人都猎杀过,你们又能怎样?指望萨拉查保护你们?”
如果演变成那样的局面,萨拉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全面顾及到。
“你怎么知道这些?”赫尔加仓皇的看罗伊娜。
罗伊娜微微顿住,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赫尔加,你专注于你的草药园子,阿尔杰你常常冒险于各式奇异之处,你们遇到麻瓜或者黑巫师时会做什么?”罗伊娜并没有等待回答,她直接给出答案:“你们会直接避开,或者逃离,你们有时会选择和魔法生物打斗,但却极少与人争斗,对吗?”
赫尔加和阿尔杰同时默然,的确如此,他们习惯避开人群,他们不习惯争斗,更没有杀过人。
罗伊娜悲伤的看向城镇:“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现实,不是杀就是被杀。”
“可是……”赫尔加想辩解什么,却无力。
“霍格沃兹里已经有很多孩子,”罗伊娜再度开口:“他们都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当危险来临时,你们不可能再一次逃开,你们现在不再是独自一人。”
赫尔加闭上眼。
“守护本就伴随杀戮,好好想想吧,这是个黑暗的时代,不要再那么天真。”罗伊娜转身,虽然她懂这世界的残酷,但她也不愿再多看那血流成河的画面,萨拉查杀的人太多太多,多到连她也难以适应,更何况其他两人:“走吧,去找戈德里克他们。”
格里芬默默的在前面带路,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囚室里的法阵对格里芬无效,他和戈德里克之间是灵魂上的牵连,他并没有发觉戈德里克的气息一度消失过。而相对于人类,格里芬对血腥场面接受度很高,虽然他是白巫师的守护者,但他存在的理由就是战斗,他和爱莎一样,属于战斗型魔法生物,绝不畏惧血腥和杀戮。
所以格里芬反而并不厌恶萨拉查的所作所为,教廷骑士想对付他的主人,而萨拉查杀了教廷骑士,这在他看来,很好,至于惨死的麻瓜们,狮鹫先生就没什么感觉了,他本就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感情。
接近黑森林时,三人一兽追上了萨拉查和戈德里克。
阿尔杰关切的看弟子,而戈德里克面无表情仍旧不说话,赫尔加将阿尔杰拉回来,两人都不敢看同样面无表情的萨拉查。
罗伊娜在心里叹息一声,却没有冒然出声,格里芬也没有凑上前,在他看来,主人的情绪低落到了谷底,直觉叫他不要打扰。
一行人死一般的沉寂,一连两天,直到他们抵达霍格沃兹这样的状况丝毫没有缓解。
作者有话要说: 摊手,在杀人的问题上,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迟早是要来这么一出的,这也是他们彼此磨合的关键一步。
☆、萨拉查的致命弱点
戈德里克没有回地窖,他去了高塔,并把自己锁在里面不理会任何人。
萨拉查死死咬着嘴唇,按捺住想要拽住戈德里克的冲动,他转身随着迎接他的爱莎进入地窖,但是,萨拉查拒绝和爱莎交谈,独自进入卧室,并关上门,爱莎忧虑的盘卧在门口,脑袋焦躁的摇来摇去,最后俯下,静静的守着。
罗伊娜回身去黑森林边缘处加了一打探测咒,尽管根据爱莎的反应和城镇的状况,她推测大概没有多余的教廷骑士在打这里的主意了。
赫尔加和阿尔杰夫妻俩低着脑袋进入霍格沃兹,强挤着笑容将孩子们重新送回各自的寝室,赫尔加抱着露露,眼里满是空洞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这让赫尔加心疼万分,如果她早些注意到这个孩子流露出来的情绪,这件事是不是可以避免?
阿尔杰安抚赫尔加,冲她摇摇头。尽管他们很难接受这个世道的血腥残酷,但罗伊娜说的对,不是今天的杀戮,就是改日在霍格沃兹里的争斗,他们已不再是流浪的巫师,他们无可逃避。
一连三天,戈德里克都没有从高塔里出来,同样的,萨拉查也没有离开地窖,唯一出入过这两个地方的是家养小精灵,然而,其中一只小精灵出来后一直拿头撞墙,因为它做的食物纹丝未动,而另一只小精灵出来后僵硬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并死活不敢再进去。
霍格沃兹的其他人都感到压抑和无所适从,萨拉查的四个弟子和戈德里克的一个弟子聚在一起不知所措,他们猜测两位老师吵架了,而且闹的很僵,可他们也无法见到各自的老师,因而不知事情原委。海莲娜没多说什么,但一直显得闷闷不乐和恐惧,她不停的做噩梦,露露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就像抽去灵魂的玩偶。
孩子们是如此,大人们也寝食难安,无论是萨拉查还是戈德里克的状态还是他们之间的冷战都让人不由的担心甚至恐惧。阿尔杰知道自家弟子的脾气,所以他一忍再忍给戈德里克留下空间,但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第四天的下午,阿尔杰大力拍打高塔某间卧室的房门,另一边没有动静,阿尔杰甩手一个开门咒,但很显然他弟子的反锁咒更加厉害。
“戈德里克!你给我开门!”阿尔杰只得继续拍打房门,尤其是在他发现移形幻影同样无法使用时:“给我开门!”
阿尔杰不断的拍打,并大有不开门就不停止的架势。
许久后,房门缓缓拉开,里面有些暗,而走廊照过去的火光令里面的金发少年将头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阿尔杰快速挤进去,并且一个荧光闪烁,戈德里克立刻侧开头。
阿尔杰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弟子,疲惫不堪,眼中几乎失去神采的弟子:“戈德里克……”阿尔杰心疼伸手拉。
戈德里克避开:“……我没事。”声音沙哑。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阿尔杰强行拉过戈德里克的手:“这几天都没睡觉?”
“我……”戈德里克垂头,许久,低声道:“我睡不着,一闭眼就到处都是血,还有冷漠无情的……他,明明可以……不死那么多人的。”
“我知道。”阿尔杰搂过弟子的脑袋:“我知道你的心情。”
“我不敢去见他,去听他风轻云淡的说‘那些是敌人,该死’,”戈德里克喃喃:“可是我又想去见他,我担心他会不会有事……那时他连移形幻影的魔力都没有了……”
阿尔杰身体一僵,心里叹息,即使萨拉查做了如此让戈德里克难以接受的事,戈德里克的心里却还是在乎那个黑巫师,罢了罢了,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孽缘:“他和你一样,把自己关在地窖里,没人进的去。”
“……是吗?”戈德里克有些恍惚:“老师,我该怎么办?我……”
“罗伊娜说了些话,”迟疑片刻,阿尔杰将当初从罗伊娜那里听到的话语转述给戈德里克,随后道:“我觉得有些道理,当然,萨拉查所做的太过残酷,也许你该和他谈谈。”
戈德里克沉默。
“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法,你不能永远闷闷不乐,”阿尔杰叹气:“当我看到那片尸海时,我的心情和你一样,但是我感谢他,因为你回来了,我感激死在那里的是教廷骑士和麻瓜,而不是你。”
戈德里克猛的抬头。
“那些人已经死了,”阿尔杰抚上弟子苍白的脸颊:“看看活着的人,恩?”
戈德里克真正走出房门是晚饭时间以后,他看到距离不远处蹲在地上的格里芬,但他没有理会,而是转身朝下走,格里芬焦急的跟上去,却又迟疑着拉开些距离。
一人一兽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高塔,随后走上曾经他每天都要走上的那道黯淡的走廊。
在地窖门口,戈德里克站定,半晌,他坐到地上发呆,就像有很多思绪从他脑中掠过,可又像他什么也没有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打断了戈德里克的这种状态。
“戈德里克?”矮人奥利凡德就住在地窖斜对面的房间。
戈德里克缓缓抬头。
奥利凡德见金发少年憔悴至极的模样,连忙走过来,坐到一边:“在想萨拉查的事?”他直截了当的问,他几天前就想和这两人谈谈,但就是见不着人。
“……为什么他杀人没有负罪感?”戈德里克突然问,或许比起那些死伤,戈德里克更在意的是萨拉查杀戮后的情绪反应,那么的理所当然。
“……因为他得活下去。”奥利凡德看向戈德里克,深深的。
“什么?”戈德里克没听明白。
“他的血统里有魔法生物的成分,而他似乎从小就生活在纯粹魔法生物的世界,力量也更倾向于此,据我观察,他属于不能轻易受伤的类型,一旦受伤就只能等待自然愈合,”暗黑魔法生物的结构里,强大与治愈力差往往相伴相成,奥利凡德无奈的叹息:“这代表他学会的第一课就是杀死每一个他所认定的敌人,震慑每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势力,不可以让自己受到损伤,而攻击是最好的防御。他不可能一出生就很强,那么他就是从小就徘徊在生与死之间,毁灭一切威胁是他的本能。”
缓了缓,奥利凡德又道:“你喜欢他,对吗?”
戈德里克僵硬着脑袋,他的脑海里还在转悠矮人的话。
“你庆幸遇到他吗?”奥利凡德又问。
这一点,戈德里克从未怀疑过,他从不后悔遇见和认识萨拉查,更不后悔爱上对方。
“那些黑暗面支撑着他活着,直到遇见你。”奥利凡德看出了戈德里克的答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