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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腰上。
“现在晴明才明白,刚才实在不是什么好机会,但还是后悔刚才没有下手!”
从没被人如此玩弄与股掌之间的羞辱……
天宸丝毫不以为仵:“本皇只是问你方才为何不下手?你不恨本皇吗?”
晴明自若浅笑:“请皇相信,若说晴明今生还会有一个会令我想要避之惟恐不及之人,除皇大驾外,天下间再没一人有此本领。”
天宸点头:“跟本皇想的答案差不多!那么……”
声音沉了几许:“回答本皇,为何方才不下手?”
晴明沉默半晌,眼见天宸一副不得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终于认输般转开头去:“晴明纵然真是铁石心肠,对着一个为自己母亲如此牵肠挂肚之人,总还是下不去杀手的。”
天宸若有所思的松开晴明,晴明拍拍衣服站起身来:“狐皇若已无其他教诲,便请恕晴明先行告退!”
方走到门边,“你若肯亲手杀了那三个、不,只要是那个人类与那个死魂。本皇便恕过你母子二人之罪,承认你白狐身份,亲迎你回稻荷神山如何?”
头也不回:“下月天狐祭礼上,只求皇找个动作利索些的行刑者,晴明便永感大德了。”
右腕上一阵酥麻,掠起衣袖,凝霜皓腕上,由手掌直至肘部处,九道突然涌现的火红印记在手上缠绕出月白与朱砂的鲜明对比,缭乱妖艳,夺人魂魄。
“天宸你什么意思?”怒吼着转过身去。
天宸放下手掌,“本皇暂时封了你体内的白狐之力,做为你够胆想要行刺本皇的惩处,也省得你再闹些什么事情出来!”
晴明双目几乎喷出火来:“狐皇果真是赏罚分明啊,晴明见识了!”
母亲!你当日还是该杀了他的啊!
天宸续道:“不过看在你尚算有心,不敢当真造次。到下月天狐祭礼为止,本皇答允你,你只要老老实实不惹是生非,不妄图逃跑,本皇便待你上宾之礼。然后……”
唇角泛起一缕诡异笑容:“天狐祭礼上,本皇自会叫你见着你心上之人。到时你再自己判断,他们……当真值得你如此么?”
什么意思?博雅!道尊!他要拿他们怎样?
刚想冲上去问个清楚,却听天宸袍袖微震:“回去!”
眼前空间一阵扭曲,已是在自己房中了。
“晴明公子!”身旁传来一声惊呼,却见那女狐叶子推门进来,显是已等候自己有些时候了。
“您去了哪里?我不是告诉过您只需在脑中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就好了么?”
叶子慌乱的追问着,脸上神气,居然带着一抹深深的关切,担忧。
晴明来狐族后,从未曾见人如此和气关怀,不由心间一暖:“叶子夫人,我确实是如您所说的,在心中想着自己房间,但也不知为何,被转去了封印之间,还……遇上了你家狐皇!”
“皇!您当着皇进入封印之间?”叶子俏脸立时煞白,“您有没有怎么样?皇怎么会这样就放过你?”
那模样,哪还有半点素日的千般优雅,万种风情?
“我……没事……”晴明有些讶然的卷起袖口,给她看自己被天宸施加白狐之印的地方。心底隐隐觉得,她对自己的关怀并不单纯。
叶子省视半响,似乎终于确定他的确没受到什么可怕的折磨,方长长舒了口气,放下一块心中大石般又是欣慰,又是无奈的自语道:“您还真是……哎……像极了葛叶夫人呢?”
晴明身子一震:“叶子夫人!您、认识家母么?”
叶子却脸色顿时肃然,如平日般仪态端正有礼的微鞠个躬:“时候不早,请晴明公子先休息吧,叶子告退!”
说完已向门边退去,摆明半点追根问底的机会都不打算留给晴明。
晴明无奈,只得由了她去。
倒在华丽狐裘上,轻抚过右腕上那九道仿如刻烙入骨的朱红引记,连最大的力量都给封了起来?自己又拿什么做本钱去硬撼那“无上神界?”
还有天宸那口气,以他自尊,想来还决不至亲自向博雅一个凡人动手,然稻荷神山高手云集,他们三人真的应付得了吗?不过……
将手伸入衣内,握紧自己最后的一线希望,想到了一些什么似的微微一笑。
或许……也不会当真全无希望的绝望吧……
走在神殿回廊上的叶子,神思迷离到几乎撞上等候以久的玄汨才回过神来。
“叩见丞相!”叶子慌忙施礼,玄汨笑的深邃莫测。
“不必多礼,本相有事相托,该本相向你施礼才对呢。”
叶子心中一凛:“丞相哪里话?丞相何等尊贵身份?但有所命,只要不违皇令,叶子百死又有何妨?”
玄汨笑得益发莫测高深:“若此事正是要你有、违、皇、令、呢?”
轻轻一弹指,一个流光溢彩的蓝色玉瓶浮现在叶子面前,悬在空中微微摆荡。
“这是忘川弱水,我要你给安倍晴明服下。”
忘川!三千世界中的最大死界,连天宸、龙帝、鬼君都无法度过的无际幽明之所。
横洹一条无波无浪的无尽长河,鹅毛不浮,无休无止,河的尽头据说是比黄泉更可怕的世界,只是从来无人得知,此河名为弱水
没有任何光明与生命能在弱水之毒下存活,即便以天宸之能,怕也仅能迫出毒性。若是晴明沾上半点,那是转眼之息就绝无活路了。
叶子看一眼那玉瓶:“为什么?”
玄汨沉声道:“别给本相装傻!你心知肚明,那安倍晴明是个祸害,留不得!”
叶子恭身行礼,移得离那玉瓶稍远:“丞相所言及是,他当然是留不得的,所以他本就活不过下月天狐祭礼啊。”
“少给本相打马虎眼!”玄汨宽大袍袖无风自扬,威仪凛冽:“我只是叫你给他服下,你从命否?”
叶子直起身来,婉约笑道:“如何处置那安倍晴明,自有我皇圣命裁决,皇说留他在祭礼上处死,丞相又何必急在一时?”
玄汨“哼”了声:“若是在那之前,我皇已为那半狐乱心了呢?”
叶子只是摇头:“丞相见谅,叶子胆小,实不敢做出这等有违皇命的大不敬之罪来!”
玄宓静静望着她,饶有兴味道:“噢?是么?”
美艳玉容全无破绽的平静端丽
玄汨转开眼:“很好!你最好不要让本相知道你抗命不遵有除了忠诚之外的任何隐情!”
拿起那瓶弱水之毒,方欲转身,眼前丽影轻掠,叶子挡住他去向:“敢问丞相此去有何贵干?”
玄汨晃晃手中玉瓶:“明知故问!你不做,本相便亲自动手。”
“那便恕叶子冒犯了!”
挑高眉头,象听到个天大笑话:“你有本事拦得了本相?”
“丞相哪里话?叶子这点微末法力,岂敢在丞相面前献丑?”
“那还不让开!”
“不过……”娇媚语调带了丝微微笑意:“若有人当着叶子的面做下这等有违圣意之事,叶子当然是应该尽忠,向我皇一一禀明清楚才是吧!”
“碰!”一道煦风刀芒般劈向叶子,叶子不躲不移,“静影之壁!”在那风刃及她衣角时,地底涌出一圈环形光芒,不断在她身前摇晃移动,将她整个人面前的光影扯的一片零乱,分不清真假虚实。那风刃连在那道光影中劈了几次,仍旧不中,力道渐次衰竭,散了开去。
叶子也收起术法:“叶子决计无意冒犯丞相,只是为遵皇命,方有这不得已之举,乞求丞相千万开恩,莫与叶子一般计较才是!”
玄汨脸上平静无波:“好!”
屈指一弹,那玉瓶“波!”的声响,被一团金色火焰裹住,瞬几成空,瓶中弱水更是被那股高热火焰在瞬间气化,没留下一丝半点。
叶子眼中不觉有道欣慰光芒稍纵即逝,然后……
双脚不觉的一麻,屈膝跪倒在地,玄汨的声音远得像亘古不化的冰雪。
“若非顾虑着在神殿与你相斗容易惊动吾皇,就凭你这百年前方至八尾,连一条御印都没有的微末道行也能让本相收手么?”
心口宛若被极寒的冰与极热的火同时炙烤:“叶、叶子不敢、丞相、丞相明察啊!”
痛楚消失,玄汨的声音继续响起:“当年九玄那个叛徒究竟是如何逃出天界的,你莫以为本相当真便是一无所知!这许多年来顾及多年交情,本相方肯隐忍至今,今日我便与你挑明了说!”
“那安倍晴明的命本相要定了!你莫以为一次次拿皇吓得退我!大不了惊动圣驾,我还不信凭我玄汨在狐族效忠万年,还当真敌不过一个区区半狐?”
瑟瑟发抖的娇躯,哪还吐得出半个字来,看着玄汨在眼前遁形而去,仿佛用尽了所有力量般仍旧动弹不得……脑海中想起许多年来早已被狐族中人公认的一句话来。
“若有谁当真嫌命长想死的话,与其求皇,还不如求丞相!”
———若要问保宪,一路走到今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答案包准跌碎所有人的眼睛,那就是……咱们家博雅大人的……厨艺……》@《
结束了一天的战斗,即使是道尊那受伤便能即刻痊愈的魔化之体,也已是一副倦殆神情。
不得不调息回复。
何况是他这个血肉之躯的普通人?早就是一副谁敢叫我动我咒他全家不得好死的德行。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真是格外羡慕道尊,羡慕到后悔以前没想到叫晴明帮忙分点血给他的地步,倒不是变成那副成天歪眉斜眼的样子有多称头。
也不是觉得那种无论受了何等伤害,只要心脏仍在跳动,即可马上重组肉体的魔化体质多么节省自己辛苦收罗的灵丹妙药有多么划算。
而是……道尊那家伙不用吃饭也没关系……
可是?他不行啊啊啊啊啊!!!请体谅在辛劳一天后还要出去找食物的辛酸经历。
因此,博雅第一次自告奋勇说愿意减轻负担,负责寻找食物的任务时,他真的觉得看到了光环在某三位头顶环绕的感觉。
然后博雅走后,他又似乎看到道尊远远对自己(不是对博雅哦!)投过冷冷一瞥,若有若无的送过一句“找死!”时。
他才依稀回过神来,某亲王之子的一生……到目前为止……似乎都不可能有接触到锻炼厨艺的机会……
然后……那顿饭的感觉令他前所未有的斗志高昂到亢奋状态!
天宸大人啊!求你快出来让我解脱了吧!!T…T
还好,人类在危机边缘会被激发出超越极限的潜能这个真理果然是百试不爽,在连续几天的诸如炭化烤全鱼,连皮带毛烧小鸟之类的“大餐”招待后。摆在他面前的,已经是开始趋向正常方向发展的食物,至少去掉外层的一大部分后里面的还是熟了的……
虽说偶尔还是会在里面挑出一些不晓得是肠子还是树叶的不明物体,但基本上用上催眠术配合后,吃下去勉强也不成问题。
一方面后悔得要死当初不该劝蜜虫不要跟来,他和晴明份属同门,法术源出同流,能够在晴明不在时控制晴明的式神。不过他和晴明在选择式神的偏好上有点南辕北辙,他一向喜欢如猫又这种战斗型,而晴明则爱好蜜虫那种实用型。
师兄弟二人对对方的选择向来都有点不以为然,晴明说他是只知一味猎奇的莽夫,他只当晴明是不肯打理杂务的懒人,不过……现在也开始理解……
民以食为天啊……
而之所以能忍到今日的原因。
一方面,他发现这伙食吃了几天下来不是当真全无好处。起码,单就自己的忍耐力与抗毒性几日来突飞猛进这一点来说……
他不得不承认,绝境,果然是刺激人类的潜能的不二良方啊……
而另一方面,想到他天潢贵胄,自幼娇生惯养。却为着自己那小师弟这般的委曲求全,来到这对于自己这一流阴阳师而言都是随时可能死得不明不白的凶险之地,一个普通人类,身上还背着一道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让他死在当场的随死咒,受着道尊的冷嘲热讽,面对一波波法术高强的狐族杀手,每天毫无怨言的持续做着这些下人之事。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稍微多休息一些……
而且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退意?
是的,他与晴明情分终不及道尊博雅二人,此去之凶险,用自寻死路四字形容毫不为过。
他便是有通天本领,怕死也是人之常情吧?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非走下去不可,他心底,真的后悔、犹豫过……
可是,博雅却还是什么都不说,依旧每日坚持准备食物,搜寻适合休息的僻静之地。这个身娇肉贵的王孙公子,的确如他自己上路一开始所承诺的一般,做着一切他所力及,不,可以说是远超过期待的一切,而后……
在每次自己心中稍有退意时,都可以看到那双无言的流露出企求的黑色双眼,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