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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_综]十九在红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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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斟酌再三,哪怕明知道有些事必然会得罪二嫂子,到底是亲哥亲侄儿,贾敏也不得不在给母亲的回信里提了那么一两句。至于贾母暗示的那两个玉儿的亲事……玉儿还小,贾母又不曾明说,贾敏也就不提了。

    回头贾敏对薛蟠倒是越发好了,薛蟠虽不缺母爱,不过他妈妈和贾敏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女子,虽一开始来林家,全是因为老十对于红楼梦中人的好奇、和穆仁谢宣谢寒几个对于林海的崇拜敬仰,薛蟠自己并不很乐意,但这么小两月住下来,不说贾敏半老徐娘仍风姿卓绝,林小姑娘虽年幼体弱却别有灵秀,就是林海也不像薛蟠最开始想象的那样,是个酸腐严厉的老夫子。

    ——事实上,林海是个颇有魏晋之风的文人,难得性情旷达,自己出口成章文采风流,却并不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见薛蟠虽每每用典不当,但性子率真有侠气,骑射上头虽说不像老十林峖一般出众,却正好比林海略逊一筹,这一个多月,偶尔遇上林海得闲,一老一小也没少结伴出游狩猎。

    林海固然满足了不曾在长子林峖身上满足过的教子之趣,薛蟠也在林海身上找回被老十打击到尘埃的信心,和据说曾有过,但记忆里却连模糊的片段都找不到的,父辈的感觉。

    如此,到了老十决定启程回去参加春闱时,最依依不舍乐不思蜀的,倒成了一开始最不情愿的薛蟠。

    可惜,他不是最终能够留下来的。

    最终留在扬州的,是并排第二不舍的谢家兄弟。

    谢家兄弟已拜入林海门下,唯一长姐又已出嫁,留在老师家倒不算什么;但薛蟠家中还有寡母幼妹,到底抛不下,林家大小主子们也不好很留他,不过最后薛蟠骑在马上,看着说着“我是男子汉了”、硬是甩开乳母的手自己跟着跑到仪门外的小林岭脸上那泫然欲泣又强忍泪花儿的小模样,也还是冷不丁儿滚下了马,一把抱住林岭大声嚎啕,把个端方儒雅的林大人都给囧得扭曲了脸,老十更是恨不得将这个让他大庭广众丢尽脸面的不肖弟子逐出门墙算了!

    倒是穆仁很是感同身受,虽然他也想不明白薛蟠好歹十几岁的人了,通房都换了好几批,到底是怎么和林岭这么个三头身汤圆子玩到一块儿去的,但这种家中只得姐妹、难得遇上一个玩得来的小兄弟还惨遭各种不得已劳燕分飞两地去的感觉,穆仁自个儿最是了解不过的。

    他当年初见小小圆圆路都走不稳却会笑开一张胖脸儿、挥着胖爪子喊他“仁哥哥”的小冯渊,就曾因着穆太太要带他回家嚎啕大哭过……

    那时候,小冯渊也和小林岭一样,将自个儿眼底原本滚着的泪珠儿都眨了回去,然后捏着胖爪子,小大人似的给他擦脸安慰6

    只可惜啊,小冯渊长成小少年后,就不肯再喊他“仁哥哥”了,再到了后来,连“仁哥”都不肯喊了,脾气上来了直呼“穆仁”,调皮起来更是喊什么“木头人”……

    好在……

    心情好的时候,还肯直呼一声比“仁哥哥”都更亲密的……

    “兄长,我们走吧。”老十看也不看丢脸至极的薛蟠,躬身向林海道别,又扶着穆仁上车,又非常不屑地瞥了想跟着上马车的焦忠一眼,看得脸皮厚度远远不足薛蟠师徒的焦忠只得悻悻上马,方纵深一跃,姿势漂亮至极地上了马背……

    薛蟠还在和小林岭温情脉脉,却不知道,原本还很耐心很舍不得地安慰着他的小男孩,虽然还是很不舍,但那目光,却大多被老十吸引过去了……

 38冰山

    别看老十在老九心中始终是个傻大憨,能在刻薄四手下熬成御海征东大将军,武功战略上头,还真非同等闲,什么乡试会试,于老十来说委实不叫事儿,唯一烦恼点的,不过是武考那一连十二天闷考场里头的变态——混蛋都考好了交卷了还不许人离开是想怎样啊?熬耐性不是这么熬的啊!

    八月中秋,老十就在考场里头闻着满考场臭男人在秋老虎威逼下闷出的臭汗味,偏偏他不耐烦纸上谈兵,早就将笔试的卷子填完交上去了!而外头校场,据说是为了武试的公平公正,在武试正式开始之前,谁也不许上去——连离开笔试的小屋子都不行!让老十无聊得简直想抓虱子了!

    只可怜,虽说秋老虎下头熬六天笔试不容易,但主考的???还算挺“人道”的,每天除了饮用水,还会每个考生提供半缸的洗浴水,想长出虱子也不容易……

    至于挠墙……

    老十已经接收过巡场考官一次警告了——警告他就算交卷了,也不许给隔壁考生传递暗号o(╯□╰)o

    好吧,虱子没得抓,墙壁不许挠,老十又不是个能对着清风明月坐几天的性子,可这伸直躺平都不够的小号子,还能做啥呢?

    还真有事儿做!

    老十前世那各处漂流的许多年,可不是白飘着玩儿的,他除了给刻薄四收集西洋各国情报顺便为大清开拓领土之外,自己也混着不少有的没的,有诸如那个被老九嫌弃不雅、但却顽固地跟到今生的奇异体质,也有老十原本只看过就算、前后两世近百年都没想起来试一试,却偏在此时可以稍解无聊的——

    瑜伽。

    对,就是现代女孩子多用来美容瘦身的“瑜伽”。当然,老十练的和现代进一步细化改编的肯定不太一样,目的也并不一致——老十追求的,是灵魂和这个身体的进一步协调,是协调之后他从前世带来的特殊体质能够进一步发挥……

    当然,一开始只是无聊之下随意摆了几个姿势,老十此前可不知道这什么瑜伽那所谓“将思想和肉体结合到最完美状态”的效果居然还不全是虚话,那么几个姿势摆下来,真觉得这个身体又好用了不少——虽说老十还是觉得自己原先那个身体最好,可是怎么说呢,好不好的,现在这个总已经用着了,而原来那个,如果老十没猜错的话,多半已经入土了。

    而且还是和老九各一个陵寝,顶多能远远儿彼此望着的那种。

    实在不值得留恋。

    何况这个身体无父母无兄弟姐妹,正好不需要忧心什么会不会和老九又倒霉地当了兄弟啥的,真真儿最好不过的。

    很值得花心思修复改进。

    现在又正无聊。

    于是因为没有老十为隔壁考生提供答案的证据而只能口头警告、却始终不甘心地特意多巡视了这一块区域的考官大人,就郁闷地发现,乙二十七号的考生,人家不挠墙不满身乱抓也不满号子遛弯儿了!

    人改成拿自己扭麻花玩了!

    是的,扭麻花。

    金鸡独立身体后仰拉住另一条从后屈起的腿算什么?一脚往前一脚往后地穿过肘弯勾住脖子啥的,才是扭麻花的极致!

    而且考官大人一大早卯时经过时是这个姿势,中午巳末经过时还是这个姿势,傍晚酉正经过还是这个姿势——今天提供的三顿白水大饼都还好好儿放在号舍门口没人动,考官大人终于忍不住,大步疾行回到考官们所居堂屋,将事情向主考温大人禀告后,依令和另一个考官徐大人一道去查看。

    还带了考场驻守的大夫一起。

    虽然武考的生源身体素质比文考的好上许多,很少有考生在考场里头出事的,不过当今对文武素来一碗水端平,这给文考的考场配备了大夫以备不时之需,自然也少不了武考的。这不可就用上了吗?

    ……还真不曾用上。

    两位考官各自拿出一把锁,打开了老十所在的小号舍,已经跟了十场武考却是第一次被传唤的李大夫殷勤上前,查呼吸验脉搏,发现老十脉搏竟是极慢,呼吸也极缓,好在到底是武人,脉搏极慢却还有力,呼吸极缓倒还悠长,李大夫松了口气,看着倒不像什么大症候,就是扭出个四个差役都解不开的麻花麻烦了点,多半是因为这考生自己无聊瞎折腾完却解不开,又一天没吃饭才睡得沉了点,扎几针弄醒了,再让他自己配合差役们将麻花解开就好了……

    ……好个屁!

    这什么狗屁庸医啊这?

    老十看着像睡着了,其实心里警觉着,不过是考官也好差役也罢,都没啥杀气,他刚又进入一种奇妙的,似乎能够感知到他家亲爱的阿九的状态,一时舍不得回过神来,才没反应的,现在那庸医明晃晃的针插下来,就是老十不怕疼,那种仿佛借着什么——也许是胸前挂着那石牌子——的效应,一下子忽然感觉到阿九气息的舒适,却被彻底打断了!

    好在方向已经初步确定,老十灵巧地一扭身,麻花般的身体就解开了,好好儿站起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根银针。

    李大夫啧啧称奇,不科学啊,这据说都扭曲了一天了,还丝毫看不出有血脉凝滞的反应——对了,刚才的脉象看着也不像血脉凝滞,其实除开姿势怪了点又喊不醒,完全不算什么大异常,倒和玉清观里头那个老道士打坐时的脉象挺像的……

    徐大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传说中的内功啊!

    老十额头青筋挑了挑,既然有传说中的内功,那还拿爷胡乱扎针玩?

    不过到底是在考场里头,老十到底忍住了没瞪考官,也没将那银针扎到那庸医脑门儿上去,就是黑眼睛冷得很,看得李大夫莫名打了好几个寒颤,就是回去之后立刻灌了三碗姜汤也还是不出所料地病了,倒让那几个看过老十练功实录的都忍不住猜测这位是不是练的什么冰雪大法?秋老虎肆虐的天气,都能把人冻病了!

    ——其实,不过是因为老十到底和老四是兄弟,冷艳“冻”人啥的,偶尔还是能发挥出来那么点的,尤其在他好不容易和老九取得一点联系却被打断了的时候。

    ——傻大憨也是有可能进化成冷冰山滴。

    ——就如桃花九,也可以连听八卦赏美人都没心情了的。

 39视觉

    同样是被打断,老十好歹还大致记下了老九的所在,又方才朦朦胧胧间,隐约见着老九身边儿的摆设虽远不如前世的晋亲王府奢华,但好歹也是极享受舒适的,周围也没少了莺莺燕燕如花美眷,老十也就没怎么担心,哪怕是有那么点子醋,可不早习惯了么?

    可老九呢?

    他可没老十那误打误撞无聊扭麻花扭出来的瞬间天人感应,虽也见着了老十,可没能弄清楚他的方向不说,就连“见着”的那一幕,都极为不妙——想想那深半丈宽半丈有余的号舍,老十那身板子连伸直了腿睡一觉都无法,内里又不过一案一凳一小榻,还都是斑驳老旧起了刺儿的杂木,看着可不是十足凄凉?说难听点,九爷那晋亲王府里头,就是鸽子笼都比这宽大敞亮呢!摆设什么的就更不必说了,九爷府上的鸽笼鹰架,那起码得是上好红木料的……

    可怜九爷啊,说能力不如老十吧,他除了摸不出老十目前所在,对着老十所“居住”的,看得倒是比老十看他的清楚多了。虽因为视觉上是互相借用了对方的,九爷也看不清老十现在的长相,可老十身上那麻布褂子、那脚上的破草鞋子、甚至那腿都伸不直的憋屈、那昏暗小号舍墙角边儿的青苔藓……绝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清清楚楚秋毫毕现。

    却偏偏,从没进过科考场地的九爷,完全不知道这小号舍不过是几天考试里头暂一憋屈之地;也偏偏,只分享乐老十三百六十度视觉的九爷,心神剧震之下不只没深究那该是怎样的视觉共享才能让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得清楚,更疏忽了,老十身上的麻布褂子虽看着简简单单不显眼,那麻布却不是什么粗麻糙布,而是江南布市近年最新推出的细麻布,夏天穿最好不过,而且产量极少,若非老十有薛蟠百般献殷勤,还真穿不上呢!至于草鞋,也不是什么破草鞋,而是夏嬷嬷亲自挑了最细最柔的嫩草揉搓编制的,虽不耐穿,但老十又不穿着它上马骑射,这么闷在小号舍里头,没弄出一舍脚臭味儿,还就多亏了它……

    虽不过小乡绅,但老十身后除了冯家,还有穆家薛家焦家谢氏一众撑着,比起也不过是皇商之家的夏家,还真也不差什么,只可怜九爷,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吃过老十的亏,可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根深蒂固地认为他家十弟虽有几两力气,却是个离了他说不定连被卖了都要帮人点银子的傻大憨……若是还在大清也罢了,虽八哥也没了,但刻薄四反正最先走的,九爷又将老十几个儿孙□出来了,也交代了自家儿孙,别的不说,收拾收拾老十在大清地界儿上的烂摊子还是行的……

    可是,这儿不是大清啊!

    自己不在、八哥不在,连弘晸弘旺弘暄永荣几个都不在,就老十那傻憨蛮性子,没人看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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