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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说呢,一想起老九的骑射,老十就总忍不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自己还是个三头身圆西瓜的时候,在老九也只是个白胖胖粉嫩嫩完全看不出未来狐狸眼风情的小包子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玩儿“射箭”,老九居然连那特制的小弓都只能拉开那么一点点,后来还不只涨红脸甚至连眼睛也红了,然后大雨滂沱仰天大哭的糗样儿……
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笑。
更好笑的是,老九因为自己的长相过分精致总爱做出一副大男人模样,却原来,还是个会因为书中一个美女太强悍,就果断连念叨都不肯念叨一下的,小性子么?
果然嘛,在长大后,尤其是在八哥没了后,老九再怎么一副大方好哥哥的样子,其实也还是那个会因为一块他自己其实不怎么喜欢的绿豆糕,就和自己打一架,打完还气得好几天不理自己的小气鬼吧?
可怜老九,就这么被老十再次往“小气鬼”上钉死了。可也没办法,谁让没正经看过红楼梦的老十,所有的印象都只来源于老九某段时间常常摸着下巴眯着狐狸眼甚至舔着唇角各种猥琐笑的念叨呢?自然也就怪不得他至今还不知道,他所在的虽也算是红楼梦,却已经不是那个红楼梦了。
一只又一只大小蝴蝶的翅膀扇过,红楼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过就算知道,老十也不会在意吧?
尤其在他确定了他家老九确实就在这里之后。
48套话
老虎已经顺利猎到手,虽不是自个儿亲手猎到的,不过就贾琏对老十的了解,他相信从这位冯世叔手上要张虎皮要些虎骨,想来也不是什么为难事——尤其在见过老十空手打死一只老虎之后,贾琏相信以自己和冯世叔的交情,要点子东西,绝对没问题的。
老十也没让他失望,老虎嘛,只要找得着,还不是要几只有几只?再说他家老九又不中意虎皮,貂皮狐皮倒凑合,虎皮什么的,老九还嫌扎得慌呢!至于幼虎……老九还没那么凶残,留母繁殖不伤幼兽,在游猎民族来说,是基本的道德。
是以众人不过略收拾一下东西,就转而下了山,难得贾琏的马还真争气,别看贾琏在老十心中,已经是犯起傻来比薛大傻子还傻的了,但他那马却比薛蟠的争气多了,见着了老虎虽然不安地挪动了好几下蹄子,却没发呆没吓傻,甚至在贾琏被扔到树上后,才懂得自发跑到那树下守卫。现在给贾琏骑上了,也是稳稳当当的,而且似乎还挺知道贾琏的心意,虽也炸着毛,但比起其他要么走不稳要么只能远离着的其他马儿,这匹还敢跟在老十边儿上,好让贾琏能更近地对着那死虎傻笑的马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通灵性!
老十看得暗暗点头,想来红楼梦中贾府虽听说内里腐烂不堪,但到底还是武功之家,底子还是有那么一点子的,这马儿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弄得到的,没那个底蕴,再有钱都不行!就自己的这匹,也是运气好在马市里头挑了勉强合适的,又花了大工夫训练,方才能成的。
都说爱屋及乌,这爱马及人也是有的。老十因这匹马,倒看贾琏顺眼了不少,看他犯傻也没再怎么打击他,不过是因着话题又说了一通贾珊水氏的事儿,贾琏也没多想,几乎是有问必答——
倒也不是他不将贾家女人的名声放在心上,实在是贾家奇特得很:
西府里头因为贾母史氏秉承她娘家的做派,女儿家素来以贞静为要,并不讲究文采才学,也不提倡出外射猎为戏,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偏张氏虽出生清贵人家,却也不在女儿闺教上与婆母相争,反正她只得一个嫡女,虽依老太太的意思,随了二房长女取了小名唤作迎春,却不像二房长女、小名元春的那个一般,要养在老太太跟前儿。每日不过是去老太太那儿说说笑笑,并依老太太的意思,和姐妹们一道儿上学略识几个字,过后却依然回大房这儿来,张氏有的是时间另行教导于她。至于王氏更不必说,王家规矩本来就是女儿家不需识字的,王氏也总认为女儿家在后宅里,多的是比识字更要紧的,因此乐得由着老太太,反正她嫡亲的女儿,她自然会寻着机会和她说些必须的私房话。至于庶出的?谁管得着谁呢!总没有做嫡母的反而越过亲祖母插手女儿教养的不是?
因此西府里头,这男尊女卑女儿闺誉什么的,还真似乎挺看重的,只是还有个只隔了一条私巷的东府。
这东府里头吧,也不是说就不讲究男女大防了,可怎么说呢,不过隔了两堵墙,那规矩和西府里头的就完全不一样了。东府里头的女孩儿,倒也和西府一般不能和男丁一道儿上学,可那闺学里头教的,贾琏偶然旁听过一下会,才知道什么叫“女人会的我们必须会,男人会的我们也必须会”了——璋大嫂子这话居然还真没怎么夸张,还真似乎除了让女人怀孕生子之外,什么都要求侄女们会一点,而那些侄女儿也恐怖得很,别看一个个模样儿比迎春丫头还娇小纤细些儿,可一个个上马能弯弓、下马会管家,拿起弓箭能百步穿杨,提起毛笔不说落笔生花,绝对不比一般的秀才差什么。而且虽没刻意传出什么才女名声,却也从来不少光明正大出去和各家贵女射猎为戏的,只有手稿诗篇随身物品看管得严格些儿,却从来不按某些迂腐书呆的说法,禁得她们诸事不许的。
因此贾琏在对女儿家名声的提防上头矛盾得很,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更倾向于京城目前的大方向——
因从太上皇开始,皇家三代就更偏好英气勃发爽朗大方的女孩儿,长公主公主们都是这样儿的做派,宗室勋贵人家的女儿也大多走爽朗风,就是清贵人家,也不是个个强调男尊女卑的,别说大方向就有魏晋遗风的狂狷肆意和程朱理学的严正守序等等的差异,就是程朱理学本身,也不见得个个都强调男尊女卑。大青这些年国泰民安,大儒名生们吃饱了没事做,还有人专门研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的出处呢!据说虽确实是孔子说的没错,但那意思就像“以德报怨”一般,都是被断章取义了的……贾琏具体的说法记不清了,他对于这种皓首穷经的事儿实在不感兴趣,反正科考用不着,有那个脑容量还不如想想那儿的瘦马更出色或者怎么弄到让家里老头子更舒服点的药材啥的……
咳咳,不小心话题扯远了,其实莫想说的是,这贾琏吧,虽然出自一个似乎对女儿闺训极其严格的人家,却不是个迂腐的,大方向还是和京城当下的靠近,并不认为女儿家的才能说出来有甚损害名声的,只要不将手稿物件遗落便可。
而老十,又是贾琏不知何时已经连“冯”字都去掉、只称呼“叔父”的自己人了,这说说贾珊水氏的强悍事迹,也没啥需要忌讳的。
老十也听得认真,问得仔细,并且回忆一回当年他八哥老九与人套话的技巧。还别说,老十可没白活这近百年,不一会,贾琏不只说了贾珊水氏的事儿,连同他西府里头那元春大姐姐、迎春二妹妹、探春三妹妹等,并东府里头那三个让贾琏咋舌不已的侄女儿都一道说了,老十只在心中恍然一声“原来元春还没进宫”,又感叹一声这宁国府还真背景板,除了个秦可卿,什么贾珊水氏大侄女,都没听老九念叨过……
却不知,这些全是他某个兄长翅膀扇出来的,人家原版红楼梦,真心没这些个啊!
而且这大蝴蝶翅膀扇出来的小蝴蝶,来历也有趣得很,例如那位骑射功夫让老十都很是感叹的贾珊,竟是……
49珊爷
老十不明所以,只当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游玩,最稀奇的也只是发现贾琏竟还没成亲,却不知道,就在他屏着呼吸下山,顺便在心里埋怨一下亏得这家的山买哪儿不好、非得和一座种满桂花的山林相连着时,那座很惹他厌的山林里,一个带着玉冠、一身男儿打扮的小丫头,正挑着狐狸眼,调戏某个大美人。
而大美人身边,还有个圆脸桃花眼,不说十分美丽,却也别有一种英武贵气的女子,正看着那小丫头十分眼熟的动作,嘴角隐约抽搐。
……混蛋的这个老九竟自个儿都变成个小丫头了,还敢拿调戏爷家小丫头动作来调戏爷的父亲,真是……
刚刚还被贾琏挂在嘴边夸耀的贾珊贾大姑娘看着自己前世的冤家兄弟调戏自己今生的爹,实在不知道怎么反应好:
要循着心意直接抽他一鞭子吧,就算不担心以后老八那只笑面虎和老十那个傻蛮牛来瞎纠缠,贾珊也实在不愿意因为一鞭子被这混蛋老九认出来——虽说混蛋老九也一般儿是女儿身没错,可自己嫁人不说,儿女也生了好几个了,这兄长的面子啊,实在撕不下来……
可要说就忍耐着不理会吧……
贾大姑娘那嘴角都快抽筋了有木有!
这该死的色鬼九,都成了个小丫头都不老实!看看、看看!那爪子都往哪儿伸的?爷的父亲自然是颜俏皮滑风华无双,可那是你摸得的吗?
贾珊大“爷”看着仗着皮囊年岁小,装憨撒痴的,先是说自己人小怕走丢——见鬼的走丢,这山不还说就是这混蛋家的马?以为爷和老二不对付,就不知道这群专来讨债的冤家弟弟,幼年在皇阿玛跟前儿,被老二哄去表演什么兄友弟恭时,不就好几次在毓庆宫小迷宫里玩儿——一串儿蠢到会被老二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傻脸哄走的三头身豆丁儿,就这色鬼没在里头迷过路吗?
可惜贾珊大“爷”虽心有明镜,却碍于不愿意和父亲谈论自己的前世今生而没好揭穿色鬼九的阴谋,只能看着那臭小子,不,臭丫头,对自家今生的亲爹笑得又天真又妩媚,一双狐狸眼里流光婉转,那只以“怕走丢”为名扒拉在自家爹手上的爪子,还故作不经意地捏啊捏摸啊摸……
就这动作,已经够贾珊大“爷”嘴角微抽、手心发痒,可摩挲了手上的鞭子好一会,到底没敢真的甩出去——贾珊不怕他爹贾敷会质问他为何对这么一个小丫头动手,可他却不得不提防,色狼九从自己甩鞭子的动作认出自己的可能性。哪怕贾珊的鞭子,在他前世的那些弟弟里头不算很有名,起码远远不如那个在皇阿玛的过分宠爱下嚣张跋扈动则鞭策臣下的老二,可他们到底是游猎民族出身,就算已经贵为中原的主宰,他们的皇阿玛也仍很注重他们骑射上头的修养,甩鞭子什么的,每个兄弟都有自己的特色,很难说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直跟在老八后头的小色鬼,会不会认出他来……
贾珊大“爷”忍了又忍,方才艰难将鞭子收了起来,却不料,他前世那些弟弟果然个个都是冤家,哪怕是老八那个打小儿养在他母妃跟前儿的,也没少动自己的小心思。这个老九也是,虽比不上那混蛋二货的战斗力,可果然也是来挑战他极限的——
该死的他多辛苦才忍住了、勉强做到对着小色鬼摩挲在自家父亲手上的贼爪子视而不见,可这小色鬼竟然得寸进尺!这才走不到半山腰呢,就说什么累了难受了,还嫌弃那些奴才们身上气味不好,硬是缠着父亲抱她。
——最不要脸的是,自己纡尊降贵表示愿意带她一把,这死性不改的小色鬼还敢摆出一副“我嫌弃你不够好看、但我很好心地不当面打击你”的臭模样!混蛋的真那么温和婉转那你刻意转过脸让我看清楚你眼底的挑衅轻蔑是啥意思啊混蛋!
……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拿脸往父亲脸上蹭,他以为自己是老二那个白痴卖萌货吗?
珊“爷”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再忍下去他嘴角非得抽筋——而且还是抽不回来的那一种!
可那小色鬼抽不得打不得的,无论珊爷多么想将这小混球挂在树干上狠抽一顿鞭子,或者起码按在打腿上狠打一顿屁股,千军万马没怂过的珊爷,在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前怕狼后怕虎的情况下,也只得……
山不来远我,我自行远山。
无法阻止你做出各种事情闪瞎人眼的不要脸色鬼行径,爷我不看总行了吧?
珊爷果断转头离开,反正他也不担心自家爹会在那小色鬼手下吃亏,别说那小色鬼目前硬件极度不足,就算还是原来那个老九,对上自己今生这个看着温润如玉、平时行事一般也是温和柔软的父亲,可也讨不了好去。
……爹爹啊,那是个一般时候很温柔,但肚子里头都是芝麻馅的家伙,虽说很少显露,但真露出来了,不比皇阿玛好惹。
……甚至在利益取舍上,并不比皇阿玛心软。
……不过是因为他将家人看得更重,所以一般看不出狠辣罢了。
珊爷这一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