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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刺史又掩面嚎啕起来。毓夙无奈地看着这大叔,不知道他是本质上就是哭包,还是真这么自责。好在刺史的自我调节能力比较强,又过了一会儿,他又稳定了下来,指了指之前他站着的那片河滩:“天师随令符附了信,言称他已替在下与一位仙长约束,又教导在下如何招致真仙,便是在那处刻了字的石壁前焚化一枚令符。前两日在下携了柴火,到了那江滩边,取出令符,略一错眼,那令符却已不见,在下怀中藏着的另一枚也不知所踪。”
毓夙听了就明白了,估计是那个跟袁天师约好的神仙又反悔了,不想帮忙,于是就用隐身法跟在刺史身边,伺机把令符偷走了。对神仙们来说,毁约不算什么的严重的失德,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不然的话,言出必行,神仙是根本做不到的。
好比有个神仙,修为低下的时候走路上被狗咬了,他那时候不够成熟,一时生气就说,我以后见狗就杀。后来他修为有成,飞升成仙,别说杀狗了,杀人都易如反掌,而这时候他的寿命也无限地延长了,他如果真的见狗就杀,那狗这个种族就要灭绝了,这可不行。
所以,只要不是对天道发誓,对心魔发誓说一定要做到的事情,即便是和人定下契约,说得板上钉钉,神仙想反悔了,照样会想尽办法毁约,才不会顾忌什么仙人风范。
不过,那个岷江里新来的妖怪究竟有多厉害啊,杀了本地城隍不说,还威震四野,整个蜀中的神仙们都不敢跟他作对。照刺史所说的,这妖怪把李冰关起来,还虐杀了,周边的神仙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这是多么巨大的威慑力啊。
要知道,李冰这位城隍,人称川主,又是水神,在这片地方做地神也有一千年了,他这一千年只要不是睡过去的,法力修为就不会差。而这位据说人品非常好,生前又是做官的,那这样的一个人,应该能跟周边的邻居处得不错,起码跟他家门对门的二郎神肯定跟他有交情,不然这么多年,要是关系不好,早就打翻了,然后其中一位就得搬家。
看在李冰是正神的份上,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看在李冰这个人人品好的份上,不论是为了哪个原因,他都被弄得魂飞魄散了,总该有人站出来替他说句话吧?
就算这里的神仙人情冷漠,李冰又跟周边关系僵硬,于是他死了都没人埋,但这片地区忽然来了个外来户,本地土著总应该有排外的心理吧。这个新来的让百姓祭祀,占了贡品香火,就必定有一部分神仙的利益受损。竟然都没有人为了利益而挺身而出吗?
这情况真有点诡异了。偏偏这时候本地最大的大神不在家,毓夙忍不住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心里也退缩起来,如果莽莽撞撞地答应帮这个刺史,会不会落进什么陷阱里?毕竟,现在都是这个刺史一个人在说如此道那般,并没有得到证实。
毓夙犹豫了一下,说:“口说无凭,我也不熟悉此地情况,怎能因你一番话,就全然相信你这些言语?你说的这事,也未免太凑巧了。这妖怪难道会掐会算,料定了这三年二郎神不在,便来此兴风作浪?二郎神一向驻在人间,偶有游猎,旋身即回,那妖怪不会不知。”
刺史脸上显出焦急的神情,毓夙又说:“我先去二王庙拜拜,如果川主大人果然不在,我再做打算。若是川主大人正在神位之中,便是你当面撒谎。”
听了这话,刺史又松了口气,立即说:“仙人请这边走,在下随陪仙人过去。”
到了山上二王庙,庙宇中香烟袅袅,香客来往,庙祝和小道们循规蹈矩,没有一点因为庙中供奉的神明陨落而产生的惶恐。特别是那庙祝,年纪老迈,须发皆白,但神情安详,双目微阖,坐在墙根下的蒲团上,无声诵念着经文,看起来真是道骨仙风。
毓夙侧头看了那刺史一眼,刺史却也没有分毫谎话即将被拆穿的紧张,走到庙祝身前的时候,刺史还弯腰朝庙祝行了个道家修行者的起手礼,庙祝也不起身,只点了点头朝刺史还礼,看来这两个人还挺熟。
似乎是看出了毓夙的疑问,刺史小声解释说:“那位庙祝亦是此间乡老,今已过了一百二十岁,他在这二王庙中做了足足八十年供奉,水神大人多借他的手昭显神迹,前番也是他求请大人去治那岷江邪魔,大人殒命之事,他老人家也知道……”
说着这几句话,刺史已经把路领到了庙中神龛前。古代的庙宇中,神龛都笼罩着帷幔,将神像遮掩起来。这是因为,如果供奉虔诚,神明灵验,会把一缕神识附在神像当中,借此观察那些供奉香火的百姓有什么请求,那神像也会顿时变得有三分肖似该神仙。
天颜难测,凡人的皇帝还不允许人直视他的脸,神仙们当然也不会喜欢每天被人盯着参观,琢磨他长得帅不帅,美不美。所以,神龛上立着的神像就要用帷幕遮掩起来,除了专门司事打扫的人员,别人都不能动那帷幕,更不能窥探神像的容貌。
李冰的神像自然也是这样被帷幔遮起来的,虽说他只是这地方的地神,没能纳入天庭的名册,但信奉他的人很多,好歹也是一方神明。毓夙走到近前,当然不会不礼貌地去掀起人家的盖头来,而是规规矩矩地在神龛前点了三炷香,以神念拜入香烟之中。
这三炷香烧完,毓夙送出去的神念也没有得到回复。他挥手烧尽了快燃到底的香,对那个刺史的话已经信了三成。毓夙又拿出来一块用于证明身份、召唤当地土伯的令牌,这是当时从屈原那里领了差事,屈原交给他的。用这块令牌召唤土地山神或者城隍,未免显得有些失礼,像是对着这些地上的神仙发号施令。不过现在是事从权急,暂且一用。
用神念操纵那块令牌,令牌从毓夙手中飞起,悬浮在半空中,从令牌上的文字里射.出一道淡青色灵光,直入地下。如此反复三次,令牌才飞回毓夙手里,毓夙将它拿在手里,如果此地的土伯——不论是土地、山神、城隍还是水神河伯——还在,就必须马上现身。
等了许久,一点反应也没有,毓夙彻底放弃,收起了令牌,叹气说:“果真……看来川主的确是已经陨落了,不然总该出来一见。”
那刺史本来看着毓夙的举动,还有那么一点期待的表情,听了这话,又黯然起来,不过转瞬他又振作了一下,看着毓夙说:“仙人,此事……此事仙人能否相以援手?”
毓夙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如果你要我去帮你除妖,我怕是有心无力。到了江水边,只恐我自己也要被那妖怪摄去,一样杀得魂魄不存。不过,我倒是能帮你往山中寻几位有道真仙,他们之中……想必是有能为的,还怕降服不了一个小妖?”
那刺史顿时又失望起来,勉强笑了笑,说:“那……那边先行谢过这位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有那么多童鞋都不听话呀……挨个摸头
话说今天可能谋朝没法更新了,晚上碧要去开个会……9点之前如果更新了,那就是碧码出来了,如果9点还没更新,那就不用等啦……只有明天更了……叹气
今天碧这里下大雪呢,很漂亮,就是很冷……不能两全其美呀
碧早晨的时候有点胸闷,不知道是不是又犯病了,准备明天请假去看一下,更新就要看情况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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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险死脱杀手
毓夙瞧他神情;心里也有点不忍。这刺史能为了百姓如此尽心奔波,看来也是个好官。虽说在一个朝代的初期;一般来讲政治要相对清明一些,当官的素质也会比这朝代其他时期的官员素质高。不过就算是朝政清明;真正能尽心尽力去做百姓父母的官员却也不多,倒是眼前这位,似乎……还挺爱民的嘛?
岷江里的妖怪就算为祸;局限于妖怪的习性;只爱待在自己的地盘里,估计这妖怪也不会闹腾得整个四川都不得安宁;岷江的一小片区域;也不过范围性受灾。
而且就算妖怪吃人,肯定也是从平头百姓开始吃;刺史是本地最高行政长官,保护他的人多了去了,他要不管,反正也不会吃掉他,拖上两年,等二郎神回来再说也行。
但这位刺史这么着急奔忙,到处求人求仙,去除掉妖怪,让百姓免于被妖怪吃掉,看来还真是有点担当。虽说瞧他这样,大概本人就是当地出身,不过热爱家乡也是美德嘛。
毓夙也跟着刺史发起愁来,他说的不是假话,他是真对自己没信心。打斗什么的,毓夙也不是不会,跟猴子他们同行的那一年里,毓夙打架的经验,斗法的经验,都突飞猛涨,现在来说,论武力值,他大概能跟猪八戒打平手,当然,指的是猪八戒平常表现出来的水平。
这种水平对付一般的妖怪,基本上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但是岷江里的这个妖怪,谁知道他是什么水平,又是什么来头?
如果这妖怪是真的实力强悍,厉害到让岷江旁边峨眉山上的那些神仙都退避三舍,毓夙可真不敢说自己能打得过那个妖怪。他甚至不见得比李冰厉害。
而这妖怪要是背景强大,像是猴子遇到的金角大王、银角大王那样,是某某大神身边的童子、宠物,毓夙不说得罪得起得罪不起,单说那个妖怪身上带着的法宝,就是对付不得。
所以说,贸然跑去除妖,是绝对不可行的。但就这么走人,毓夙也觉得过意不去,想了半天,毓夙还是说:“这样吧,我先去岷江边上,瞧瞧那妖怪的声势。”
万一运气好,那妖怪没什么背景,本事也稀疏平常,只不过是真的凑巧了,趁着二郎神不在才来的,那毓夙也不介意顺手帮这个刺史一把。这也是做好人好事嘛。
刺史听了,又高兴又激动,立即说:“好,好!仙人请随我来。”
都江堰和那妖怪栖息的岷江离得不远,当然,这个不远是针对毓夙所言,那刺史一路紧赶慢赶,还是走了一天才到了地方。那岷江水流湍急,就算水底没有妖怪作乱,瞧着也不平静。此时本该清澈的江水略有些发暗,并不浑浊,但颜色黑沉沉的,看不到水底的动静。
刺探观察,一般使用的都是一种叫做圆光术的法术。这种法术很简单,会用的人也比比皆是,区别只在于,法力高深的,可以用自己的法力结成镜面,在镜面中观察自己想要看到的对象和对象身边发生的事情,法力低微的,只好用现成的镜面,或者水面也可以。
探察的时候,如果被探察的对象修为高于探察者,这法术就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使用的时候必须分外小心。毓夙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就用江面的水作为圆光术投影的媒介,这样一来,如果法术被发现了,江水也可以遮掩住毓夙施法的时候法力之中的气味,方便撤退。
在岸边找了一处比较平缓的岸坡,毓夙走到离江水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控制法力,遥遥向江水摄去,一个鸡蛋大小的水球缓缓地从江水中分离出来,向上飘着,然后飘到了毓夙的面前,和他的眼睛持平。随着毓夙的动作,那个小水球逐渐变形,一开始像是被压扁了,然后那个小小的圆饼越来越大,越来越薄,最终成了一面大而纤薄的圆形水镜。
水镜面波动了一下,粼粼扇动,在一片抖动的亮光之中,缓缓地出现了模糊的影子,最初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含糊的暗红色块,然后那色块逐渐清晰,慢慢地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红色的人影,人影更加清晰,分得清须发眉目的时候,毓夙却惊呆了。
镜中的这个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就在昨天,才和她有了一面之缘,这不是蟠桃园中的那个冷艳女仙,还能是谁?只是今天她换了一身男装战袍,头发也梳成了男人的样式,更显得英气勃勃,如果毓夙事先不知道,还看不出来她本来是个女仙。
毓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惊讶得几乎忘了使用圆光术的禁忌,盯着那女仙看了好几眼。或许是人有相似,又或许水镜里这位是蟠桃园里那位的亲生姐妹?明明昨天那女仙还在蟠桃园赴宴,她身为天上神仙,怎么可能同时在下界做了三年妖怪?
不过这说法,毓夙连自己都骗不住。昨天的蟠桃会上,四面八方,五湖四海,三界上下的宾客,不论是什么身份的都有,说不定那女仙真的就是在下界做妖怪的,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蟠桃会的邀请函,或者,她在这里是有某些特定的原因,是某些上层的安排。
因为,相貌可以说是相似,但气质也完全一样,就没法解释了吧?这绝对就是同一人。
毓夙忍不住又看了那女仙一眼,谁知,就是这一眼,水镜那边的女仙却猛地警觉起来,竟然朝着毓夙看了过来,就像是她真的能看见毓夙,一双眼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