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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仙子不在洞府,姊妹们无人做主,有些禁不得圣旨催逼,便只好从令。小妹未曾依命而行,武皇大怒,先是将枝梗炙枯,后命迁往洛阳。天帝又因我等不遵天时而震怒……呵,除小妹在此待罪,百花洞主是贬谪之首。”
这什么“百花仙子”,毓夙一听就想起来了,不就是那次蟠桃宴会上,被玉帝家小三嫦娥挑衅的玉帝家小四吗?
好像那时候嫦娥挑衅的内容就是,嫦娥说她自己美得沉鱼落雁,能让鸟兽都为她歌舞,问百花仙子敢不敢说自己美得闭月羞花,能让百花齐放。
当时百花仙子没搭腔,倒是那个主持人说了,不合时令的百花齐放是要获罪的,毓夙估计嫦娥肯定记住这句话了,再把“武则天就是心月狐”这个条件加进去,加入一点自己的猜测,其实很容易地就能立即得出一个推论。
武则天催开百花,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嫦娥的贿赂,以此来陷害百花仙子,因为“不合时令的百花齐放是要获罪的”嘛。于是小四成功地被小三PK掉了,但既然是小四,玉帝怎么可能会坐视她受罪呢?肯定会保全小四对吧,于是百花仙子估计用不着担心她。
而牡丹呢,一个小小的花仙,在天庭都没有编制,人间的帝王都能用圣旨命令她,在这一场小三和小四的战争之中,很显然她非常无辜可怜地成了炮灰。
当然了,这只是毓夙的猜想,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牡丹的步调感叹了几句。牡丹其实挺坚强的,片刻后又振作起来,笑着说:“此地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太过寂寞了。幸得兄长今日下降至此,与小妹排解几句,真是天赐之恩,兄长恩德。”
这妹纸真容易满足啊……毓夙越发喜欢她,反而觉得不能在这里多待。他还在躲人呢,如果和尚追上来了,看见他和牡丹在一起,岂不是就把牡丹也拖下水了?略犹豫了一下,毓夙还是告辞了:“只是我却只能在此暂停一停而已。后头有个极坏的恶人在追赶我呢。”
牡丹一惊,连忙拦在了毓夙面前,张开手说:“若是这样,才更不能让兄长走咧!有小妹在此,好歹能帮着兄长拦他一拦。小妹这花圃,周遭有……有阵势,是没人进得来的。”
毓夙之前倒是真没发现树林里还有阵势,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一味循着草木气息,并没有仔细看路找路,或许正是因此,才误打误撞,穿过了护阵。
不过为什么牡丹提到阵势的时候,是一种羞愧的表情呢?这或许事涉他人隐私,毓夙也没问,只是说:“你果真不是逞强?那恶人很厉害的呀,我怕连累了你。”
牡丹一副坚持的态度,就好似毓夙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真正的亲兄长,而不是今天才遇见,一盏茶之前还彼此互称“公子”、“仙子”。毓夙心里感慨她单纯善良,也觉得拒绝的话挺不忍心的,就又坐了回去,叹气说:“那就只好连累妹子你了。”
说是连累,毓夙早就决定好了,和尚要真有本事追着过来,那他就不客气痛下杀手了。既然之前他拿紫金钵盂扣在和尚脸上的时候没人跳出来阻止,说明周围没有埋伏的人,那毓夙还担心什么呢?打了和尚之后转身就跑,其实也只不过是不想妄动杀孽而已。
打定了主意,毓夙就在牡丹这里住了下来。这花圃所在的地方是个山谷,离洛阳城还挺不近的,牡丹虽然不说,但她时不时不小心漏点口风,也足够毓夙知道她是被关在这里。
外围的阵法也是那个关她的人布下的,没法破阵的话,外面的人进不来,牡丹自己也出不去。其实她现正在自怨自艾的郁闷期,没哀伤完之前,估计她也不想动弹。
不过这一方小天地宛如天堂一般,不分四季,没有寒暑,不像是牢笼,倒像度假胜地,对于植物来说,起码毓夙真没有见过比这里还舒服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蟠桃园能说与这里不分伯仲。毓夙觉得,就算没有阵法,他个人来说还真是进来了就不想出去。
乐不思蜀,一转眼悠闲逸得的日子就过去了好几年,毓夙还是有次无意中翻看了元辰万年历和时辰圭,才发现这时光飞逝,他觉得才住了几天而已,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对照着李白的命书一算,他今年也该而立了,三十而立,命书上他的阳寿总共六十年,如今已经过了一半了,毓夙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终于只剩三十年了!
想到了李白,毓夙就有点想去跟这位历史上最有名的大诗人结识一下的冲动,毕竟那是李白呀李白呀。这想法一出现,毓夙仔细一想就发觉,他还真应该去认识认识李白。
三十年对比着之前的那七八十年来看,的确不算很长的一段时间,但越到最后关头,越不能放松警惕,就好比岑文本那时候,硬有人要让李白早死几年,没人在旁边看着,李白肉身凡胎也反抗不能对不对,所以毓夙干脆时刻跟着李白算了,贴身保护,免得有人害他。
打定了主意,毓夙就准备跟牡丹告辞,刚说了要走的话,牡丹就眼泪汪汪的,毓夙心里一动:“不如妹子你跟我一起走吧。武皇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她的圣旨有效期也该到了。”
牡丹听得一怔,不知琢磨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说:“小妹……不能。”
毓夙知道她是怕那个把她关在这里的人知道她出去了,再找她麻烦,就说:“不论是谁把你拘禁在这里,你都不用再怕他。反正有我在呢,我估计那人是打不过我的。”
反正牡丹只是个小人物,抓她关她的也不会是什么要紧角色,而且这事整体上只不过是小三战小四,再加个心月狐大概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管杀不管埋,牡丹做了炮灰之后这么多年只是关着也没人管她,估计她早就被遗忘了,想走哪儿走哪儿呗。
牡丹却还是摇头,很有些楚楚可怜地说:“那人……他总有一日,还是会回来找我。”
毓夙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大对了,这语气不像是怨恨,反而有点……闺怨的味道?
难道这里上演的不是无辜少女惨遭炮灰的剧情而是虐恋情深+□+相爱相杀+强攻弱受的十八禁剧目?不好意思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原来这妹纸在这里不是蹲监狱,而是等情人啊?毓夙看着牡丹的眼神就有点不大对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把牡丹关在这里的不应该是心月狐吗?
第七十三章 皇上你欠我
毓夙踏上长江岸边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一路逃过来的,他一直以为;同性.恋什么的都只存在于异次元,没想到真的有活生生的妹纸喜欢妹纸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眼前。
倒不是说他对这种情况感到厌恶;而是……实在不太能理解,并且,真的很震惊啊。
没能好好地跟牡丹道别;毓夙就跑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女孩子心思细腻;毓夙只希望她别生气别伤心就行了。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要是拖上几天;毓夙就正好跟李白错过了。李白此时正游荡——不,游历——到洞庭湖,毓夙在完全没有事先谋划的情形下和他来了个不期而遇,准备一起去吃饭的时候互换姓名,毓夙这才知道原来随便碰上的这位就是目标人物。
既然已经认识了,毓夙当然就高高兴兴地跟对方进一步攀谈,李白同志没什么城府,话挺多的,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的事儿交待得差不多了,原来他这是要往长安去,来到洞庭湖只不过是路过。虽然毓夙不大明白从湖北到长安怎么会路过湖南,不过李白那么一说,他就那么一听,反正这件事只是一带而过,话题又回到了去李白准备长安的这个主题思想上。
去长安做什么呢?建功立业,得君王赏识,成就功名。
世间读书人都是这么个想法嘛,只不过李白不想考试,他想通过走捷径,直接被皇帝或者皇帝的近臣看到他的才华。毓夙不得不说他很自信,但这条路必然很难。
先不说那些高位者有没有识货的眼光,就说怎么接近他们,就是一桩难事。一顿饭结束之后,毓夙也算是大致明白了,李白同志现在只有个大方向,具体计划还是浮云。
于是毓夙一拍手,想了个主意。与其自己送货上门,倒不如让皇帝亲自来求更上档次。就好比西天取经,如果不是唐僧千里迢迢去“取”,那些经书也不会被看得那么重吧。
毓夙等了个十五望日,在洞庭湖边的鬼市上买了个丹炉,然后就又往长安进发。这是毓夙第三次到长安了,不过这次他根本没进城,而是直接跑到了长安南边的山上,在那里用法术起了座道观,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个道士的模样,在道观里开炉炼丹。
丹成之日,引来了丹劫之云,略微有点道行的修行者都知道,这是极品丹药要出世的征兆,一时间城南那座无名山成了众人目光汇聚的焦点。正好有个樵夫到山上砍柴,不小心滚落山沟里摔断了腿,毓夙就给了他一颗丹药,樵夫吃了之后立即伤势痊愈,还年轻了十岁。
当然丹成是真的,樵夫神马的就是事先安排好的了,不过此事之后,毓夙的名声迅速从无名山传到了京城,无名山也有了名字,被称为南山,毓夙也成了南山仙人。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皇帝派人来请就行了,毓夙丢开了只炼过一次丹的丹炉,逍遥自在地偷懒去了。他其实并不怎么会炼丹,赵朗倒是教过他丹诀,可有了丹诀也是需要练习才能学会的呀,毓夙没时间练习,也不想练习,能成丹一次,还是因为原材料本来就是仙草。
等了大半个月,皇帝的使者来了,毓夙仿照传统观念之中的真.高人风范,推三阻四,一定要皇帝左请右请前请后请,请得大家都不耐烦了,才跟着使者进了皇宫。
以上前情提要,于是略写,只说毓夙到了御前,皇帝一看,道人长髯飘飘,面如美人,仙骨清奇,不似凡尘中人,不免望之生敬,心中拜服,早就信了这是真仙,就连毓夙没朝他跪拜,只是行了个起手礼,他也没在意,反而起身还礼。
毓夙用镇元子的脸和一点点迷幻术成功地镇住了唐玄宗,不过明皇身边还有其他所谓“仙长”,这些人自然没有困于幻术,何况又是同行相忌,立即就有一个道士出列说:“圣上,这位道长即便是有道真仙,圣上却是真龙天子,他怎可见君不跪,失礼驾前?”
被这道人朗声一喝,唐明皇也回过了神,方才那种敬畏反倒让他觉得不自在起来,不由得也皱眉,嘴里却说:“罢了罢了,道长毕竟是仙家。”
毓夙浑不在意,只上前一步,笑着说:“天地君亲师,这五尊谁敢不敬?只是,我面君不拜,自有道理。原本是天家欠了我的,我是债主,见了欠债的,自然就该高高在上,如果反朝欠债的行跪拜大礼,这天地间的公道何在?”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哗然一片,这话不止是无礼了,简直就是犯上。唐玄宗听得又惊又怒,喝道:“朕何曾欠过你这道人!”
毓夙一指自身,笑着说:“我原本不是道士,而是个读书人,贞观年间进京赶考,我的文章取了第一,可面见太宗皇帝的时候,因我长得貌丑,太宗皇帝受到了惊吓,便把我的名字划出三榜之外,我本该做状元,却落了第,心中愤懑,自尽身亡。”
听到此处,唐玄宗倒吸一口气,差点就叫“护驾”了:“你——你是个鬼!?”
毓夙笑嘻嘻地说:“不不,我现在已经不是鬼了。不过多年前自然还是个鬼。我做了鬼却仍旧心里不平,长得丑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因为长相就判我落第呢?于是我就去找太宗皇帝理论,一不小心把太宗皇帝吓出了病。”
借用了一下泾河龙王的事迹,毓夙一转,把话题导向了正途:“我见太宗皇帝都愧疚得生病了,也不好继续跟他算账,只是我心里还是郁闷啊,于是太宗皇帝就和我商量说,等我修行有成,重新变回人的时候,再来京城找他,他定然点我做状元。”
说完了,毓夙就看着明皇说:“所以皇上知道你欠我什么了吧?你皇爷爷答应让我做状元的,我还没来得及让他兑现诺言,他就死了,所以……爷债孙偿,天经地义呀。”
想了想,毓夙又补充说:“其实,我对皇上已经很尊敬了,你看我专门换了颗美人头才来见你的,就是怕我原本的长相再把你吓到了。而且我体贴地没有直入宫门来找皇上,而是在南山上等着皇上自己来找我,就是希望皇上能想起来,天家还欠我一个状元。”
唐玄宗眼神呆滞,估计内心十分无语,十分怨念,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见什么炼仙丹的道士。毓夙早在最初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掐住了在场的其他修道者的嘴,此时也没人敢跳出来挡在唐玄宗面前保护他,他只能直面毓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