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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姨娘身子一抖,却是抬头瞧向景傲道:“只要老太爷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与你们说,那些银子被我放到哪里了。”
“贱人,你还想谈条件,那些银子我宁可不要了,也要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景越良激动的怒道。
景傲眉头一皱,他虽然不在乎那些银子,只是库房里的许多东西都是景越良的母亲所留下的,而且往后枫儿还要娶媳妇,欣儿也得出嫁,总得需要一些像样的聘礼与嫁妆,想着,便朝着安姨娘道:“你先说来听听,什么条件?”
安姨娘眼光一亮,急忙道:“只要老太爷答应我,饶我一命,再把贤儿找回来,让我和贤儿继续住在侯府,我便说出那些银子在哪里。”
“你…”景越良又大怒,正想起身,却是被景傲制止了。
景傲想了片刻,便道:“好,老夫答应你,可以饶你一命,再把你儿子找回来,仍让你们住在侯府,你可以说出那些银子在哪里了吗?”
安姨娘摇了摇头:“你们先把贤儿找回来,我再说。”
景亦枫朝着屋外的默离吩咐道:“默离,将景亦贤带回来。”他知道被安姨娘偷运出去的一些东西是祖母留下来的,对祖父来说十分重要。
默离在屋外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一刻钟后,两个侍卫便拎着如乞丐般的景亦贤回来了。
安姨娘看到此时的景亦贤,差点认不出他来了,朝着他唤道:“贤儿。”
景亦贤睁大了混浊的双眼,瞧着安姨娘,眼中露出恨意,忽的上前,扯住了安姨娘的头发。
安姨娘不备,头上的珠钗纷纷掉了下来,一阵痛楚传来,痛得大叫起来:“啊…快…快把他拉开…”
两个侍卫无动于衷的站在一边,没有得到主子的吩咐他们便不会上前。
待景亦枫挥了挥手,两个侍卫才上前,使尽拉开景亦贤,而景亦贤却死死拉着安姨娘的头发,硬生生从安姨娘头上扯出了一把头发,才被拉到了一边。
安姨娘痛的哇哇大叫,甚至失去了理智,红着眼扑向景亦贤,疯一般打起了他,并且朝着他大声嚷嚷道:“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我,这十几年你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吗?”
景亦贤也不甘示弱,虽被两个侍卫拉着手,脚却踢向安姨娘,有些语无伦次的大声喊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都怪你,要不是你只是一个姨娘,我就不会是庶子,如今那个野种的位子就是我的了,都怪你,你去死吧!”
“你…你混蛋,庶子…这庶子的位子还是我赐给你的…要不是我…你…凭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儿子…这十几年来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吗?啊!”安姨娘又大声喊道,完全失去了理智。
坐在位子上的三人听了她的话,均是一愣,景傲摆手吩咐道:“把他们两人分开,来人,再去提冷水来,让他们清醒一下。”
“是。”两个侍卫一人拉着一个,拉安姨娘和景亦贤分别拉向一边,而外面的小厮又提了水来,往安姨娘和景亦贤身上浇去。
安姨娘顿时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身子却是软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连最后的希望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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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假庶子真庶女
安姨娘顿时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身子却是软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连最后的希望也完了。
景越良反倒似冷静下来了,静静的思索起来安姨娘方才的话。
景傲敛下了眉头,瞧着不停摇头的安姨娘,又瞧向仍是被侍卫拉着的景亦贤,眼光一片深沉。
景亦枫坐在一边,脸上平淡,他现在坐在这里,只是为了看着祖父,其余的事情都无需他处理。
景亦贤此时脑中已是清楚了许多,直直的瞪着摊坐在地上,珠钗衣裙全乱,头上又少了一把头发,满身与他两样狼狈不堪的安姨娘。
突然想起小时,听到一些下人的对话:
“唉,你看这二少爷,怎么即不像安姨娘又不像侯爷啊。”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你说,会不会是安姨娘…”
当时他听到那两个下人的谈论后,便去告诉那个女人,那两个下人骂他是个庶子,那两个下人自然是被那个女人仗责了一顿,甚至被打得快半身残废了,然后又被赶出了侯爷。
只是那些下人的意思是指那个女人在外偷男人,而刚刚那个女人说若是他没有她,现在还是一个平民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景傲开口问道:“安姨娘,你刚刚的话是何意思?他不是你生的?”说着,指着景亦贤。
“不…不是,贤儿是我亲生的,是我和侯爷亲生的儿子,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安姨娘摇着头,连连辩解着。
正厅里的几个男人自是不会相信,景越良峻厉的眼神直直射向安姨娘:“贱人,他是哪里弄来的?”
“没有,侯爷,贤儿是你的儿子啊,贤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安姨娘死咬着这句话不肯松口。
景傲眉头紧锁,现在要先弄清楚景亦贤是不是他景家的种,他虽不喜安姨娘,不喜这个庶子,可是始终是他景家的孩子,他原预备给这庶子一份家业,让他出府去生活,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弄清楚他是不是景家的种,想着,瞧了眼景越良,这儿子真是个糊涂东西,竟是连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弄不清楚。
景越良见了景傲的眼神,低下了头,他如今知道自己糊涂的有多离谱,不关弄得妻子要和离,子女远离于他,连养了十几年的儿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景傲离了目光,又看向安姨娘,看来如今得让楚老头帮帮忙了,或许他有办法瞧出这庶子是不是景家的种,想着,便吩咐道:“去把楚大夫请来。”
“是。”门口的侍卫领命,很快找到了正在侯府内四处逛荡的楚大夫。
楚大夫跟着侍卫来到正厅,见直接朝向景傲问道:“景老头,叫我来有何事。”
景傲站起身,问道:“有没有办法弄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楚大夫一愣,继而心中嘀咕一声,看来这次还真得在楚老头的家务事上插上一脚了,想了想,对带他来的侍卫吩咐道:“去准备六碗清水和一把匕首。”
侍卫点头,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了六碗清水,拿来了一把匕首。
“放到桌子上罢。”楚大夫指着上首的桌子上道。
侍卫便将东西全数放到了桌子上,退到了一边。
景傲虽不明白楚大夫要这些东西的含义,却是相信他自有用意,也不开口说话,等着他自己作答。
楚大夫看了眼正厅中狼狈的两人,又看向景越良,解释道:“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女有一个办法,便是将父子或母子的血滴于一盆清水中,若是亲生父子或亲生母子,碗里的两滴血便会相融,相之,碗中的血便不会相融,现在便来证实一下老夫所说的话。”
说罢,拿起一碗清水和匕首走到景傲面前,道:“景老头,将食指划破,让血滴入碗中。”
景傲接过匕首,很干脆的划破了自己的食指,让一滴血滴入了碗中。
楚大夫又拿了滴了景傲血的碗与匕首,走到景越良面前:“请侯爷照做罢。”
景越良亦是接过匕首,划破食指,将血滴入了碗中,眼睛直直的盯着碗中。
不一会儿,碗中的两滴血便渐渐相融,楚大夫将碗放回了桌上,又拿了一碗清水,让景越良再滴一血到清水中。
景越良从方才的刀口中挤了一滴血至碗中,看着楚大夫。
楚大夫拿着确定走到景亦枫面前,景亦枫不待楚大夫说话,便拿过匕首,将自己的血滴入碗中了。
不一会儿,碗中的二滴血亦是缓缓相融,楚大夫亦是将放只碗放在,又拿了一只碗,将自己的食指划破,一滴血滴入清水中。
楚大夫走至景越良身边,示意他再滴一滴血。
景越良咬咬牙,用匕首再划破食指,将血滴入碗中,注视着碗内的两滴血,两滴血在碗中浮沉,却是久久未融合在一起。
楚大夫开口道:“这便是亲生父子的血能相融于清水中,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是不能相融于清水中,接下来你们要证明哪位和哪位是不是亲生父子或母子?”
景傲不回答,看向景越良,示意他自己动手。
景越良无奈,在桌子边,往一碗清水中挤出一滴血,拿起碗看着景亦贤,吩咐侍卫道:“将他的血滴入碗中。”
侍卫领命,方才去唤楚大夫的侍卫上前,接过碗和匕首,走到景亦贤面前,另两个侍卫死死的抓起景亦贤的一只手。
景亦贤满脸惊恐,他刚刚一直注视着那几碗清水,要是他不是景越良的儿子,那他该怎么办?
侍卫却是迅速的刺破了他的手,将血滴入了碗中,又递到了景越良面前。
景越良瞧着碗内久久不相融的两滴血,脸色愈来愈沉。
摊在地上的安姨娘惶恐的瞧着景越良,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景亦贤根本不是景越良的儿子,那两滴血肯定不能相融,她…她该怎么解释。
果真,景越良放到了碗,阴沉的盯着安姨娘:“贱人,说,他是谁?”
安姨娘只是摇头,不肯回答。
“你不说话是吧,好。”景越良脸色沉得十分吓人,吩咐道:“来人,去晴薇院,把夹指板拿过来。”
安姨娘大惊,夹指板便是夹手指的刑具,所谓十指连心,这夹指板十分残忍,而晴薇院的夹指板便是安姨娘求景越良去大牢中拿来的,平日里若有不如她愿的下人,她便用夹指板处罚下人,轻些只是让人痛上一阵子,重些便会让人的手指骨头断裂,若是被夹断了手指的下人,安姨娘便会赶他们出府。
不一会儿,侍卫便拿了夹指板来,站到了安姨娘身边。
安姨娘连连挪动身子,景越良盯着她,道:“你说不说?”
安姨娘摇头,眼光一闪,看向景傲,急忙求道:“老太爷,救救我,你答应过饶我不死的,要是这个夹了我的手,我定不会说出侯爷的东西去哪里了。”
景傲却是不语,静静的坐着,也不阻拦景越良。
景越良见景傲不说话,便急忙吩咐道:“来人,抓住她,用夹指板夹她的手,等她肯开口了再松开。”
“是。”三个侍卫扔开了呆愣的景亦贤,走到身子发抖的安姨娘身边,两人抓住了她,一人拿了夹指板,套入她不断挣扎的双手中,两手拉住夹指板的两边,慢慢的拉了开去。
“啊——”安姨娘痛叫,手中传来的痛楚比方才被景亦贤揪了头发还甚,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还未过三分钟,安姨娘便求饶了:“侯爷,我说,我说,求求你饶了我吧,啊——”
景越良一挥手,侍卫便松了手,安姨娘的手已是被夹的通红了,痛得双手直发抖。
“快说,他是谁?”景越良又指向景亦贤问道。
安姨娘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苍白,唇间亦是发白,双手连动的着身子直发抖,额上、脸上、背后不停的冒出冷汗,倒与大牢中的囚犯无异了。
“快说,你是不是还想尝尝这夹指板的滋味。”景越良心中没有一丝怜惜之情,他此时对安姨娘只有恨。
“我说…我说…”安姨娘着急却又无力的回答道:“他…他不是我的儿子。”
“什么?那他是谁?哪里来的?”景越良又喝问道。
景傲,楚大夫,景亦枫三人瞧着安姨娘此时的模样,心中不知什么感受,听了她的话倒也不似太惊奇,只是静静的等她说下去。
“他…他是我让人从…从一户人家换来的……”
“什么?换来的?”景越良又大惊。
安姨娘害怕的瞧了眼景越良,点了点头,又道:“当初我生下的…生下的是一个女儿。”
原来当初,安姨娘产下的是一个女儿,因此安姨娘吩咐了为孩子准备好的奶娘与两个侍卫将孩子抱走,从一户平民家中换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来。
而后那奶娘因用这事要胁安姨娘,索要银子,因此安姨娘便吩咐了那两个侍卫将奶娘杀了。
正厅里的人都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景傲瞧着安姨娘,问道:“那你女儿被换到哪里了?”
安姨娘虚弱的摇头,她也不知道她的女儿被换去哪里了,她也十分想念她的女儿,她曾暗中派人去寻找过,也派那两个侍卫一同去,可是那户平民竟是搬走了,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那两个侍卫和奶娘呢?”景傲沉着脸问道,没想到这女人竟是心狠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丢弃。
“奶娘…奶娘当初回老家了,两个侍卫是李强和何力。”安姨娘头上还在冒着冷汗,心中却是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