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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侯爵府,晴薇院内。
“姨娘,不好了。”春儿急急的跑进安姨娘的屋子。
安姨娘正倚在玉榻上,今日穿着浅色长袭苏绣月华锦衫,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段带上镶嵌着一块美玉,腰间又佩带着一块琉璃玉佩,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眼睛微微闭着,更显妩媚雍容。
边上一个小丫环半跪着,正专注而仔细的往她的指甲上涂上红红的丹寇,一个小丫环为她轻轻敲打着肩膀。
安姨娘听了春儿的话,皱皱眉,看向春儿:“何事不好了?”
春儿犹豫的看了眼安姨娘身边的二个小丫环,却是不开口。
安姨娘轻轻抬了抬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二个小丫环便弯着腰退了下去。
春儿这才上前,道:“姨娘,方才宫中来了公公,正在前厅宣旨。”
“宣旨?宣什么旨?”安姨娘拿起自己的玉手,轻轻吹了吹,待这丹寇干了。
“是,是赐封与赐封的圣旨,皇上为大少爷与莫家大小姐赐了婚,还封了大少爷为世子。”
“什么!”安姨娘“刷”的一下,放下了手,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春儿,眼中流露出愤恨、不甘。
春儿见了安姨娘这副样子,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是,姨娘,赐封与赐婚的圣旨刚刚到,老爷与大少爷正在前厅接旨。”
“不可能,不可能,世子是贤儿的,不是那个小杂种的。”安姨娘突然大喊一声,一把掀了桌上的茶杯。
春儿急忙上前,拍拍安姨娘的背,安慰道:“姨娘,你别生气,小心被别人听了去,只要大少爷还没继承爵位,姨娘与二少爷就有机会。”
安姨娘听了春儿的话,拍拍自己的胸口,平稳了一下气息,既然圣旨都下来了,现在也是没有其它办法了。她本想讨好好老爷,然后再暗中下些绊子,挑拨了老爷与那小杂种的关系,让老爷定了贤儿为世子,如今这一切都是白废了,她真真不甘心。
“姨娘,你先别急,总归有办法的。”春儿见安姨娘已是平了情绪,又宽慰道。
安姨娘瞧她一眼:“你可是有办法?”
春儿走至安姨娘面前,屈了屈身:“姨娘,我们试了这么多次都是未能将大少爷给…”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道:“现在皇上赐婚,而指给大少爷的又是怡郡主,现大少爷又被封了世子,我们往后要对付大少爷害是更难了,不如我们……”
安姨娘听了春儿的话,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却是带阴狠,这春儿的主意倒是与她不谋而合,想着便点点头道:“好,那便如此办,晚些把贤儿唤过来。”
“是,夫人。”春儿屈身,笑着应道。
安姨娘听了这声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迟早要成为侯爵府真正的夫人,待贤儿继承爵位,她便是一品诰命夫人,看那些自以为是的夫人,到时候如何巴结与她。
想着,又看了眼春儿,道:“春儿,若是事成,那你便是立了大功,到时我便让贤儿收了你做姨娘。”
春儿脸色一喜,高兴的看向安姨娘,确认道:“夫人,真的吗?”
安姨娘点点头:“只要你对本夫人忠心,那好处必是少不了你的。”
“是,春儿对夫人必是忠心耿耿。”春儿屈身道,眼中一片坚定,为了二少爷,她也必会忠心的对待安姨娘。
她八岁的时候被买进侯爵府,那时在府中有几个比她大的丫环总是欺负她,她也是默默忍受,直到有一次…
她又被克扣了晚膳,实在饿得不行,便从厨房偷偷拿了二个馒头,躲到了假山后面吃;却是被那几个一直欺负她的丫环瞧见了,便说她偷东西吃,还要把她押到夫人面前,她当时害怕的紧,一个尽的求她们饶了她,那几个人却是无动无衷,硬拉着她,便要去见夫人;当她以为她这次死定了的时候,二少爷却是出现了,喝止了那几个丫环,然后笑着扶起了她,还警告了那几个丫环往后不许以多欺少,不准再欺负她了。
自从那次之后,那些欺负她的人,全都变了一个样,个个都是来巴结她了,还经常开玩笑说,二少爷是看上她了,将来长大了,她是要给二少爷当姨娘的;而她自己也是认定了,待长大后,她会给二少爷当姨娘。
晚膳前,景越良出了府,还未回府,春儿便去请了景亦贤到晴薇院。
景亦贤到了安姨娘的屋内,一袭儒雅的白月长袍,挂着温润的笑容。
安姨娘见了景亦贤便慈祥的笑了,又吩咐了春儿去守着门口。
“娘,你叫孩儿前来,是否为了今日赐封一事?”景亦贤行了一礼问道,从小到大,在私底下,安姨娘都会让景亦贤唤她为娘
安姨娘点点头,一脸严肃:“贤儿,那小杂种已经被皇上封为世子了,如今的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
景亦贤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却是一片抑郁与愤恨,他与景亦枫同为皇后的侄子,只是他景亦枫运气好,是嫡长子而已,为何皇后与皇上对景亦枫是百般看重与宠爱,而对他却是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想着便道:“娘可是有何办法?”
安姨娘点点头:“这世子的位置只能是你的,必须是你的,只是那小杂种那不好下手。”停顿了片刻,又道:“如今,只能让你芯儿表妹先嫁过来了。”
景亦贤一愣,那般温婉可人的人,可能便宜了景亦枫,想着,看向安姨娘:“娘,皇上下的圣旨,为景亦枫与莫大小姐指了婚,你若想让芯儿先嫁过来是万万不可能的,就算你想要芯儿在莫大小姐嫁过来后,做个平妻,也是不可能的。”
安姨娘本只是一个小小官吏的庶女,给了景越良做姨娘后,也只是终日呆在永定府内,那些名门夫人都是不屑与她做伴,而春儿也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环,因此都是不知景亦枫是不能再娶平妻了的,还想着待安天芯嫁给景亦枫后,对景亦枫暗中下药,另他生不出孩子,那样这景亦枫便不能袭成永定候的爵位了。
听了景亦贤的话,安姨娘微微一愣,便疑惑的问道:“果真如此?”
景亦贤点点头,安姨娘沉思了片刻,便又道:“既然如此,那便便宜了那小杂种,让芯儿给他做个姨娘罢。”
“娘,这如何可以,芯儿怎么能给他做姨娘。”景亦贤急忙摇头道。
“贤儿,娘知道你喜欢你芯儿表妹,可是为了你能袭承永定候爵位,芯儿必须给那小杂种做姨娘。”安姨娘沉声道,为了贤儿,便只能委屈芯儿了,待以后,她再加倍补偿芯儿便是了。
景亦贤心中十分不悦,道:“娘,难道芯儿给景亦枫做了姨娘,我便能袭承永定候爵位了吗?”
安姨娘看了他一眼,缓和了口气,道:“待芯儿嫁给了那小杂种,便让芯儿每日给那小杂种下药,让他绝了子孙,那样他便永远不能袭承永定侯爵位了。”
景亦贤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安姨娘会想出如此的办法,想了想,又问道:“那为何非得是芯儿,娘明明知道我喜欢芯儿,随便找个人给景亦枫做了姨娘,吩咐了她下药,不便行了。”
“别人我都是不能信任的,指不定何时便会出卖了我们,而芯儿,她从小我便待她那么好,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以她的品性,她定是不会背叛我们的,而且以芯儿的美貌与机灵,才能让景亦枫失了戒心。”
景亦贤听了安姨娘的话,微微沉了脸色,知道安姨娘所说的话也是十分有道理,只是让芯儿便那么给景亦枫做了姨娘,他不甘心,便又道:“可是,芯儿会同意吗?”
安姨娘一笑,回答道:“这贤儿便放心吧,娘去与芯儿说,她必会同意的。”见景亦贤一脸不郁,又道:“老爷那边,呆会用晚膳时,娘便可让他答应了。贤儿,要成大事,便会有所牺牲,待以后你当了永定侯爵,好好补偿芯儿便是了。”
景亦贤再不情愿也是得同意了,便点了点头,拱手道:“是,孩儿听从娘的安排。”
“嗯,那便好,你父亲快回来了,你便先回去吧。”安姨娘十分欣慰的道,这个儿子是她所有的希望。
景亦贤点头应了声,便拱手告退了。
“春儿。”安姨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唤道,却未听到春儿应声,瞧过去,便见春儿一脸痴迷的望着贤儿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又喊了声:“春儿——”。
“啊。”春儿听了声音,回了神,忙跑进屋内,“姨娘有何吩咐?”
安姨娘冷眼看了她一眼,丫环便是丫环,到底是没见过世面,若是她按这蠢蛋出的主意与老爷提的话,必是要被老爷责骂了,想着,便道:“你去院子外面瞧着,若是老爷来了,便进来禀报。”
“是。”春儿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春儿便急急跑了进来:“姨娘,老爷来了。”
安姨娘点了点头,走至一边的七弦琴边,坐了下来,在暗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眼眶里出了眼泪,便开始抚琴了。
悠扬的琴音便从屋内传出,安姨娘瞄了眼屋外,见景越良已是走了进来,泪水便沿着白净的脸蛋往下流。
景越良笑着走进屋内,本听到这琴音很是高兴,走近安姨娘,却见安姨娘似乎并未发现他,边抚着琴,边还在落泪。
脸色微微一沉,坐到她身边,抚上她的脸蛋,道:“小美人,怎生哭了?”
安姨娘似一惊,转头,看了眼景越良,忙停了手,扭头,胡乱擦着自己的眼泪。
“小美人,如何哭了?来,与爷说说,可是有人得罪你了?”景越良扳过安姨娘的身子,心疼的问道。这些年,舒环对自己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晴儿在他身边,对他问寒问暖,十分知心,因此,他也是有几分真心心疼这安姨娘的。
安姨娘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哼,秦舒环,虽然你得了这侯爵府夫人的位置,却是留不住老爷的心,又有何用?想着,楚楚可怜的看向景越良,满含委屈的唤道:“爷——”
“唉,小美人,唤的爷骨头都酥了。”景越良搂住安姨娘,半开玩笑的道。
“爷,你坏死了…”安姨娘仿佛被他逗了一笑,却又是立马抹起眼泪来了。
“小美人,好不容易笑了,如何又哭了?可是有下人得罪你了?”
安姨娘摇摇头,满脸泪痕,景越良见了,心疼的抚去她的眼珠,又问道:“那是何故,哭成这样?”
“爷,还不是你——”安姨娘很是委屈的道。
“爷?爷怎么了?爷什么时候惹到我的美人了?”景越良指了指自己,很是疑惑的问道。
安姨娘委屈的点点头,一双含泪的美眸瞧着景越良:“嗯,就是爷,爷可还记得答应过妾身的事?”
“爷答应过美人何事了?”
“爷…妾身…妾身就知你不记得了…年前,爷可是答应过妾身,要让妾身的表侄女芯儿,给大公子做平妻的。”安姨娘又是哽咽了起来,粉嫩的脸蛋,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景越良微微一愣,想了会,便想了起来,有些为难的道:“爷没忘,只是皇上已是下了圣旨,为枫儿赐了婚,这平妻定是做不成了。”
安姨娘吸了吸气,用衣袖抹了抹眼泪,道:“爷,妾身知道,芯儿已是做不了大公子的平妻了,只是…只是妾身已是答应了表哥,妾身那表侄女也是一心等着嫁给大公子…今日妾身使人回去告知了皇上赐婚的事,谁知我那死心眼的侄女,说是她已是把自己看成了大公子的人,若是不能给大公子做平妻,就算是做个贵妾也是甘心的,还说让妾身必要信守承诺。”
说着,抬眸,见景越良神情有些犹豫,又是哭着道:“爷,我已是答应了我那表哥与表侄女,若是大公子不能纳了我那表侄女为妾,那妾身不便是无信誉之人了,这让妾身以后在娘家如何抬得起头来啊…”说完,便埋头哭了起来。
景越良见她如此模样,以为她是真得觉得在娘家抬不起头来了,便拍拍她的背,安慰道:“美人,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爷应了你不便行了,让枫儿纳了你那表侄女做个贵妾不便行了。”
安姨娘听了,暗中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抬头,却是泛着眼泪,问道:“爷说的,可是真的?”
景越良点点头,搂了她入怀中:“爷何曾骗过你?”
安姨娘立马破涕为笑:“妾身谢过爷。”说完便亲了一口景越良,一双媚眼又直勾勾的望向景越良,双手搂上他的肩膀,柔声唤道:“爷——”,娇躯在他怀中不安坐的扭动。
景越良眼神一暗,勾起她的下巴:“又在勾引爷了。”
安姨娘“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