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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便是明朗的夜空,一扭头,就是最心爱的人。
追命看着孟星魂,孟星魂也看着追命。
追命满脸毫不掩饰的笑意,笑得十足傻气,哪里还有半分江湖豪侠的洒脱气质。他开心起来一贯如此,既然心里高兴,为什么不能放纵的大笑?何况此情此景此人又是如此难得!
孟星魂也在笑,笑得却很克制,即不傻也不呆,他甚至还有余裕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即使此刻没有危险,不代表下一刻没有,尤其他所从事的拿命换钱的行当,难免做事更加谨慎,而一个人如果谨慎的活了三十余年,当然没有办法轻易改变自己的习惯。
追命的手轻轻握住了孟星魂的手。
追命的手干燥而温暖,轻柔却有力。
追命笑道,“跟我在一起,你不必担心任何事。”
孟星魂皱眉道,“我武功虽不及你,却还侥幸在你之前未遇敌手,自保更是绰绰有余。”
追命叹道,“知道你武功好,那你也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
孟星魂疑惑的看着追命,问道,“你想表现什么?”
追命一手撑住脑袋,侧身望着孟星魂,笑道,“比如现在,你心思就没有完全放在我身上。你看今晚夜色这么美好,在你身旁躺着的我,又是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难道你就不想做别的事?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辜负了如此景致?”
孟星魂被追命不要脸的自卖自夸哄得极高兴,眉间早已被这熨帖话语抚平,笑道,“你说了这么多话,我只听明白你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可惜我还是没有明白,你到底打算表现什么?”
追命把孟星魂的手拉到心口出,眼神明亮喜悦,说道,“你摸摸看,我不信你没有明白。”
孟星魂笑道,“你的心当然在跳,而且动如擂鼓。”
追命道,“不仅是心动如擂鼓,我下面上回被你冷落的小兄弟,现在也是动如擂鼓。”
孟星魂再也把持不住强作的镇定,脸色霎时通红,这红润中却还带着点娇羞,活脱脱是新婚小娘子的羞涩表情。
孟星魂道,“你说的什么浑话?这可是在外面。”
追命道,“天作锦被草当床,一对甜甜蜜蜜的爱侣在床上偶尔说点浑话,更是一种情趣。”
孟星魂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将头偏向另一侧,不理追命。
追命却不放过孟星魂,他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一尝夙愿,否则如此期期艾艾的拖延下去,对自己实在是残酷的折磨。
追命道,“你摸了我的心,我也要来摸摸你的心。”
追命不待孟星魂做出反应,已经迅速的将手探进了孟星魂衣襟中。
隔着一层中衣,追命的大手触摸着孟星魂心口处,“噗通——噗通——”
孟星魂的心正在有力而规律的跳动。
追命撇撇嘴,不满意道,“你的心跳竟然没有乱。”
孟星魂终于扭回头来看他,脸上红晕未散,眼中是一片坦诚的清亮,笑道,“我的心跳为什么要乱?”
追命道,“因为我已经为我将要做的事情而呼吸急促,心跳得怦怦响。”
孟星魂道,“坏人在做坏事前,或许会感到紧张,所以才会心脏狂跳。”
追命摇头大笑道,“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真正的坏人,做起坏事来已然成了习惯,他们一点也不紧张。会紧张的,只有偶尔做一点点小坏事的好人。”
孟星魂道,“既然是做了坏事,那么无论大小、无论多少,他岂非都已不再是一个好人?”
追命道,“坏人和好人的界线,何必分得如此清楚?难道你见过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好人?”
孟星魂道,“我没有见过彻头彻尾的好人,我却见过明明打算做坏事却还要把自己伪装成好人的不要脸的人。”
追命眼神发亮,覆在孟星魂心口的手力道深浅不一的摩挲着、按压着,另一只手则稍稍松了力道,不再把孟星魂的手猛压在自己胸前,而是改为柔柔握紧握紧了,将手指一根根把玩抚弄。
追命笑道,“你都已经在我不要脸的罪名前又加上了一条,我不把这恶性贯彻到底,岂非对不住你强加给我的大罪状?”
孟星魂惊道,“你真要在这幕天席地的屋顶做坏事?”
追命道,“我已经一刻也等不下去。”
孟星魂笑了,笑得很温柔很好看,轻轻说道,“我也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孟星魂说完这句话,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紧接着便飞起一脚,将追命踹下屋顶。
孟星魂的动作很快,却绝不会快过追命,追命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摔了下去。
追三爷竟会被人一脚踹飞,这话说出去,本就像个天大的笑话,孟星魂却笑不出来。
孟星魂飞身跃下,站在厚实的草垛上,撇撇嘴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追命摊开手脚平躺在草垛上,嘻嘻笑道,“你想要踢我,我为什么要躲开?”
孟星魂摇头道,“若非这下面有个草垛,你恐怕已结结实实摔得屁股开花。”
追命道,“原来屁股开花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开心又舒服的事情?”
孟星魂道,“当然不是。”
看到追命正满眼柔光的望着自己,孟星魂心下一沉,突然明白了追命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孟星魂道,“你一定要这样做?”
追命笑了笑,豪爽的撩开自己衣衫下摆,说道,“既然如此,我让你试试另一件开心又舒服的事情。”
孟星魂长叹一声,说道,“我竟然喜欢上一个酒色之徒。”
追命道,“酒色难道不是一种真性情?我嗜酒如命,而一旦喝了酒,我就很想看看美人。今日酒喝得太少,光是看看,恐怕解不了渴,非得做更亲密的事情才纾解得了我心头□□。”
追命伸出右手,将孟星魂一把拽住,往自己身上猛力一拉。
追命附到孟星魂耳边,柔情蜜意的说出一句话,“你不喜欢屁股开花,那我教你如何开开我的花。”
孟星魂惊得浑身一僵,半晌才道,“你……不必如此。我们的时间还很多,我们可以一起做的开心事也还有很多。”
追命道,“我只是想给你更多的快乐。快乐的日子,再多也不算多。”
清朗的夜空下,积雪映得天地亮堂。
两位绝世高手的对决,三百回合之间恐怕难分伯仲。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无所谓开始,自然无所谓结束。
任何一个英雄都不会轻易言败,也只有不轻易言败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六扇门众人当然都是英雄。
蔡京坐在自己的府中。府中一切未变,蔡京坐着的这把面朝大门的高高的太师椅也没有变。
茶已凉透,他已经等了很久。
他等待着六扇门的人来。
时间尚不晚,阳光恰好照进厅堂。
仆人来报,“相爷,六扇门的人来了。”
蔡京捧起放在几案上的冷茶,说道,“叫他们进来。”
不多时,一串脚步声渐近。
蔡京从茶盏中抬起头来,笑道,“四大名捕一起驾临寒舍,快快请坐。”
无情抱拳笑道,“相爷切莫客气,否则真是折煞我等。我等不过是例行公务,但奉旨办事,自然不敢怠慢,四处查看,难免多有打扰,还望相爷及亲眷海涵。”
蔡京左手捧着茶盏,右手抬起,手掌摊开,似不甚在意的道,“无情总捕,圣上的旨意,老夫自然明白。你们请自便,若是需要我府中人配合,只管开口。”
无情道,“在下正有一事相求。未免误闯女眷闺房,可否请相爷……”
蔡京点点头,“圣上旨意,命六扇门众捕快查验我府,女眷的房间自然也不能免。蔡忠——”
一名须发斑白的老管家从厅外走进来,躬身道,“相爷。”
蔡京道,“你去把夫人和小姐请到花园凉亭,不要打扰诸位大人行事。”
“是。”
无情道,“多谢相爷。”
如此一番客套完毕,总算可以开始搜查。众人虽知皇上这道旨意不过是为了平息悠悠众口,蔡京已回到相府三日有余,这无疑是放虎归山,现下再来查看,还能查到什么?
好歹聊胜于无,孟星魂承诺了与追命并肩作战,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错过。
孟星魂今日老老实实跟在追命身后,穿一身普普通通的捕快衣服,冒充一名小捕快。
四位名捕从厅堂出来,便率领各自的一路人马分头行动。
追命搜查的是书房。
孟星魂看着木架上琳琅满目的摆设——玉器、陶器、奇石,倒也觉出些文人雅士的趣味。只是这些雅物放在蔡京的书房里,难免不让孟星魂觉得是生生糟蹋了宝物。
尤其架上第三层一只青花瓷瓶,胎质细腻、色泽鲜亮,孟星魂欲伸手去拿下来细细观赏。
追命正钻进书桌下,敲敲打打寻找暗格,突然想到孟星魂正与自己在一起办案,心中一暖,从桌腹中探出头来,看看他,笑道,“你竟然对瓷器感兴趣?”
孟星魂道,“不知怎的,一眼就喜欢上这瓷瓶。”
“休要动它!”
突然一道略低沉的男声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孟星魂大喜,“鬼医!”
追命慢悠悠转过身,只见一戴着狰狞鬼怪面具、长发卷曲、脑后盘一根木质长簪的男子疾步走来。这名突然现身此处的男子虽形容怪异,一袭青涩长衫裹着的修长身形下却自带一番风华,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甚至令人有结交知心。
追命笑道,“原来是你。”
男子道,“正是我。”
孟星魂望向追命道,“你也认得鬼医?”
追命道,“我不认识鬼医,我却认识另一个人——一个熟人。”
孟星魂道,“这个熟人一定是你的老朋友?”
追命道,“我的老朋友很多,可惜他却不是。”
鬼医嗤道,“幸好不是。否则我现在要拿走这只瓷瓶,一定会让你感到为难。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为难自己的朋友。”
追命道,“这青花瓷瓶纵然世间罕有,你也未必会动心。”
鬼医道,“这瓷瓶纵然色泽莹润、做工精湛、世间罕有,也不过是一个瓶子。”
追命伸出右手掏掏耳朵,笑道,“若这只瓷瓶如此与众不同,我更不更让你拿走它了,否则蔡老头追究起来,告到皇上那里,我会被好几个人骂得耳朵起茧子。”
鬼医道,“我一定要拿走它。”
追命正色道,“有人保你,你也一直很安静,为何现在要来与六扇门作对?”
鬼医道,“我武功已失了大半,若非今日蔡京为了假意配合你们搜查,将府中护院、家丁尽数叫去了后院,我又怎能轻易进入书房?”
追命道,“如此说来,你已经等了很久,今日一定要拿走你想要的东西?”
鬼医道,“这只瓷瓶,对我很重要。”
追命道,“你意已决?”
鬼医显然不是追命的敌手,却还是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孟星魂猛的拉住追命的手,对鬼医道,“你和追命不是朋友,我也不是喜欢广交朋友的人。”
鬼医点点头,没有说话。
孟星魂继续道,“我不喜欢广交朋友,我却不希望你受伤,毕竟你的易容术很好,医术也很不错。你为什么不能坦白告诉我们,你为何一定要拿走这只瓷瓶?”
鬼医沉吟道,“这只瓷瓶,曾是内子最钟爱的摆件。”
孟星魂握住追命手腕的手微微一震,他曾听高寄萍提及过鬼医的伤心事,他本与妻子琴瑟和谐,奈何世事无常,最终阴阳相隔。
追命叹了口气,说道,“你快走吧。”
鬼医怒道,“我已告知你缘由,你竟还是不愿让我带走它!”
孟星魂盯着鬼医,已做好出手的准备。
追命摆摆手道,“我不能让你带走它,我却可以将它带出去给你。”
鬼医浑身蓄势待发的杀气顷刻化于无形,说道,“我早应该猜到,你们现在这番搜查,不过是做做样子,好戏自然要等到晚上。”
孟星魂问道,“晚上还要来?”
追命道,“皇上命我们今天搜查,可没说只能白天搜。这一道圣旨,可着实等得不容易,我们千万不能辜负了皇上的美意。”
孟星魂道,“原来要当一名好捕快,不仅要功夫好,口舌麻利,还要会揣测圣意。”
追命道,“唉——非也非也,圣意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揣测的。”
孟星魂送开追命的手,改而出其不意在追命脑门上一窍,“油嘴滑舌!”
追命毫不避讳的反手握紧了孟星魂敲在自己脑门上的那只手,捏在手心里反复搓揉,面上还一副严谨模样,对鬼医道,“今晚我来取了这只青花瓷瓶给你。事成之后,我要如何寻你?”
鬼医拱手道,“多谢。我自会来找你。”
追命也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