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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朝他们所走的方向,跑到了另一条街时,却没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对对的情侣、家人,托显着他形单影只。昏暗的街灯开始闪烁,仿若无力再照亮这无边的黑夜,在“垂死”的边缘挣扎着。
“少爷,您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下车了啊?”菲尼安追到夏尔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说着。远处的时钟沉稳地敲着,诉说着现在已是晚上八点正的事实。
“哎呀,糟了啦!少爷,我们已经迟到了。”
“菲尼安,回马车上吧。”夏尔转身,急步掠过这一切,朝着转角处的马车走去。
马车上的轮子重新转动,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条街角时,坐在车内的夏尔才收回了目光,将头向身后仰靠着,疲惫不堪。
五年前,他失去了太多太多,而如今的五年后,他却什么都留不住,连期盼都已经成了奢望。
黑色的阴影里,拳头紧握,指甲掐在手心,感受着那份痛处。
马车缓慢的停下,喧闹的声音从车外响起,有着优美的舞曲以及男女嬉笑的声音。
“少爷,公爵家到了。”菲尼安将马车门从车外打开,脸上满是兴奋地说着:“公爵的宅邸可真大啊。”
“嗯。”
夏尔揉了揉额头,步下车阶,看着这豪华且气派的庄园。
庄园里种满着各类花卉,在严冬时节里悄然沉睡,不愿参与这喧闹的舞会。但是,庄园两角处,吸引宾客眼球的还是一进门便可窥到的正盛开着的梅树。
殷红、雪白的梅花在冬日里傲然挺立,美丽、芳香绝不逊色于那些名贵的花种。更何况在这严冬寒雪之中所绽放的气节。
几树的梅花便占据了庄园小部分的面积,可见这庄园的主人甚是喜爱这寒梅。
远处瞧见夏尔的身影,杜苏拉急步而来。黑色的裙摆被她提起,埋首朝夏尔行了一个屈膝礼。
“亲爱的伯爵,感谢您的光临。”
夏尔颔首,在杜苏拉的带路下朝舞会会场走去,菲尼安兴奋地跟在他的身后。
黑漆木门外的侍者鞠躬致礼,恭敬地将会场的门打开。
强烈的灯光照耀下,夏尔的眼微眯,有些无从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
但是,他却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倒显出了几分慵懒的迷醉感。
衣香鬓影间,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出现在舞会上的迟到者。名媛淑女们则用羽扇遮着唇,眸光紧锁着门边的夏尔,含羞而语。
水晶吊灯下透着眩目的金色光华,而站在门边的夏尔却在光华的晕染下美得犹如神诋。
身姿虽称不上魁梧,但却修长有型,与他身后的仆人身高相仿。但是,那位仆人却无法与这位伯爵同日而语。
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地着在夏尔的身上,银色蔷薇花形的双排扭扣镶嵌在上,白色底衬衫上打着同样的黑色领带。周身的颜色是这舞会上最为压抑,最不明亮的一款。
但是……纵然是这位伯爵没有精心挑选礼服,普通的西装也无法破坏他整体的美感。
尤其是他此刻正眯着一双美丽的宝蓝色眸子,慵懒的迷醉间却也透出了几分妖娆。这样的上帝宠儿,无疑是淑女们既嫉妒又倾慕的对象。
公爵夫人一袭橘红色的礼服配上一头黑发绾成东方国家样式的发髻,朝他信步走来,脸上尽是欢颜。
“哦,亲爱的范多姆海威伯爵,感谢您的光临。您看看,您的到来竟让这眩目的金色水晶灯都黯然失色,您果真是沙龙的宠儿呢。”
夏尔执起公爵夫人的手,礼节性地弯腰亲吻着她的手背,“夫人说笑了。”
“能够得到夫人的邀请,是我的荣幸。”
夏尔冷冰冰的话语并没有吹散公爵夫人的热情,她依旧高兴地挽着他的手臂朝舞会中央走去。
里瑞德斯公爵夫人侧目看着与她同行的夏尔,已经是为人母的她也不得不感叹这上帝的杰作。
就像他刚才一进门时,她便知道了这就是那位一人掌握了英国一小半财礼的伯爵,一个集财富、名誉、声望、俊朗于一身的年轻人。
“亲爱的伯爵,我曾一度地担心您不肯前来呢。当舞会开始时,我都还在顾盼着您的身影,直到您出现的这一刻我才安下心来。但是……您可知道我现在激动的心情?”公爵夫人带着夸张的语气笑说着。
“是夫人您抬爱罢了。”
两人所走之处,两旁的人们均纷纷让路,殷勤地行礼,向他们展示他们的绅士与教养。
夏尔被她引到了舞池边靠近壁炉的位子上坐下,红色皮革的沙发边缘是用金边镶嵌、雕刻而成的繁杂纹饰。放眼望去,惟独这几个位子最为特殊,可见公爵夫人的费心。
菲尼安紧跟在夏尔的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铺着白绸蕾丝边的桃木长桌上摆满了美食,隔着另一桌还有水果沙拉、红酒、饮料、雪茄等。这一切的一切无疑是一种诱惑,菲尼安暗自吞了吞口水,不愿收回目光。
“夫人,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他到餐桌那边去吃点东西呢?”夏尔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菲尼安,征询着公爵夫人的话语里依旧没有丝毫的温度。
公爵夫人点头,笑着答应。无论是多么无礼的要求,只要是这位伯爵所提出的,她便会应允。当然,得在她的容忍范围内。
菲尼安感激地离开夏尔的身边,前往渴望的美食所在之处。
“呵呵,伯爵真是一个宽厚的人呢,难怪上帝如此地宠爱您。”
上帝?
夏尔眉梢微挑,沉声的话语里有着挑衅的意味,“夫人来自东方的国家竟也相信上帝一说吗?蒙夫人所言,我该感谢上帝给我带来的一切。”
公爵夫人沉吟,夏尔话语中的弦外音,她自是听出了的。只是她却不知道那句话究竟有何失误。
“伯爵……”
公爵夫人似乎想挽回自己刚才的失言局面,夏尔却抢先一步地说:“尊敬的夫人,舞会我已经前来参加了,能请您让我见见那位制作邀请涵的人吗?”
公爵夫人怔住,杜苏拉回来后是告诉过她,夏尔·范多姆海威答应前来参加舞会是有条件的,而那个条件便是他要见制作邀请涵的人。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却不想他如此急于摆脱她精心布置的舞会。
这无疑的证实了外界的传言,这位伯爵不仅性格冷血、傲慢,还为人冷淡、无情。
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已为人母的人了,再怎样,这样的局面也是缓和得过去的。
“亲爱的伯爵,来参加舞会可不是只是坐一下就可以离去的哦,那样的话可是做为绅士的失礼呢。”
公爵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他继续微笑着说:“恳请您与我的女儿共舞一曲后,我再为您引见那位仆人,伯爵意下如何呢?”
沉默了片刻,夏尔也随她站了起来,不喜欢别人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自己,“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公爵夫人颔首,朝站在她身旁的杜苏拉使了个眼色。杜苏拉便告退离去,想是去请那位小姐。
公爵夫人朝夏尔颔首,抱歉着说她要离开一会儿。夏尔还以致礼,看着她朝着舞池上方走去。
舞曲也随之戛然,绅士淑女们纷纷看向一脸笑意的里瑞德斯公爵夫人。
此次舞会是由公爵夫人一手操办的,里瑞德斯公爵因有要务在身还未回国,便由夫人打理了这一切。
当然,能够被公爵夫人邀请而来的人,定是非富既贵的。不过,收到邀请却也以年轻男子居多,更加证实了公爵夫人是以此次舞会挑选女婿一说的谣传。
而这其中他们最大的劲敌当然便是那位站在壁炉旁的霸主——夏尔·范多姆海威。
公爵夫人拍了拍手,站在舞池前方的花岗石阶上一脸的欢喜。
“亲爱的先生、女士们,首先,我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的赏脸光临。”公爵夫人单手提起橘红色裙摆,膝微弯,头微垂,简洁而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
在她身前的绅士、淑女们也同样回礼,只是却更加恭谨罢了。
“相信大家也有听说,此次舞会,我是特地为了我的女儿——安茜尔·里瑞德斯举办的。当然,还有为我远道而来的侄女——苏。”
“我更想以一个母亲和长者的身份,希望大家今晚能够兴致而归。当然,如果我能为我的女儿觅得一位英俊而绅士的女婿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公爵夫人轻松的话语,使得有些紧张的人们微笑起来。而会场中的淑女们却依旧将视线投递在了壁炉附近的暗影中,不曾挪开。
公爵夫人微笑,眸光也瞟向了壁炉附近,将自己隐在阴影中的人,温和的声音学着司仪的口吻说着:“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亲爱的女儿——安茜尔·里瑞德斯。”
那个执事,回归
里瑞德斯公爵的掌上明珠——安茜尔·里瑞德斯在杜苏拉的牵扶下从旋梯后的帘幕中走了出来。
多层次蛋糕裁剪礼服的领口、袖口、裙摆处展露着价值不匪的蕾丝花边。胸前和腰部曲线的抓褶、抽褶裁剪将这位贵族的小姐显得既有修长感又不失丰满。纯金色的卷发被高高地束起,不似其他淑女那般披散着头发,束起的卷发倒将这位看似娇弱的小姐显得有了几分英姿。
淡薰衣草紫色的眼妆如下午茶般清甜悠闲,与她身着的礼服搭配相得益彰。
但是……她的眼眸却是黑色的,一种并不纯粹的黑,隐约间折射出了几许琥珀色的光华。
当她从帘子后走出来时,有些淑女们便收回了停留在夏尔身上的目光,开始窃窃私语,惊羡着这位贵族小姐的美貌。
然而,更多的淑女们却依旧沉醉在将自己隐在暗处之人的诱惑中,仿佛他的一切都是种莫大的诱惑。而她们,却甘之如饴。
安茜尔戴着雪白蕾丝手套的双手提起繁杂而华美的裙摆,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一步步地走下阶梯后,公爵夫人迎了上去,为自己女儿所拥有的礼仪与美丽欣慰地笑着。
安茜尔挽着她的手臂,站在她的身侧,静静地听着再度响起的舞曲。
回神的人们开始牵着自己的舞伴翩跹起舞,实则却是观察着安茜尔方向的动静。
有些大胆的绅士们殷勤地上前邀请着这位美丽的贵族小姐。
然而,在安茜尔的摇头婉拒下,绅士们只能失望地退到一旁,看着这似乎有些尴尬了的局势。
公爵夫人附着安茜尔的耳朵旁窃窃地交谈起来,安茜尔也就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朝壁炉边望了望,震惊地看着那将自己隐在黑暗处的人。
安茜尔回眸在公爵夫人耳旁低低地说了些什么,公爵夫人满面的笑容,美丽的安茜尔则微笑起来。
原先还信心满满的绅士们看到安茜尔在公爵夫人的带领下前往壁炉旁时,失望的神色爬满了脸。
公爵夫人将安茜尔带到了夏尔的面前,温和地朝她说着:“亲爱的伯爵,我能有那份荣幸请您邀请我美丽的女儿共舞一曲吗?”
安茜尔单手扯着裙摆,朝着夏尔含笑行礼。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夏尔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朝安茜尔伸出,等待着她的回应。
安茜尔将手覆上了夏尔的手心,被他轻轻握住,传来的尽是冰凉的感觉,犹如那窗外的寒冬。
娥娜翩跹的舞姿中,安茜尔紧盯着他的冷颜,打探地问着,语音温柔甜美。
“伯爵是有心事吗?”
“没有。”
“那为什么闷闷不乐呢?难道是觉得安茜尔做你的舞伴不够资格吗?”她甜甜的声音响着,微笑时,唇角旁还有两朵小小的梨窝。
水晶灯的照耀下,光华流转,衣香鬓影间,舞曲冗长且缓慢,总是接近不了尾声。
夏尔机械性地踩着舞步,表情生冷,“我很高兴安茜尔小姐能够接受我的邀请。”
“倒不如说是我母亲强迫您接受的邀请吧?范多姆海威伯爵。”安茜尔带着轻微的尖锐声说着,脸上的笑意依旧,眸光却是有着一闪即逝的复杂。
夏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于他而言,他没有义务去安抚这位贵族小姐的心情。能够与她共舞已经是他仁慈了。
“真是的,让我对着伯爵这张冷冰冰的脸怎么跳嘛。”
“那么……真是抱歉,我坏了小姐的兴致了。”
一个旋转下,两人的身姿在舞池之中宛如金童玉女,曼妙不可方物。
“伯爵几年来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么?冷如冰雕,没有丝毫的温暖呢。”
“安茜尔小姐,您失礼了。”
“是吗?那我向伯爵道歉。”安茜尔配合着夏尔的步子旋转着,纯金色的马尾在空中飞旋,划出了金色的流痕。
“可是,伯爵,我亲爱的母亲似乎中意于您来成为她的女婿呢。”
安茜尔的笑语下,夏尔终于是正眼看着她,厌恶着这种嬉笑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