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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叮嘱之后,安茜尔才让车夫离去。
自己则安下心来回到伯爵府上,让他们给她准备间客房睡下。
就算是死皮赖脸,她也只有靠无情又冷血的夏尔了啊。
而那位叫做塞巴斯蒂安的执事就是她的保命符。
才刚进屋没多久,准备前往客房的她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车声。安茜尔微微皱眉,想想肯定是才走没多久的车夫落下了什么又赶了回来。
“咦?安茜尔小姐,您不去客房睡觉了吗?”梅琳见她欲走,问着她。
“啊,不了,我家的车夫肯定是有东西没拿,我出去看看。”
“哦,我陪着您吧。”
刚开门的梅琳便听着园子里菲尼安的一声惊呼,便加快了脚步朝庭院走去,奔走在了安茜尔之前。
远处有两辆鎏金马车停着,菲尼安和巴鲁多站在庭院中央怔怔地看着马车处,梅琳奔向他们,惊讶地看着那一切,看着那消失在他们世界里多年的人。
黑色的短发在阳光中反射着光华,黑色的燕尾服将他的身姿拖显得更加修长,一如五年前温柔而优雅的浅笑,他的一切都仿佛还是昔日的他。
众人双眼含泪地看着远处的他,惊呼着他的名字,不顾一切地奔向他,祈求着上帝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塞巴斯蒂安先生!!”
“好久不见,梅琳、菲尼安、巴鲁多、田中先生。”磁性的声音一如多年前般优雅,梅琳激动得落泪。
“塞巴斯蒂安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我们都非常地想念您,不相信您就那样地消失在了那晚,您更不知道少爷对您的思念。”
“啊,我在说什么啊。哦,老天,我太激动了,塞巴斯蒂安先生,您回来了就好。”
塞巴斯蒂安轻笑,纯黑色的眸子为梅琳激动的话语而跳动。
但是……他却转身走向马车的车门边,将他的主人迎了下来,那位美丽的东方小姐。
范多姆海威家的人均是一怔,从欣喜的激动之中回神,无疑受到了一盆凉水的洗涤。
田中先生率先踏了出来,朝着被塞巴斯蒂安迎下车的东方小姐致礼,“尊敬的客人,感谢您的造访,容我们为您引路。”
那个执事,变化
整座范多姆海威宅邸披上了薄薄的一层银装,美丽而萧条。
田中先生为这位身着旗袍的东方小姐引着路,眼角不时瞟向替她撑着小洋伞的塞巴斯蒂安。
梅琳、菲尼安、巴鲁多,紧跟在其后,为见着塞巴斯蒂安而欣喜,却又为着这微妙的变化而忐忑。
当然,自始至终,他们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夏尔·范多姆海威。
他们家的少爷不可能一直睡着不醒的,而见着他们擅自做主将他们带回宅邸时,他们肯定免不了一顿罚。
走在后面的三人暗自使着眼色,交流着,不知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应对了。
而在圆形喷泉小池的安茜尔见着苏和塞巴斯蒂安更是高兴不已,兴奋地迎了上去,挽着苏的手臂有说有笑。
一路上,塞巴斯蒂安都在观察着这五年没再踏入过的地方,看着这些自己曾经操守、布置过的东西,为它们的变化,为那些人的变化而轻勾唇角。
果然啊,正如他所言,他是不需要他的。
五年前的他,便是在计划着这一切,五年前便是想让菲尼安、巴鲁多学习到一切,为他的离开做着准备。
那么……夏尔·范多姆海威,五年后的今天,又为何前来继续干扰着他呢?
塞巴斯蒂安唇角温柔的笑意在白雪的衬托下有丝冰凉,紧握着伞柄的手在看见那扇紧闭的门后终是不自觉地握紧了。
苏和安茜尔一路上说说笑笑,而在看到大门的那一刻,苏终于是好奇地问着安茜尔范多姆海威伯爵怎么没有前来迎接的问题。
而执伞的人则是身形一怔,沉默地将伞收回。
“咳咳……范多姆海威伯爵嘛,好象有点不舒服,现在在他的卧室里休息呢。”安茜尔讪笑,自作主张地将苏迎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依旧,并无多大的变化,甚至可以说他们在努力地维持着这栋宅子五年前的模样,几乎是任何的东西都没有去变动它的位置,保持着它的原貌。
会客室里,苏和安茜尔都在讨论着安茜尔的母亲是如何如何的生气,如何如何的想要让安茜尔回去参加宴会。
安茜尔大笑,让苏好好的在这里陪她玩几天,然后再一同回到她的国家去。
巴鲁多奉上红茶供两位小姐品尝,安茜尔看了看一脸不安的他们,又看了看一直站在苏身后的塞巴斯蒂安,说:“哎,你们都下去吧,我和苏姐姐还有话要谈呢。”
众人点头告退,而塞巴斯蒂安却依旧未动。安茜尔挑了挑眉,有些恼怒,“塞巴斯,我不是说了吗?你和他们一起出去。”
“塞巴斯,你出去吧。”苏见他依旧没动,便开口,“若是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里的话,就到马车上去等我吧。”
“是的,小姐。”
安茜尔看着塞巴斯蒂安退出门的身影皱了皱眉,“苏姐姐,什么叫不想待在这里啊?”
“安茜尔,塞巴斯以前是这里的执事,你知道的吧?”
安茜尔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出了塞巴斯的反常,觉得他似乎并不愿意来到这里来。”
“为什么?”
“傻妹妹,我怎么知道呢。哦,对了,你还是继续给我说说你的逃生大计划吧。”
苏一提到大计划,安茜尔就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而门外的人们则是一个个地沉默,眼神牢牢地盯着最后出门的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先生,你……”
“好了,梅琳、菲尼安、巴鲁多、田中先生,我要到马车上去等待我的主人,我就先告辞了。”
众人一怔,要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塞巴斯蒂安熟悉地朝来时的路走去,对着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般,深深地刻在了记忆里。
看着塞巴斯蒂安要走,梅琳追了上去,拦在他的身前,“塞巴斯蒂安先生!!”
“还有什么事吗?梅琳。”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我、我们都在等着您的回来啊,我们都不相信您已经死了而一直期盼着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您回来了却又要离开呢?”
沉默的蔓延下有着塞巴斯蒂安一如往日的笑容。
“因为,这里不属于我。”
仿佛有回声荡漾在整个走廊上一般,他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笑话。
“什么叫不属于你?这里怎么不属于你了啊!!”巴鲁多扔掉烟头,恼怒地冲上前,质问着塞巴斯蒂安。
“你是范多姆海威家的执事,不是吗?你是我们心目中最完美的执事!!整个宅子都需要你,为什么这里不属于你?”
“够了!!巴鲁多!!”
怒斥声响起,有着森冷的气息开始蔓延。
巴鲁多和梅琳僵硬着身子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的人,为他此刻所隐忍着的怒气而颤抖。
这是第一次,他们见着夏尔发火了。
浅蓝色的西装上有几处皱折,墨绿的头发也有着些微的凌乱,本是刚睡醒的人,宝蓝色的眸子里却是阵阵寒光,怒气正在酝酿。
“看来你们已经可以擅自做主的留下任何人了?”
“啊!不是的,少爷……”众人哀号,不想这么快就被夏尔发现了一切。
夏尔走上前,黑色的皮鞋停在塞巴斯蒂安的身前,带着怒气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陌生的语调,“抱歉,请苏小姐家的执事原谅我家仆人的无礼。”
塞巴斯蒂安唇角的弧度上扬,似是赞许,“您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难道不是吗?苏小姐家的执事大人。”夏尔苍白的脸上僵硬而冷漠,只有那双美丽的眸子依旧犀利如鹰。
安茜尔听到门外的动静,悄悄地开了房门,一见着夏尔站在外面便是大惊失色。
“安茜尔·里瑞德斯。”夏尔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她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他现在话语里的恼怒。
“呵呵,伯爵,下午好啊,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呢。”
“是吗?的确是挺不错的。”夏尔生硬的话语下,安茜尔抖了抖身子,觉得似乎真的把这位冷血大人给惹怒了。
“哈哈,伯爵啊,那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啊……”
“安茜尔小姐的母亲不是说让您在这里住下吗?而且安茜尔小姐似乎也挺喜欢这里嘛?”
安茜尔一怔,惊讶地看着夏尔,“真的可以吗?”
“当然,安茜尔小姐能住在寒舍是我的荣幸。”
“那……苏姐姐也可以住在这里吗?”安茜尔挽着苏的手臂,另一手指着她,一脸的期待。
复杂的光芒在夏尔宝蓝色的眸子中一闪即逝,“当然可以。”
“哇!!夏尔,你真是太好了!!”安茜尔高兴地跑去拽着夏尔的两袖,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地朝他嘀咕,“你……该不会是在算计我吧?”
“您认为呢?”夏尔挑挑眉,挥开了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那么……希望您们在这里有个愉快的心情。”
夏尔致礼,并未多留,“巴鲁多,你该去准备晚餐了。”
夏尔匆匆地离去,并没有再看塞巴斯蒂安一眼,只是经过梅琳、巴鲁多等人的身边时,怒瞪了他们一眼,提醒着他们自己的任务。
而夏尔单薄的身影便隐在了书房门内,塞巴斯蒂安依旧站在那里,却有种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滋味了。
“塞巴斯蒂安,你进来一下。”苏轻声地唤着他,看着他眼角飞逝的落寞神情而微笑,“我要和安茜尔一起在伯爵家小住下来,你也就随我一同住下,可好?”
“好的,小姐。”
“嗯,塞巴斯,你去园子里逛逛吧,或者是帮忙准备下晚餐,在这里,你比我熟悉,带着一份愉快的心情住下吧。”
“是的,小姐。”塞巴斯蒂安致礼,苏的担心,他是知道的。只是……真是个奇特的变故呢。
退出房门,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朝楼下走去。
田中先生在楼梯下口看着他,塞巴斯蒂安颔首,朝他走去。
简陋的木桌之上是田中先生泡的绿茶,茶梗漂浮着,起起沉沉,似水中的浮木。
塞巴斯蒂安握着温暖的青瓷杯,看着杯中的茶梗,心情倒是平和。
严冬的风灌入,吹散了茶杯中升腾的袅袅轻烟,透着丝丝凉意。
田中先生坐在塞巴斯蒂安的对面,一脸慈祥地端着茶杯,轻轻地啜着,十分地悠闲。
“塞巴斯蒂安先生,昨天菲尼安回来后就一直在同我们说着里瑞德斯公爵家的豪华与美丽,特别是里瑞德斯公爵家庭园之中的几树梅花。”田中先生放下茶杯,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复又看向窗外的积雪。
“我年轻的时候曾有幸见到过那种梅花,非常的美丽。”
塞巴斯蒂安捧着茶杯,等待着他要说的话。
“我当时所见到的是几树白梅,远看去就像是白雪一样。不过……在那个时节里,很少有花会开放的,所以我就忽视了它,以为是真正的白雪落在了树枝之上。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花,一种名叫做梅的花。”田中先生微笑,转身看着塞巴斯蒂安。
“并且是一种很奇特的花。别的花都是春天才开,它却不一样,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精神,愈秀气。”
“但是……却很少有人在寒冬腊雪里去赏花的。”
塞巴斯蒂安静静地听着,看着杯中的茶梗又是几度沉浮,“看来田中先生很是喜欢那花。”
田中先生点点头,慈祥的眸子看向他问着他可曾喜欢这花,塞巴斯蒂安怔住,看着杯中的茶梗不言不语。
“苏小姐应该是东方人士吧?”田中先生问道。
“是的,苏小姐是名中国人。”
“那么,塞巴斯蒂安先生应该是见过梅花的吧?塞巴斯蒂安先生认为这梅花讨喜不讨喜呢?”
“梅花很美,也很惹人怜。”塞巴斯蒂安语调很轻,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窗外的积雪。
雪白的一片,洁白无暇,仿佛圣洁的神明。
田中先生的叹息犹在耳边响起,倒也没再多说、多问什么,只是品着绿茶,静静地看雪,时不时地却有叹息之声溢出。
塞巴斯蒂安也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天空微微的泛黄,映得那雪似镶了一层金边。
牛排的香气传来,塞巴斯蒂安莞尔,“巴鲁多的厨艺倒是精近了不少。”
田中先生看着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淡去了少许,“是啊,对着一个常年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儿的主子,他怎么也想让少爷多吃些饭菜吧。他已经非常努力了,菲尼安、梅琳也是,除了保护他的安全之外,还想尽一切的办法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