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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恋'CAT AND DOG BY:习惯性PP
10月13日,朔月,无星。
现代的夜,包含了远较以前更多的污秽,早已失去了往日单纯的鸦羽色而只剩一片铅灰。现在,猫爪一样的月牙现在就浅浅的浮在这铅灰色的夜空中。浮云掠过,就浸没在云中,越发的隐约难辨。风一起,慵懒的月儿更是干脆藏起整个身影,久久,再也不现……取而代之的,鼻端吸入的空气中,水气逐渐浓重起来……
起雾了……不知从什么冒出来的淡紫色的雾,在人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将它力所能及的所有物件,全数吞没、包裹。就连原来街边浓红艳绿,闪烁着奢靡的霓虹灯,现在看起来,也像一个被打翻倒扣在地上的奶油蛋糕,脏脏的糊成一团。
这样的光景当然不会让人心情愉快,朽木白哉也不例外。抬起手,衣袖边沿两枚夜光针交架出的角度,标示出时间:凌晨2点15分。难怪路上已经见不到行人,只有两、三只流浪的野猫在街角扒着垃圾桶,听到脚步声,它们青色的眼眨了眨,一跃就消失了身影。
紧了紧风衣的领,白哉加快了脚步。身后来路的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但是白哉不想理会。这种时间、这种地点,会那样喧嚣吵闹的不是警察就是黑道组织,两者他都不想打交道。平时这个时候也不是他会在街上的时间,如果不是刚结束的工作耗费了超出预料的时间,他也不会拖到这个时侯,现在他只想回家,洗个澡后坐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沙发上听歌看书。却在一个转弯后,被极亮的两束光线照得睁不开眼……
“吱!~~~”随着尖锐刺耳的一声,原本平直并行的车轮在路面上划出长长两道弧形车辙。虽然绑着安全带,坐在后座的恋次,脑袋还是差点磕到车前座的靠背上,感觉就连酒意都被甩醒不少。想也不想的一巴掌轰上开车人的脑袋:“妈的!理吉,你没事刹那么急干什么?想死啊?”
脑袋上挨了一记,被唤作“理吉”的青年,或者说少年更贴切一些。不稳的语调中带着少许不确定的回话:“对,对不起,二当家。但是,好像……好像撞到人了。”
“什么?靠,你怎么开的?!”“咣!”“好痛!!”闻言直接跳起来的人,没磕到前座靠背的脑袋最终还是狠狠地吻上了车内顶,不得不又抱着脑袋跌回车后座。“二当家,你没事吧?”担心的回头询问的司机,话还没问完,脑袋上又被赏了一掌:“猪头!与其问我有没事,还不下车去看?!”“哦~~”被骂了的“猪头”才忙不迭的下车检视。
开门下车,揉着被撞出眼前满天星光的脑袋,走到车前,集铨社的二当家——阿散井恋次终于不得不承认:今天他走的不是一般的背运。“二当家~~~~怎,怎么办?”看着车前雾气中流出一道红线的血迹,以及那个作为血迹源头的倒在地上的人,理吉感觉有点眩晕,说出口的话也结巴了起来。怎么办?拨了一下及腰的红发,就着车灯眯着眼打量着“那一驼”的恋次,也正在“弄脏自己的车后座”和“干脆直接倒车将这‘东西’再压过一遍,让他彻底死透后,回家睡觉等传票。”两个选项中计量。
最后看到那“东西”还带点起伏的胸膛,发现自己八百年前就宣告失踪的恻隐之心突然冒出了头,于是抓抓头,勾勾手指。原本颤抖的双腿支撑身体就有点困难的手下,小狗一样苦哈哈地凑过脸来,立刻就被揪住耳朵:“抗上车。撑到医院没死的话,就只要你赔洗车费和医药费。死了的话,这车就是你的了,你就自己开车载着……警察所和东京湾,自己挑一样。”恋次浅笑着交待完,打个哈欠,也不管因为自己的话当下就软了腿的小弟,悠然的坐回车上附驾驶座假寐。等理吉一脸哭相,手脚打颤的努力将那目前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是“生命重于泰山”的倒霉鬼架上肩,弄进车来后,恋次才睁开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知道以后怎么开车了?”看到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头几乎哭出来的点点头,才又随口甩出一句:“到卯大夫那里去……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过她了。”闻言理吉立刻如蒙大赦,迅速点火、挂档,一脚将油门跺到底,已超过160的时速开始狂飙。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恋次翻着白眼,面对笨蛋手下如此的不受教,开始觉得也许自己的背运只是刚刚开始……
“……脑震荡、头部挫裂伤以及一些小擦伤,除此之外……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端详着眼前阅片灯上挂着的一长串胶片,市里黑道最有名私立医院的院长兼主治大夫——卯之花大夫微笑着说。恋次揉了揉额头,将已经涌到牙关后成筐的三字经硬咽了回去。
3个小时前,理吉那小子以不要命的速度一路狂飙,在最后甚至差点撞翻了这医院的救护车。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顺利将那命大的倒霉鬼在断气前送进了这里。然而在接下来的检查中,恋次已经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让理吉那家伙直接倒车将这家伙压死后翘头回家,而是发什么破善心将那家伙拖来这里。
结果这3个小时下来,视检、抽血等常规检查就不说了,头、胸、腰、肩、背、四肢甚至手指、脚趾和内脏,X片、CT、扫描等等,凡是这家伙长了的、这家医院能够做的检查,这家伙一样没落,样样都查到了。要不是恋次脸色难看的用眼睛威胁,卯之花那朵食人花只怕会说出:“……毕竟仪器检查还是会有误差,最好上手术台打开来看一下比较保险……”这种话来。而现在折腾了3个小时后,这朵食人花才告诉他,这家伙没什么大碍,恋次越想越冒火。
实际上如果事情能够照恋次在车上时说的:医药费由理吉那家伙付的话,即便这些检查的收费单已经多到足够理吉拿回去糊他那猪窝的破墙,恋次也不会有半点意见。但是,事实证明:世事都是不能尽如人意,甚至是背道而驰的……
早在卯之花的这一大沓检查单刚开出来的时候,因为意识到这些检查单实际上就等同于花花绿绿的钞票,理吉那家伙就直接瘫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结果被恋次拎着领子逼问下,这猪头才结结巴巴的交待:别说现钞,他根本就连银行存款都是负值,就连那间猪窝也已经被拿去抵债,他现在是靠在朋友家混吃骗喝兼赖地铺……所以,即使恋次当下把自己斑斓的眉毛拧成了两条麻花,顺便将理吉掐得两眼翻白,最后还是不得不认命:现在,这成叠的账单——是恋次自己的了。而那之后,如果不是理吉那家伙即使口吐白沫瘫着,也坚决没让那群挂着天使微笑的白衣天使小姐们将他架进去检查,使自己手上的收费单变得更厚,恋次早将他塞进医院马桶里放水冲走。
“没有大碍,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就这样撂着也死不了,是不是?”恋次不管那些专业术语,他只想知道这个已经花了他一堆钱的收帐鬼,撂下没人管会不会翘辫子。如果不会,等一下他就这么干……他受够了,8年难得发一次善心,将这小子拖到这里,还平白无故被这朵食人花敲诈一笔,他也算仁至义尽。
“我说的是:除了脑震荡和头部挫裂伤以外,其他的伤没有大碍。”卯之花微笑着重申。“那这两个伤呢?”恋次咬牙。“难说,必须静养观察,如果不恶化,人醒过来了,应该就是没事。如果恶化,醒不过来,也不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我建议留院观察一下。”卯之花继续圣母般的微笑。恋次却听得只想揍她:“不必,静养观察就行了,是吗?我会自己找地方解决。”开什么玩笑,光检查3个小时,他手上的账单就三尺长了,再弄个留院观察……到时候就算将理吉那小子拆成零件论件卖,也不够那小子赔的。
“如果他有其他什么地方异常,欢迎你随时咨询。”卯之花大夫继续莲花一般清婉的微笑,将自己的联系名片递了过来。“……名片后面有医疗咨询的收费标准。”甩上诊室门,将那句莲花一样的含笑的语音关在另一边,恋次将瘫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的理吉一脚揣到地下,让他继续将那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的家伙拖上车,至于目的地……看着理吉拉着苦瓜一样的脸,硬着头皮冒出:“二……二当家,那个,我,我还在朋友家打地铺……”恋次将拳头捏得“咯吱”响,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开到我家。”然后眼见冒失小鬼不受教训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恋次直接一拳过去,敲得小鬼抱头:“他扔我那,你继续滚回你朋友家地板上去。”
〃嘣〃的一声把门甩上,顺手将肩上的超大“包袱”扔到沙发上,恋次也不管被自己扔到沙发上的人死不死,直接走进浴室里洗浴。后半夜卯之花那里加上前半夜在乱菊那里和那些小妞们的玩闹,真算起来,恋次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早累了。现在谁死了他都不管,他只想好好的睡个觉。
至于沙发上的那个家伙……如果不是实在没地方安置这收帐鬼,恋次才不会将他带回家,而这家伙到底醒不醒得过来,反正卯之花都说了让他睡着就行,醒得过来就醒得过来,醒不过来……恋次一边考虑着到时候干脆叫理吉那家伙找个地方挖个坑,将这家伙连他自己一块埋了就算完事,一边擦着一头火红的长发走出浴室。却在刚一出来,就愣了一下。原因无它,而是沙发上卯之花口中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的人,居然慢慢的,带点摇晃的半撑起了身体。
呸……早知道在拖这家伙去卯之花那里挨宰前,自己先将这小子扔地下震两震,让他那该死的脑震荡负负得正就好了,害得自己白被那朵食人花狠咬一口……心中后悔不已,恋次慢慢的擦着头发,踱到沙发前。一直揉着自己绑着绷带的脑袋的人,半撑起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摇晃,抬起了头,尚未习惯清晨阳光的眼眨着迷朦——紫墨玉色的眼睛。恋次愣了一下,忍不住蹲下身细细的看,乍一看是单纯的黑色,但是随着光线的变化却不时会流转透出紫红色,真的是紫墨玉色的眼睛……
好半天才研究完这罕见的眼睛颜色,回过神的恋次才发现眼前的人居然动都不动保持着和自己对视。“你醒了?”因为这人真的是一动不动,恋次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该不会只是脑震荡昏睡中的梦游吧?“你看够了?”冷淡低沉却也无礼的反问,没令恋次发火的原因是因为这句反问,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就像恋次自己刚才那句问话一样,只是单纯的问题。而且……看来是真的醒了。恋次将一卷钞票放在那人手上,顺便指指门:“我看够了,既然你醒了,门在那里,自己回家去吧。”既然人已经醒了,还是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赶快送神出门,免得等一下这家伙反应过来昨晚的车祸,又问自己要赔偿费,自己挨赔得更多。
但是,紫墨玉色的眼睛又在恋次眼前闭上了,刚醒过来的人揉着自己的头,好像想从里面整理出些什么,好一会才睁开,看着恋次:“你是谁?”“阿散井恋次。”想起自己那不成材的手下昨晚分手时苦兮兮的脸,恋次在心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报出自己的名字。唉,就凭理吉那生来就带穷神的命,真让他来赔这笔债,估计那小子下下辈子都赔不完,谁让自己偏偏就摊上这么个败家手下……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生气和责备,只是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表情平静的看着恋次:“那我是谁?”冷静的、平缓的、平静的——平地一声雷,炸得恋次就连自己肩头的毛巾掉地都不知道,只能愣愣的、愣愣的看着眼前仍然一动不动和自己保持对视的和问句一样没有感情波动的紫墨玉色的眼睛……
“……还用你告诉我他脑袋有问题啊?!废话,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没问题才怪……我是问你怎么会这样?还有——最重要:他这种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妈的……”恋次握着电话大吼。“……靠,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只能看情况?!”暴怒的将电话一把砸上,恋次真希望自家电话的座机就是卯之花那张怎么笑都不怕抽筋的脸。再瞄一眼此刻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的人,恋次终于停止了在自家客厅绕圈、蹂躏地板的举动,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看自己烦恼的源头——眼前丝毫想不起有关他自己任何事情的人,
而眼前人的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那句问话后被自己抓着肩膀几乎都快摇散了,紫墨玉色的眼睛眼光仍然平直而毫无说谎的躲闪,恋次真的会认为说不定是这人在玩他……
但是,想到刚才这人,盯着自己手上的绷带看了半天,居然抬起手来,放在嘴边用牙轻轻咬……恋次实在看不下去,问了以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