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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将自己的一头红发胡乱的揉得好像野马践踏过的残花地:“卯之花那家伙说过,这只能让那家伙自己自然恢复……”吞下了后半句:……而且,会不会恢复也不一定。越说越小声,也越心烦……办法,要是有办法,自己早用了!还用得着现在这样在这里,和修兵大眼瞪小眼,吵架都要声音低8度,就怕被那小家伙听见了,动手清理门户?
……斗了半天眼力,半斤不输八两的两人,再对一眼……每人一边,各自窝回沙发,一躺一靠,同时:“……唉……”长长的叹息在集铨社社长室里飘绕。虽然此时是避过了那个真正的当家小家主,但面对那颗IQ170的天才脑袋,就不知道他们还能隐瞒到何时……
“算了,不管了,真被发现时再说……”大不了就是个死……晃晃脑袋,恋次砸出一句自己经典风格的话,决定暂时继续窝头当鸵鸟。抓回那张纸,准备打道回府。走向门口的脚步,却在细细看过那张纸片,目光扫到一个明显是住址的地名时,眼光和脚步都不由得一滞。
——艾斯莫勒5号楼……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真正的“猫窝”。恋次回头看看安坐在沙发上的修兵,晃晃手中的纸片,交待待会儿的行踪:“这里。”
见到修兵了然于心的微笑着点头,恋次却只能苦笑着摇头。彼此都清楚明了:这个地址,应该是修兵刻意深挖、调查出来的。因为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道上的,都不能也不该留在恋次家里。混黑道的,本就身边不应有人。
再看了一眼那个地址,恋次的笑容退去苦涩恢复了原来的玩世不恭。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原来自己就打算将那个人“还”回去……
所以当恋次将白哉送回那栋高级公寓,半依着门看着那个人,猫一样在房间里走动,轻松自得的检视原本属于他的领地。恋次也只是敲开火机,点根烟,让心里些微的失落随着那些吐出的烟圈,袅袅而上飘散在半空。然后等那个人终于完全检视完房间,开始细细的看书架上满满的书后,挥挥手:“……已经送你回来了,那就这样。”
将“再见”两个字合着尼古丁的苦味咽进肚子里,反正以后和这个人绝对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就这样……不说再见,因为不会再见。恋次转身开门出去,听着门在身后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合上,恋次掐灭烟,将烟蒂抛进公寓走廊外明亮的空间……
迈开步,恋次走进走廊上同样被阳光眷顾,洒成的光圈……然后突然发现——两个影子?!惊讶的转身,赤红的眼,哭笑不得的发现:那个走路不出声的人,一脸平静的站在自己身后。
头疼的揉揉额头,恋次指指那间属于白哉的房门:“那才是你的家。”
“嗯。”紫墨玉色的眼睛仍然平静,转过去看看房门,又平静的转回来,平直的看着恋次:“但是你没留下。”
恋次顿时觉得头更疼了:“我有我自己的家。”
紫墨玉色的眼睛转两转,浅浅的笑出一道紫光,说出的主意轻松得好似孩子扮家家:“那你搬过来。”
“不行。”恋次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脑血管爆裂的声音,不停的在心中默念:这家伙是一只猫,或者说是个孩子,自己一个成年人,没必要和猫或者孩子一般见识……恋次耐住性子最后一次解释:“我不会搬家,我要住自己的家……”而你,应该住你自己的家。
可惜后半句还没出口就被那只“猫”出声堵了个没音:“那我也住你家。”“妈的!!都说了你不能住我家!你给我滚回去!”暴龙终于喷火,恋次发飚吼得楼板几乎都震几震。
奈何,他掏枪都威胁无效的人,当然更加不怕他区区的狮子吼。白哉任恋次吼到嗓子疼,然后继续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平淡但肯定的说出自己的理由:“我不想一个人住。你留下……或者我住你家。”
“你!”恋次气到无话可说,然后只能无可奈何的拼命安慰自己,让自己消气。这样根本就和在家里的时候完全一样,反正不管怎么说,白哉就是不会听,听了也不会参照执行……他只会根据自己的见解和性子行动。绝对的猫科动物一只!
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还妄想跟这只“猫”讲理,恋次直想抽自己。不过恋次当然不会真的抽自己,就象他绝对不会再带白哉回自己家一样……所以恋次唯一,也很明智的选择就是:转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进电梯。在白哉跟过来之前,按下下行键。将那只“猫”关在电梯外,留在35层的高楼。
而恋次自己则下到地下停车场,开车返回自己家。反正……除了开车,他已经什么都教会白哉了。所以,从今以后,他们两个肯定再无关系……
可惜,恋次忘了一件事:猫都是有返家的本能的。尤其是脖子上挂上铃铛的家猫……虽然恋次没有在白哉的脖子上挂铃铛,但白哉的口袋里却有一张,恋次自己亲笔写下的他自己家的住址门牌号码纸条。
那是白哉住下还不足3天,外出散步时,恋次怕他迷路走不回去,而写下交给他的。本就是为了怕迷路的指示纸条,自然区、路、门牌号码,甚至连家里电话和恋次的手机号码都一应俱全。
于是……3个小时后,恋次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平静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白哉。后面还跟着个穿着计程车公司制服,等着收费的计程车司机。
而且恋次还异常不情愿的发现,白哉的手上甚至还拿着向公寓管理员要来的自己家门的备用钥匙!那也是恋次为了怕自己不在家,白哉出门散步回来,进不了家门,教他的应急措施之一……
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恋次活了25年,生平头一次深刻而痛心的理解了这句至理名言里沉重的意味。
教他用热水器、教他怎么洗澡,刷牙,生活清理、教他用电视、电话、甚至是电灯……教他什么是冰箱,如何热东西吃,等等等等,几乎所有的基本生活能力都要教……还好那家伙至少还知道如何使用筷子和吃饭是要用嘴巴,要不然恋次真怀疑是不是要在教会他这些之前,甚至连饭都要自己喂他吃。
然而就算这些恋次都教会他了,那家伙还是会做但不一定做。比如说:洗澡、洗头,身体清洁等那家伙一定每天必做,但之后的收拾、清洗浴缸和将东西归位,他一定不做!吃的方面,稍微好一点,或者应该说更差,因为这方面——那家伙是完全不做,别说煮,就连热他都不热,只要恋次不回家做好了摆在桌子上给他,那家伙可以一整天除了水和牛奶,其他什么都不吃!!至于其他的,洗衣,打扫等,就更别提了……
说实在的,恋次的脾气很暴躁,所有认得、不认得但听说过恋次的人都知道这点。于是对于这些,恋次不是没发过火。然而那家伙面对恋次堪比喷火暴龙的脸,也只是一脸平静的眨眨他紫墨玉色的眼睛,继续窝回沙发上看窗外的蓝天,毫不理会也完全不理解。所以说……对猫发火跟对牛弹琴实际上是一个等级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只有无可奈何——一切照旧。于是阿散井恋次——关东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集铨社二当家白天在社里作威作福、鱼肉小弟,晚上回家后却只能做牛做马,二等公民……而且最该死的是:即便恋次火到几乎想放火烧房的地步,却从来没想过将这家伙踢出去……
而没这念头的原因自然就是恋次前面自己郁闷的碎碎念——这家伙给恋次的感觉,象猫。真的很象……
爱干净,也很安静。那人如果不是恋次主动找他讲话,他可以一整天都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窗外的天,或者躺在扶手椅上看书晒太阳,就连走路都毫无声响。安静得如果恋次回家的时候他不在,恋次要翻遍全家发现空无一人才能确定他是出去散步去了。
唯我独尊得理直气壮而又任性得可以……每天洗头却从不自己弄干头发,每次都是任凭那头黑色的长发湿淋淋的倘着水,象只猫一样,安稳地走到恋次身前坐下让恋次帮他吹干梳理毛发。虽然恋次已经教会他如何使用吹风机和梳子,但那家伙也只是平静的扔出一句:“手会酸。”然后继续坐在恋次面前,让恋次累到自己手酸……当然恋次完全可以不理他,只是那之后那家伙会就着那头湿发窝在恋次床上,将恋次的枕头和毯子染得濡湿一片也绝对不会自己弄干它……所以恋次罢工过几次之后,最后还是只能乖乖认命的帮他梳发……
就像恋次抗议过无数次,也没办法将这家伙赶离自己的床一样。虽然在这人刚到家的时候,因为恋次的命令也曾乖乖的在沙发上蜗居了一夜。可偏偏第二天早上恋次开门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他裹着毛毯蜷在沙发上,因为不舒服而微皱着眉睡着……看着看着,恋次的眉也不知不觉地皱在了一处。虽然恋次自觉自己的沙发并不辱没任何人——因为恋次绝对不与人同床,不管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和那些小妞玩到她们有多希望恋次能够留下,但也绝对别想恋次完事后继续呆在她们床上。所以就连有的时候修兵喝多了,被恋次扛回家,恋次也只是坚决将他扔在沙发上,摔条毯子给他就算完事。
但现在……沙发还是那张沙发,毯子也还是那条毯子,而这个人这么躺着,恋次却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女王养的血统高贵的猫被农夫养在了马圈里一样……异常的不协调。于是后来……后来,恋次走过去拍拍他,告诉他可以睡床,当然恋次的本意是:他可以在恋次不在家的时候睡床。但这话一到这只“猫”的脑袋里,不知怎么的就被自动转换成了:恋次那张床从此就是他的“猫窝”,并从此不管恋次脸拉得有多长的赶他说:“我不和别人一起睡!”,那人也只是抱着枕头半睁眼的看恋次,答得顺流:“那你睡沙发。”然后也不管恋次火得掏枪顶在他脑袋上差点轰了他,自顾自的继续死赖着睡得安稳……
于是到了最后,眼见自己威胁毫无疗效的恋次,只得眼角抽筋,刺青扭曲的收枪——踢了一脚那只可恶的“猫”后,不得不认命的跟他抢床——虽然只能抢到一半……但也总比让他自己这个正牌屋主真正跑去睡沙发好。
还有……那人也象猫一样优雅又挑剔……对于吃的,别看那家伙好像只要恋次不回家做他宁可饿死也不吃的样子,但一个礼拜的相处下来,恋次也知道。那家伙的口味实际上就和他原来的着装一样,非常挑剔:比然的奶酪、莫尼卡多糕点店每天限量100个的千层蛋糕、科斯卡奇的刚出炉的黑面包、法国波尔多1982的红酒、新潟县产的清酒和芥末等等。而这些,却都是恋次在不知不觉中发现的。因为那家伙虽然挑剔却从来不对恋次煮的东西或者一开始随便买回去的东西有什么表示,不管是意见还是赞赏,只是安安静静的吃,只是遇上不合胃口的他就只稍微动动,遇上喜欢的才会吃得多一些。所以只要看那样东西他吃得多不多,就知道合不合他胃口……好像照顾一只高贵的猫咪的起居,慢慢的观察才会慢慢的发现……然后在你发现的时候,就好像获知了什么小秘密一样,整个人会有小小的窃喜。恋次也是如此,所以一个星期下来……渐渐的,恋次也会经常在早上到集铨社时,第一件事就是踢理吉去那些店里排队买那些糕点,然后送到自己家,给那家伙当早餐。或者遇上乱菊提起要参加红酒拍卖会时,让她顺便带回一瓶法国波尔多那个年份的红酒……
当然还有那些服饰——原来在第一天被那家伙穿进恋次家浴缸里而报废的那双A•;testoni皮鞋、因为染血被扔进垃圾桶的Giorgio Armani西服等等……虽然当恋次刚从乱菊口中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时,也曾产生过:早知道老子就应该将人扔出去,把东西留下来……的想法。然而到了一个星期后的现在……那个人还好好的留在他家里,而恋次的衣橱中多了两人份的那些奢侈品牌的东西——恋次带着他上商场去逛的时候,那家伙帮他自己和恋次挑的……当然,为此也让修兵、乱菊、冬狮郎他们口中第一次将品位这两个字和恋次的名字拉上关系……
所以……以上一切的一切,让恋次想来想去,最后的结论还是只有这一个——那家伙实在太象猫。……也就因为如此,恋次才会对这家伙容忍到连恋次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虽然不乏怨声载道……但恋次的生活的确在不知不觉中因为他暂时“收养”的这只高贵的白猫而一点点地改变。并且渐渐习以为常——
所以当一个礼拜后,听到修兵在电话的那一头告诉他说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的时候,正帮那只“猫”擦头吹发的恋次只是一愣,听着修兵在那头说:“……那你明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