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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黎阳营交给子龙?”诸葛亮一怔,蹙眉不解地望着董卓。子龙方才临阵倒戈,与董卓刀兵相见,董卓竟还要将黎阳营交给他。他沉默片刻,勉力静下心来,又道,“此事倒也合朕心意。只是董将军今夜大动干戈,只为此事?”
“自不会只这一件事,”董卓沉声道,“雍营大军由皇甫将军统领已久;如今由张卫尉暂令尚可,但皇甫将军若虚常驻凉州,陛下当早做安排。陛下若是有心用皇甫将军守凉州,便当给皇甫将军凉州牧一职;再招回张大人,封皇甫将军之子皇甫坚寿为左中郎将,统帅雍营。此举定可保雍凉长治久安。”
听董卓此言,诸葛亮不禁暗自冷笑。长治久安?董卓他大军逼宫,竟还道什么长治久安?只是事到如今,他却要如何拒绝?于是他只能沉默不语。见他沉默,董卓亦是冷笑,道,“陛下,臣如今这般安排,也容不得你不答应。”
“董将军还有何事,都还请道来,”诸葛亮压着火气,尽量平和地说道。如今他又能如何?只能先一一应了董卓,再缓缓图之。
董卓点了点头,又是一口气续道,“请陛下封袁绍为汝阳太守,即刻上任;待召回曹操,陛下若察他无罪,不妨封他为谯郡太守,亦令其即刻上任。倒是袁隗、曹嵩两人,不可重用。陛下当另置太傅和司徒。朝中官员多有尸位素食之嫌,陛下不可放纵。”
诸葛亮心底暗叹一声。他之前还道董卓老谋深算,不想今日董卓亦是被激得全凭一腔怒火为事,竟这般迫切。贬谪袁隗、曹嵩倒也罢了,却将袁绍曹操二人放在京城外,更在他们最容易召集兵马的故里,岂不是催促这二人起兵勤王?董卓这究竟是何意?
不想董卓接着又是缓缓说道,“还有袁术、鲍信、张超等人,请陛下将他们一一派往州郡为官。”
“董将军,”诸葛亮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当真唯恐天下不乱。”
董卓竟是呵呵笑了一声,坦然说道,“是,臣这般安排,不免乱些时日。但是陛下放心,这是臣所能掌控的乱;他们但敢有所异动,正好一网打尽。”他停了下来,虎目中闪过一丝锐利而绝然的光芒。
诸葛亮又是一怔。
“还有一事,”董卓又道,“陛下还请招朱公伟回来,仍将河南兵马交还与他。至于山越,陛下可用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讨伐。孙文台曾为公伟别部司马,骁勇亦擅谋略,可胜此任。”
诸葛亮一边听着董卓说朱儁、孙坚二人之事,一边却翻来覆去琢磨着董卓的布局。将黎阳营给赵云,河南尹还给朱儁,西部大军竟交到皇甫父子手中,却没有一兵一卒交给董家的人,到现在也未曾提起朝中要职归属。董卓究竟要做什么?
见董卓说完了,他突然便问道,“董将军不欲取三公之位?”
董卓一愣,随口应道,“贬曹嵩之后,司徒之位可由荀老担任。太尉、司空皆有人选。”
“董将军亦不欲领尚书令一职?”
董卓几乎有几分莫名其妙,便道,“卢令才德兼备,忠心耿耿,乃难得的王佐之才;陛下何故欲另置尚书令?”
诸葛亮缓缓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望着董卓。董卓甘为国贼,大军逼宫,却无心三公之位,也无心尚书令之位,只是将政权兵权皆送于旁人,尽管赵云今夜方才倒戈相向。难道董卓看不懂赵云、荀爽、卢植这些人对汉室的朗朗忠心?他这般安排,如何能握得住京城和天子?洛阳城墙内的卢植、周毖,在外的袁曹、朱儁、乃至赵云,哪个能容得下董卓?只怕至多不过两三个月,便有大军攻入洛阳了。董卓竟看不出这一条?不,不可能。难道竟是董卓根本有心将国器交与旁人?又想到董卓方才所说,他只觉心下越来越惊疑不定。
“董将军,”他问,“皇甫坚寿驻守雍营,将军却要将并州交予谁?”
“臣有一名小兄弟,随臣征战数载,能托大事。臣入京以来他便与皇甫坚寿一同掌并州事。如今却要请陛下给他加官,正式任命他为并州牧,好在此人年纪虽轻,也是汉室宗亲,几番征战黄巾,亦有军功;陛下如今给他加官进爵却也不为过。”听董卓说到这里,诸葛亮顿觉心跳顿了一拍。还未及反应,果然只听董卓续道,“臣这小兄弟姓刘名备字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
大破大立的局
……》
诸葛亮木然站着,再也无法开口。他的心中一片混乱,竟是一缕完整的思绪都停不住。也不知静了多久,突然便听董卓问道,“其实臣所求这几事,也并不全是为了私心。陛下当真信不过子龙?信不过皇甫义真将军?信不过朱公伟?”董卓的声音竟然放柔和了,带着一丝叹息和无奈。那神情,那语气,委实太过熟悉。
他面前那人绝对不是董卓。谁,究竟是谁?可是无论是谁,那人终究是兵谏的逆臣,而如今的局面,亦是不死不休。
“这些人我自是信得过的;便是董将军方才所说的刘玄德,我也信得过他,”诸葛亮看着依旧端坐的乱臣贼子,缓缓说道,“只是将军为何如此忌惮袁曹两家,竟有意使袁绍曹操等人聚兵谋逆,再一网打尽?”
“哦?”董卓挑了挑眉,看着他道,“陛下为何这般猜测?”
“董将军方才可是亲口说了,‘若有异动,正好一网打尽’。难道只是因为将军疑心曹孟德害了你的部将?”
“呵!”董卓笑了一声,冷然道,“何尚书曾说曹操:此人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若不除他,难道放纵若奸雄祸国?不除了袁曹二人,大汉必遭其害。更何况,臣要除的不止他们二人,更是这两家的私党势力。陛下除去这两人,再启用贤能,大汉方能安定。”
诸葛亮亦是扬眉,道,“将军私兵霸朝,这‘启用贤能’,却又从何说起?”
他本不该将话说得这般毫无回旋之地,只是事到如今,他几乎忘了当初安抚董卓、缓缓图之的计划。他已隐隐察觉,董卓此番举动似乎另有用意。但是这个想法非但未曾让他安心,竟让他心中更是烦躁。
董卓又是叹了一声,说,“陛下且放宽心,臣也霸不得几日。”他似乎不愿再多商议,顿了一顿只是说道,“陛下,臣只这几件事,还请陛下明日一一颁发诏书。今夜已晚,臣自当告退,陛下也请早些歇息。待明日天命,臣自当再来此觐见,请陛下的诏书。”说着,董卓竟当真站起身来,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诸葛亮忙提声道,“董将军,且慢!”他已迟疑许久,此时终究将心一横。他必得问清楚了;这么多故人就在眼前,他如何能不问?他匆匆往前迈了几步,对着董卓的背,一字一顿地说道,“董将军,朕当真这般昏庸,需要你赌上诛九族的代价以清君侧?”
董卓定住,许久方才问,“陛下此话何意?”
诸葛亮微微抬起头来,压低了那十四岁少年人稚嫩的声线,说道,“朱尹,皇甫将军还有卢令这般人对汉室的忠心,将军不可能不知;而子龙更是临阵倒戈,若不是兵力不够以致朕不敢放手一搏,怕已是坏了将军的大计。尽管如此,董将军却仍是将军政大权交至这些人手中。也许不过数月,这便有人率军踏破洛阳,而董将军竟仿佛是等着他们前来一般。”
董卓终于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地看着面前的小皇帝。“陛下,”他温声说道,“陛下如何昏庸?陛下今年才十四岁,能有这般心机,这般眼光,当真是少有的贤明君主。”他缓缓走近,不容拒绝地牵过少年天子的手,拉着他回到案边座下。
他一边摆弄着案上的器皿,一边头也不抬地续道,“只是不知为何,陛下似乎对我多有不满,将与我友善的人一一贬谪调离,仿佛定要我置于死地方才能宽心。”
诸葛亮忍不住开口道,“董将军此言……”
董卓却是打断了他的话,一拍不停地接道,“不错,我手握大军,朝中人脉甚广,或许是让陛下不安了。但我自问入京以来并未有何不臣之举,不知为何,陛下仍是不肯放过我。陛下要黎阳营也罢了,何故遣曹孟德往军中生乱,竟害得云长……”董卓的声音陡起波澜,随后便断了;他抬起手来,将一盅几乎快凉透的茶水送到天子手中。
董卓给自己亦是满上一种茶水,一口喝干了,叹道,“陛下已得了雍营,调开了公伟,如今又得了黎阳营;我若是仍视若无睹,只怕不过数月,便要被陛下五马分尸了。陛下或许不至于为难义真和公伟,但我那些并州旧部只怕都要遭殃;甚至连卢令,诸葛先生这般人物,亦是要多多少少被牵连,就好似当年蔡……”
说到此处,董卓又是陡然停住,而诸葛亮则是颤声问道,“就好似当年何人?”
董卓可是说了一个“蔡”字?诸葛亮自是猛地想起因为怀念董卓的一句话而获罪身死的蔡邕,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如今蔡邕还在来洛阳的路上。定是他听错了,或者是想错了人……
董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径自说道,“既然陛下容不下我,我也只好在尚能为事时为陛下扫清隐患,保得那些与我亲善之人的平安。如今我这般行事,只怕无论是子龙还是并州大军,无论是荀老还是君贡,都要与我刀兵相见了;想来今后陛下也不用再忌惮为难他们。陛下本只对我一人倒也罢了,谁想我一时疏忽,竟使云长落难。如今我岂能再枯坐下去,眼见着兄弟遭灾?”说到这里,董卓的声音又显激昂,夹杂着一份难以抑制的愤恨。
听董卓说到这里,诸葛亮突然也觉得怒火窜了起来。若董卓当真只是叛上作乱的亡命之徒,他根本不必愤怒;小心应对,尽力安抚拖延便是。可叹董卓这个亡命之徒,带着大兵杀到云台殿中,却告诉他——是被他逼得,为清君侧,为保忠义之士的平安,不得不为;而等这一切尘埃落定,董卓似乎也不在乎谁能砍下他的脑袋。
诸葛亮呼了一口气,沉声道,“于是董将军到底是以为朕不过以昏庸小儿,不但会为难将军,甚至不会放过任何与将军有干系的人。朕与子龙还有诸葛大人的长子亲善,董将军以为那是因朕心中对他们暗自忌惮?”
董卓“呵”地笑了一声,说,“臣倒看不出陛下是为何,所以只是自家胡乱猜测罢了。”
诸葛亮勉力压下胸中越燃越盛的怒火,又是追问道,“董将军到底为何以为袁曹之辈必将是汉室之祸?只凭何尚书的半句话?将军若有什么情由,还望告知!”
“为何以为袁曹必将是汉室之祸?呵,陛下,这叫臣如何说来是好?”董卓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笑,只是即便是笑声,却也是苦涩而无奈的。董卓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神飘忽,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什么遥远的事物。那眼神直让他心头纷乱;胸中愤怒散尽,只余一种莫名的恐惧缓缓腾起
“既然如此,不妨试着说于陛下听罢了,”董卓又道,“方术命数之说,陛下信否?我若说我能预见后世之事,陛下信否?”
诸葛亮一怔,疑惑地望向董卓,问道,“难道董将军竟信术士言语?”
董卓又是叹息着一笑,说道,“无论陛下信否,我且说了出来,陛下你便当听故事一般听着。将来便是我不在了,陛下也多想想我今日所言。我也不曾相信命数一说,但几次预见未来之事,且之后当真一一应了,如今我如何不信?我曾见陛下遭难,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袁本初英雄否?我曾见他空有大军却不知勤王平叛,只知攻城陷地,色厉内荏,不足为事。曹孟德忠良否?我曾见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董卓挑起眉头,目中刀光骤现,面上的表情也逐渐凄厉。他略略提高声音,接着说道,“徐州百姓何罪,使曹孟德如此,直叫泗水不流?荆州百姓何苦,听闻曹孟德到来,宁肯千里逃亡也不愿降曹?”
诸葛亮突然觉得背上全是冷汗。不,不会的;就算面前这人不是董卓,却也不会是那人。这怎么可能?
他挣扎着张开嘴,说出口的话仍是毫不留情。“于是董将军自以为知袁曹等人品性?”他道,“只因为这般虚无缥缈的梦中所见?”
“是,便是如此,”董卓坦然说道,“陛下,这些事在陛下看来或许飘渺,于臣而言却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