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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是张遮羞布,有布遮着的时候因为要一只手提着,行为难免有所顾忌,像大多数人那样,不会太出格;而有些人将那遮羞布一把扯了、丢了的时候,不但行动上无所顾忌,脸皮则更加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所以才有“人至贱则无敌”这一流行语。
玉爱就是“至贱无敌”这一信条的身体力行者,他既贪恋着宝玉的钱,又恋慕着宝玉的貌,加上金荣等人的蛊惑,哪里会因为秦钟这两下子就自惭而退,反而是更加猖狂,淫言浪语,不堪入耳,再加上有金荣香怜一帮人在一旁架火儿和帮腔助阵,每每把先出招的秦钟气得七窍生烟。
秦钟拿那帮无耻之徒没办法,只好跟自己的情郎宝玉置气,却正中那帮人的下怀,金荣假装好心地将宝玉拉走,更叫秦钟各种堵心,却又有苦难言。
终于熬到了放学,受了一肚子的恶气,秦钟和宝玉满身满心的疲惫回去。宝玉依旧是殷勤体贴地先将秦钟送回家。见秦钟一路抿紧嘴唇不说话,宝玉暗暗心烦,怕他胡思乱想,更添烦恼,宝玉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下车,一壁跟着进了内室,打起精神来讨还小情人的欢心。
秦钟不理会宝玉再三再四地低声下气陪小心,只是红着眼睛,扭着小手绢闹别扭,半天才余怒未消地说:“我叫你不要理那个狐狸精,你怎么总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宝玉急得额头冒汗,无辜地说:“我没有理他啊,是他自己黏上来的。大家总归是同窗,我也不好太叫他难堪吧。”
秦钟一听更火大了,声音也抬高了八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如果不是这么意意思思、黏黏糊糊地,他早就知难而退了。再说,你舍不得他难堪,就不怕我难堪了?谁不知道我俩是什么关系啊,现在中间杠上这么个甩都甩不脱的贱|货,你叫我的脸怎么挂得住?”
宝玉也有些怒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和他做过什么,如何就让你没脸了?”
秦钟索性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悲愤地指责:“你还要和他做什么!你现在这样就够洗人眼睛的了,你还不足?还非要做点什么,把我活活气死才罢休吗?”
宝玉平日里温柔缠绵,对秦钟也是最有尽让的,可是,究其本性还是个富家公子,对这一边歪派他,还一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情人,宝玉开始还有些体贴之心,次数多了,也就不耐烦起来。
今天,秦钟也实在说得有些过分,宝玉的忍耐力终于到了尽头,他怒睁双目,直视着秦钟,话里有话地说:“我什么都没做过,反而要被你倒打一耙!倒是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却不承认。我看需要反省一下的是你自己吧。”
这下子就把两人一直埋在心里的心病以无法回避的方式捅了出来。
秦钟气得胸脯急剧起伏,半天才嘶哑着嗓子说:“你说过你信我的,呵呵,其实你还是相信那帮小人的话!”
宝玉硬着头皮说:“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
秦钟的眼睛因为怒火而显得异常明亮,他上下唇微微分开,哆嗦着,随后咬牙说:“好,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就散伙。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山盟海誓,全是哄人的玩意儿!你现在去,那帮人又能拍马屁讨你开心,又能陪你说笑玩乐,还怕你生气又把你拉走,比起我来,是又有趣又讨巧,你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离了我这里呢!”
宝玉见他动了真气,又过来拉他,秦钟正在气头上,使劲一推,这一下力气也颇大,竟然将宝玉一下子推到边上立着的一个柜子的角上,偏偏那个角还有些尖,顿时就将宝玉的额头撞出一个大包出来。
秦钟一下子慌了,这么大个包,等会宝玉回去见了老祖宗是肯定会被问的,于是满腔的火气和委屈都自动退散,赶紧上来用濡湿的布巾给宝玉揉着。
宝玉一把搂住他说:“好了嘛,我的心都碎了,你还只是哭哭闹闹地。我跟你保证,我的心里只有你,再没有多余的空儿可以容得下其他的人了。”
他这肉麻话倒也颇为奏效,秦钟就红着脸,撅着嘴儿,半推半就地与他耳鬓厮磨了一番。
但是……
情人之间,最怕出现的就是这种误会、这种怀疑,就像是一块完好的玻璃上突然出现了裂纹,无论你如何粘补,它都会朝着裂缝越来越扩大的方向一去不回头。
贾宝玉对情人表示原谅,说是人总有一时糊涂、把握不住的时候。他以为秦钟必定会对自己这种宽厚的态度感激涕零,谁知对方的反应却是:我压根儿什么错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做过。我做都没做过的事,会需要你的原谅神马的吗?
这就让人很火大了。贾宝玉就算脾气好得像棉花,对于亲眼所见的贞操问题,还是比较介怀的,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过了自己那关,开始为对方着想,试图抚慰情人的时候,人家对他说:对不起,你表错情了,我不需要你的宽大处理,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那群坏人捏造的假象罢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两人心里各怀心思,这种事情又不好摆到台面上来说,只有各自掩着,茫茫然地等待着时间来冲淡过去的种种伤痕,来改变现在相对两无言的尴尬局面。
可是,时间不仅会将伤痛的痕迹冲淡,那裂缝也不会因为时间久了就自动愈合,相反,在旁人的推波助澜之下,终于,碎落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表示不爱看秦钟,悲催,这章是早就写好了的,将就看吧。
下一章,是主角的戏了。
☆、便宜爹爹
金荣本打算的是,趁着贾秦二人之间感情出了裂缝,就派出最能豁得出去脸面、最有色|诱手段的玉爱去把宝玉一举拿下,想那童子鸡一旦开了闸,尝了情|欲的滋味,定会食髓知味,这下子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将那秦钟丢置一边了。
谁知这贾宝玉却不同于常人。
幼年的宝玉在周岁抓周之时在一大堆笔墨、官印、算盘、刀剑等物中独独抓取胭脂簪环之类的东西,惹得其父一阵咆哮:“将来不过酒色之徒耳!”待到五六岁稍稍懂事,他又常常发表奇谈怪论,说什么男子是泥作的血肉,女子是水作的筋骨。
而实际上呢,宝玉爱美人,不仅爱各种水一般娇美柔软的女子,也爱如女子一般容貌昳丽的男子。但是,宝玉比较享受那种温情脉脉的爱恋,耳鬓厮磨的感觉,并不热衷于追逐肌肤滥淫之乐。
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赫赫扬扬的宝二爷,居然身无分文。
说实话,不光宝玉,贾府的年青公子们一个个看着体面,出门都是一大群人簇拥着牵缰拉马,小心侍奉着的,实际上身上都没什么钱,不过像贾琏、贾蓉这样人精似的、管事的爷们,难免要在账目上动些手脚,私下会攒下些钱财。
原来,这贾府的财务,基本上由族长将田地上的租金收入,以及老爷们的俸禄(贾家可能也就贾政有点)一并入账,再按每房的份例发放给各房管事的。比方说吧,贾宝玉房中份例由袭人领取,每月可能有不到十两银子,另外贾母另外会有体己钱贴补给宝玉,以备其不时之需,但这些钱都是由宝玉房中的掌事丫头,一般是袭人在掌管。
贾宝玉金尊玉贵,可是身上是一个钱没有的,当然有钱也没地方花,自有人为他打点一切。在一般人看了,这正是大家公子的气派,就像牛逼哄哄的黑社会老大,哪用得着带手机钱包啊,自然有人在身后专门捧着托着伺候着。正所谓,大家公子不动声色的奢华,脸就是通行证啊有木有?
结果就是,玉爱香怜两个花招出尽,也就各得了个扇坠儿和一个描金荷包,叫金荣知道后气得几乎吐血。
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一个铜板也没有挣到,反而花了不少钱,加上兴兴头头这么些天,结果是铩羽而归。金荣气急败坏,不怪自己打错了算盘,只是看着宝玉秦钟两个人越看越气,最终还是找了个由头,大闹了一场,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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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这天回家,看见母亲在和一个婆子议论着什么,见他来了,就连忙掩口不说,却还是让贾蔷听到了一鳞半爪,什么“小蓉奶奶”“老爷”什么的。
贾蔷心里奇怪,这两人相提并论,难不成有奸|情?心里的好奇心越发像秋天里晒得干鞘的稻草堆里忽然扔进一根火柴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肥师奶禁不起他的百般打听,开始还语焉不详、含糊其辞地,在贾蔷充满求知欲的目光的注视和恰到好处的“嗯?”“然后呢?”的催促下,自己也不知不觉地说起了瘾,把道听途说来的听闻全部倒了个底朝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有一次老爷叫小蓉奶奶去天香楼不知道商议什么事,去了很久没回来。侍奉小蓉奶奶的丫头瑞珠是个谨慎勤勉的人,见小蓉奶奶落了手炉在屋里,生怕她凉了手,就巴巴地给她往天香楼送去。谁知这丫头回来的路上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情,竟然投井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出了这种事,说死就死了,真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更奇怪的是,小蓉奶奶自那日之后,也是一病不起。老爷便说是府里定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呢,明天要喊道士们来府里捉祟。
天香楼!贾蔷顿时心中了然。捉什么“祟”呀,我看最大的“祟”不就是你贾珍吗?
随着道士们一起来的,还有多日未曾归家的贾蓉。
贾蓉回到府里,本要先去书房给父亲请安,在路上却先遇到继母尤氏。尤氏满面春风地与贾蓉摆谈了一番。
贾蓉与尤氏道别后,便径直去了书房,见着父亲,便恭恭敬敬上前去请了安,又将这一路上办的差事的情况向贾珍详略得当地进行了大致的说明。
贾珍听了便说:“长进了!事情办得不错,有赏。”
说完,便赏了贾蓉一百两银子,又将府中一个颇有姿色的丫头名唤东秀的赏与他做妾。
正要出门,却又被贾珍叫住,贾珍欲言又止地说:“你媳妇儿的病倒是有些不好,你好好儿地去为她寻个中用的大夫来,也是夫妻一场。另外,你也知道咱们府里人多嘴杂,咱们管家又严,难免就会有些不好听不恭敬的话,你那媳妇心细,落她耳里就怕她又胡思乱想,你好歹多宽慰些个,让她好生养着身子。”
贾蓉是个心里透亮的人,见父亲这几句话句句不离自己的媳妇儿,哪有儿媳妇生病,做公公的关怀备至,做婆婆的却一语不提的?
难道父亲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府中,与自己的媳妇儿有了什么有悖人伦的丑事,这才赏自己银子小妾,意图堵自己的嘴?
这媳妇儿自己用不上,也没那打算要拿去孝敬老爹呀。再说,孝敬也不用孝敬得这么彻底吧。还真他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老不死的也就这么老实不客气地就对自己的儿媳妇出手了。
没法,贾蓉心里憋屈万分,也只得装作欢欢喜喜的样子叩了头,领了赏而去。
进了房门,见那秦氏果真病病歪歪躺在床上,面色黄瘦,贾蓉越发心里火大,重重地“哼”了一声。
秦氏连忙挣扎着要坐起来,说:“爷可回来了!待我去喊丫头们倒茶来,爷略润一润嗓子!”
贾蓉冷冷地开口说:“听说你病了,父亲担心得很呢,千叮嘱万嘱咐地要我好好待你,好好儿地为你寻医问道。你这儿媳妇当得当真不错,叫我这做丈夫的没话可说。”
秦氏怯怯地说:“爷知道的,我原没什么见识,嘴又笨,有什么说什么的,全赖着爷的面子,大家才担待我的。若是有什么不当的去处,还望爷为我美言几句。”
贾蓉鼻子里冷哼一声,说:“少和我花马吊嘴的!你生的什么病,别是有喜了吧?我真是个有福气的!还没有圆过房呢,媳妇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给怀上了。你能有什么不当的去处了,就冲着你让我当上了便宜的爹爹这一条好处上,我也该对你感恩戴德啊,哪敢责怪你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看秦钟对吧,删删删!下面换蓉哥儿上场,撒花!
☆、白日宣淫
秦氏听了就哭了起来,说:“爷可别青口白牙,乱冤枉人。大夫来看过了,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