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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见母亲走开张罗晚饭去了,堂屋里只留下自己和他两个人,顿时没了顾忌,直截了当地问:“你来干什么?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贾蓉悠悠地吹着茶碗上的热气,喝了一口,看着贾蔷,眼中带笑,说:“你说话别太快,等我一个一个地回答你。关于我来干什么,你是想听老实话还是假话?”
贾蔷撇嘴道:“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反正都没好话。”
贾蓉嘴角的笑意在扩大,“那好,我不说,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请看我诚实又专情的眼。”
贾蔷毛躁地说:“少恶心人了,吃了饭赶紧滚。”
贾蓉喊冤道:“你让我不说,我就不说,你还说我恶心,不说好话。我就不懂了,好话要怎样说,你才喜欢?要不,你说一句来我听听,我下次好学着说与你听。”
他说这几句时,有意将语调放得很慢,嗓音低沉暧昧,同时,流转的眼波荡漾着春情,调笑的意味十足。
贾蔷被打败了,不想和他多说,便抬脚往自己屋里走去,却被贾蓉一路尾随进了屋。
贾蔷怒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贾蓉无辜地眨眼:“我能干什么?这是你家里啊,我又没失心疯了,敢在你家里为非作歹。我无非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咱们有几个月不见了吧。”
贾蔷郁闷地吐气,说:“我没有话和你说。你是老畜生生的小畜生,行动就有坏心。”
贾蓉一听这话里有名堂,眯起眼睛问:“那老东西对你做了什么不成?你如此恨他,还捎带上连我也恨上了?”
贾蔷不语,只是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显然在压制着怒气。
贾蓉顿时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试探着问:“咦,那老东西以前不好这口啊,怎么会……”
还未说完,看见贾蔷羞愤得想杀人般的眼神,贾蓉自悔失言,脑中急剧运转,试图挽回,便说:“其实你错看我了,我也恨那老东西恨得要死呢,我们是同病相怜。”
贾蔷脱口而出:“难道你也被老畜生强了不成?他可是你爹!”
说完之后,才顿悟自己竟然将这耻辱的事情对一个居心不明的人和盘托出,贾蔷越发把脸崩得紧紧地,就像北方极寒地区结冰的湖面,明亮的眼睛里则像是燃烧着两簇火苗,这种奇异的对比不仅没有损伤他的面部轮廓,反而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生动,让贾蓉不禁在心中赞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一颦一笑,天然风流。
贾蓉不得已打出同情牌,“也差不多。我就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发现媳妇怀孕了,孩子的爹却不是我,真正轮辈分的话,孩子生下来,我该喊他弟弟,你说,咱俩是不是同病相怜?”
贾蔷之前的怀疑得到印证,果然老畜生不甘寂寞,强不了自己,就转而去扑软妹子去了,还是朝着窝边草下手,居然连儿媳妇都不放过。
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却是各自不同。不知道失身于人和绿云压顶相比,哪一个更加悲催?
贾蔷看着贾蓉,贾蓉也看着他,回了他一个苦笑。
这怨气的闸口一旦打开,贾蓉再不掩饰。
怨恨的语言源源不断地从他红艳的嘴中奔涌而出。
“你知道吗?从小那老东西就以践踏我为乐!不管我多努力去讨好他,他都看不见似的。稍有不如意的地方,轻则骂重则打!上次陪西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们去烧香,我跑得腿都要断了,正好看见了一个荫凉地方,就停下来擦汗,结果他瞧见了,自己喝骂了一顿还不够,还喊个小厮吐唾沫在我脸上,指着鼻子骂,把我往死里践踏!”
贾蔷见他眼睛都红了,清秀的脸也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
贾蓉慢慢靠近过来,说:“你别看我在外面风风光光地,其实是外表光生里面苦,这些话也只好埋在心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说的。蔷弟,你不知道,我有时候实在憋得难受,恨不得提刀砍了那老东西。”
贾蔷说:“好,你砍,我给你递刀子。”
贾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那到时候我给你报了仇,你可得给我送牢饭。”
贾蔷忍不住笑了,说:“你就演戏吧,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了。”
贾蓉说:“总有一天,我要叫他……哼哼。”
贾蔷之母一声“开饭了“的召唤,及时挽救了贾蓉,让他不必去虚表些根本做不到的决心。
贾蓉的努力没有白费,饭桌之上,不仅贾蔷之母一直春风满面地劝酒劝菜,连贾蔷也不像开始那么爱理不理了,喜得贾蓉越发来了兴致,插科打诨地,逗得贾蔷之母笑个不住。
饭后,贾蓉还赖着不走,贾蔷不耐烦了,于是下逐客令撵他说,“你还不走?我们都要歇下了。”
贾蔷之母怕贾蓉脸上不好看,连忙圆场说:“你这孩子!哪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
贾蓉说:“哦,时候是不早了,叨扰了半日,我也该回去了。”
贾蔷之母便对贾蔷说:“快出去送送你哥哥。”
贾蔷无法,只得送贾蓉出门。
贾蓉趁着夜色,四下无人,一把把他扯到树木浓荫之下,贾蔷吓得扑腾着胳膊使劲挣扎。贾蓉贴在他耳边说:“别乱动,我保证不做什么,不过你不听话的话,我可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贾蔷愤怒地看他,抬手“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贾蓉苦笑着松手,说:“和你好好说个话,就这么难吗?”
贾蔷怒声说:“少装样!你接近我,也不过是怀着和你那下流的老爹一样的念头罢了。”
贾蓉耐着性子说:“好吧,我是喜欢你,不过,我从不强迫人的,你不乐意,我绝不会动你。”
贾蔷冷冷地说:“那你滚吧,我不乐意。”
贾蓉心一横,说:“你怎么老不听我把话说完?其实,我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我心里希望的是你把我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两只受的H,该怎么弄,挠头……
菇凉们,劳动节快乐!
☆、一日见闻
贾蔷呆若木鸡站了一会,说:“你少骗人了,你当我是傻的吗?”
贾蓉靠近他;暧昧地往他耳朵眼里吹气,声线暗哑而诱惑:“骗不骗人,试一回不就知道了?我保证不反抗,你不放心,可以用绳子绑着我。”
□?听上去还蛮吸引人的,贾蔷脑中激烈地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毕竟,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家伙说得好好地,就凭自己这两把子力气,万一他忽然变身狼人,可是招架不住。
贾蔷扭过头去,说:“就算你俯身甘愿献菊花,我也不稀罕。我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这种事情,才不要父债子还的。”
贾蓉慢慢地笑了,说:“也就是说,我是我,他是他,我不需要为他赎罪,对吧?那你也别因为他而躲着我啊。就算在这种事情上,你不接受我的补偿,但是我也可以在其他的方面帮助你,起码,让我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可好?”
贾蔷疑惑地说:“无条件帮助我,你有这么好心?”
贾蓉说:“当然有条件,只要你不要这样老远着我就好。”
贾蔷前世里很习惯别人臣服于自己的魅力,见贾蓉这么任劳任怨地讨好自己,到底还是孩子的心性,一时虚荣心发作,也就默认了。
贾蓉见他的脸在月色下散发着柔和的清辉,神色不再像刚才那般冷硬,便趁势说道:“我和你母亲已经说过了,她听了也很赞同。也不耽误你学习考试,你该上学还是上学,没有课或是有空闲的时候,你就喊个丫头或小厮来和我说,我带你一起去办点事情,或去田庄,或去铺子上,见些个世面。或是去见些个咱们府里有名的人口比如琏二婶子什么的。这种世路人情交往,你也该学着点。话说老东西之所以敢对你为所欲为,还不就是因为你父亲早亡,母亲又是个软脚蟹,在府里没什么根基,才闹得个有冤无处申。若是你自己立得起来,那老东西从此也就不敢再惹你了。我这可是一心为你好,再没有私心的,就是见不得老东西欺负你罢了,你说可好?”
这一番话倒是说到了贾蔷的心里面。
来到这世界,以前学的东西半点用不上,又没有好心的神仙给他开金手指或是什么随身空间随身秘笈什么的。贾蔷虽然每天发奋读书学习,可是他到底不是神童,也没有特异功能,以前对这古汉语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兴趣和造诣,要真指望这科举来改变人生,不啻于是痴人说梦。
如今贾蓉为他指出另外一条道路来,虽然谈不上是捷径吧,但是也算是一条可行之道吧。至于他到底对自己有什么企图,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凡事有得必有失,总比到头来一事无成的好。
过了几天,正好学里的太师贾代儒犯了嗽疾,学里便散了,说是让学生们自行在家温习。
贾蔷犹豫了半天,还是将小厮茅斯喊了来,吩咐了他几句。
这小厮原本叫什么冬儿还是隆儿的贾蔷记不得了,他来到这世界发现自己虽然倒霉透顶,但是下面还有比他更加倒霉的,比如服侍他的小厮、丫头们。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的法则是如此明显,主子要了你的身子,若是还能善待你,那是你的福气;若是始乱终弃,也只能怪命不好罢了。
比如这小厮,原来叫什么名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子愿意叫他什么。贾蔷为了表达自己对二十一世纪的无限怀念和对以前空闲时不离手的鼠标的祭奠之情,特意给他改名为“茅斯”。
这小厮几次抱怨说“爷,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名儿啊,闹得人家都跑来问我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茅厕的啊’?”贾蔷虽然也觉得有些促狭,到底还是没有改。
一会儿,茅斯回来说:“爷,小蓉大爷说知道了,一会儿他会派车来接了咱们一起走。”
贾蔷一听,松了口气,他难道会告诉贾蓉说自己不会骑马吗?贵族男子都会骑马以为代步,和现代社会的人手一本驾照是一样的概念。可是这贾蓉居然会知道派马车来接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琢磨到这一点的,这个人,还真的是很聪明啊。
等到贾蓉来了,果然带着他去了郊外的田庄和城里的铺子里转了转,贾蔷才知道贾家的产业还是不少,据贾蓉说这还是很少的一部分,尤其是田庄,离城里五十里开外还有一大片是属于宁荣两府的。
贾家还有一家染坊,生意一直半死不活的,直到对门也开了一家染坊,人家技术又好,伙计们又勤快口甜的,终于给挤兑得彻底没生意了,白养着一群工匠伙计,很是烦恼。
贾蓉的意思就是将这染坊转手卖钱,又虑着那边府里当权的大老爷贾赦贾政他们发杂音,说是不珍惜祖宗的产业,所以很是踌躇,不敢擅动。
贾蔷跟着他与染坊的掌柜、管事的伙计一番交谈,听出了些门道。等人散了之后,贾蔷便对贾蓉说:“其实这染坊也不是只有卖掉这一条路可走。”
贾蓉听了也不在意,想他不过是小孩子的见识,哪里做得准;只是为了不伤他的面子,于是做出一付很感兴趣的样子催他快说。
贾蔷说:“我琢磨着这染坊有两条路可以行。一条呢,其实就等于卖给他们,但是咱们不说卖,说是联合经营。咱们这染坊经营了快一百年了,名号早就打了出去,他们把两家染坊合作一处,都用咱们原来的名号,就算是靠咱们的名气,用他们的人力,我们染坊原来还有些人缘脉络可以打开销路,对他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铺子也有莫大的好处。咱们好好去和他们谈,挣到的钱按比例来分。这样,咱们原来的工匠伙计,能用的就用,那些偷奸耍滑的就打发了去,就又省了一大块费用。这样,铺子还是咱们的,人员费用减少了,月底分红也有,老爷们也没有闲话可以说,岂不是一举几得?”
贾蓉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一番高论,心里暗暗称奇,又有意要难他一难,便说:“可是,两家染坊合作一处,产权不明,日后难免会起纠纷。”
贾蔷胸有成竹地说:“咱们在官府里不是有人吗?咱们自己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好,写进契约里,请上官府和这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