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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顿时为自己先前的浅薄自卑感到有些羞愧,这家伙,居然也考到了国子监,倒是一点风声不漏。
其实贾蔷不知道,这一届一共十个新生,真正靠实力进来的只有他和金恒绍两个人,其他的人要么是考前请人预占到了试卷内容,要么是考后穿门遁地进试卷坊改了成绩才勉强考进来的。虽然不光彩,也是考场常态,靠苦读来改变人生轨迹什么的,真是凤毛麟角。
如此说来,金恒绍可以说得上是强人中的强人,他是以本次童生试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国子监的,叫人不得不感叹其毅力惊人。
课后,贾蔷正要和水湛一起回宿舍,无意间注意到金恒绍一双幽深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心里一跳,便停下了收拾书本文具的动作,和水湛说了一声让他先走,可是水湛却说:“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我等着你和故友说好话了,再一起走吧。”
贾蔷走到金恒绍身边,在他旁边的椅子落座。
金恒绍眼中微含笑意,话却说得有些幽怨:“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贾蔷有些不好意思,捶了他一拳说:“你还不是一样?不够哥们,跑到这里来读书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本来可以弹冠相庆的。你小子还挺行的,刚才那一席话把大家都镇住了。”
金恒绍说:“我可不是为了面子才提劲说大话,其实是我的真心之语。”
贾蔷调侃道:“身处贫寒,志存高远,正为我们读书人的典范,从此以后,我就要见贤思齐,在你的光辉指引下大步向前了。”
金恒绍说:“我算什么贤了,我其实是出于一颗私心。拼命努力,只为有一天,可以与我喜欢的人比肩而立,让他引我为傲。”
贾蔷有些尴尬,这时正好水湛跑过来,说:“你和朋友说完话没有?没说完,留着明天说吧。看这天黑得好厉害,就要下大雨啦,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金恒绍也起身收拾东西,冷冷地丢下一句:“原来你又有新朋友了,赶紧去吧,别让你朋友久等。”
说完,金恒绍就转身走了,贾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水湛问:“你们原来就认识?”
贾蔷点点头,说:“是以前的同窗,他蛮照顾我的。”
水湛说:“这个人怪怪地,他刚才看我那一眼,就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一样,可是我都不认识他。”
贾蔷:“他也不是针对你的,呃,不对,其实你不用管他,他也没有特别的恶意……总之,你不要往心里去,大家还是同学呢,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和和气气地总没有错。”
水湛似懂非懂地点头说:“我才不管他呢,只要你和我好不就得了?走吧,吃饭去。”
晚上,两人各自躺在床上,聊起这一届的同学,贾蔷就说:“我看国子监的监生大多门第高贵,不过像你这样身份显赫的只有你一个。”
水湛说:“那是你不知道。我可悄悄地告诉你,国子监的书院里经常会有一位贵客,可比我身份高贵多了。”
贾蔷说:“哦,是谁?难道是皇上,微服来咱们这里做学问?”
水湛:“要真是皇上,那咱们还能安心读书?出出进进的阵仗都要繁琐死人。”
贾蔷:“那会是谁?太子?”
水湛:“他可不读书。成天倒腾的那些名堂,我都看不起。”
贾蔷:“……。”也只有你敢说。
水湛突然红了脸,说:“其实就是四皇子。他以前经常来我家玩的,现在学业繁重,他上进心又强,所以好久没有来我家,我也好久没有看见他了。国子监的书院里有很多的珍本异本,所以他有时会来这里看书,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常常见到他就好了……”
贾蔷心里哀嚎,我又没有问你,你干嘛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把自己的感情问题一股脑儿地倒给我知道呢?还涉及到皇室子弟,也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品性,算了,不干己事不开口,别胡乱出主意惹出祸事来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那章只有几百字是一样的,大家不要跳过去读哦,要不,就不知道这个水湛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了。
另外,小捕新写一文,东方不败X韦小宝同人文,日更,现在也有将近3万字了,这会一定好好写,争取不崩,大家可以移步过去看看;戳一下图片即可。
☆、元妃省亲
进了国子监,就相当于进了国家公务员的编制,当然,胸怀大志的人另当别论,大部分人都将生活节奏放慢了下来,除了听课读书之外,还有了抚琴、下棋、登高等娱乐活动。
还少不了的,谈恋爱的节目。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嘛,这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深夜无人的角落里、草地上,打野战的往往是男男配。
偶尔和水湛散步到比较黑的角落,就会出现这种“惊起鸳鸳无数”的餐具,闹得贾蔷水湛晚上不敢出去乱窜,只好回宿舍去聊天。
明清的龙阳之盛,虽然没到同性情侣置他人目光于不顾、烟视媚行的地步,但这国子监里尽是气血方刚的年青男子,得风气之先,有这种倾向的可以说是十之一二。
在这种氛围下,本身就有受属性的水湛也开始伤春悲秋了起来,每天晚上的卧谈会就强迫贾蔷听他的暗恋故事。
贾蔷本来不想介入到别人的感情纠葛里去,何况以他目前也是一团糟的感情经历来说,他也给不了水湛什么好的建议,无奈水湛十分执拗,只得贡献耳朵一枚。
倒是也同时了解到了不少别处听不到的皇室秘闻。
皇帝今年五十有三,子嗣却不繁盛,如今仅有五子四女而已。大皇子乃是皇帝在大婚之前与一宫人醉后行欢的产物,其母身份卑微,加之早早就与世长辞了,所以过继给无所出的刘贵妃为子。二皇子乃是已经过世的端敬皇后所出,如今是东宫太子。四皇子是目前最得宠的箫贵妃之子,现年十八岁,尚未婚配,也是水湛的心仪对象。余下二子均是一般妃嫔所出,且年纪尚幼。
水湛每晚絮絮叨叨地讲述他和四皇子之间的林林总总,贾蔷听了许久突然发现个问题,怎么都是水湛的各种含羞,各种绮思,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也就是说,所有的都是水湛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人家不但对他没意思,甚至……可能是直男。
贾蔷看着水湛说话时耳朵有些红,却还是执拗地往下说,心里感叹,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小孩,这么无忧无虑的,有限的精力都投入到无限的YY中去了。话说也正常,对于像水湛这样的天之骄子而言,什么富贵荣华都是唾手可得,根本不用付出像贾蔷等人的辛劳,什么都来得太容易了,反而去追求挫折,爱上不该爱的人。而且贾蔷观察水湛的性格,属于是面上看不出来,实际却是认准了就九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于是贾蔷也热心了起来,开始给他出馊主意了,:“光是爱你在心口难开不行,爱,要大声说出来。你和他说过没有?”
水湛摇头说:“说是没有说过,这怎么说得出口?”
贾蔷基本可以断定水湛掉入了杯具之中:爱上一个直男,还是暗恋,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水湛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提起一点兴趣:“有一次我要他牵我的手,他牵了的!”
贾蔷“哦”了一声,语音上挑,以示催促。
水湛羞羞答答地说:“我们一起去庙里还愿,我不小心失了脚,掉土坑里去了,就急忙叫他拉我,当时他拉了我起来,后来还一直牵着我的手,直到庙里才松开。”
贾蔷心想,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他有可能是怕你再掉坑里去,以水湛童鞋的迷糊性格,这不是不可能。于是又问:“那,当时,他拉你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
水湛说:“他就说‘唉,你这个…,好吧’。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好可爱哦,我觉得他是在说‘你这个小傻瓜’”。
贾蔷想象着一个英俊的男人说这句话时脸上浮现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也笑了。
入睡前,贾蔷突然想到,如果那人说的不是“你这个小傻瓜”,而是发自真实内心的“你这个傻瓜”,那水湛就太悲催了。但愿不是,毕竟现在和水湛也算是好朋友了。
贾蔷现在常住国子监,隔三差五地会回宁国府看望母亲,也就从母亲嘴里了解到一些贾府的新动向。
贾府如今可以说是忙了个人仰马翻,却又人人喜气洋洋于腮。这是为何呢?全来自当今圣上的一道旨意。当今圣上,据贾蔷私下揣摩,也就是个没什么才干的废材皇帝,在位期间的工作风格一向是摸着石头过河式的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过这也好理解,怪就怪他那老爹身体太好了,在位三十多年才退居为太上皇,退隐之后朝中还有一群追随者,这太上皇当然底气足,还要时不时地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神马的,叫这四毛多才登基的皇帝儿子如何还牛逼得起来?只好夹着尾巴做皇帝,连续疲软了好多年,眼看着现在长江后浪推前浪,皇子们又长大了,皇帝感慨着自己自当上太子以来从来就没有随心所欲干过一件畅快事,在位十多年再不弄点啥“光彩工程”,就真的要被历史的潮流风吹雨打去,于是效仿那些“千古一帝”,也弄起变法来。
但是,星星再亮亮不过月亮,这皇帝在太上皇的光辉普照下,志气也就那么一点,不敢拿国家机构和制度开刀,就在这内宫制度上打转,打着事孝父母的旗号,启奏他的太上皇老爹说,世上至大莫如'孝'字,想来父母儿女之间,彼此思念挂怀之意,不是高低贵贱的,皇上自己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还觉得远远不能畅尽心中连绵不绝的孝意,而宫里的嫔妃才人等人入宫多年,抛离父母音容,不能遂天伦之愿,“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待到父母亡故,岂不叫人抱憾终身?所以皇上特请太上皇、皇太后恩准,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
话说这太上皇、皇太后都是半身已经入土的人了,最爱听的就是这子孙孝敬的话,听了皇帝儿子这一番至情至理的话,岂有不依的?喜得脸上的菊花都舒展开来,连连称赞儿子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又另外开恩说只是有诰命的椒房眷属入宫,其他的亲属则不能相见,未免不能惬怀尽兴,索性大开方便之们,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可以请旨省亲,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
这话说得好听,对于家中财力有限的人家来说,要将自家在宫中为妃的女儿接回来省亲,得费一老鼻子的劲了,可不是像他们那样上下嘴皮一碰就完事了。天仙宝境一般的省亲别墅是必须要有的,话说皇帝的身边人,别说妃子,就是猫儿狗儿,也是尊贵无比的,不做足了派头,岂不是堕了皇家的尊严?
结论就是:贾府要买地、盖省亲别墅、还有里头的花花草草、摆设家什、在内侍奉的丫鬟婆子,乃至摆宴时的戏子花旦都要一一置办,银子得花得像淌海水一般,没个百八十万两银子,办不下来。而最后贾府能够得到什么呢?皇帝可能会有千两银子的赏赐,或者还有一些古玩玉器之类的,再多也就没有了。为了个半天的接见时间和一点点虚名,贾府得要汇聚阖府的财力、人力,在贾蔷看来,简直就是疯了才会去干的事情。
而现在贾府可以说是处于一种集体性癫狂之中了,连最老道持重的贾珍也毫无异议地同意了建院子,于是贾珍把宁府会芳园一带让了出来,又往西丈量了三里半的大小拿来建园子,贾府子弟们纷纷撸起袖子,插足建设大业,企图在这“内需”之中分一杯羹,贾蓉前儿已经领到差事了,前往姑苏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事,贾琏、凤姐儿两个大笔一挥,就拨了两万两。
就连族中最爱喝酒赌钱、最不成材的贾芹,都分了个管贾府家庙的差事,领了一千两纹银,坐着大黑叫驴,领着一群家仆,往庙里管理那些和尚、道士去了,那威风的阵仗,叫贾蔷之母见了也十分羡慕。
贾蔷之母道:“读书虽是好事,但是怎么咱们就这么没财运,百年难遇的发财就这么错过了,只有眼馋人家的份。若是你这会子还在家,凭着你和蓉哥儿往日的关系,还能少得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