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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当家奶奶,还不是事事看他的眼色行事。这事儿,你要去和老太太说?”
尤氏观察着贾蔷的神情,试探着说,“俗话说‘打老鼠就怕误打了玉瓶’,真要和老太太说了,你自己的名声也就毁了。”
贾蔷凛然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我在这家里忍气吞声再待一年半载的,往后自去外面闯荡一番。等我立了一番事业回来,谁还会记得那些陈年往事?谁还敢小瞧我不成?倒是您们成天呆在这府里,出了这等丑闻,难免被人指指戳戳,日子难熬哦。”
尤氏一听他竟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心里想这种事,“穿鞋的怕光脚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豁出去了,自己这边可就麻烦了,便百般安慰他说:“大侄子,这事儿你既然说了,我就绝对放在心上。只是,老爷的脾气你知道,且容我找个好的时机,再慢慢地将厉害说与他听。”
贾蔷委委屈屈地说:“那婶子您可得搞快点。人家在外面说得难听得很,说咱们东府里混账得不得了。不要说人了,就连那猫儿狗儿都没有干净的了。还说,要说干净的,恐怕只有门口那对石狮子了。如果这事儿再瞒不住,更加落了别人的口实了。到时候,婶子您再么操心劳碌,也是白费劲,照样落不了好儿,照样被人骂,说是好好的一个家给料理成这样。”
尤氏焦头烂额,只得反复保证自己会尽快处理此事,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贾蔷走后,尤氏心里这个气恼啊,却又和任何人说不出口,只得不停地喝茶,顺气。
晚上,当贴身大丫鬟银蝶来为她卸妆时,她从镜子里看见银蝶眼疾手快地悄悄绞去了自己头上的一根白发。
尤氏苦涩地问:“是白头发吗?你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了。”
银蝶讪讪地说:“有些发黄而已,可能是奶奶这段时间劳碌着了。”
美人迟暮。
想年她是多么美貌水灵的姑娘啊,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也是父母宠着,家人捧着长大的。嫁与贾珍做填房,别人都羡慕得不得了,说她从此享大福了。的确,荣华富贵是享了一些,可是谁又能知道她心底的苦呢。
丈夫贾珍最是个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他们的蜜里调油的新婚之乐也不过就维持了三个月,此后贾珍依旧是夜夜笙歌、追欢逐乐,她呢,夜夜孤枕守清梦。她倒是想要个孩子,日后也好有个指靠,那贾珍却是完全将她丢诸脑后了,一年之中只怕有个两、三天在一起的,叫她如何怀得上孩子?反而叫他拿住话柄,话里有话地嘲讽她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众人都羡慕她好命,说是嫁过来就做管家奶奶,上面又没有公婆约束,天高皇帝远,过得简直就是神仙日子。谁又会知道,她那丈夫一个人惹出的麻烦就顶多少人的份儿了。
有时候她甚至想,情愿伺候公婆辛苦一点,也比看着丈夫任意妄为的好,好歹上面有人帮忙管着,比这样无法无天的好。
可怜她只是跟在他背后不停地给他收拾烂摊子,还不能有怨言,否则,贾珍就指着鼻子骂:“你跟我充什么夫人娘子!你也不看看,就凭你的家世背景,配得上我们贾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吗?老爷我的事情,你有什么多嘴多舌的余地?再啰啰嗦嗦,看我一纸休书休了你!哪怕扶个丫头转正做夫人呢,也好过成天被人唠叨的好!”
贾珍有时候喝多了几杯,还会当着众姬妾醉醺醺地说:“俗话说,夫唱妇随,老爷我就是你们的天!爷能犯什么错?就是犯了错,你们也得给我兜着!”
尤氏一边怅怅地想着,一边眉头紧锁思考着对策,要怎样说服贾珍呢,同时又能够保证不惹恼他,自己全身而退呢。
这种事情想着都膈应。满府里的丫头,但凡有些模样的,早都被他勾搭完了,现在倒好,十个二十个的都腻味了,这会子又贪新鲜摸索上男人了,还是自家的侄儿,现在被人家告上门来,弄得她清清白白一个人却也臊得恨不得往地缝里钻。
次日,刚好是四姑娘惜春的生日。这惜春本来是贾珍的胞妹,年纪却比贾蓉还小,西府里的老太太念着她一个人住在宁国府那边未免春闺寂寞,便接过去那边府里一起,说是好歹也有几个姊妹和寡嫂相陪,可解些孤寂烦闷。谁知惜春过去后十分安居乐业,竟然将这边一笔勾销,眼里只有那边老太太太太和姊妹们,再不记得这边的哥哥嫂嫂了。
贾珍眼里只有各种花红柳绿的美人,哪有心思照管妹妹?平时就是搁句好听的话,惜春的一应饮食供应、各种照管都丢给尤氏。西边府里的老太太将惜春接去,他倒是乐得自在,根本无所谓。尤氏心里却十分伤感,觉得自己以前对她嘘寒问暖的一番用心都白费了,如今人家早就眼里没她这个嫂子了,见面也只是寡情地喊她“大奶奶”,生分得很,倒叫她心灰意冷。
尤氏心里再惆怅,也还是不敢怠慢,早就备下寿面、新衣和一个新鲜玩意儿给惜春做生日贺仪,又巴巴地吩咐府里精擅刺绣的丫头仿着自己的手法做了一双新鞋。这一天尤氏一大早就过去给惜春过生。老太太太太们都在,少不得又使出全身气力奉承讨好了一番,回到府里,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回来却意外地看见贾珍正独自坐在灯下喝酒,一旁伺候着的丫头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尤氏暗底下问了情形,说是老爷今天倒回来得早,在家吃的晚饭,就是气大得很,先头大丫头金簪给他盛的汤,他偏说是烫了嘴,没安好心,拎着一顿大骂,好在没有动手打。金簪当众失了脸面,这会子不知道躲哪里哭去了。
尤氏一听,这不是好兆头,还是不说了吧,省得触霉运。可是贾珍今天破天荒地没去其他姬妾房中歇息,倒是和她一起回了主厢房,反而弄得她心头打战。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看尤氏如何说服贾珍吧。她过得真够艰难的。
童鞋们,这是昨天晚上小捕挑灯夜战,为大家赶出来的一章,好辛苦的,别忘记留评哦。
☆、渣攻退散
贾珍进了房,看尤氏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过来伺候他更衣,于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以示不满。
尤氏反应了过来,连忙堆起一脸笑,殷殷勤勤地过来为他宽衣,却看见他身上有几块乌青的印子,不禁大惊失色地问:“哟,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谁……”
尤氏话没说完,看见贾珍的眼睛里透出狠戾,吓得不敢往下说。
忽然,一道闪电炸开在她的脑海,她恍然大悟。
难怪贾蔷会跑来对她说那些话,这一切都是真的!
贾珍的声音在她耳边慢慢想起:“怎么?今天累了?去西府里见过老太太了?”
尤氏恍惚地点头,心里还在想:你成日里偷鸡摸狗,我忍了,是人不是人的都往房里拉,我也忍了,还要每天强装笑脸,打叠起精神给你的小妾们调节人际关系,免得她们生事,这些我都忍了。为的什么?不过是个贤良的虚名儿。我又得到了什么?你天天作耗,几乎不曾将这宁国府翻了过来,多少人在背地里骂,不敢当着你的面说,那些压力可都是生生转移到我的身上。越是拼命忍,越是冒出更多无法忍的事情来。偷腥偷到自家侄儿身上,还不叫人笑掉大牙?这叫我如何还能自欺欺人地为你遮掩下去?
心里的苦水汇作一处,顿时冲垮了她多年努力加固的忍耐的闸门。
尤氏深吸一口气,说:“恩,见过老太太太太了,还是老样子。就是四妹妹有几句话却很不好听。”
贾珍漫不经心地说:“她一个小孩子家,有口无心的,就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一个当嫂子的,还不能担待点?”
尤氏说:“瞧老爷说的,四妹妹是谁,我又是谁,岂敢生她的气?我又没糊涂。再说,这些年的贤良名儿是白来的?几句话还能担待不了?只是,四妹妹的这话,却不是小孩子家的话,而且还涉及到老爷您和咱们府里的体面,须得说与老爷知道。”
贾珍一听这话,黑了脸,说:“这是谁啊,居然搬弄是非到了主子姑娘那里!叫我查出来,割了她的舌头去!你也糊涂,听到这话,就该马上打回去,在外面不知道给丈夫立威长脸!我平时怎么教你来着?”
尤氏索性豁了出去,说:“我还没说是什么话呢,怎么老爷就急成这样?四妹妹住在深宅大院的,都能听见这话,可知背地里人家把咱们说得有多不堪入耳。四妹妹说了,就你们在那边府里闹得那样,上上下下谁不说混账啊?从今儿开始,她就要和咱们划清界限了,叫咱们不要带坏了她的清白名声。老爷听听这话,臊得我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如今我是受不了这话了,老爷做事情也该适可而止,不要闹得太不像了。”
贾珍勃然大怒,说:“无非就是玩了几个女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哪个男人不偷腥,有什么好说的?”
尤氏说:“好像还不止是女人吧?”
贾珍心虚,但是心里自思这事儿应该是很隐蔽的,再说他以前也没有过前科,贾蔷是他玩的第一个男人,怪也只怪他长得太好了,不知怎地就动心了,贾珍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嗜好龙阳之人了。
贾珍还是嘴硬地说:“胡说!谁和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家要贞静,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也不要听!”
尤氏说:“如果是他本人来说的呢?”
贾珍呆若木鸡。
尤氏苦笑着说:“我是越当这贤人越不得好儿。蔷哥儿说了,若是我再不管这事儿,就要到老太太跟前去说。他豁出来面子不要,也断不会依的。老爷,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也替我想想,也为自己为我留点脸面啊。这事情真要到了老太太那里,老爷您自己身败名裂,就连我也不免落人口舌,说我没容貌没才干,只知道瞎小心图贤良的虚名,却笼络不着丈夫,才落得如此田地!”
贾珍无话可说,尤氏又扑倒在他脚下,苦苦哀求:“老爷,您喜欢谁都可以,可是这自家侄儿,有悖人伦,真的是万万不能啊。天下的美人多了,何必非要绕死在一棵树上?还有,他要是愿意都好办,可问题就是他不愿意啊,老爷您要是一意孤行的话,最后必定是失了脸面,绝了路,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贾珍铁青着脸,咬着牙,气呼呼地坐了半天。
这个混账小子!居然跑我老婆这里来告状来了,这下子,大家可就完完全全地撕破脸了。
丢开手?一想到贾蔷的美貌和在床上的各种销魂,又觉得割舍不下。可是,这要真是让老太太她们知道了,事情就大发了,怎么办呢?
玫瑰花儿又红又香惹人爱,就是刺多扎手。每次欢好,都弄得跟打仗似的,两人都是一身的伤,尤其是贾蔷,不过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也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为什么要为了他搞得人尽皆知、身败名裂的?
最后贾珍看着脚下哭得一脸泪迹纵横的尤氏,说:“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不去找他了。”
贾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贾蔷知道,这是一把双刃剑。赌的就是贾珍还要脸面,知道藏丑。若是他彻底不要脸了,那这一举动就完全没有意义,反而会惹来他的疯狂报复。
而且,也不知道尤氏说的话,贾珍会听几分?看起来尤氏在他心里是完全没有地位的。虽然说这社会男尊女卑,可是身为正室夫人,做人做到这份上,也真是窝囊透顶。
但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实在不行,贾蔷真的一狠心要去找老太太去了。反正,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贾珍一直这样强迫他,事情迟早会被别人知道。自己主动说,还可以说是强|奸,若是等别人来说,恐怕就是和|奸了。想想道理也是啊,他一个大男人,被强|奸一次也就算了,还被强|奸无数次,不是自己本人愿意,那就是脑子太傻缺了。
唉,这种事情,要去和一群女人说,要她们来支持自己,可真是够逊的。可是,谁叫他这么衰,穿到这么个人身上?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就算了,还遇见这么个有钱有势背靠大树的大变态!
可是,慢着,中学课文里有不少毛爷爷的大作,虽然有些过时,可是其中的真知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