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迪卢木多的枪尖并没有刺进卫宫切嗣的胸膛,是Saber突然现身挡下了这一击。
“Saber……”
“对不起,Lancer。我不能让你杀死我的御主。”
Saber横剑于胸,挡在卫宫切嗣的身前。她垂着头只是注视着手中的剑身,但挺直的身体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心。
不管卫宫切嗣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她也必须保住自己的Master,这是获取圣杯最基本的一点。
“骑士王,你剑上的荣耀已因这个男人的卑鄙而暗淡无光。我今天不会再杀他,但这并不是因为你,他的生死将有我的Master亲手决定。”
迪卢木多撤回破魔枪,当红色的枪身消失后,黄蔷薇在他的手中现形。他抱起凯纳斯飞身后退的同时扔出短枪。
黄蔷薇擦着Saber的脸颊刺中卫宫切嗣撑着地面的右手手背,十字架形状的令咒痕迹从中间分裂开来。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支配英灵,也不该得到圣杯……Saber你自己好自为之。”
迪卢木多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黄蔷薇也很快化作光芒溶于空气,但是被诅咒的枪刃刺下的伤口不会通过治疗愈合,卫宫切嗣皱眉握住自己的右手。
魔术回路被破坏了一部分,右手也没法拿起武器——今晚他的失败已然成为定局。
48ACT47 善与恶(六)
“卫宫、切嗣——”
Saber回过身低头瞪视着狼狈的男人;绿眸里燃烧起愤怒的火焰。她的眼里露出明显的憎恨厌恶;就像在看一个敌人一般。刚才那柄短枪她本来是有机会拦下来的;但Saber根本找不到自己出手阻拦的理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希望这个人就这么被杀死好了,心灵上的迟疑造成了身手的迟缓。
“现在我总算明白;你根本就是个毫无道义之人。为什么连死人的尸体都要亵渎?!像你这样的家伙……虽然我们的道路不同;但一直相信你要用圣杯拯救世界的我简直就像个傻瓜!回答我,你追求万能许愿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卫宫切嗣以一种厌烦的表情看着Saber激动地大喊,就像是在看一条不知疲倦的吠犬;他以沉默阻断和从者的交流。
这种行为让躲在工厂深处的爱丽斯菲尔也忍不住感到心寒,并由此生出怒意。
“回答她;切嗣!你必须对这次的事作出说明!”
爱丽丝菲尔从阴影处走出来,高声质问。卫宫切嗣在把头转向妻子时;不禁露出了一丝犹豫和愧疚。
“这么说来,你还是第一次目睹我的杀人手段呢,爱丽。”
“你那种行为根本就不叫杀人,而是虐尸!而且舞弥呢?你怎么能就那样放弃她!”
爱丽斯菲尔受不了丈夫的说法尖声喊道,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处理自己和丈夫之间的矛盾的时候,于是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再次说道:“去和Saber谈,切嗣。你要得到的是她的谅解。”
“不,我对那个Servant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被光荣与名誉所左右的杀人者,说什么都没有用。”
卫宫切嗣再次拒绝了和从者的沟通。
“你说什么?!”Saber因为卫宫切嗣的论调而怒火更胜。“那么你呢,卫宫切嗣!口口声声说着要拯救世界却能毫无悔意地杀人的混蛋就是高尚的正义之士了吗?!你这种畜生不要在我面前侮辱骑士道!”
“那么骑士道能做什么,它无法拯救世界!你们这些家伙,主张战斗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战场上表演的好像有尊严似的。因为历代的英雄们都被笼罩上了那种幻想,又到底有多少年轻人被英勇的名誉所蒙蔽,最终流血而亡呢?”
对于Saber的说辞,卫宫切嗣嗤之以鼻。但是对于Saber来说,卫宫切嗣的说法又何尝不是愚昧之词呢。
“维护正义就是维护尊严,我们为此流血牺牲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可是你呢,说着拯救世界世界的大道理,自己却躲在成山的尸骸后面缩头缩尾,你说的一切都不过是在掩盖自己是个懦夫这个事实。”
Saber无法容忍地抬起剑来,指着卫宫切嗣。
“连自我牺牲都做不到的人会有能力改变什么,还是说你所谓的牺牲就是像爱丽斯菲尔说的那样斩断作为人的一切私情毫无障碍的杀人呢?你这种混蛋根本没有资格审判别人的生死!”
“你可以任意评价我的行为,我不会说自己就是正义,但我的目的仍是拯救世界,我只是在为此而战的过程中,采取最合适的手段罢了。”
卫宫切嗣目不斜视地走过Saber的身边,在一片血水中抱起久宇舞弥的尸体。
就在刚才的那场爆炸中,这个一直以来充当他最为趁手的武器的女人在毫无掩体的情况下,安静的死去了。
一直到死前也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她,至少走的时候没有感到多么痛苦吧?
卫宫切嗣攥紧舞弥的衣物,尽力阻止自己露出颤抖的痕迹,已经走到圣杯战的最后了,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不能动摇。
“如果和平需要用杀戮来换取,那么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要将其诬蔑为卑劣、贬低为恶毒的话,那就随你们好了。”
卫宫切嗣带着怀中的尸体转身朝工厂外面走去,但一直沉默的爱丽斯菲尔叫住了他。
“亲手杀死舞弥小姐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切嗣?”
“爱丽……”
“对不起,切嗣。明明说会和你一起战斗……但是我现在根本无法理解你了。”爱丽丝菲尔捂住自己的面孔。“我从你那里学到了善良和正义,但是你却在我面前亲手打碎了我的信念。”
“爱丽……在达到最后的目的前鲜血不会断流。”
“你还是不明白。”
Saber的语气低沉下来,她深知自己无法让这个男人改变想法,但仍旧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以恶治恶,最后剩下的依旧是罪恶。”
“那就让我成为这世上最后的恶,只要拥有圣杯就能停止这无止境的循环。”
说罢,卫宫切嗣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外就去。
*
迪卢木多带着凯纳斯回来的时候,韦伯坐在客厅里撑着还没有入睡。
当他看到一向从容体面的讲师居然满身鲜血地昏迷着躺在枪兵的怀里,手中的热可可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还有索拉小姐呢?”
迪卢木多沉默地摇了摇头,直接越过韦伯朝上楼上走去。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回答任何问题。
“Rider,难道……?”
韦伯已经从英灵那悲痛的面容中察觉出了某种血腥的回答,但仍然不甘心地向自己的从者确认道。
“看来今天晚上,他们打了一场恶仗。”
不知何时灵体化的伊斯坎达尔用低沉的声音回答了韦伯的提问。
迪卢木多将凯纳斯带到浴室对他进行简单的擦洗之后,将他放到了床上。自己则默默地坐在床边守护着深眠的Master。
今夜是自圣杯战争开始以来最狼狈的败北,迪卢木多甚至无法去想明天早上要如何面对醒过来的凯纳斯,都是自己太弱了的缘故,为何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御主不受伤害呢?
毫无建树的自己作为骑士,只能是个失败者。
“Master,我该怎么办?”
迪卢木多握紧凯纳斯放在床边的手,向信奉的君主祷告。
“明明说过要成为你的支柱,为什么只能让你一直受苦呢?”
他将凯纳斯冰凉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侧,歪过头去注视凯纳斯的睡颜。
紧皱的眉头,苍白的面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我是真的可以用自己能拿出的全部去守护你,为了你放弃所有也在所不惜……”
低喃着,迪卢木多缓缓地低下头,等他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嘴唇距离凯纳斯的脸只差了一层纸的距离。凯纳斯的鼻息洒在他的脸上,明明是正常的温度,迪卢木多却仿佛是被火烧到一般,猛地后仰起身体。
“我在干什么?”
他站起来倒退了好几步,捂住自己的嘴。对于刚才下意识的行为,迪卢木多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堪。
“这不可能……”
迪卢木多看向床上的男人,但凯纳斯本身的存在只会带给他更大的混乱,他只能再次移开视线。
最后他颓然地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心脏。
这份感情究竟是何时开始变质的呢,明明一直以来都将凯纳斯作为无上的君主敬仰。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爱戴变成了爱慕,珍惜变成了怜惜?
一定是在之前就有了预兆——当男人开始对他打开心扉时,当发现男人掩藏在嘲讽背后的关心时……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和灵魂深处不可自抑的骚 动都默默地证明着一个事实。
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呢?如果在最初就察觉到并斩断这份妄念的话——
“神啊,为何我又一次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这难道是给我的诅咒吗?”
*
这是梦境。
凯纳斯注视着浸满鲜血的大地和索拉支离破碎的肢体这样想到。
索拉已经在废弃工厂里死去了,不可能再一次又一次地死在自己的面前。
一开始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想要毁灭一切的怒气已经平静下来,再面对上演了无数次的死亡演出,凯纳斯已经能用理智来思考问题。
也许在暴怒之下杀死卫宫切嗣也算是为索拉报了仇,但显然这种死法对于那个男人来说过于温柔。
他无法原谅卫宫切嗣所做的事情,就必然要给这个家伙最致命的打击。而摧毁一个固执于自己信念的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彻底摧毁他的信念。
——卫宫切嗣,圣杯将见证一切。
凯纳斯的目光就像冰一般刺骨,暗自对自己发下誓言。他半跪在地上,不去理会血水侵透了自己的衣物,执起索拉死不瞑目的头颅,温柔地合上她的双眼。
“安息吧,索拉,你已脱离一切苦难。”
49ACT48 间歇期
清晨温暖的日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凯纳斯醒来时看到的就是洒在眼前的一条细白的光线。
他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却发现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颇费体力。
是了;昨天使用的魔力已经超出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现在自己还能魔术回路完好的躺在这里已经算是上天眷顾了吧。想要调理回之前的状态恐怕需要不少的时间,但是圣杯战争时至今日已经算是进入倒计时阶段;如今最缺的正是时间。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凯纳斯闭上眼感受体内的魔力流动和魔术回路的状态;即使身体因为过多的魔力持续恶化,坚持到圣杯战的最后一局应该也是足够了。
本来在踏上冬木的土地时就已经有觉悟了——自己不可能再活着回去。
正在凯纳斯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迪卢木多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约是没想到凯纳斯已经醒了,在和床上的人目光相对时;迪卢木多吓了一跳似的倒退了一步。
凯纳斯并没有发觉从者的不对劲,在看到迪卢木多进来后他立刻招呼他道:“快点过来扶我坐起来笨蛋;你傻站在那里是要做什么?”
迪卢木多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凯纳斯身后的枕头垫高,让他靠在上面,只是这个过程一向刚毅的枪兵动作僵硬到都不太能分辨出来究竟谁才是伤者。
“Master你……没事吧?”
“什么事?”
凯纳斯一边看着漏进来的一束阳光中跳跃的尘粒,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对方的反应如此平静,迪卢木多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提及,想了一下后,他略显隐晦地说道:“昨晚在郊外——”
“你是说索拉的事情?”
凯纳斯打断了迪卢木多的话,直接说道。
“我会给英国方面写信说明情况——只是索拉的遗体无法拼凑,索菲亚莉家族应该会非常伤心吧。不过这也没办法,圣杯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执意要把女儿送往战场,他们应该也做好了索拉会遭遇不测的准备。我会告知我父亲——”
“不要……Master,请你不要再说了。”
迪卢木多抱住喋喋不休的凯纳斯,将他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看似冷静的发言。明明昨晚气到不顾自己的生死的地步,现在这种压抑着感情波动的语气只能让迪卢木多感到难过。
“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哭出来,我不会看见的。”
“……”
凯纳斯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哭笑不得的语气。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了。没有时间留给我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