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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释然下来。
“走吧。”我道,说着我们继续前进,一旦习惯了这种坡度也就方便的多,我们带着闷油瓶,后面的路也好走了很多,没多少时间,我们就到达了坡道的底端,脚下是青石的墓道。
我们已经进入了青铜门后的“第二部分”——蛊区。
我们小心翼翼的将闷油瓶转移到担架上——这遭遇了他的反对,因为他觉得他已经好了,但是出于妥当考虑,我们还是继续把他这样对待一段时间——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战斗力。
“这地方比想象的危险很多。”闷油瓶道,“和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胖子把狼眼手电照向墓道的尽头,确实,这个地方安静的有点不像样,让人觉得相当的安全,当然这是相比之前的毒区而言的,这地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墓室而已。
“小哥,这话怎么讲?”胖子道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最好的药,往往是最毒的毒。”
我忽然就想到了那骨针:“你的意思……”
“重要的是眼睛。”闷油瓶道。
“什么?”小花身子一震,插嘴道,“你什么意思?”
“……你越想治他的眼睛,越可能中招。”闷油瓶淡淡道,“直接过去,倒是不会有危险。”
“花爷……”黑眼镜插嘴道。
“你闭嘴,没用。”小花道,“这事爷已经定了的,哑巴,你的意思就是,想要走过蛊区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找到给瞎子解毒的方法,对吧?”
闷油瓶点了点头,小花又道:“那么给他解完毒之后离开呢?”
“也不会难。”闷油瓶道。
“那就好了。”小花笑了笑,“咱们倒斗的,没有点危险就不刺激了。咱们先去给瞎子找解毒的方法,然后离开这里,直接进入核心区。”
黑眼镜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小花看上去很坚决——虽然他看不到,但他应该也早就能体会到小花的坚决,所以他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那花爷,走吧。”
“哑巴……”小花有点为难的道,“我知道这样有点为难你,但是……你认识路是不是?能不能帮我指引一下,怎么找到治瞎子眼睛的地方?”
闷油瓶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大概知道,不过有一些难度。”
“没关系。”小花道,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
“这里的地不是连贯的。”闷油瓶道,“是类似九重飞檐的形式,到时候你就会明白难度在哪里。”
说着,他道:“我带你们去,先往前走。”
这一路上都很平缓安全,黑眼镜尝试着让小花放弃这个想法直接离开,但还是果断的失败了,我们沿着闷油瓶指引的方向,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忽然断了。
就好像忽然走到了山路尽头的峭壁那种感觉,前面的路忽然断了,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半架的铁索桥。这道铁索桥好像悬空在石台尽头一般,我清楚的可以看到它消失在空中。
其实这地方的难度不大,只是此时我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本来还都好办,反正闷油瓶他们身手都不错,我也不会拖累他们,只是现在……
我相信小花他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们也有些犯了难,这个情况,我们是不可能把闷油瓶带过去的,那样完全可能会折腾死他,我们必须想个别的办法。
“这样吧。”一阵沉默之后我道,“我留在这里,陪着小哥,你们过去,尽快回来,东西你们都带走,给我们留基本可以防身的就行。”
“那……要是有危险呢?”小花犹豫了一下,基本认可了我的建议。
“有危险,也不是危险在这里,放心吧,你们还是快点去,趁着战斗力还够。”
“好。”面对黑眼镜的事情,小花也就没有犹豫,点点头道,“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很快的,小花他们三个就全副武装,准备前往另一边,很快的,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视线的远端,只剩下了我和闷油瓶。
我看看闷油瓶。他微微的起了一点身靠在墓墙边上,半闭着眼睛养神,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我犹豫了一下,道:“小哥……怎么样?”
“还好。”闷油瓶道,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伤口有没有恶化?”我道。
闷油瓶干脆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别的。
一时无话,我想找个话题,也不知道找什么,脑海中不自觉的闪出了之前他在墓室对我说的话,我想跟他聊聊,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事实上这个话题又怎么说起呢?
我正犹豫着,忽然听到远远地,传来一声充满了痛苦的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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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第四十五章(合并)
40章…救命
41章…落单的解语花
42章…闷油瓶的身体状况
43章…突如其来的接触
44章…吃人的山头
45章…幻术
那声惨呼已经完全变了调,所以我们根本没法确定那究竟是谁,但是显而易见的,绝对是胖子,小花或者黑眼镜三人之一,所以那一声惨叫让我心里都是一紧,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极其痛苦,人是不会发出那样的一声惨呼的。
闷油瓶也是激灵一下子,眼神也跟着警觉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按住他让他别动,他已经跳了起来。
“怎么办?”我下意识的问道,这种时候,我已经完全养成了依赖他的“好习惯”。
闷油瓶沉吟了一下,示意我先观望,紧接着,就看一道红色的花火在我们的视线尽头炸开,信号弹,我太熟悉了,红色的信号弹意味着“危险”。
确切的说,是“危险,不要靠近”,可是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信号,我们怎么可能不靠近?我心里清楚,闷油瓶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因为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也紧张了起来。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很矛盾,要不要救小花他们?答案是肯定的,可是,怎么救?
就凭我们两个么?
我在这种地方救人,基本是天方夜谭,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小哥现在受了伤,虽然稳定了一点,但是要他动手,那是相当的不现实,我们两个一起过去,走那个断桥恐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一个人过去,也就更加的不靠谱了。
“走。”闷油瓶却根本没有犹豫,这让我有一点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要一个人过去。”我道。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弯下身准备攀岩的工具,能看出,他的伤口很大程度影响了他的动作,他不得不用一种比较夸张的姿态收拾着装备:“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他道,“你也不会同意。”
我不由得笑了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现在想法一致了,我们只要前进就好了,不过小花那边的情况实在让我很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他们发出那样的惨呼。
而我们这边,其实难题也不小,闷油瓶的身体素质比我好,可他现在就跟一个瓷娃娃一样,一点也不能碰,要不然他要是伤在半路上,我们估计就是只有灭团的命了。所以这一次我的负担还是挺重的,既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他。
我走过去,帮他把飞虎爪,钢索这些东西都取出来,然后小心的给他戴上,做这些的时候我心里非常的紧张,一个是怕我触动了他的伤口,另一个,他现在戴上这些装备,也就意味着一会儿他要去进行更大的冒险。
我尽量快的完成这些工序,然后我们两个装备齐全后,便走向了断桥的方向。
踏上断桥,我们才发现,从铁索桥到对岸,要有足足几十米,不管我们有多牛,这都根本不是我们能完成的,那小花他们究竟是怎么过去的?
就在我们两个相视哑然的时候,我忽然就意识到在铁索桥对岸的雾气中,隐隐的泛出一道反光。
“你看到了么?”闷油瓶在同一时刻开口。
我点了点头,把狼眼手电开到最大光,照向了刚才发出反光的地方,然后我看到了让我难以置信的景象。
在雾气之中,有一个隐约的透明的轮廓,那是一座桥。
那一瞬间,我内心的震惊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这桥的材质是透明的,所以才能够隐藏在雾气中,而且它远远不像是水晶那么晶光夺目,不然恐怕早就可以被我们看出来,那么这种奇异的材质是什么,莫非是玻璃,甚至于塑料么?这样说来,那个所谓大祭司的能力也实在是太强了一点。
不过,就实际情况而言,我们更需要担心的是,这样的一座桥的攀爬难度,至少目前看过去,它上面没有任何固定点,完全好像平衡木一样,而且刚才小花他们虽然过去了,可我们现在情况和他们完全不同,小花的轻身功夫在这里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们这却相当于什么都没有。
我试图找到小花固定飞虎爪的点,但是结果却是没有——这样一来,我的心一下就凉了,他们多半是用了一种高难度的方式。这一段的悬空距离并不长,只有五米左右,以小花的能力他是可以跳过去的,他一定是生生跳了过去,再把那两个人引渡过去的。
我完全相信闷油瓶也可以轻易的跳这个五米,可是然后呢?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闷油瓶的伤口却不能牵动,我们必须得想一些笨拙但是实用且安全的办法。
“这东西会不会碎?”闷油瓶问道。
“如果说胖子都能跳上去,我觉得多半还是保险的。”我想了一下,道,“你有什么办法过去么?”
闷油瓶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只能用飞虎爪了。”
“要是钉不上怎么办?碎了怎么办?”我道。
“应该不会碎,这地方不会有这么脆弱的步道,如果真的碎了,说明我们找错了。”闷油瓶的口气相当的肯定。
“那……我们钉上去?”我道。
“对。”闷油瓶道,“不过有些难度。”
“什么意思?”我道。
“你看得出来,这地方比较滑,所以我先过去。”闷油瓶道。
比较滑?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对于我们倒斗的而言,很少会遇到这种“路滑”的状况,但是即使我也知道,“滑”对于我们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我们的所有攀登,都是建立在摩擦力的基础上,没有摩擦力,就是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太冒险了。”我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你现在……”
“这件事你做不到。”闷油瓶淡淡道,说着他已经站起身走到了铁索桥的旁边,“你注意好,出了状况千万反应过来。我的命就在你手里。”
“嗯。”我狠狠点点头,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
闷油瓶没有再多话,掷出飞虎爪,那东西钉在对面发出令人牙酸的一声响,然后闷油瓶整个人便荡了过去。距离很短,我的心却一直悬着。
就在闷油瓶的手即将抓到桥面的一瞬间,我只听到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然后是“咔”的一声,飞虎爪终于还是没有承受住这样的重量,一下脱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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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的一声,石面碎裂,闷油瓶的身子在空中诡异的停滞了一下,然后便整个儿坠落了下去。有点像电影《垂直极限》里的那一幕,而我的大脑也不负众望的一片空白。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绝对是发挥出了我所有的潜力,同样的事情再让我做一遍,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大脑确凿的没有经过任何的考虑——也许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总而言之,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我用自己从未达到过的速度猛的一探手,很神奇的一把就拽住了绑着小哥的那条登山索,他下坠的冲力很大,我一个踉跄险些被带了下去,不过还是勉强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一瞬间我有点不敢往小哥那个方向看,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不过,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我颤颤巍巍的看过去,小哥被挂在那条登山索上,一时半会儿没有掉下去的危险,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现在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不过肯定好不到哪去。
“还好么?”我问道。
“没事。”闷油瓶的声音很快的传来,他低着头没有看我,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那份担忧并没有减少。
“我拉你上来。”我道。这个时候我的手腕已经很疼了,闷油瓶毕竟是个一米八高的男人,他再瘦体重也远不止一百斤,再加上那一身的装备,对我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很轻的重量——即使我这几年挺重视健身的,情况也没能得到改观。
“别……”闷油瓶道,我正惊异于他的话,他已经接着道,“你拉我回到这边,咱们就过不去了,我必须得到那边去。”
“你疯了么?!”我一瞬间感觉大脑都有些转不动了,“你现在过去完全是在玩儿命啊。”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