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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团位于人影丹田处的红色是什么,可是那团黑色是麒麟纹身,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错的,因而无论这人影多么诡秘,我也还是安心了许多,尤其是当我回想起张越澜说过,有两个张家人进入了张家密室中的石门后面的时候,我立刻就意识到,很有可能那就是这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竟然直接进入了大祭司的布置的最深处,这么说来,现在的情况也许还在可控的范围。
就像闷油瓶刚才说的,大祭司的复活状态和他的描述不太一样,那么很有可能一会儿那些阴兵过来的时候,也已经遭受过张越澜的干扰——我忽然就想到了张落野,他不是棋盘张,却代替棋盘张接受“夺魂”之刑,成为统领青铜兵俑的奴隶,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什么玄机,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闷油瓶刚才把张落野的尸体搬出来,也许反而坏了事。
好在就在我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竟然隐约看到了那一大排阴兵,说来奇怪,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飞仙台的那道天堑的,也许还有另外一条秘道,不过被那道龙火隧道隔开了吧,但是这不是重点,我们观察着那些阴兵,至少从现在看来,它们还没有什么异状。
大祭司身上的黑袍依旧燃烧着火焰,黑色的火焰,黑色的浓烟,有一种异常诡秘的感觉。说来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火焰竟然有如此浓重的烟雾,以至于整个墓室几乎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黑色。
随着“毕毕剥剥”的声音,我眼睁睁的看着大祭司身上的黑袍化成片片的烟烬,然后我才发现他竟然也穿着一件黑色的玉甲,那身玉甲同样在麒麟玉牌的力量之下发着莹亮的光芒。而那些阴兵也终于走到了偌大的平台地面上,整整齐齐的站成一列,森然的让人有些紧张的感觉。
就在这些阴兵全都列阵整齐的时候,某一瞬间整个空间中一片寂静,然后,在那玉棺本来所在的位置,大祭司现在站的位置后面一点,所有那些触角的集中出发点处,忽然传来了极为低沉的一声嗡鸣,如同鬼泣一般,让我的心猛地跟着一颤。
这声音有些像青铜门外召唤阴兵的那些号角,但是却比那号角更凄厉也更阴沉,好像能响彻人心里最阴郁最黑暗的地方,而那些阴兵,竟然随着这个号角,开始慢慢的抬起头来!
没错,就是抬头,我能清楚的看出那个动作,而且那个动作,让人莫名的感到不寒而栗。
那些阴兵全都慢慢的抬起头后,号角的声音又猛的一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发出那号角的声音,可是很明显,它所代表的是另外一个讯号,可是整个墓室却又变得一片死寂,青铜兵俑和大祭司都没有任何动作,投射在后面影壁上两个张家人的影子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一切都忽然静止了似的。
“怎么回事?”我低声道,“中场休息?”
“不是。”小花凝神盯着前面的情况,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登场的是张落野。”
张落野?!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看向闷油瓶,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忽然就要往前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嘛,胖子和黑眼镜已经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他,胖子道:“小哥,你要干什么?”
闷油瓶依然面无表情,却一句话也不说,黑眼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要去代替张落野?”
闷油瓶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黑眼镜应该是说对了。
“你疯了么?”我失声道,“你用用脑子好么?”
闷油瓶看着那些阴兵,道:“号角结束之前,如果没有张家人出现,那些阴兵一定会出问题。”
这个时候,号角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了,我转头看过去,果然,那些阴兵虽然暂时还没有任何异动,但是整个队伍中已经出现了一种浮躁焦虑而又暴乱的气息,不敢想象如果这号角结束之后还没有张家人出现会怎么样。
可是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让闷油瓶去啊。
“可是你知道去那里干什么吗?”我咬着牙道,“做错了不也一样是死?”
闷油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血。阴兵中的蛊就有麒麟血的药引,不然大祭司没必要镇一个张家人在那里。”
“也就是说你又要去做所谓的血祭,为了避免青铜兵俑的暴乱?”我盯着他道。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那我呢?”我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管我么?”
闷油瓶这才转过脸来看向了我,他一定记得刚才那番匆忙却真切的告白,所以他的眼睛罕见的现出一点温柔的眼色来,不过他还是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
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没错,现在张家的需要是有一个顶替张落野稳住兵俑的人出现,而我所需要的也是这些兵俑快些被稳住,不然我们没法保证自己活下去,可是我不能让闷油瓶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两个张家人还没有动作,你现在不要去,会有别的办法的。”我咬着牙道,这个时候胖子和黑眼镜还是一边一个拽着闷油瓶,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架势。
闷油瓶有一点无奈的表情,不过他也没有动手,而是道:“你理智一点。”
“需要理智的是你。”我坚决的道,“永远都想着送死也是一种冲动。”
闷油瓶又摇了摇头,一副我不可理喻的神情,看他那架势,是马上就要动手了,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闷油瓶手里那块白色的腾蛇玉牌不再是一直亮着,而是一闪一闪的,这立刻让我感觉不对。
我劈手夺过那块玉牌,再看向那两个影子,果不其然,它们丹田处的那团红光也正在一闪一闪的,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什么联系。
我几乎再没有任何犹豫,就跟自由女神似的,把那块腾蛇玉牌高高的举了起来,一秒,两秒……就在我觉得自己这种动作实在是太二了的时候,我抓着玉牌的右手忽然传来一种灼烧感,让我险些一把将玉牌扔了出去。
不过,看样子我应该是成功了,投射在影壁上的两个张家人的影子,丹田处的那团红光“噌”的一下子暴涨起来,然后那团红光竟然沿着一条细细的脉络顺着墙壁就长了上去,就好像有生命那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两道红光,好像树枝一样向四面八方延伸,很快密密麻麻的满布了整个天顶。
紧接着,“砰”的一声,天顶的大石轰然碎裂,一道流火从空中倏然坠落,砸落在阴兵之间,然后道道流火飞落,天空宛如下了一场火雨,石块也纷纷崩落下来,一时之间,在这墓室之内,有种末日将至的感觉。
“这就是他妈张越澜的计划么?”胖子咬着牙骂道,“这是想怎么着啊?”
“妈的,我懂了。”黑眼镜大叫道,“张越澜根本只是把咱们当做启动程序,就没打算管咱们能不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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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终途
第一二四章逃亡
在阴兵俑即将复活的时候,张越澜安排的暗线终于起到了作用,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两个张家的人影,他们体内所埋藏的机关一经启动,产生了毁灭性的效果,不但停止了阴兵和大祭司的复活过程,甚至将连着整个墓室一同毁灭。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个毁灭过程暴力而无差别,所以它注定将导致同在墓室中的我们也跟着被毁灭,可我们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妈的,小哥,你这个祖宗有点不厚道啊。”胖子一边躲闪一块轰然砸落下来的石板一边道,闷油瓶这时候紧绷着脸一句话不说,只是拽着我闪避从天而降的火雨。
可是这么躲闪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儿,张越澜布置机关的力度非常的狠,因为他要做的是“摧毁”,所以我们不管怎么躲,肯定最后还是要挂掉的,如果我们想要存活下去,就一定要找一个逃离这墓室的方法。
我约略的一想,就感觉往回跑不太靠谱,因为回去的路上有一个飞仙台,那地方是两处相隔很远的台子,必须发动机关才能从一道很窄的楼梯上小跑过去,而且再往前还有一道紧闭的大门,虽然也许这道门已经开了,不过还有人面鸟,而我们需要的是“快速通过”。
然后,我就忽然想到,大祭司和阴兵集结在这里复活之后,他们该走哪条路呢?
“往祭坛后面跑!”我大喊道,“跑进那个黑暗里去!”
“你疯了?”胖子道,“那两个张家的就在那里,大祭司也在那里,我们往那跑?”
“如果我没有想错那里应该是出口。”我道,“大祭司和他的尸蛊出山的出口!”
胖子一下就沉默了,别人也都听了我的话了,大概三五秒钟,他们没有一个人反驳我,然后闷油瓶一马当先就冲向了祭坛。
随着我们跑向祭坛,打向我们的火雨明显增多了,这也让我感觉到我选择的那条路没准是正确的,只不过要冒着更大的风险。
闷油瓶轻巧的翻上祭坛,然后一把把我拉了上来,我们再也没有半分的犹豫,径直就冲进了那一片虚空的黑暗中去。
乍一进入那黑暗,我立刻有点不适应,它黑的好像没有任何一点光亮,一进入那黑暗中,就连祭坛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在天顶上游走的火雨的痕迹,而就连那个痕迹都是依稀隐约的。
我一下就有点蒙,打开手电,但手电竟然也显不出半点光来,身边的人一个也看不见,还好就在这个时候,闷油瓶抓住了我的手,而小花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来:“都报名!解语花。”
“黑眼镜。”
“吴邪。”
“王胖子。”
“张起灵。”
“我们每个人都要拉住身边的人,当你感觉有人拉住你的时候,你再报一次名,我先开始。”小花的话音落下,黑眼镜又报了一次名字,然后是胖子,我,最后是小哥。
这么一来,我们五个人就都连在了一起,而且如果没有大问题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混进来,这个队伍还算比较干净——在黑暗之中,这可是必备的素质。
就在这时,我忽然就看到头顶上,一条粗大的火线已经延伸过来,一边向这边延伸着,一路上还崩落着火星,伴随着“刺刺拉拉”的响声。这浑然让人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我再也顾不得什么,拽了一下闷油瓶,大声道:“快跑!”
我们在黑暗中拼命奔跑,身后的火星点点坠落,这个场景其实很壮美,但我们必定是没有什么观看的心情了,就好像奔跑在灭绝前夕的恐龙那种感觉,火线虽然很明亮,但是并不像手电那样是一个发散的光源,所以火线之外,反而那种黑暗的感觉更加浓重。
在黑暗中奔跑,毫无疑问是非常容易转向的事情,比这更恐怖的则是鬼打墙,更别提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那火线,我们没有任何参照物。在最前面跑路的是小花,他应该是受过训练的,所以我倒是不担心我们在这里兜圈子,可是张越澜设计的那火线究竟会延展到什么程度我们无从知道,而且那火线确实有追上来的趋势,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抢在火线之前冲出这片黑暗。
小花的速度,还有身后闷油瓶的速度一直都很均匀,可是在中间的我还有胖子,因为最近几年毕竟没有大强度的体力劳动,还是慢慢的有些跟不上了,如果不是闷油瓶和黑眼镜使劲拽着我们,我们甚至有可能就此掉队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感觉到有灼热的火星打在我的后背上,那么我身后的闷油瓶承受的应该更多,我感觉非常揪心,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正在这时,前面的小花忽然大喊了一声:“小心前面有个下坡!”
他的话刚喊出来,我已经跑到了那里,整个人脚一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因为冲的太快,跪的又太急,就连闷油瓶都没有拉住我,更要命的是,我这一跪,因为我们五个都手拉着手,一下子五个人全都受到了波及,我们简直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雪球一样,顺着地就滚了下去。
这一下滚了得有一分多钟,我们只能拼命的抱团,并且护住自己的头脸,总算停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分不清天和地了。
“妈的……都还好么?”小花的声音传来,“报一下名字。”
我们又完成了一次报名工序,我们五个的状态都还好,至少没有受到什么大伤,不过比如我,多少还是有点头晕恶心的那种感觉,然而我们这个调整的机会,也就持续了十几秒,我忽然就发现那火线已经烧红了整片天顶,并且以一个更快的速度向我们奔袭而来!
“我操!快跑!”我大叫了一声,跳起身来,左手抓着胖子,右手抓着闷油瓶,我们五个人再一次连了起来,不过这一次闷油瓶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