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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玉玄子可谓真是仁至义尽了。”
王怜花捕捉到他眼中的痛苦挣扎之色,露出残酷的笑意——得罪他的人,历来就不会有好下场:“可惜,衡山派并不领情。”
石明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
的确,衡山派很不领情。
这些年来,石明名为衡山派的大弟子,下一任的衡山掌门。其实在衡山上,却人人疑他用心险恶,时时防备他会为师门报仇,对他处处排挤。
此次王怜花以他为医治衡山掌门独子的条件,衡山上下,可谓是大喜过望,正好借机将他除名,说不准,回去还要好好的庆祝一番,不但解除了这么多年来的心头大患,还能换来真正衡山继承人的一条性命。
“确切来说,玉玄子也好,‘石棋道人’也罢,你今日的处境,也算是拜快活王所赐,你恨我,本也是应该。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你若能趁我不备取我性命,不但报仇,江湖上何愁不能扬名立万,到时候,只怕衡山派就算是求,也要求你回去。这一步棋,下得确实高明。”
石明惨然一笑,缓缓阖上眼。王怜花说的确实不错,他的仇人,与其说是衡山派,倒不如说是当年设下毒计的快活王和云梦仙子更准确一点。只是面对这个他们的后人,他又怎么能恨得起来。
自他到聚横阁之后,里里外外,王怜花从无瞒他之处,就算这是他用人不疑的御下手段,这般的信任,却是他一生都从未经历过的。久而久之,有些东西,便渐渐的失了控。
一面是师恩难报,一面又是……本来就是两难,王怜花既然以为他心怀不轨,也好,能死在他手里,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坦然。
“石明自愿一死谢罪。”
“死?你要杀沈浪,想跟沈浪一命换一命?”王怜花目光一闪,压低的语声里戾气深深,一字一顿,“你凭什么和沈浪比?”
一时被抬上云霄,一时又被打入地狱,王怜花的一句话,将他好不容易寻到的坦然打的支离破碎。石明脸上一片惨白,仿佛突然有一道惊雷打在心口,又像是一颗心被人抓在手里,一寸一寸的收紧,痛苦清晰的好像要让他一点一点的窒息。
王怜花冷哼一声,抓起他的手压住喉间汩汩流出的血液,声音冷厉:“不涨记性的东西,你的命是我的。”
手上尽是粘腻的鲜血,石明缓缓伏□子,弯下枪一样挺直的背脊,以额扣地,如同拜伏在佛前的虔诚信徒。耳边的劲风带着杀气,几乎贴到地上的面容竟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欣慰之情。
衣袂掠空之声中,传来人体关节错裂的闷响,几乎与此同时,袭到背上的劲风突然消散。
石明心里一凛,猛然抬头。只见方心骑一只手软软的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以一种极不自然姿势被王怜花扭到身后,脖颈也被他扣在手里,被迫高高扬起。先前出手要杀他的竟是方心骑!
“都说了他的命是我的,张着一张聪明面孔,居然蠢到要动我的人。”王怜花生性护短,纵使一腔的怒气都在石明身上,哪怕要杀,自己的人又岂容得他人来犯?哪知本来一心要杀沈浪的方心骑却又突然向石明出手。
方心骑两只手都被扭断,疼得满头大汗,神情却倔强坚定:“王爷说过,人心不可赌。王公子乃王爷独子,弟子不能见公子……”掐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白皙如玉的手背上突然青筋暴起。随着胸口无数针扎般的刺痛,一片白光,极快的掠过脑海。神志还来不及丧失,白光已然消逝。
因为王怜花掐住他咽喉的手上又多了一只手,一直都退在一边不曾出手的沈浪的手。
“他之前故意抛剑,可见并不想杀你。”石明是王怜花的手下,沈浪不好多做干预。而方心骑却是快活王座下弟子,王怜花虽不在意所谓孝道,沈浪却不愿意看到。
“他却想杀你。”王怜花一时想不到沈浪的用心,只有满心满腹的火,一步不让,“你也听他说了,人心不可赌。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防着他时不时的跳出来为主报仇么?”
“他不会。”就像当初品题他以心为骑,驰骋万里时一样,沈浪把握十足。
“好好好,”为了这么一个人,沈浪竟连着两次出手驳他面子,更何况,这事本就因沈浪而起,王怜花气急反笑,“想不到我王怜花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时候。”
抽回手,王怜花敛了笑容,sevenmo ons整理猛力撕下半截衣袖当作绢布,仔仔细细的擦了手,抛入池中,语声淡淡:“这水脏了,立刻给我换了。”
顿了一下,没等到回答,心口压着的火气又窜上来,往石明肩头就是一脚:“听到了没有?”
石明身形一歪,压住伤口的手从喉口滑脱,又带出鲜血无数,可他却几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挣扎着起身应道:“是!”声音嘶哑发颤,恍如梦中,不可置信王怜花竟如此轻轻放过。
王怜花听到应声后,却对他的情绪再没兴趣,气冲冲的转身就往外走,仿佛再也不想看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沈浪叹了口气,不禁苦笑的摇头,却并不急着去追。
目光扫过五个急风骑士和石明,六个人伤了四个,一方面是杀人不成的方心骑,另一方面却是伤在要害的石明。
沈浪出手如风,几乎是随着他目光扫过的同时,在六人反应过来之前,已被纷纷点倒,就连伤了手腕的两人和石明伤口周边的穴道也被封住。
在确保暂时不会有人再有性命之忧后,他才急急忙忙的展开身形,向来时的那条地道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肿么写着写着,突然发现玉玄子和石棋道人这一对也是基情满满哪~童鞋们请自行脑补哈~王大公子最无所谓世俗间的仁义礼孝之言,偏偏沈大侠又事事要考虑周详……其实,终于有人能为从小缺爱滴王怜花设身处地的着想,圆月亲妈真是各种欣慰啊~还有,石明这死心眼的娃,写得圆月特纠结~感谢爱渣文童鞋滴地雷~真是让圆月很有动力啊~很重要滴皮埃斯——前两天忙得晕头转向,晚更了两天,抱歉了亲们~有童鞋留言中问到弃坑的事,圆月特此郑重申明,向人民群众举手保证,决不弃坑!!永不弃坑!!
☆、婚誓
桃花树下,青光点点。
一截不知从哪里攀下来的青竹,被王怜花执于手上,舞出一团急影。
石明的底细,他是一直都知晓的,可从来没放在心上过。于他而言,只不过又是一个被上一辈恩怨孤困住的可怜人而已。一时起了同病相怜之心,这才借着衡山派求医之际将他留下来。不是不知道,容忍他的心思
尽管心里隐隐知道不可能真的要杀他,但是主意打到了沈浪身上,不管是为了那点小心思还是真的要把衡山之役算到他头上,他又如何能善罢甘休。
“沈浪,沈浪……”默念着这个仿佛刻入骨髓的名字,手上青竹挥洒的更急,好像面前的桃树都变作了那张不领情的脸,顿时带起桃花落英纷纷。
花红竹翠,雪白的麻布衣衫如同飘在其中的一朵流云,变幻万千,稍纵即逝。
刚站定脚的沈浪本来看着他这等拿花撒气的方式还有些好笑,此时却突然有些不安,惟恐那流云一般的人影,转瞬之间,便要真的化作那天边的云彩,远远的飘走。
此念刚起,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形立展,轻烟似的也随着风,掠到那片云上。
王怜花眼前一花,随即看清楚沈浪的身形。冷冷一哼,手中青竹作剑,灵蛇般向沈浪缠去。
剑法如人,沈浪的剑法轻灵潇洒,王怜花的剑法,却是诡变无常,委实叫人虚实难测。有时眼见着一招到了眼前,明明不可能再变,剑尖一颤,顿时又化出了四五个虚影。
王怜花使剑,沈浪之前只在快活林见过一次,只那一次,也只是一剑而已,狠辣险毒,又偏偏宛若惊鸿。现在正面相对,虽说只想让他出出气,见了其中的变化无端,也不禁暗暗赞叹。
当日在快活王面前,他曾说过,若和王怜花放手相搏,实不知鹿死谁手。现在回想来,两人明里暗里斗了那么久,各有胜负,每一次都惊险万分,但若要说真正生死一线的时候,却是完全没有。好像无论如何,这两人都是不会真正去伤害对方。此中情义,似乎远远早于他心中所知所感。
王怜花武功虽比他稍逊一筹,但此时全不留手,又怎容得了他心思分散,神游物外。沈浪眼前青影闪动,周身上下俱在那团裹在白袍中的青竹之下,仿佛还能感受到新攀折的竹枝上那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仿佛要验证他刚才心里所想一般。沈浪干脆定住了身形,笑吟吟的双手往背后一负,任由那管青竹往自己胸前点来。
王怜花一惊,那截青竹只是他随手折的,一端还带着竹节的断口,锋利不亚利刃。手腕急转,竹尖急速反撩掉转,这才总算是避开了要害之处,只是扯下了沈浪胸前的一块衣襟。
“沈兄怎么不打了?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么?”王怜花胸膛起伏,饶是他体力不差,先是在水里的一番剧烈运动,再是一番打斗,历经急怒之后的又几乎使尽了一套剑法,又被沈浪这么一吓。心里的一口气是出的差不多了,手脚却有些打颤,连同着说话声音也有些低哑,连忙清了清嗓子。
“打不动了,”沈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成一团,胸口又被撕裂一大块的衣服,丝毫没有伸手掩住的意思,“听说美人计好用,在下也想试试,看看能不能叫王兄起了怜惜之心,消了气,莫要再打了。”
“美人计?”难得能听到沈浪可怜兮兮的服软之语,更何况,这美人计,本是他那夜在竹林的调/戏之言,王怜花眉梢一挑,故意露出一副色迷迷的神情,手上青竹一转,将那撕开的衣襟轻轻挑起,“我看看这美人够不够美……”
他嘴里说的轻佻,手上却极为小心的注意着竹节锋利的断口,只微微挑开一点,也不再动了。
饶是如此,沈浪终究还是有些绷不住了。毕竟有些事情还不及王怜花做来行云流水,胸口的皮肤上传来丝丝凉意,却又好像有一团火,顺着王怜花的目光,滚滚燃起。
看到沈浪明显要出尔反尔,王怜花也不恼,反而撤回了青竹,任由他双手抱胸,挡住那乍泄的春光。手指缓缓抚过竹节,突然发现其实这竹枝要是刨细致了,还能有些别的用途。想到这“别的用途”,王怜花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玩味期待的笑容。
沈浪不知他的心思竟又转到了那个地方,只当他又拉不下脸来,轻咳了一声,正要说话,突然林中一侧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王怜花头也不回,手上青竹如一道青芒,倒飞而出。
朱五循着打斗之声而来,才刚看到沈浪和王怜花两人的身影,青竹已经夹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道袭到面前,根本来不及反应躲闪。
明知出掌硬劈,手掌定要被锋利的竹梢刺破,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掌。
哪知王怜花出手前却已经在那根青竹上注了力道,到了朱五面前时,青竹突然断成三段,去势立改,携着余力,纷纷插入朱五脚下的泥土中。
朱五蓄满真力的一掌却打了个空,真气急聚不发,顿时逆行倒冲,吓得他赶紧反手一掌,将勃发的掌力打出,击的地上一层落花纷纷扬起,煞是好看。饶是如此,胸口还是隐隐有一阵闷滞的痛感。
“朱公子。”沈浪不紧不慢向惊出一身冷汗来的朱五问好。衣衫虽不整,但嘴角的那一丝微笑,却潇洒的让人注意不到其他。
朱五定了定神,向沈浪回了一礼,看着王怜花的眼神却又有些变了。竹性坚韧,当剑使正好,做暗器袭人却是极难应用得心。王怜花这一手,他自问是万万做不到的。
肃了肃形容,向王怜花躬身一揖到底。
“朱公子这是何意,”王怜花颇有意味的挑了挑眉,“是谢我手下留情呢,还是……”
“舍妹多次无礼,在下代她向王公子赔罪。老八的伤,还要仰仗公子妙手……”
“好说好说。”王怜花大度的点头,“只要你那宝贝妹妹……沈浪,你干什么……”刚提到朱七七,他的手腕突然落入沈浪掌心,脉门处微微一痛。
一边甩手一边手掌一翻,一挣脱便顺势就往沈浪胸前按去。
却见沈浪还是和刚才一样不闪不避,好在这次他早有准备,本就未出全力,及时撤去力道。
沈浪却趁他掌势一慢,突然出手反切,一把把王怜花的手抓在手里,若无其事的再也不放开了。
行动永远是最好的说明。
朱五之前看到沈浪衣着狼狈,本以为是和王怜花动手时吃了暗亏。现在当然也看出来了其实好像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看来王怜花之前看似不客气的掷出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