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想沈浪一只手忽然出现在酒壶上,熊猫儿一愣:“沈兄,你还要跟我抢酒喝不成?”
王怜花轻笑一声,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口中。身上还是穿着龙卷风处的粗布白袍,可举手间偏偏自有锦衣的风情。
沈浪看王怜花喝的干脆,知道这酒定然不会有问题,笑道:“你这馋猫,之前和我抢水,现在就不容我与你抢酒么?”
熊猫儿闻言大笑:“不错不错,还是你先喝,免得我再跟你抢,我这妹子非跟我跳脚不可。”边说边向凌度一瞥。他虽心思粗豪,可王怜花的话说的明显,仔细回想了下,那凌度自露面后,目光确实太过直接。只道他也是恋慕朱七七绝世之姿容,这凌度虽是名门之后,他若真有个妹子,嫁他也无妨,不过这朱七七可就……
朱七七跺了跺脚,一扬头道:“我像那么小气的人么?”一张明媚的娇颜生生晃得凌度又一阵失神。但这次他迅速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不瞒各位,这位姑娘,和在下亡妻实在是……太像了。各位请看。”说着从怀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卷不到两尺的短画轴,缓缓在众人面前展开。
众人只见一个女子的半身小像在眼前缓缓展开,看到那女子的眉眼时,均是大吃一惊,熊猫儿酒壶举到嘴边,硬是忘了往嘴里倒,朱七七更是抚着脸惊呼出声。
那画中女子,竟真的好像是照着朱七七的模样画出来的一般。非但如此,画像画工极佳,就连面上的那神采飞扬的神情也都一般无二。
沈浪道:“这莫非是……”
凌度看着画像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无比:“这是在下在拙荆生前为她画的一副小像,拙荆故去后,也只有此像……”
熊猫儿感叹道:“我只道我这妹子长得是倾国倾城,别无二家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个一模一样的。”
凌度轻轻摩挲着画纸,好似指下就是他娇妻的玉颜冰肌一般,缓缓说道:“非但是容貌,就连这性子,也……”
王怜花忽然接口道:“不会连性子都如出一辙吧。再美的女子,这样的性子,世上又有几人能消受得了。”
朱七七一拍桌子,怒道:“我这性子怎么了,我打出生起就这性子,你是吃不着葡萄反说葡萄酸,自己不也曾想……”说到一半,忽然满面通红的住口。一个女孩子,就算再胆大包天,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出口的,尤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恨恨的白了王怜花一眼,一把抢过熊猫儿手中的酒壶,仰头往嘴里一阵猛灌。等沈浪把酒壶夺下来时,壶里面的酒已只剩下了一半,还好这个壶本身就不太大,朱七七的酒量也算不得太差,只是原本通红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王怜花摇头道:“难得在大漠里还能喝到如此佳酿,真是牛嚼牡丹。”
朱七七抓到机会,反讽道:“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男儿的喝法,哪里像某人,喝口酒都跟个女子似的扭扭捏捏一小口一小口。”
一边的沈浪刚刚自斟一杯,轻抿入口,闻言哭笑不得的举着杯子,嘴里的一小口酒,险些呛住。被王怜花看到,也不再和朱七七斗口,指着他笑得格外畅快。
见着他难得的真心大笑,沈浪心里虽然还有疑虑重重,心情却好起来。
凌度叹息一声,收起画轴,笑道:“在下失态,让各位见笑了。”又提高声音回头喊道:“苏苏,快拿些小菜吃食来。不能叫客人把酒当饭吃。”
熊猫儿笑道:“你这点酒别说当饭,我妹子一口都能没了一半,凌兄你也忒小气了。”
堂后脚步声响起,一身着短青布衫的女子托着个盘子走到桌边,头发未盘发髻,而是简简单单向后梳起,一面布菜,一面笑语盈盈:“姐夫你聊了半天,总算想到给客人上菜了,我都热过一回了。”
朱七七一通酒灌入空腹,正难受的如火焚五脏,闻言立刻拍手道:“太好了,饿了一天一夜,总算有东西吃了。”
那叫苏苏的女子抬起头,笑道:“如今不是商队多来的时节,也难得见到客人上门,所以也没备下什么……”她话说一半,正面见到朱七七的容貌,怔怔的愣在当场。
凌度道:“这是亡妻之妹苏苏。”
熊猫儿看看朱七七,又看看苏苏,他纵然再不相信这世上有这般一模一样的人,此时也不由信了。这苏苏虽然和朱七七的相貌有所不同,可鼻梁唇角处的轮廓,竟也与她有五分相似,可见她的亲姐确实有可能和朱七七长得一般模样。
沈浪笑道:“若凌兄不说,我还真要以为这位苏苏姑娘是朱家又哪个偷跑出来的小女儿。”
朱七七哼了一声:“我爹可就我一个小女儿,可别乱攀亲戚。”
苏苏也收了笑容,淡淡道:“几位玩笑了。”
“王兄自重。”沈浪忽然伸手,啪的一声拍掉王怜花神不知鬼不觉摸向人家姑娘家耳边的手。
苏苏这才发现王怜花的手刚才距自己的脸颊不过半寸之地,不由骇得往后连退两步,躲到凌度身后,瞪着王怜花。
“哎,沈兄要总是这么煞风景,这同行的一路岂不要闷死人了。”王怜花一面悻悻的收回手,看向沈浪的眼却如星光般灿烂。
沈浪忽然有些失神,这个算计老辣的少年有时的行事却偏偏像孩子一般,明知他任性,也叫人不忍苛责。明明几次可以取他性命,明明心知此人一死,江湖至少可以太平十年,可偏偏每一次都有下不了手的理由。
王怜花眼一眨,笑出声来:“沈兄怎么不说话?”
沈浪失神只一瞬,随即淡笑道:“就算天下人都闷死了,你堂堂洛阳公子也有本事找到乐子。”却对心里那一闪而过,却又抓不实在的些微异样有些警觉:“莫非他也会使云梦仙子的迷魂摄心催梦大法?怎么以前没见他用过?还真是个小魔王。”
凌度道:“我一直将苏苏视为亲妹,她这些年来一直跟着我守着这片黄沙,也实在是委屈得很了。只是关内各地,先父故交甚多,在下答应过拙荆不再管江湖事,只能避在此处。若非如此,她年纪轻轻,实在该带她去关内瞧瞧。女孩子家的,也要好好找个人家,总不见得在大漠里找些粗莽商客了事。”
说到亲事,苏苏脸未红,眼圈先红了,幽幽的叫声“姐夫”,跺了跺脚,往堂后跑去。
凌度愣道:“这就害羞了?”
熊猫儿看了看朱七七,笑道:“这才是正常女人的反应么。”
朱七七猛然在他脚上一踩,大声道:“你说谁不正常啦。”
熊猫儿忙一缩脖子,摇着手要解释,朱七七又道:“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大英雄,其实笨死了。连人家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这小姑娘是想嫁人了,只不过不是关内的人家,也不是自命风流的王大公子,而是你这个木头。”一根春葱般的手指直直的点到凌度头上。
凌度漠然,脸色数变,突然狂吼一声,一推桌子,往门外冲出去。
朱七七跺脚道:“唉,你跑什么?”回头看见身后苏苏倚在大堂的廊柱上,一串串眼泪滚滚落下,心里不禁也为她气愤起来,嚷道:“喂,你给我回来!”起身就要追出去。忽然肩膀一沉,身不由己的又坐回去,正是沈浪出手将她按下。
眼前一花,只听苏苏“啊”的一声,却是王怜花纵身向她扑去。
熊猫儿心中对王怜花早存着一口气,此时见他突然去扑人家姑娘,逮住机会身子一展,要冲上去打架。忽而肩头一重,沈浪一双手从朱七七肩膀又移到他身上,压得他势头尽消,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沈浪,你干什么?”
只一耽搁,那边的苏苏已经连挨两掌。沈浪叫道:“王兄,留活口。”
王怜花收手,旋回身,轻笑道:“刚刚我就想摸一下,你又拦住不让,现在还不是到了我的手里?”手里多了一块薄薄的人皮状物件,晃得好似折扇轻摇。
熊猫儿奇道:“原来你不是想占人家姑娘便宜?”
王怜花懒得接他的话,向沈浪道:“天下易容之术,能瞒得过我王怜花的还真是不多,只是难为沈兄也盯着人姑娘家看得仔细。”
沈浪微微一笑,道:“在下于易容之术,可谓是一窍不通。在下只知道凌度那双手是万万画不出那副画的。执笔之手,应是如王兄一般才对。”
王怜花举起自己一双冰雕玉刻般的手反复看了看:“没想到沈兄对在下这双手倒是念念不忘得紧。”在快活林石窟的黑暗中,沈浪就是凭着这双手认出他不是独孤伤,此刻却又提起。
画像生动精致,用的又是陈年发黄的画纸,就连墨也是经年旧墨,可他偏偏在看到画像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王怜花那双精致的手来,这才对凌度的手有所留意,发现了破绽。此刻顺口说来,再被王怜花淡淡一言,心中微怔,快活林中是迫于形势,以手划字,可现在突然想起,又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神马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哟~迷的是谁的魂~摄的又是谁的心哟~~所有电灯泡都将是纸老虎~~关灯~~
☆、反将
朱七七忍不住叫道:“你们两个别打哑谜了好么,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怜花扬扬眉:“不知道。”
沈浪在朱七七再次跳起来之前,赶紧接口:“我们刚到此处时,是体力最差的时候,如果要杀我们,那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熊猫儿点头:“不错,但是凌度非但没杀我们,还……”
王怜花瞥了他一眼,讽道:“他只要不出手看着,我先死在你手里,沈浪被他剑气激到,只剩下你们两个,又没防人之心,随便下个毒也就成了。”
熊猫儿变色:“可他出手了,那岂不是反而救了我们?难道,他一开始就没想暗算我们?”
朱七七又要开口,王怜花又道:“他借着朱姑娘的相貌扰乱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闹这么一出,朱姑娘若是追出去,这只笨猫定是也要跟出去的,那沈浪多半也不会袖手旁观,只要在外面设下埋伏,大漠上,只要简简单单在流沙坑下埋下张大网,就足以捞到一网大鱼。”
“我们不熟地形,要引我们踏上流沙,想必不会太困难。”王怜花想到的,沈浪自然也想得透彻,“好在王兄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要不然就算拦得住你们两个,走脱了这个女子,也必是要打草惊蛇的。”
朱七七仍要再问:“那凌度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追出去?”
王怜花有些不耐,道:“你爱管些闲事,又没本事收场,只怕全天下都知道了。”
朱七七大怒:“沈浪!他……”
沈浪又解围:“现在凌度不知已被我们看穿,应该还会若无其事的再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然后再想别的法子。”说到这里,他忽而看到王怜花冲他微微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微微点头示意。
熊猫儿想不通:“这么说,他花那么大力气,只是为了要活捉我们,这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王怜花蹦出三个字。见朱七七眼一瞪,又道:“不然,你问问沈浪?”
沈浪苦笑道:“这一点,我确实百思不得其解,想来王兄之前说不知道指的也正是此事。”
熊猫儿道:“那……我们就这样……等他回来?”
沈浪和王怜花相视一眼,忽然道:“来了。”话音未落,两条人影已经掠到门口。
熊猫儿将朱七七护在身后,只见这两人都是灵动潇洒的武功路子,沈浪身法极快,出手招招急攻,竟将自身的要害全交由王怜花填补。这一来,明明是毫无杀气的掌法,却是气势惊人如一夫当关,劈风剑以剑势取胜,剑势一被压制,等于立刻被束住了手脚,再加上王怜花身形飘忽不定,不但将沈浪的要害护住,还时不时的拣些现成便宜。
两人俱是当时不世出的奇才,头一次联手对敌,事先全无商量定策,只在身形交错间便已了解对方的意图,选择这种最省力也是最有效的方式,默契的好似一个人生了四只手四只脚一般。
只五招,王怜花和沈浪一人一指,一中胸侧,一中肋下。
王怜花拍拍沈浪的肩:“你去把后面的水粮都抬出来,问口供的事儿就交给我。保管走之前把这来龙去脉给你搞清楚。”
沈浪拦住他:“此地不宜久留,将他带上,路上再说。”
王怜花不置可否,心里总觉得此事并没那么简单。倒在地上的凌度忽然道:“我好歹也救过你一次,你可否为我做件事?”
王怜花眼睛一亮,饶有兴味的蹲□子,嘴角勾起一丝笑:“你先说来听听?”
凌度转过头,目光怨毒的看着倒在廊柱下的苏苏道:“替我杀了她。”
“哦?”虽有些出乎意料,但王怜花立刻找到了解释,“也对,这脸都是假的,什么深情不渝的小姨子自然也不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