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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弹劾林珏的折子。崇宣帝虽然尽皆留中不发,但并没有对上折子的大臣做出任何反应或是处罚。这个态度是否预示着什么,令得朝臣们热血了。
这日朝会,简亲王上了折子“提醒”崇宣帝曾金口玉言要为安昭侯林珏举行及冠礼的事。朝会上崇宣帝提出来交付内务府办理、礼部协助。
好吧,这道旨意一出,朝上要对付安昭侯的人顿时缩回去大半。圣上都把安昭侯的及冠礼交给内务府办了,甚至还拉上一个礼部协助,这是失宠的人能得到的待遇么?
宣旨的太监没能在安昭侯府找到林珏,非常没有立场的直接赶到了温泉庄子。林珏接了旨,带着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回京。
侯府上下也因为这道圣旨而忙碌起来。
冠礼前期三日,主人告于祠堂。但是这个主人并不是指林珏,而应该是他的祖父或父亲。林珏的长辈都已殁,父族嫡支只剩下黛玉一个女孩儿,母族也只有一个远在江州的小舅,且并不曾相认。更何况在外人看来,安昭侯是个不明身份的孤儿,也是因为他没有背景,所以朝上宗室那些人才容得他嚣张。
若是林珏有氏族或亲人,特别是家族有点规模,怕是早就被旁人联合起来打压了。
非但是家中没有长辈,侯府甚至连祠堂也未设,更是从何告起?于是礼部便省了这一步。告祠堂可省,但是主人不能省啊,不然冠礼行不下去。礼部上书,崇宣帝请简亲王为主人。
然而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林珏潜踪到了林家的老宅子,在林伯老泪涕横的情景下祭拜了林家祖先。
择正宾可择朋友中的贤而有礼者一人,安昭侯的朋友?还真有。象是两广总督靳达安,现任维扬巡盐御史俞明濮,定南将军杨从远,河南布政使荀国岑等等。其中除了俞明濮三十一岁勉强是青年外,其余人平均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上。
而安昭侯的朋友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居要政但远离京都。最远的莫过于定南将军,驻扎在国之边境,也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成朋友的。
于是关于正宾的人选又令礼部伤脑筋了,最终还是忠顺王脸皮厚抢了这个位置。
关于冠礼上要用的东西、要备的仪仗,内务府早已准备妥当,钦天监也在此事上插了一脚。因为林珏并不是在生辰之日举行冠礼,所以钦天监很是识趣地在崇宣帝还没开口时给算了一个好日子。
五月十一,诸事皆宜,安昭侯于侯府正厅行冠礼。主人:简亲王。正宾:忠顺王。正宾自己选择其弟子亲戚习礼者为赞者。忠顺王非常意外地把北静王给请来了。于是乎,安昭侯的冠礼举办得比任何一个宗室子弟都要盛大。
一加冠笄,祝曰:“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
二加帽,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
三加幞头,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当然,那是古时的礼节了,现在的冠礼要简单得多。况且也没有再加帽和幞头,加过冠笄,并三次换过服饰之后,也就礼成。另有太监立于一边,待礼成之后,便宣旨意:“赐安昭侯林珏字,尔玉。”
御旨一颁完,在场众人不由得心头一口血险些喷出来。圣上啊圣上,您宠爱安昭侯也不必到这等地步吧?尔玉,加起来就是玺,您是把他当玉玺么?
但是到底没有人敢提出抗议,毕竟崇宣帝也没有直接把玉玺两个字写在安昭侯身上,就算写上去了恐怕也只能算是平常吧。想到这点,众人又不由得恨起当初说安昭侯失宠的人来。这真的不是失宠的人能有的待遇!
安昭侯的冠礼就这么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情状下落幕了,而崇宣帝对安昭侯的恩宠虽然不断,但是依旧没有宣召其入宫。这个消息使得不少人放松下来,但也使许多人莫名紧张。这安昭侯及冠了,他不会正式入朝堂吧?
之前安昭侯尽管在朝上位置很高,但是并不怎么参政。他多是在暗中搞搞鬼、或是勾结一下外臣,对朝臣真的不怎么搭理。或许这也是他现在招人恨的原因之一。
幸好这些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安昭侯还是那个安昭侯,不上朝、不候召,现在就待在自己的侯府“醉生梦死”。甚至比起以前更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在冠礼之后,原本被林珏派去照顾黛玉的云纹回来了。黛玉的消息也有将近两个月没有传来,若不是最近忙着冠礼的事情,林珏甚至打算命关兴去荣国府把应嬷嬷接回来一趟。
既然云纹回来了,林珏也就先召见她。
云纹按捺住见到侯爷的兴奋,先是祝了侯爷及冠,而后才是细细述说了黛玉在荣国府的生活及近况。听着听着,林珏不由得皱起眉。待云纹说完,林珏唇边冷笑,说了句:“不愧是贾家。”能够养育出贾敏那个女人的府邸,能有什么好的。
“此事我自有主张,既然你不愿再回去,那便留在侯府伺候。灵犀,你选两个机灵点的宫女送去荣国府。”听到黛玉和贾家的凤凰蛋贾宝玉之间“情深意重”,林珏也不恼,甚至还好心情地同意了云纹僭越的请求。
去了一个云纹,来了两个宫女,贾家上下如何思量尚未可知,五月注定是个多事的月份,且多是好事。自五月二十日,徐嫔请平安脉诊出有两个月身孕之后,宁妃被诊出怀孕二月,郝贵人被诊出怀孕六个月。
其中宁妃和徐嫔的身孕自然是喜事一件,但是郝贵人的身孕却令后宫有了一丝严肃。
后宫妃子,从婕妤以上,每月必请平安脉。怀孕一至两个月较难诊出尚属正常,但是郝贵人怀孕六个月才被诊出来,就属于不正常的范畴了。
而当敬事房的主管太监调出三位怀有龙裔查询圣上临幸日期时,出事了,并且是出了大事。郝贵人被宣侍寝那是二月初三,况且因为崇宣帝心情不好,根本没有成事。再往前翻,没了,崇宣帝登基六年,也就是从去岁十一月份开始才临幸后宫。之前不是在明俪阁,就是初一十五在皇后宫中,根本没有旁人的事。
查出此事之后,敬事房的太监们惊悚了,已经摸着自己的脖子感觉离别的日子不远。报与崇宣帝、陈皇后、方太后知道后,后宫陷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和阴霾。郝贵人立即便被监。禁起来,陈皇后掰断了手上所有的指甲,后宫淫。乱,她这个皇后逃不了一个失察之罪。纵然有圣上和太后恕罪,史官和宗室那头也不好交代。
崇宣帝倒是很冷静,命消息不得外传、细查此事。
郝贵人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跪在宫中最尊贵的三个人面前,脸上却是带笑。她道:“臣妾何德何能,令三位主子同时接见,不胜惶恐。”
陈皇后和方太后皱起眉,相视一眼,发现了郝贵人和平时的不同。那个总是说话不经脑子被人当枪使的女人,似乎换了个人一般。崇宣帝对她却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可以说在后宫中,他也就记得太后和皇后长什么样。
“说吧,孩子是谁的?什么时候怀上的?”另外两位不开口,陈皇后只好充当询问的人。鉴于此事是宫中秘闻,并且不甚光彩,所以现在审问郝贵人的只有这三位,加上侍立在一旁等闲不开口的刘龚。
郝贵人摸着肚子,面上带着母性的光辉,道:“我不会说的,如今我已护不住孩子,不能让你们再害了他。”“大胆!”“放肆!”太后和皇后同时拍桌子。
崇宣帝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晦暗不明,甚至还带上了杀气。太后忍不住了:“圣上,此等淫。秽宫闱之人,理应诛九族,以儆效尤。”皇后亦很是愤怒,却没有再说话。
郝贵人一点也不着急,反而一直带着笑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似是完全不在意被诛九族。
最终还是没能从郝贵人嘴里撬出那个男人,但是本想带着这个秘密下黄泉的郝贵人没想到,她的贴身宫女绫绡竟然在这时奔出来道:“圣上,奴婢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去岁十一月十五晚上,郝贵人扮成宫人去了明俪阁,整夜未归!”
屋内一片寂静。太后和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们迅速地看向崇宣帝,却见他面上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冷肃。
郝贵人眼中闪过惊慌,她几乎是立即地朝绫绡扑过去,口中喊着:“闭嘴!你别胡说!我没有去过什么明俪阁,没有!”
绫绡被扑倒在地,依旧指控道:“郝贵人的孩子是安昭侯的!”
郝贵人的身子一僵,旋即对着绫绡又抓又挠地尖叫:“你闭嘴!我和侯爷之间是清白的!绫绡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乱说?!”
绫绡躲避着郝贵人的挠打,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很快地有太监将两人分开,绫绡已经满脸都是指甲挠的伤疤,还在汩汩流血,看上去很是骇人。郝贵人动了胎气,抱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见了这一场闹剧后,太后道:“圣上,既然有人指认安昭侯不轨,那么还请圣上下旨缉拿。”皇后依旧不肯说话。崇宣帝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太后再三请圣谕,甚至还说要下懿旨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命刘龚拟旨:“郝贵人小产,宫女指认安昭侯买凶谋害皇嗣,令刑部即刻捉拿安昭侯,押赴大理寺审理。”
太后似乎对这道旨意有不满之处,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皇后依旧保持沉默。
刑部尚书关至境接到圣上口谕时还满心惊骇,命心腹小厮去别府通信,自己亲自点了兵马往安昭侯府浩浩荡荡而去。
林珏接到圣旨时脸色依旧平静,侯府上下慌成一团,管家关兴望着自家主子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林珏道:“这段日子打理好侯府,将泊雪送走,旁的等我回来再说。”
泊雪原本在后院,听闻刑部来人缉拿林珏,吵着要出来,被林珏派去的丫鬟死活拦住了。灵犀亦是在后院,她只站在院门处不发一言。看见泊雪在闹,只命旁人挡下不让他出去。而刚回来没两天的云纹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吓呆了,口中喃喃着:“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不会的……”
这边林珏跟着刑部尚书去了大理寺,关至境倒是不落井下石,他与林珏的关系尚可,至少没有结仇,于是便允许林珏乘坐侯府的马车。坐在马车里,林珏紧闭双眼,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模样。
然而安昭侯被捉拿到大理寺的消息还是不啻于晴天霹雳,在京都掀起了风浪。
这可不是简单的被圣上冷落,缉拿入狱,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能够拿来闹着玩的。而且安昭侯的罪名是什么?谋害皇嗣。但是据说这个皇嗣只是一个贵人肚子里的胎儿,生都没生出来。崇宣帝有七子五女,如今后宫怀孕的也有一妃一嫔,安昭侯会对一个区区贵人下手?但凡长了脑子的人就不会相信。
安昭侯谋害皇嗣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众人真是对崇宣帝和安昭侯之间的瓜葛纠结不敢下定义了。一时冷落、一时恩宠的,翻书也没这么快。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来个“安昭侯被奸人构陷”,再给放出来并荣宠安抚。
安昭侯的祸事殃及的可不只是侯府下人,甚至还牵连了住在荣国府的黛玉。按理说林珏派人去照顾黛玉是兄妹情分,但是看在外人眼里大概是当初得了林府大笔钱财所以给个安慰。云纹求去,走了之后竟然又换回两个宫女,再加上当初应嬷嬷那一番引起了宝玉痴状的话语,更使得贾府上下猜测纷纷。
下人们在背后嚼舌,道是莫非黛玉是被安昭侯看中了要纳入侯府的?就连贾母和王夫人等心里也在嘀咕,无论如何,还是隔开了二玉。
本来看在安昭侯的面上,贾府的人生怕黛玉以后会是侯府夫人,就变得一个比一个恭敬。但安昭侯被缉拿的消息传出后,奉承的人一下子有多远走多远。
黛玉自是从不管那起子阿谀小人的,她因为宝玉的事如今已是日日以泪洗面,又因贾母生气,更是感觉孤苦无依。
林珏在大理寺中,那大理寺卿不敢亏待,便命狱卒拾掇了一个向阳的干净房间,又允许侯府下人洒扫一番,甚至还铺上了锦被地毡,直把大理寺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哪是人犯的样子,可比他们这些执役的官员好多了。
所以尽管被监。禁起来,林珏倒是没怎么吃苦。每日三餐由侯府亲自送来,每晚又抬了浴桶进去沐浴更衣。大理寺卿问话,也是亲自到他房中,半点没有怠慢。
对于宫女控告安昭侯买凶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