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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不是,此时也不是追究他身份的时候,成昆一把甩开韦一笑的衣领,走到床边仔细查看阳顶天的情况:“他怎么样了?”声音自然便压低了几分。
“内伤严重,外伤较少,受创过度,死不了。”小孩一翻白眼,心中其实还有些惴惴,他尚未出师,年纪又小,对自己的医术虽然有信心,但阳顶天的身份由不得他不慎重,于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用师父的灵丹给他吊着呢!师父明天就到,到时让她看看,肯定能治好。”
成昆不言,只是仔细查看着阳顶天身上的伤势,他身上其他地方还算干净,只有小腹上一圈又一圈密密匝匝的缠了绷带,脸色青白,唇色暗紫,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拉过他手腕,脉跳虽然不稳,但还不是十分糟糕。他悄悄松了口气,二话不说扯着韦一笑便出了门。
“我要知道你们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全部细节都要知道!”
韦一笑咂咂嘴,本想顶一句,想到阳顶天与成昆之间的关系,到底没敢废话,老老实实的道:“还不是因为上了大当!我们今天早晨去救人,结果遇上了埋伏。”
原来阳顶天昨天晚上连夜来了此处,找到韦一笑后,担心夜长梦多,便当场决定凌晨出手。那个时候正是常人睡眠最深的时刻,加上万安寺那边才抓到人,应该想不到他们会去而复返,便稍作计划直接赶去了万安寺。
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韦一笑轻功极佳,轻易便摸入了宝塔之中,几经探查,不仅弄明白了塔中的路线图,还找到了关押韩庆生的位置。阳顶天则在外面仔细观察来往巡逻之人的顺序,趁着对方来往的空隙潜了进去,而后在韦一笑的引路之下找到了韩庆生。
那时韩庆生显然已被刑求,正神志不清,旁边还有几个番僧狞笑着往他身上泼水。阳顶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几个番僧放倒,而后上前,先试探着唤了韩庆生几句,不见应答,便二话不说上前解了他的束缚。
然而就在他救下韩庆生的那一刻,忽然变起仓促,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出手,一掌便拍在阳顶天的身上。阳顶天骤然被伤,惊怒之下反手一掌便将那人毙于掌下,这时才发现,那人只是个易了容的冒牌货。
然而机关此时已经触动,门口忽然降下铁栅栏,将他们两人关在其中,显然这里是已经设置好的陷阱,就等着他们上门被抓。
说到此处时,韦一笑有些犹豫,成昆催促道:“后来呢?!”
韦一笑咬了咬牙,道:“少教主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于是硬生生运转乾坤大挪移的神功击穿的旁边的墙壁,带着我闯了出去——我当时真吓了一跳,没想到少教主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修炼这套神功了,要知道,那是只有教主才能修炼的!”
成昆心中一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阳顶天用出乾坤大挪移了!只有教主才能修炼,这说明了什么?
神思一晃随即归位,又听韦一笑续道:
“然而外面此刻已经惊动了元兵,那些人将那破塔团团围住,咱们两个是拼了许久才跑了出来。只是少教主之前就受了严重的内伤,之后又……”
虽然韦一笑有些地方语焉不详,也足够让成昆想象出当时的情况了。他胸口嗵嗵跳得厉害,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惊怒:照这样看来,元兵居然早就知道了他们可能去救人,居然那么快就弄出了陷阱——前后不过几个时辰,这准备未免太充分了些!
成昆向来是不吝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听韦一笑如此形容,更觉其中猫腻甚多。想到这里又觉阳顶天那厮太过可恶:之前明明说是今晚行动,还让他在外接应,结果居然不声不响的便改了主意!他之前发现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告知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回来!
……
当晚成昆一直守在阳顶天的床榻旁,谢逊则被殷天正另外安排了住处。阳顶天的伤势甚重,这一昏迷便一直到了第三天一早才清醒。
梅姑此刻早已赶来,接手替阳顶天医治,见他醒来也不意外,只道了句:“醒来便无妨了,只是暂时不得移动。”便彻底给阳顶天禁了足,还让成昆从旁盯着,决不允许他稍作妄动。
阳顶天根本不在乎这些,感觉身体好些了便要下地,然而看到成昆面色太黑,斟酌片刻,到底没敢阳奉阴违,只能老实在床上躺着,任由成昆忙前忙后照顾。
这样一来倒也得了趣,尤其是看到成昆因为他而忙前忙后,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阳顶天更觉心口暖洋洋舒服的很。如此一来,调查屠龙刀下落的事情则交给了殷天正等人去做。至于韩庆生,居然就像失踪了般,半点下落都查不出来,让谢逊急的团团转,偏又毫无办法。
如此又过十余日,阳顶天终于被梅姑解了禁令,可以下床透透气。这让他大松口气,吃过药之后迫不及待便要出去走走。
成昆一直扶着他走到药园之中,这间医庐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内里另有乾坤,成昆也是后来才知道,梅姑最初其实是负责此处的,后来才被调派到兖州,将这间医庐留了下来。
“这几日辛苦你了。”在园中的凉亭内坐下,阳顶天伸手握着成昆的手腕,这段时间里除了最初那两天外,之后成昆虽然态度如常,没像寻常妇人那般小家子气的板着脸赌气,他也看得出成昆心中的疙瘩,所以开口之时温和非常,意甚安抚。
“有时间说这些的话,早点好起来才是正经。”成昆不吃他这一套,倒也没挣开,只是执起阳顶天的手,学着梅姑教给他的方法按揉着阳顶天的指尖,“这次就罢了,下一次若你再执意如此,做什么事情的话就没必要再告诉给我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倒乐得清静!”
这话自然是反话,谁都听得出来,阳顶天知道这人还在计较他不按计划行事一事,好脾气的笑笑,连声应是,态度倒是极好的。至于他心中所想,却只有他自己清楚:有些时候事急从权,也不是计划就能定下的,见机行事便是。
成昆斜睨他一眼,当然听出他语气中的模棱两可,冷笑道:“你大可以当这话是耳旁风,反正下一次你可以再试试,看我如何应对!”
这话便是明摆着的威胁了,阳顶天心知不妙:小昆分明便是在意的很,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难免便夹缠不清以至于伤了和气,干脆便顾左右而言他道:
“下次我肯定注意——对了,你和谢逊来此的话,陶师弟呢?他还留在那客栈之中?”
他原本也只是顺口一问,谁知听他提起陶孟竹,成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眯起眼看着阳顶天,似笑非笑道:“你很在乎你那位陶师弟?”
阳顶天顺口道:“一门所出,在乎是正常的……”说完才发现成昆神色不对,顿时一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
成昆自是想到了他之前的发现,冷着脸不语:陶孟竹那懵懂样子,显然是没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情的,不然也不会总是帖在他二人身边。此事他当然不会蠢到说出来。但是看着阳顶天总是会问起那人,虽知道这人不会移情别恋,还是觉得心中不爽:陶孟竹更像过去的他,又都是阳顶天的师弟,从小看到大的,难免不会让这人多看一眼。他成昆的人,哪容得这般朝秦暮楚?!
见他如此,阳顶天却好像想通了什么,顿时也跟着面色一暗:“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你很在乎?”
“嗯?”成昆皱眉,怎么觉得阳顶天这句话和他之前所想不符?
阳顶天却忽然张臂将他揽入怀中,唇碰着他的额头,委屈的道:“小昆,你总惦记着他作甚?我之前就想问了,你明知道小陶对你有异心,怎么还总是将他带在身边?之前去陶家也是,之后来大都也是,你太亲近他,我可是会酸的!”
这话不满中透着委屈,成昆何尝见过这人如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明明之前酸的是他,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阳顶天?又听阳顶天的声音继续从头顶传来:
“就算他一直惦记着你,你也已经是我阳顶天的人了,我是绝对不会容忍旁人觊觎我的人的,姓陶的尤其不行!”
这句“姓陶的”涵盖意味太广,成昆正要询问,又听那人道:“师妹也罢,师弟也罢,就算是师父也不成!不管是哪一个,既然你已经与陶家断了联系,这辈子就只能属于我,谁都休想染指!”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PS:因为临近毕业考试,所以最后这几章我的更新时间可能会有些混乱,还请大家见谅
86
86、五十六、前世一去不复返
成昆的身体顿时一僵。
师妹——也罢?
“那件事”终于彻底摆上了台面,他犹豫半晌,才闷闷的道:“阳顶天,你……是不是记得——那些事?”
问出这句话,他心口跳得厉害,甚至有点不敢去看阳顶天的双眼:他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肯定地回答还是否定的回答——不,应该说话一出口,他就有将那句话拎回来团吧团吧吞回腹中的冲动。
阳顶天也是一怔,顺口问了一句:“什么事?”
“……没什么。”成昆急忙含糊过去,有了吃后悔药的机会,他一点都不想再尝试戳破彼此之间窗纸了。
有些事情,或许不说破才是最好的。就算说透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他知道这个人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就足够了。
嗯,至少现阶段,足够了。
阳顶天皱皱眉,看了他片刻,到底没追根究底的问下去。两人随意拣了话题聊了几句,殷天正便来了此处,手上还捏着一封未开口的信:
“少教主,总坛来信了,是急件。”
阳顶天伸手接过,一面拉住起身欲走的成昆:“留在这儿。”
成昆推开他的手掌,正色道:“你明教内部的机密要事,还是少些人知道较好。正好我要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一会儿回来。”
他这话一出,殷天正看着他的目光首次带了些赞许,阳顶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没坚持,任由成昆离去,而后才拆开了信封上的火漆,拿出其中的信笺来。
信是衣教主所写,开篇便是正事,言简意赅:
“顶天我儿:近日波斯总教遣使者前来,言中土皇室大统已定,且与波斯相交甚密,故命中土明教奉蒙古元人为主。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之周旋到底,决不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
“然总教桎梏本教许久,非为父一言所能动员,余名义上亦桎梏于总坛,若有圣火令尚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然本教圣火令自第三十一代教主石教主之时,便已失落,余年事以高,本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也未大成,虽欲率众前往总坛以迎回圣火令,只怕力有未逮。故余决意传位于汝,即日起共与研习神功,只盼早日大成,得以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
“此事慎重,不得传他人耳,我儿见信即回,屠龙刀一事可交与殷天正暂摄。”
至此便无下文,阳顶天仔细翻看了一下,确定并无遗漏,便扬手以内力将信震碎散落。他抬头看向一直注意着他的殷天正,道:“义父叫我尽快赶回光明顶,这边的事情要交给你来负责了。唔,梅姑也在此,大都这边她比较熟悉,有事你们可以商议着做。”
听他这么一说,殷天正就知道信上所提之事非同小可,他也不问,只是点头应下,倒是正好端着药碗过来的成昆听到这话后皱起眉:“怎么,你要回去?”
阳顶天看到他,抬手招了招示意他过来:“不是我,是我们。光明顶那边有要事,我们得尽快赶回去。”
“那这边的事情……”
“暂时交与鹰王殷天正。”阳顶天早知道他想问什么,将信中的安排简略说了一下,顺势嘱咐殷天正道:“屠龙刀一事事关重大,鹰王需谨慎处理。韩庆生如今人在哪里、是敌是友尚未肯定,这件事你便宜行事便是。”
成昆从旁道:“还有谢逊。我刚才出去正好遇见他,药也是他送来的。唔,那小子好像听说了韩庆生的事情了,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阳顶天闻言也没放在心上,只道:“那小子应该是无辜的,鹰王适当照料着点便是,不必太过注意。若有急事可传信去光明顶——唔,暂时就这么定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开口的不是殷天正,却是成昆,他将手中的药碗塞给阳顶天,道:“你的伤,现在赶不了路吧?”
“无妨。”阳顶天还道他要说其他事,没想到竟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心中一暖,笑道,“这点伤还不至于动弹不了。再说梅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