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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阿蒙从外面回来,恰巧看见了坐在窗台边那个读书的男孩,于是乎他突然便有了交谈的欲望,“你在读什么书,柯亚?”
他从阳光里抬起头,连被风吹起的帘幕遮住,“阿蒙,这书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哦,”对方如此暧昧不明的回答了他一声,然后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每本书都是一个世界,柯亚。”
“那么你怎么看呢?”他像是突然有了兴趣一般,歪了歪头,“比如这本哈利 波特。”
“那只不过是一个愚蠢的男孩像是猪一样被圈养起来,然后又被他所信任的那些人像猪一样拖出去宰掉的故事罢了。从其本身看便是一个愚蠢又无聊的故事。”在听到他说的书名后,对方明显皱起了眉毛,不快的说道。
“可是每一本书,你既然把它放在这里,那么总会有那么一点欣赏的,不是吗?”他了悟的笑了笑,摇了摇手上的书,继续说道,“比如说某些人?”
“好吧,好吧,”阿蒙显然被他的敏锐挫败了,他抹了把脸坐了下来,“我承认我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的欣赏那里面的某些人,比如说那本书里的那个校长,为了他所谓的最大的利益,可以算计所有人甚至是自己的死。我欣赏他——欣赏他那理所当然的伪善,以及没有任何珍重生命本身的想法。”
阿蒙冷冰冰的笑着,以着毫不客气的讥讽语气这样苛刻的说道。
“哦,那么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你虽然非常欣赏他,但是却非常讨厌他了,阿蒙——”柯亚不由笑了起来,“只是,你为什么说他‘没有任何珍重生命本身的想法’呢?诚然,在以‘利益最大化’为原则上来说,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地方做错,毕竟以当时的局势来说,如果不那么做那么你又要他怎么去保住剩下的那么多人呢?这样想的你会不会太心慈手软了,阿蒙?”
听见他的那一番话,长者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我并没有说他的做法是错误的,只是——,柯亚,如果你为了某件你认为对的事,而让任何人为你去死,这都是不对的——即使那是你自己;生命本身就是值得我们以敬畏的心情去对待的,因为这个世界本身正是因为它有着各种各样的生命,才会这样鲜活的存在。如果,你只是为了某一个理由就任意的抹消某些生命,那么又和破坏了这个世界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在我看来他其实和伏地魔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一定要说不同,那么只能说另一个比他残忍疯狂许多?”
然后,他指了指屋子各个角落的人偶,第一次开始主动说起那些他其实一直在刻意避开的话题,“你看这些人偶,他们没有生命,所以显得冰冷;而人,甚至是一只动物,他们正是因为有着生命所以才如此温暖。也正是因这样,人们会把即使再漂亮的人偶也只是当作一件艺术品,而对于其他的有生命的存在方式,他们则会付出感情……”
在某一个瞬间,坐在窗台下的柯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了对面长者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悲哀。
但是,最后他只是默默的思量对方的话,然后静静的问出另一个问题:“那么对于爱呢,阿蒙,你是怎么理解?”
“那是和生命对等的存在。”对面的长者这样回答到,“当你有了思想,有了感情的时候,你便也学会了爱。它是这世间最圣洁的东西,柯亚——,永远不要去伤害任何一个爱你的人。”
“那么……”他默默的低下头,突然低声说道,“如果……爱我的人伤害了我怎么办?”
“那么就夺去他最重要的东西,”对方如此毫无犹豫,而又冷冰冰的说道,“会伤害所爱的人地爱都不是真正的爱——”
“啊啊——”阳光下男孩感叹的说道,丝毫不觉得他们的想法是多么的偏执,“这也正和我的想法一样呢,阿蒙——”
然后他们之间有一瞬长久的沉默,于是,仿佛要刻意打破这凝固的气氛般,柯亚抬起头,突然问道,“对于西弗勒斯 斯内普这个人物,你又是怎么看待的呢,阿蒙?会不会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殉道者?为了他心中的那道最初地阳光,所以,他倾尽一切——”他顿了顿然后又低声说道,“虽然我觉得那并不能算的上是爱,充其量只是另一种更加不可思议的感情罢了。”
“啊,那个男人啊——”听见的他的低语,仿佛被愉悦了般,阿蒙低低笑了起来,“只是一个为了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弄清楚的感情倾尽了一生的男人,可悲的男人——”
“为什么这样说?”他歪了歪头,不明白的看着对方,“不可否认,在罗琳的笔下,斯内普的的确确是爱着莉莉的。”
“啊,我也并没有否认这点——”对方抬起手,示意他不要急躁,“只是,你要知道即使是爱也是有很多种的,而你同样也要辨清它是否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在你为你所认为的复付出之前——否则即使你付出得再多,那也只会演变成另一种伤害而已,区别只在于伤害的是对方还是你自己。”
过了一会儿,阿蒙低低沉呤半晌,又接着说道,“但是,不可否认的,那个男人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男人。”
“哦,”仿佛突然来了兴致一般,他直起身子微微前倾,“怎么说?”
“无论任何人,面对如此深沉的感情都会肃然起敬——”阿蒙用一种宛然叹息般的语气这样说到,“而且,尤其他是一个相当重承诺与信念的男人。”
“当然,我所指的这种信念并不是指他对伏地魔的忠诚与信服,”当他发现对方脸上流露出的不解与好奇,他便稍稍思索了一下尝试着用一种更为明白的说法把他解释出来,最后他用一种更加肯定的语气说到,“实际上你稍稍注意就会发现,这个人其实只是单纯的追求伏地魔所表现出的那种强大与力量,但是当他在以往作为信念一般追求的强大黑暗,毁灭了他最想要守护的东西的时候,他便抛弃了那个他曾经当作信仰的标志——也就是他所谓的主人。”
“那么,如何说他相当重承诺呢?”柯亚露出一种感兴趣的神情,摇了摇手中的书,“对于他的那些行为,我们也完全可以把它解释为他对莉莉的爱啊?”
“不,不,我的孩子,”阿蒙摇了摇头,用一种更加严肃的语气说到,“你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是他对于他说的,必然会去做到这样一种行为。其实承诺有很多种,比如你对于他人的,就像他许诺会保护哈利 波特,于是他便那么做了,即使为之付出生命——,比如说他对于自己的承诺,就像他说他憎恨波特,于是他就恨了,尽管,他真正恨的那一个早就已经死了——”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年轻人明显又一次露出了疑惑,他问到,“可是,听你这样说,我感觉就好像是说,他并不是那么憎恨哈利 波特一样。”柯亚困惑的翻开手中的书,向他展示那上面所描写的段落,“我不明白,阿蒙——,你看,从这上面曾多次描写表现足以说明斯内普是——,是憎恨着那个年轻人的。可是你的说法把我搞糊涂了。”
“啊——”听到他说出的疑问,年长者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诚然,他当然是憎恨着波特的——,因为,这个孩子是他最憎恨的人的子嗣;但是,他其实同时也是喜爱着他的,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同样也是他深爱着的女人的孩子。所以——如果你这样理解,那么便不会觉得疑惑了。”
“只是这样的原因?”对方听到他的回答,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
“当然!”阿蒙仿佛被他的反应愉悦了一般,然后拿过他手里的那本书,翻开到某一页,指着其中一段话说,“你看这里,就会明白他其实重来没有把哈利当做过莉莉,因为他深切的明白那个女孩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出现了。”
书上写着正是这样一段文字:
“他的儿子活下来了”邓布利多说。斯内普猛地晃了一下脑袋,好像在赶走一只苍蝇。“他儿还活着,眼睛和她妈妈的一样,一模一样。我想,你肯定记得莉莉 伊万斯的眼睛,他的形状和颜色,对吗?”“不要!”斯内普吼道,“没了……死了……”“这是悔恨吗,西弗勒斯?”“我希望……我希望死的是我……”……
他长久的沉默,感觉自己仿佛被这些文字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给震惊了,最后他不得不干哑着嗓子说“你说的不错,他确实非常的清楚那不是她,也非常的清楚她已经死了。”
“并不只是这样,”但是,年长者仿佛并觉得他一时间明白的那些信息还并不具震撼力,再一次翻开了另一页指着另一处说道,“你再看这里,其实便可以发现他其实在内心深处喜欢着那个男孩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可以去从另一方面憎恨他了。其实,他的感情非常的深沉复杂,连他自己都恐怕无法弄清。”
那里一页的文字上分明的写着这样一段对话:
“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的危险。这一切据说都是为了保证莉莉 波特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养着他就像样这一头侍杀的猪——”“多么感人哪,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喜欢他?”斯内普叫了起来,“护身护卫!”他的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这么长时间还是这样?”“一直这样”斯内普说。
柯亚皱起了眉头,他反复的看着那一段文字,最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诚然,如你所说,因为那个男孩的母亲的原因,他有一些喜欢他;但是——同时又因为他的父亲地原因,他又异常的厌恶他。这多么矛盾——我以为这样复杂又矛盾的情感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可是它出现了——然后又完美的融合到了这样一个人的身上。”阿蒙微笑着说道,“这也正是人的感情的奇妙之处,而这种奇妙往往是动物,或者说是其他无智慧,以及低智慧生物所并不具备的。”然后他沉思着,柯亚感觉那种哀伤的气息又一次笼罩了他,知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同样——这也是无生命的物品不会具备的。”
最后,那一天,他们坐在图书室里,阿蒙一直就这样带着引导或是陈述事实般的与他交谈着,直到夕阳西下,然后阿蒙才摆了摆手起身离开,结束了这场两人一时兴起的谈话。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绝对不会爱上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即使它们是多么的完美,他坚信聪明清醒如对方不会不明白——那样无疑是一种飞蛾扑火的自杀行为。
所以,他也就在发现对方沉迷于自己手下做出的人偶时,并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去阻止——他一直以为只要给一些时间,对方就会想明白,因为,他一直以来就以为,阿蒙——他是那么聪明透彻的一个人,一个叹息间就可以悟出世间的道理,不可能就这样被连他自己都清楚的无望的感情束缚住。
但是他忘记了,对方曾经暗示过他,感情本来就是很奇妙的东西,并不会因为你特别聪明特别理智,你就能逃脱它的束缚。
所以直到许久以后,当他听说那个男人死在了自己做出的人偶的手上时,他也依旧还是觉得那是一场笑话——
于是,最后的最后,他杀死了那个杀了阿蒙的人偶,夺走了阿蒙被夺走的一切,包括对方身为人偶师时的技艺。
谈话
似乎所有人都被Draco Malfoy的话给吓了一跳,一时间整个走廊里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学生们都在纷纷猜测这是Malfoy家族继承人和Gryffindor三人组的决裂宣言,还是他们之间的又一场演戏。
毕竟,Malfoy都太过于擅长谎言了。
“这里出了什么事?”Filch显然是被声音吸引过来的,他挤过人群向里面张望着:“你们为什么不回学生宿舍,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愤怒的看着堵住了整个走廊的人群,那些学生总是知道该怎么找他麻烦,然后看他的笑话。但是,他马上就看见了倒挂在墙上的洛丽丝夫人,于是他惊恐的倒退了一步,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红着眼扑到了学生们空出来的那一个圈子里。
“你们——”他扑了过去试图抓住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显然认为他们就是凶手,“你们杀死了我的猫!你们杀了它!我要杀了你们——”
Percy谨慎的向后后退了一步,他伸出一只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由于反光Harry看不清他的眼里透露出的是什么样的情绪,“Filch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没有任何要杀死你的猫的理由。”
“撒谎——”Filch尖声嚷道,“你们杀了我的猫——”他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