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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是非常和谐的哗哗雨声,钢针般粗壮砸在他身上。金发的家伙弯着腰蹲在地上呈现OTZ状,银线勾边的袍角浸泡在水里,与枯叶泥土为伴。
我捡起他落下的雨伞撑着,很有耐心地等他咳个够,顺便把沾上泥土的鞋子对着他的袍角蹭了蹭。
低着头痛苦咳嗽的姿势完全遮住了脸,其实我就没看清楚他长得什么样子,刚才那一瞬间只是只觉得脸很眼熟而已。
“咳得好厉害啊,发烧了么?”
为了保护世界上所有的金发,我对他表示了关怀之意。
“咳咳…唔!是刚才被你抓住的时候,雨水呛到喉咙里了。”
呈现OTZ的兄台语气的反驳声因为他的姿势打了个折扣,于是显得很无力很没存在感。
“是吗……”
顺着他的话,我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不过怎么会这么眼熟呢,我在脑袋里试图勾勒出他的形象。但唯一有感觉的,只有方才揪住他衣领的瞬间所看到的脸让我有一种想往上揍一顿的冲动。
“那个,我说啊……”
金发的家伙放下捂住嘴的手,抬起头,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咬了咬唇继续说,
“这是我的雨伞啊,所以你好歹也给我撑撑啊!”
“……”
不是我想要保持沉默,而是我惊呆了。
正好一声惊雷响过,闪电照亮了他的脸。半跪在地上的金发男子,不,说实话,光看脸我真的无法分辨他究竟是青年还是少年,总之他长得非常惊悚,简直和小言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更为深刻的五官和金色的头发之外。
我想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刚才被我揪住衣领欺负,现在因为雨水卡进喉咙里跪下来呈现OTZ状扮演肺痨的家伙是彭格列家族的初号机,不,是初代目。
当然为了表现我现在很惊讶,我决定学着电视剧里面那些主角一样,把手里的东西‘不小心’地落到地上。但问题是雨伞是被握在手里的,所以不存在落下来的问题。不过人类是在进化着的,所以我选择把雨伞翻了个身,砸到了地上。
‘啪嗒’
带着蕾丝边的装饰性雨伞以尖头部分着地,伞面倒扣在地上,仿佛一朵绽放的花朵,在水潭里飞舞着浪花。然后很不幸的,飞出的泥水和污水溅了初号机…咳咳,初代目一脸。有水渍顺着那张因为惊讶而睁大的金色眼睛淌下,从鼻尖滴落。
“呼哧…呼哧…”
粗重的鼻息声从树林里传出,有脚步声逐渐逼近。
“山里的熊出来了。”
淡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初号机,抹了一把头发上的雨水,然后把目光转向深处的橘树林。
由于下雨的缘故,湿气带着橘子香味漂浮在空气中,丝丝甜腻的甘香向我袭来……好吧我承认自己就是饿了。我记得最后一次吃饭还是在帮阿诺送饭之前。在接连遇到伊尔迷西索云谷侠客飞坦库洛洛Reborn西索之后,这些可怜的糖分早就被榨干了。
“等等…你刚刚说熊?!”
的确我刚才似乎真的有踢到过什么‘小心野熊’的标志。但是说到灾难,灾难它就来的能力初号机你比你孙子强大多了啊,连个缓冲时间都不给。
“是的,对付熊除了正面迎击之外就是装死了,不过还有更加简单的方法。”
托着下巴思考的Giotto,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充满了装X的感觉。
“你该不会是想要……”
想要在这里爆发死气火焰吧?!你想免费演出人体自燃吗!
“所以我们逃吧。”
裹紧了自己身上披风的初号机,转过头认真地提议道。
“……”
你个混蛋真的是彭格列的初代目吗!
两个人仿佛私奔一样手牵着手在成片的橘树丛里奔跑着,背后是美丽的繁星点点,雨点打落在头发上,雷电交加,闪烁出银色的光泽。美丽你妹。光泽你妹。况且我也不会牵着个男人跑来跑去,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揪住初号机的衣领一路奔跑。
“等等…我们应该还存在更加平稳的前进方式……”
↑初号机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平稳了。”
↑我
“没有一个绅士会揪住对方的衣服走路的吧…”
↑初号机
“突发情况下什么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我
“但是你至少把伞撑起来吧,有雨渗进衣服里了啊……”
↑初号机
“……我们现在是在逃命中啊。”
↑我
最终我们两个落魄的人顶着肆虐的狂风和变态的暴雨逃出了可怕的橘树林。累的已经要贴在墙壁上的我和气也不喘一下的初号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我趴着汲取氧气的间隙里,初号机已经完成了整顿衣着的行为。他轻车熟路地隐藏起自己不为人知的杯具一面━━把被我踩了一脚的披风反穿了。
几乎已经呈现干尸状的我飘着跟在他身后,摸进一个有钱的房子里。那里有热乎乎的汤、甜香的水果、包着透明纸的糖果和烘烤中的火鸡。←这些真的不是幻觉吗!
为了确保一下,我还是问了,“你有带着火柴吗?”【此处情节出自童话
中,小女孩划火柴看到了很多美味的食物。】
“诶?没有啊。”
初号机摇摇头看着我。
我近乎于麻木地看着屋子里冒出的一堆人,其中有带着高帽子的山本、脸上纹了刺青的狱寺、穿了西装的了平、多了一个螺旋的凤梨和染白发的云雀,用干巴巴地声音说,
“实际上,刚刚忘了自我介绍。其实我是个占卜师。”
“嗯。”
Giotto接过红发青年递过来的整洁外套,随口回了一句。
“我(将来会)认识你孙子。”
“……”
一个没抓稳,外套落在了地上,Giotto弯下腰,慢吞吞地从地上捡起来。
同时有无数目光向他发射X光扫描;如果我没有解读错误的话……
蓝宝→‘那Primo的儿子是谁?’
G→‘理论上来说,一直跟随着Primo的我是不可能不清楚Primo的一切事情的。’
朝利雨月→‘原来Primo已经结婚啦!’
纳克尔→‘我本来以为可以亲自为Primo举行婚礼的。’
D·斯佩多→‘那个男人在撒谎。’
阿诺德→‘难道是我的情报有误吗?’
☆、第29章 Stage。29从哥特变成朋克风
“衣服全部湿光了啊,先换下来吧?”
蓝宝眯着他那永远睡不醒的右眼,慢悠悠地从初号机身后晃了出来。
“谢谢,但是我拒绝。”
“为什么?!本大爷好心好意给你拿来的啊。”
带着厚重鼻音啊小鬼,你确定你真的睡醒了吗!
“因为露出眼睛会死的。”
我严肃的看着他说。
“……开什么玩笑!你刚才是把蓝宝大人当笨蛋吗!”
蓝宝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衣服扔到我身上,然后侧过头用右眼下面伏地魔留下的标志看着我。
“……”
没,我根本从来都没认为你是聪明的。
“够了,像是白痴一样。”
长着二雀脸的阿诺德用不屑的眼神向我这块地方瞥了一眼。但在收到眼神之前我就迅速跳开了原地两步,结果他的目光全部击中蓝宝,后者受创倒下。
冬菇头D·斯佩多靠在墙壁上笑着充当植物,顺便利用阿诺德的冷气进行光合作用。
朝利雨月忙着擦笛子没空搭理我们。
“Primo,你不究极地介绍一下吗?”
没在鼻子上贴胶布的纳克尔差点被我无视了。量产货太多了只能依靠口癖和特征来判断了,就像我这张和弗兰相似度超高的脸就是家教量产脸的悲剧。
“嗯,刚才一下子忘了。”
擦干头发的初号机转过头来的时候完全是变了一张脸,不对,我开始怀疑他是换了一个脑袋,总之他是一脸我很可靠我是好首领的表情。
“那么,请你做一下介绍吧。”
初号机用家教宣传海报上那张平静淡漠的装X脸看着我,脸上严肃稳重的表情很难想象几十分钟之前他还在暴雨中呈现OTZ状扮演肺痨。
“毒蛇……”
“他是我之前在雨中遇到的人,今天就让他在这里投宿一晚上吧。”
金色的眼睛扫了我一眼,完全是审视的态度。
我说他该不会和迪诺的体质一样,是属于有人在就是高达没人在就是炮灰吧?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用占卜术作为回报来感谢你们这份恩情。”
只是一晚上吗初号机你个混蛋,小心我把你失意体前屈在地上的事情告诉别人哦!
“在本大爷家住一晚上是没关系……但是…占卜术?就像是巫师那样的?”
刚刚恢复知觉的蓝宝从地上爬起来,正好捕捉到这句话。
他真不愧是大地主的儿子,财大气粗,同时也最为天真单蠢。我刚才的那句话,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相信:初号机和纳克尔神色淡定,阿诺德闭眼无视,斯佩多眯着眼笑意不变,G……已经开始用极为隐秘的动作拔出箭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请毒蛇先生住下来吧。”
初号机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留了一个背影就上楼去了。自行走间还能清晰地看到被他反穿的披风下面一个脚印,我很自豪地表示这是我到此一游的标志。←小样让你装淡定。
还有住你妹啊!带路的人呢!我看不到你的诚意啊。还有这明显是会议的中途停止吧!你明显就是想回房间洗澡吧!你留下的这帮二货会有这么好心去带路吗。
“我讨厌和一帮人聚在一起。”
阿诺德转身离开。
那你还拖到现在才走!
“蓝宝大人饿了,要去睡觉。”
蓝宝打着哈欠,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请问饿了和睡觉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吗,还有你不先吃点东西真的没有关系吗。
总之他们寻找了各种无耻的理由自行退场了,唯一有良心的朝利雨月一脸刚刚从发呆中回神的迷茫表情,和我默然对视着。
“……”
↑我的眼神叫做我很饿我要吃饭我要洗澡我要睡觉。
“……”
↑他的眼神……我又不是上帝视角怎么可能看得懂!
“嗯~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为你带路吧。”
斯佩多眯着宝石蓝的眼睛,把视线黏在我身上,托着下巴说。
“不,我很介意,真的。”
不不不,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宁可现在跑出去淋雨或者仰天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爷你要这么对我!’,要知道斯佩多的武器里有扑克牌这一选项,而使用扑克牌的人基本都不正常,我在上个世界就刚刚告别了一个。
“我记得客用房间应该在二楼…嗯嗯……”
完全无视我的话,装模作样地回忆了一下,他笑着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就这样沐浴在他笑眯眯地目光里跟着上楼了,身后还拖着两个尾巴,一个呆愣愣的雨守和一个满脸戒备的岚守。
蓝宝家简直就是个宫殿。在楼梯扶手上镶嵌珍珠,把大颗宝石挂在墙壁上仍由它们闪瞎我的眼睛等,这些暴发户的行为充分表达了他老爸的职业。
斯佩多在我房间前留下无数个探测性的幻术后很绅士地离开了,G在门口盘旋了一会儿也飞走了,朝利雨月……我没注意他到哪里去了。总之他们全部离开之后,我蹲在墙角默默把冬菇头黏上去的幻术全部扒下来扔在地上,顺便踩了几脚。
推开门,两眼一抹黑,直接倒在床上呈大字型,一阵翻滚后成功把泥土污渍和雨水黏在床单上。起身,关窗子,拉上窗帘,屏蔽一切阳光。不过这房间真豪华,完全是用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堆起来的,双人床,曳地丝绸窗帘,两个床头柜,梳妆台……卧槽这是女宾房吧!我就知道这冬菇头没安好心!
瞬间暴起,我捡起蓝宝硬塞过来的换洗衣服,直冲目标浴室。不过在进去之前要先把灯关上,免得在换洗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从而导致杯具下场,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已经具备了和美杜莎差不多的威力了。
我在黑暗中认真地洗刷刷,直到把身上所有的汗水和雨水全部蒸发掉为止。蓝宝扔给我的衣服虽然只是普通的衬衫但还是充满了他暴发户的品味,他自己身上的明明很正常却要非挑件难看的给我,所以他果然还是嫉妒我长得比他帅吧混蛋。
我把已经破破烂烂的兜帽撕开来,挑了一块能够见人的地方顶在头上遮住眼睛。黑裤子笔直到底,黑兜帽遮住眼睛,白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锁骨。从柜子里偷了两块胶布交叉贴在右脸上遮住紫色刺青,脖子上挂了一大串从玛蒙包裹里翻出来的骷髅头坠饰。
搞定后,我对着镜子比了个中指,玛蒙的形象已经被我从性别难分的哥特爱好者变成了反叛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