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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就这样一子一子的在棋盘上拼杀着,并且渐入佳境。
欧阳克不大喜欢这种安静沉闷的气氛,所以便开始时不时的聊上一两句,也都是捡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说说而已。
胤禩则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开过口,大部分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棋盘之上,只是在欧阳克说话的时候偶尔抬眼看看他,表示自己有在听他说罢了。
欧阳克心中仅有的那一点点忐忑,也逐渐在与胤禩的相处过程当中彻底的消失了。
而他也由最开始的小心翼翼,慢慢的显露出了风流而又张扬的本性,看向胤禩的眼神也忍不住再次变得热烈了起来。
毕竟心仪的美色当前,又恰好是两人独处,可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这对于欧阳克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一向敏感的胤禩自然也查觉出了欧阳克那细微的变化,只不过欧阳克今日的言行举止虽然仍旧是那种风流的模样,但却并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所以他也就默许认了欧阳克的一些行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胤禩的心神倒是逐渐的被眼前这盘棋给吸引住了。
欧阳克的棋艺其实是很不错的,和胤禩相比的确要高出不少。
所以这盘棋上原本呈现败象的白子,经他执手后开始逐渐的有了起色,甚至于和胤禩所执的黑子杀得难解难分,呈现了胶着的状态。
胤禩的兴趣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心中的那点余怒也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没了踪影。
欧阳克自是看出了胤禩的好心情,所以在棋盘上也越发迁就起胤禩来,原本能完全翻盘的几次好机会也都被他故意的放过了。
而这盘棋的时间也在欧阳克的故意而为之下逐渐的越拖越长,整整一个时辰就在这样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溜走了。
无论前时还是今生,胤禩极少像这样专注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当中,即便是有一些小爱好也都刻意掩藏起来,避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因为他从小就被教导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永远都只能够排在最后一位。
久而久之,胤禩也就不再想什么兴趣之类的东西了,甚至于感情和婚姻也都是利益驱使下的产物,没想到今日这一盘残局却意外的勾起了他心底那沉寂已久的感觉。
这种打从心底里流露出的舒畅而又开心的情绪,胤禩已经太久都没有体会过了,随着棋局的结束,他居然还有了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虽然经过了努力,但他最终还是以三目之差败给了欧阳克,可在他的心里却完全没有失败后的懊恼和无奈。
欧阳克也逐渐感觉出了胤禩的好心情,虽然胤禩嘴角处的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但是他眼中那极为细小的情绪波动还是没能够逃过欧阳克的眼睛。
毕竟欧阳克可是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胤禩的身上,为的就是能够更多的了解他,然后想办法接近、投其所好。
知道胤禩性情淡漠,欧阳克索性大方的提出了邀请,当然那语气听上去依旧轻浮的很:“方才这盘只是个残局,多少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不知胤禩可否有兴趣和我从头对弈一局?”
胤禩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感受,也不明白为何他能够与这个人安然相处却不再气恼,毕竟欧阳克可是在言语上冒犯过他,甚至于让他一度起了杀心。
他许久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欧阳克的一举一动,第一次生出想要了解此人的念头,他越来越觉得这欧阳克不是个简单的人。
欧阳克虽然没有等到胤禩的答复,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不一会就将棋盘整理好了。
接着,他便自顾自的拿起了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之上,然后抬起头嘴角含笑的直视着胤禩,“该你了。”
胤禩倒也没有推辞,敛起了心神、纤长的手指大方的拿起一枚棋子,轻轻的落于棋盘之上。
既然一时半刻想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自寻烦恼,而是转而专心于棋局之上,在他看来这种事日后终是会自有明白的一日。
这盘棋一直下到了掌灯时分,这才勉强分出胜负,欧阳克虽是有意相让,但却还是赢了胤禩半目。
对于胤禩这不怎么拿得出手的棋艺,他算是有了更深的认识和体会,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胤禩的心意反倒是又深了一层。
在他看来过于完美的东西往往都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他却无意间发现了在这完美的表象下所掩藏着的小小缺憾,这不但让他有了些许难以抑制的兴奋,更是对他产生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暗暗下定决心,这个男人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28
28、二十七。隐患 。。。
手提着灯笼的婢女此刻很有眼色的走了过来,面对胤禩异常恭敬的倾身说道:“爷,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她在掌灯的时候就已经过来了,但见胤禩和欧阳克下棋下得正认真,所以也就没有出声打扰,安静的在不远处等候着,直到他们下完了这盘棋这才出声提醒。
胤禩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发觉漆黑的夜空中再就没有了阳光的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点点闪烁的繁星和一轮半圆的月亮,旁边的几个婢女想必也是等了许久。
之前不提还好,现在一说之下胤禩也感到腹中确是饥饿,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向欧阳克告辞,然后回房用膳。
就在胤禩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欧阳克便抢先推了下轮椅,阻挡住了胤禩的去路,同时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自信而又不失礼节的问道:“不知胤禩可愿与我一同用膳?”
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欧阳克,胤禩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微笑,淡漠如水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而凌厉,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强大气势,让人打从心底里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之心。
旁边的婢女迫于胤禩的气势全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两步,然后死死的低着头盯着地面,个个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欧阳克也被胤禩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的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眼睛却仍旧毫不退缩的凝视着胤禩,脸上也同样严肃的没了笑意。
‘真是没想到,这家伙骨子里倒也是个不服输的。’
好在胤禩也没想着要为难欧阳克,只是不温不火的说道:“我确是有些乏了,改日再说吧。”
然后,他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淡淡的一笑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胤禩的背影,欧阳克这才缓缓的呼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过快的心跳还没有平息下来,背上也早就出了一层冷汗。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胤禩居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让他都难以自控的起了畏惧之心,那种眼神和气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词汇——君临天下。
坐在餐桌旁挥退了屋内的婢女,胤禩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桌上那精美细致的菜肴,一边反思起了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
其实,面对着欧阳克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接近,胤禩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些什么,更何况之前还有过那么一点点的不愉快。
若放在平时,他早就二话不说的就把就这人给扔出去了,眼下为了段子期的性命着想,胤禩才不得不暂时忍耐一段时间。
好在这欧阳克也是知道分寸的,虽然之前的确是有所冒犯,但也真是收敛了不少。
可方才就因为欧阳克的那一句话,胤禩居然就拿出了那种早已收敛了多年的姿态,就连他自己弄也不明白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真的恼了欧阳克的冒犯吗?还是厌烦了欧阳克的故意接近?
想了想,胤禩又觉得都不是,恐怕唯一能说得通的就只有头脑发热、一时糊涂这种烂解释了。
也许是近两日生活得太安逸了些,所以松懈了吧。
胤禩认真的做了一番自我批评,骨子里的高傲和严厉完全不输那个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四哥,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第二天,胤禩也就没有再出屋子,而是命下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在屋里练起了书法。
胤禩的字原本也只能算是一般,由于上辈子身体欠佳,所以字迹也就少了些硬朗,多了些娇柔,感觉没什么男子气。
但这辈子托了有个好身体的福,胤禩的字迹也越来越显得高贵、硬朗、大气,不但力透纸背,而且还隐隐有着一股苍劲之感。
倒不是胤禩有多么勤于练习,只是因为他的臂力和腕力强了,所以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如此的变化。
说实在的,自打重生之后,胤禩还真没有刻意的去练过字,只是偶尔写写书信,画一些丹青廖以寄情罢了。
果然,午膳过后院中的婢女就亲自来报,说欧阳克又如昨日一般来偏院散步,但瞅着胤禩在房中闭门不出,也就没有多停留,在亭中呆了一会就走了。
胤禩淡淡的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挥手让她退了下去,复又把在主院伺候的一个婢女和一个下人叫来问了几句话。
那日发生的事情胤禩还是记在心里了,他反复推敲总觉得那件事越想越可疑,所以才故意在几天之后找那些伺候的人来问话。
他想看看他身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可疑之人,又或是那欧阳克本身有什么问题,而能在主院伺候的都是些伶俐细心的,自然能够发现很多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
查问了半个多时辰,胤禩也没能听出什么可疑之处来,无奈之下也只得让那两个人回去继续盯着了。
虽然没能够有所发现,但胤禩却肯定那天的事绝对有蹊跷,看来这九天九部的事情必须得抓紧了,那些个不安分的人要尽快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
拿起桌上那几封乌影楼送来的密信挨个读了一遍,胤禩不禁冷笑了下,还真是不查不知道,这昊天部里的钉子可不少呢,除了那些个相互打压的江湖门派之外,居然还有朝廷的人。
不得不说这江湖就是比不得宫里,一旦管理上稍有松懈,随便按插个眼线实在是太容易了;再加上那方姑姑也不是个会玩手段的人,只是稍有些经商的头脑罢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昊天部能走到今天不被人给端了也真是太不易了。
虽然心里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揽事,但是胤禩也没办法看着师门几代人传下来的心血被毁于一旦,说白了还是他骨子里的责任心在作祟。
思考了一个下午,胤禩最终还是提起笔给寒华子写了一封言辞隐晦的信,毕竟那是他的授业恩师,明目张胆的要权肯定是不妥,所以也只能够尽量点到为止,究竟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他师父的意思。
隔天一早,胤禩刚刚洗漱完毕,就听下人来报说段子期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虚弱还不能下地走动。
想这段子期此番应是脱离了危险,胤禩也就没顾上吃早膳,立刻来到主院亲自看望这个跟随了自己十多年的侍从。
段子期也是刚清醒过来,大脑一片混沌,对于周围的情况也没有心力去关心。
此时此刻,一名婢女正细心的用毛巾沾着温水为段子期擦拭着脸颊和胸口,因为这是欧阳克特别交代下来的,所以她自然是不敢怠慢、生怕出了什么纰漏,毕竟这段子期可是少宫主身边的人。
见胤禩推门而入,那婢女很有眼色的马上拉过被子给段子期盖好,然后便恭敬的行了礼退到一旁,把床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此行胤禩一来是为了看望才清醒过来的段子期,二来则是有话想单独和段子期聊聊,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站到旁边的婢女,随后伸手将毛巾拿了过来,就吩咐屋内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婢女低头应了话,在转身出去的那一刻眼中满是了然的神情,看样子胤禩非常宠爱段子期这件事,在今日过后怕是又要被添上重重的一笔了。
段子期一看到胤禩的身影就挣扎着想要起身,好在胤禩的反应也很快,直接上前一步又把他按回到了床上,“身体刚好些,就不要乱动了。”
段子期抿了抿嘴,感动于胤禩的关心,很是自责的轻声说道:“都是子期学艺不精,使得这几日没能在您身边服侍,子期心中有愧。”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这件事本就不怨你。”柔声的安抚了句,胤禩知道段子期一向对自己的职责看得很重,所以这次受伤他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