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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就只有等了。
胤禩听着欧阳克离开的声音,这才向椅子上重重的一靠,开始一点点掰开揉碎了的思考这件事。
这倒不能怪他小题大做,也不能怪他太小心眼,实在是上辈子给他的教训太深刻了些。
那时候他光顾着和太子在刑部的事上斗法,结果疏忽了四哥在背地里的小动作,导致鹰眼在山西和甘肃那一片的眼线,差点就被四哥手中的粘杆处和血滴子给一锅烩了。
虽说小九反应得快,而且当机立断的做了紧急部署,但就那一次却已是让鹰眼伤了元气,使得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面对四哥的步步紧逼都处于了下风,害得他没少在朝堂上受窝囊气。
胤禩现在倒不是担心欧阳克会对他或是灵鹫宫不利,而是对欧阳克身后所隐瞒的势力摸不准,就连乌影楼都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可见这股势力隐藏的有多深。
思索再三,胤禩拿定了主意,低声唤道:“天璇。”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胤禩的面前,那动作身法与玉衡几乎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面具后那双波澜不惊、从容淡定的细长媚眼倒是让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感觉淡了许多,若是单看那双眉眼,怕是很容易就会让人把他错认成女子。
天璇动作利落的屈膝跪地,用那雌雄莫辩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主人。”
他和玉衡一样,感觉上好像都不是个多话的人,也许影卫的训练便是如此吧,少说多做才是正经。
“继续派人去好好的调查一下欧阳克,务必要将他身后的东西全都给我挖出来。”
胤禩此刻的心情委实算不上好,所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冷到了人的心尖上,就连训练有素的天璇都本能的绷紧了神经。
“是。”
天璇从胤禩的话语中也听出了此事的重要性,所以简洁明了的领命,见胤禩挥手让他离开,他便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房中。
事已至此,胤禩也不想在临安多呆下去了,因为实在是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再者,明日就是段子期解毒的最后一日,此后只要多加调养和休息即可,完全没有必要在继续整日卧床不起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要按照计划开始彻底整顿九天九部了,虽说用不着大清洗,但一些职位重要的人是必须要换的,掐指算算有这十几日的工夫,天枢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用过了早膳,胤禩就在院中的凉亭内摆上了一盘残局并且沏了一壶上好的普洱茶,难得的将欧阳克请来,一同对弈一番。
欧阳克在听了婢女的传话之后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胤禩到底想要做什么,昨天面色还冷得直掉冰渣,今天就如此和煦的喝茶下棋,任谁都会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看着欧阳克的神色,胤禩明白他的做法还是很成功的,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拐弯抹角的做事方式,如若让他毫无掩饰的直接开口,他反倒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胤禩随手拿起了一枚棋子,一边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一边淡淡的说道:“尝尝看,三年陈的普洱,与今年的新茶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看胤禩的意思自然是要下棋了,欧阳克倒也没有推辞,同样从棋盒中拿出了一枚棋子,开始和胤禩你来我往的对弈了起来。
只是欧阳克仍旧摸不准胤禩的意思,只能够很委婉的说道:“这陈茶的味道的确不错,只不过早上喝些还好,如若晚上喝的多了,怕又要睡不好了。”
胤禩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棋盘上离开过,脸上那淡然的微笑越发显得高深莫测起来:“说的是,但和陈茶相比,我倒是更喜欢新茶,今日只是偶尔尝个新鲜罢了。”
胤禩的话让欧阳克心中一凛,那种忐忑的感觉又再次从心底浮现了出来,只是胤禩没有明说,他也不敢肯定,可他却仍旧期待着结果能如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
而且,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着实让欧阳克心焦不已,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允禩,你是觉得腻了吗?”
“腻?”胤禩在心中轻笑了声,知道欧阳克误会了他的话,只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自然会觉得腻,你说是吗?”
欧阳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胤禩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他要离开临安了,至于接下来要去哪里,怕是不会就这样说出来。
心知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欧阳克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显得轻松了许多:“说的是,这江南大好风光,美景自然数不胜数,不好好游览一番岂不是枉费了此番行程。”
胤禩知道欧阳克还存着心思,倒也不点破他,而是找了一个让人完全挑不出理的说辞:“我的确甚少来江南,只是这次碍于师门之命,怕是没机会游览群山了。”
其实,胤禩的意思很明显,师门有命要他即刻回去,他这次想在江南多呆都难了。
欧阳克明白此事怕是难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听胤禩话里话外的语气,显然是下了逐客令,如此做法当然是稳妥为上。
释然的笑了笑,欧阳克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盒当中,抬头直视着胤禩,很直爽的说道:“既然允禩不欢迎我,那么我也只好就此告辞了。我正好也可趁此机会寻访名医来医治腿伤,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我能好好的切磋一番。”
胤禩前面的话只不过是试探而已,没想到欧阳克的反应到是让他颇为满意,短短的一句话就交代出了不少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办法完全消除胤禩的疑虑,但凭借此番来让他做决定已是足够了。
随手将棋子扔在了棋盘之上,胤禩忽而站起身来,几步来到了欧阳克的面前,然后弯下腰去、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深邃的眼神始终都不曾离开欧阳克的双目。
胤禩的这一举动倒是将欧阳克吓了一跳,碍于胤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力,他本能的向后仰了□子,直到后背完全贴在了轮椅的靠背上。
可胤禩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继续一点点的逼近着,直到欧阳克退无可退,直到两个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彼此之间的鼻息,而那原本有些僵持的气氛,也在这一刻突然改变了。
40
40、三十九。埋伏 。。。
欧阳克不知胤禩此刻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面对着心爱之人如此暧昧的举动,他是绝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不说,尤其是胤禩鼻息间那种奇异的清香,更是让他的大脑一阵眩晕,心神险些彻底失守。
胤禩将欧阳克的反应一点不落的看在了眼里,特别是欧阳克在那一瞬间的眼神,更是让他确定了心中所想,但在面上他却丝毫不动声色,就仿佛做出这种暧昧举动的人不是他一般。
“在这江湖上还有哪里的医术会比灵鹫宫更好的吗?”
笑非笑似的一句话,却将胤禩的想法表现的一清二楚。
灵鹫宫的医术江湖闻名,就连传说中的薛神医都是灵鹫宫的门人,欧阳克如若真是想要医治外伤又何必舍近求远,这分明是他想要离开的借口。
可自负如欧阳克,他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吗?
胤禩能够很肯定的替欧阳克回答,‘不能。’
所以很明显,欧阳克是故意这么做的,这点小招数虽然能够瞒得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胤禩这种早已百炼成精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胤禩才会一反常态的出言挽留,只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并不是那么的单纯罢了。
“允禩,你……”
欧阳克早就被胤禩的举动弄得脑中空白一片,虽然听着胤禩的话觉得尚有深意,但却已然想不出那背后的深意究竟为何了。
胤禩略微轻笑了声,面对欧阳克这副呆愣的模样,突然间就觉得心情大好,原本想要借机威胁个一两句,但到头来却还是软下了口气,淡柔如水的说道:“等到了江州,我会派人来帮你医治腿伤的,所以这几日你还是尽量把身体修养好才成。”
胤禩的话让欧阳克心中一暖,他就算不用猜也知道,胤禩之所以肯帮他医治腿伤一定还有别的用意在,但面对着如此巨大的诱惑,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做那扑火的飞蛾,究竟是福是祸只能看日后的造化了。
定下了自己的心意,欧阳克反倒是放开了心怀,扬起了一个令人炫目的微笑的同时,直直的凝视着胤禩的眼眸,双唇微启:“好,那就……麻烦允禩了。”
胤禩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他没有想到欧阳克决然这么快就定了心。
毕竟不是什么人在诱惑面前都可以恢复理智的,被利益和欲望蒙蔽了心智最终走向疯狂和毁灭的人比比皆是,而欧阳克的表现也让胤禩对他又多了些许的赞赏。
杀伐果断是一个上位者必备的最基本的素质,欧阳克的确有这样的潜力,只不过他成长的环境和胤禩完全不同,所以很多东西在之前都被埋没了。
如不是因为胤禩的咄咄相逼,恐怕欧阳克在这方面的潜力还要被继续埋没下去。
不过即便如此又如何,该做的事情胤禩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人和人之间无外乎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胤禩很干脆的站直了身子,吩咐一旁的婢女好生照顾欧阳克,然后便径直向主院的方向走去了。
他可没忘记今天是段子期解毒的最后一日,至少在动身之前他要确定下段子期的身体情况是否能够承受。
由于这段时间调理的很好,段子期的伤势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尤其是欧阳克开的几副养身清毒的方子,就连胤禩看后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番。
欧阳克虽然是西毒的传人,但就凭借他为段子期解毒而露的这几手,胤禩就能够非常的肯定他所学的毒术绝对不是出自欧阳锋的门下。
只不过欧阳克的师父究竟是何人,胤禩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头绪,而影卫那边也一直都没有消息。
此去江州,胤禩虽然不大喜欢,但却仍旧选择了走水路。
一来是天枢他们已经快到达江州地界了,后面该如何安排还是要看胤禩的意思;二来和陆路相比水路会清净许多,而且也不会有什么陌生人无故来打扰,胤禩一向喜静,自然不想在路程上面多生事端,先办正事才是要紧。
夕阳的余晖洒落江面,胤禩站在船头远远的眺望着来回过往的船只,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渔民捕鱼的渔船,但也不乏一些大型的商船,这两者的差别只需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胤禩对于江南的印象是很特别的,除了那些让人留恋往返的美景之外,就是这里的漕运和盐运了。
南宋的情况究竟如何胤禩尚不清楚,但在清朝这江南可是最富庶的地方,而胤禟手中的银钱绝大部分也都是来自江南的,那时候的漕运也被胤禩渗透了不少,这其中的利益他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段子期手捧着一件雪白的狐皮斗篷来到了胤禩的身旁,“主人,起风了,还是把斗篷披上吧。”
他看得出胤禩最近几日一直都有心事,而且天璇也明显更为频繁的出入于胤禩的房内,随让他并不知道胤禩具体打算做些什么,但他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嗯。”
胤禩点了点头,任由段子期帮他细心的穿好了斗篷,视线则始终都没有从那些粮船上面离开过。
他知道自己那不甘匐蛰的心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权力本身就是一种毒,一旦尝过权力的美妙再想要放手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胤禩略微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了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欲望,待心绪平静之后他这才转身准备回到舱内去用晚膳。
就在这时,脚下的船身猛然间震动了下,几声“砰砰”的闷响瞬间引起了胤禩和段子期的警觉,如若所猜不错,他们恐怕是中了埋伏。
段子期立刻拔剑出鞘,紧绷着神经环视着依旧风平浪静的江面,可胤禩却知道这一次他们想要脱身怕是很困难了。
突然,三名黑衣人破江而出,手中的长剑径直向胤禩攻了过来,无论是出剑的角度还是速度,都说明了这是蓄谋已久的刺杀。
段子期出剑奇快,两三招就挡下了其中的两名刺客,虽然他的武功不弱,但是此刻以一敌二还是有点吃力。
胤禩则脚踩凌波微步,很轻松地躲过了刺向他的长剑,并且以手中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