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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把暗藏机关的折扇和一根造型奇特的棕色笛子,以及一块雪白的上好蚕丝帕子。
‘呵呵,这人还真是个风流公子,而且还是那种袖里藏针、满身是毒的。’
胤禩将这些东西一一过目之后又随手放回到了桌上,再次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时,心中多了一些计较。
待检查完此人身上的伤,胤禩沉吟了片刻,脸上的笑容倒显得越发温和了起来。
“让人熬一些温补益气的药给他灌下去,他身上的外伤并不严重,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另外,他的两条腿算是彻底废了,没必要专门派人看着了。”
“是。”
段子期没有任何异议的应了,然后便转身出去吩咐下人熬药并挑了个机灵点的守在这里。
出了底舱漫步在甲板上,胤禩深深的吸了口气,海水那咸涩的味道立刻就充满了他的口鼻。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种过于潮湿的空气,在外面至少空气新鲜,不像船舱里感觉那么憋闷。
对于刚刚救起的那个人,胤禩在刚听到段子期来回报的时候,原本是想着既然救都救上来了,那么等靠岸的时候随便派个人把他送去医馆就好了。
他自认没有什么同情心,杀人不见血的事情上辈子也没少做,之所以没直接下令再把那个人扔回到海里去,充其量也只能够说是他心情还好。
可在见过那个人并且查看过那人的随身物件之后,胤禩才临时改了主意。
因为那个人对于胤禩来说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再加上又是救命之恩,所以才吩咐下人照顾那人的伤。
这船上缺医少药的至少保证人是活的就好了,等靠岸之后在慢慢医治也不迟。
而且那人的两条腿好像是被重物碾压过,小腿腿骨尽碎,一般来说在这样的情况腿就算是费了,他一生怕也只能和拐杖轮椅为伴。
凭借着灵鹫宫的医药典籍和疗伤圣药,胤禩虽然有办法把那个人的腿伤完全治好,但他却暂时并不打算这么做。
就在这晨光徐徐照亮天际的时候,一个下人匆忙的跑了过来,停在胤禩身旁三步远的距离,低着头很是敬畏的说道:“少宫主,昨晚救的那个人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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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六。初面 。。。
再次来到底舱,胤禩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意志消沉、甚至于开始有些自闭的病人,又或者是一个脾气暴躁、拒绝接受自己已经残疾这一现实的人,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对这个大难不死的风流公子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只见那人正背靠在床头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翻看着。
虽然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微抿着的嘴唇也只有一点淡淡的粉色,只是他眉宇之间的英气却比昏迷时还要更胜几分,尤其是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侧目。
披散着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上,反倒是为他那过于严肃和认真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听到有人进屋,他这才放下书,侧头向门的方向看去。
在见到胤禩走进来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和喜悦,嘴角也随之慢慢上扬,本就充满神采的眼睛更是为之一亮,给人的感觉也由一开始的严肃变成了一个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前后差别简直判若两人。
胤禩的心中顿时生起了一股浓重的危机感,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自打他重获新生之后就从未出现过。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眼神交汇的第一眼,居然就调动起了他在深宫之中锻炼出来的那种敏锐的自我保护意识。
这让他一下就收起了那种三分认真七分玩笑的心理,开始拿出十分的精力准备面对这个家伙。
还没等胤禩开口,那人倒是双手抱了下拳,落落大方的说道:“在下欧阳克,此番遇险承蒙兄台搭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日后若有机会我也好报答一二。”
胤禩一边不着痕迹的暗自打量着欧阳克,一边又不失礼貌的淡淡回道:“允禩。”
欧阳克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胤禩的回答会如此的简短,也摸不准胤禩究竟是何用意。
看着胤禩那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欧阳克心中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大不了就再做一次无赖罢了,随心所欲、行事叛逆才是他的本性:“既然允禩如此大方不拘小节,那我也就不再客气了,省得你我二人都觉得累。”
欧阳克的话并没有让胤禩感到任何的不悦,反倒是让他对于欧阳克又增加一份兴趣。
如果要是深究起来,欧阳克虽说有些失礼,但却恰好停留在了胤禩能够接受的底线上;他的语气神态虽显轻佻,但却是人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状似随意的瞥了下欧阳克的双腿,胤禩淡淡的开口问道:“我看你好像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伤势,是打算放弃了,还是想通了?”
欧阳克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些,平静无波的语气让人很难猜出他的情绪:“事已至此,也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了。”
胤禩对于欧阳克的想法不置可否,转而如闲聊一般的问起了缘由:“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伤势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你在昏迷的时候我亲自检查过,你的腿伤该是不久之前的新伤吧。”
“你懂医术?”欧阳克略感意外,他可不认为像胤禩这样的人会对这种贫贱的职业感兴趣。
“略通皮毛而已。”
欧阳克也没有再细问,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的腿,苦笑道:“我只是一时不慎着了一位小姑娘的道,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胤禩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在话将出口的时候又咽了回去,“你有伤在身,还是多加休息的好,我就不打扰了。”
随后,他毫不迟疑的站起身,在欧阳克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快步的逃离了。
回到了自己的卧舱内,胤禩直接坐靠在了茶几旁,双手紧紧的攥着随身的折扇,强自压抑着心底里那种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
他之所以会临阵脱逃,完全是因为欧阳克方才那低头轻笑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一个人。
那种淡然的笑,孤寂而苦涩,不甘却又无奈。
这样的笑几乎都快要被他完全的遗忘了,但命运却又一次给他开了个玩笑。
那……已经过去多久了?
胤禩不知道,因为他从没算过。
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尤其是在无上的权力面前。
他露出了爪牙,兄弟相残,机关算尽,不死不休。
从初时的痛苦挣扎,到最后的满足和解脱。
他失去的太多太多了,但是他却也从未后悔过。
当他在狱中看到那道圣旨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做到了。
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执念,他也连累了很多人。
年幼的岁月却永远都是他心中无法碰触的伤……
18
18、十七。偶遇 。。。
翻腾的心绪逐渐的平静了下来,胤禩这才理智的思索起了方才和欧阳克的对话。
这欧阳克虽然也很善于伪装,但却完全不是胤禩所想的那种人,与皇宫里的人相比,他还差得远。
可为什么在第一次对视的时候自己会本能绷紧了神经,仿佛如临大敌,这让胤禩百思不得其解。
看得出来那欧阳克的确是个风流的家伙,那种眼神和微笑该是常年留恋花丛历练出来的。
难道说只是因为欧阳克的眼神像极了狼看到猎物的神情?
可这样的视线对于胤禩来说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才对,因为无论前世今生,他的样貌都十分出众,会吸引慕名而来的追求者也是正常的。
不过,那个欧阳克倒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很明显那个害他至此的姑娘应该就是他心上人,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只是,胤禩却隐隐觉得欧阳克好像并不爱那女子,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喜欢而已。
稍微费了点脑子,胤禩勉强对欧阳克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抬起头准备吩咐些事下去,胤禩的视线刚好对上了那双满含关切和担忧的眼睛,嘴唇略微抿了下,他最终还是没有马上开口。
段子期已经陪在胤禩身边十多年了,他从初时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发自内心的关怀和照料胤禩,甚至还在胤禩的刻意而为之下生出了爱慕之意。
胤禩在成长,他也同样在成长。
若说胤禩是那高高在上的雄鹰,那么段子期就是守候在他背后的豹。
藏起了獠牙和利爪,同时也埋没了一身的才华。
胤禩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如果放段子期离开自己的身边,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凝视着段子期那清亮透彻的眼眸,胤禩抬起手像抚摸小兽一般的抚摸着他的头。
他瞳中的担忧逐渐的消失了,并且还配合着胤禩的动作略微放松了身体,像是在专心享受着胤禩的所展现出来的这难得的温柔。
有感于段子期的这种反应,胤禩温柔的一笑,索性将心里那点矛盾彻底扔到了脑后。
如果段子期愿意的话,胤禩觉得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如果他真有意向往更广阔的天地,那么到时候就干脆点让他离开便是。
只要他不背叛,胤禩便打算一辈子都护着他,就好像曾经的小九和小十。
略微眯了下眼睛,胤禩开始说起了正事:“给摇光去封信,让他好好查查这个欧阳克。”
段子期跟着胤禩这么多年,对于胤禩的想法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主人是打算把这个欧阳克留下?”
“嗯……”,胤禩倒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作为他的贴身之人,有些事情是段子期有必要知道的,“灵鹫宫的医药典籍虽然不少,但毒术精湛的却寥寥无几。虽说从小培养的会更好一些,但解不了燃眉之急。”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给摇光写信。”段子期顿了顿,复又问道:“那个欧阳克内功不弱,想来武功也是不俗,是不是……”
回忆起了欧阳克的那个笑容,胤禩不禁再次迷了下眼睛,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看着办吧,只要不碍了我的事就成。”
一碗补药、一点化功散,段子期就解决了欧阳克的武功问题,至少对于胤禩来说是足够安全的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更愿意让胤禩用生死符,那绝对比任何的药物都管用。
听着段子期的汇报,胤禩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出门在外,胤禩是想着尽量低调行事,如非必要还是不要显露逍遥派的武功。
毕竟逍遥派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久,万一因为自己再掀起什么波澜,那么他这次游山玩水的计划恐怕就要泡汤了。
就在胤禩打算开口的时候,眼神突然一凛,注意力瞬间高度集中。
段子期好像也发觉到了什么,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屏气凝神片刻后低声说道:“主人,好像是箫声。”
“嗯,小心应付。”胤禩只是简短的叮嘱了句,然后便立刻起身打开了舱门。
其实就算他想多说几句话也没那个时间了,因为当他刚走到甲板上的时候,一个身穿青布长袍、手中执着一枝洞箫的男子便跃身而至。
胤禩平时是极少说这种叮咛的话,所以一旦他这样说了,那么就表示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随后跟出来的段子期只看了一眼那人的轻功,便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长剑,略略侧身站在胤禩身后半步的距离。
如此一旦发生意外,他便可以第一时间护住胤禩。
“不知先生贵姓?突然到访有何贵干?”
胤禩虽然说得客气,但心中却很是不悦,他对不请自来的人一向都没什么好感,哪怕对方的确是一番好意。
那人好像很急切的样子,对于胤禩的客套话也没应词儿,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东邪黄药师。”
胤禩闻言略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在这茫茫大海上居然能够碰到五绝之一的黄药师。
细细观察之下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黄药师倒真不负五绝东邪之名。
黄药师虽是一幅文士模样,但却风姿隽爽、气宇不凡,眉宇间尽是狂傲之色,举手投足也甚是潇洒。
没等胤禩开口,黄药师便急着说道:“这位兄台可曾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姑娘?”胤禩故意表现出疑惑的神情,看似犹豫着该不该询问。
黄药师显然是关心则乱,完全没看出胤禩的故作姿态,也没有仔细观察胤禩和段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