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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勉强欠起身来,冷笑几声,“地上好,清醒。”
小顺子立刻就发现他的不对,忙上前搀扶,“爷,您这是,摔了?”不该啊,主子的骑术好着呢,先帝爷都经常夸的。
只稍一着地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疼,弘昼忍不住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却硬撑着不出声,只是嘴唇惨白,一阵阵的哆嗦。
“爷!”小顺子一看便觉不好,“您还是先回府请太医看看吧!”
“不成!”弘昼想也不想的喝止,出门前闹出来那样一出,自己现在怎么还能回去?
“那,”小顺子想了想,又道,“那您看这样成么?奴才就近去雇一顶轿子,左右离宫里也不远了,进了宫找太医好好看看?”
“不成!”弘昼再次否认。宫里,六儿还在宫里呢!不能给他知道了。
左不成右不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顺子几乎要把自己的小辫子揪掉了,哭丧着脸道:“爷,那您说,要怎么办啊?”
弘昼扶着小顺子,又尝试了一遍,不得不挫败的发现,的确是伤的不轻,连脚尖地点都快要做不到了,硬撑着怕是不成了。
他四下看看,随手一指,“爷记得,这附近有几家药房来着。”
小顺子的脸更哭丧,“爷,这大过年的,谁不回家呢!”
弘昼一拧眉,冷哼一声,“砸门不会么!”想了想又道,“往回走两条街,右边角上是赵太医府上,他老家就是京里,一准儿在,去那儿。”
去了赵府,小顺子先去敲门,那惊天动地的架势,那响声比鸣冤鼓都要急都要快,正在后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听戏的赵太医一听是和亲王来了,手中的茶盏子一下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整个人差点给吓出急症来,被小顺子急三火四的揪到前厅来才知道并不是祸事上头,不过还是给唬的够呛。
刚过不惑之年的赵太医都觉得自己的辫子瞬间就吓白了一大半,简单的问了来意之后,忙不迭的取出来药箱,小心的处理。
“哎呦,”赵太医一看弘昼这肿的老高的脚踝,一面麻利的处理,一面职业病的问道,“这是怎么弄得,忒严重。”
“哼!”弘昼只一个鼻音就成功消声,一声不吭的让他给重新正了骨,面不改色的问,“多久能好?”
赵太医摇头晃脑道:“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呢。王爷这虽然没怎么伤到骨头,却也不能轻视了,怎么也得大半个月才能行走如常。”
弘昼瞪眼,不耐烦道,“谁等得了这么久!”
赵太医抹汗,“这,这也不是微臣能说了算的啊。”
“罢了,”弘昼打断他的话,一使劲儿站起来,用力闭着眼睛适应下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引发的晕眩,“记住,今儿本王并未来过!”
刚还要劝他这两天最好不要乱动的赵太医一听,立刻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飞快的点头,“是。”罢了罢了,这几个王爷,甭管老的少的,没一个听劝的,左右也没什么大碍,既然要逞强,多吃些苦头就罢了。
只不过,这么一来,马是不能再骑了。临走的时候,弘昼又很老实不客气的从赵府要了顶轿子,纡尊降贵的坐进去。
对此,赵太医情真意切的表示,真的不用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敏感程度啊,尤其是这些涉及到感情危机方面的···
【捶地,好纠结啊嗷嗷嗷嗷嗷嗷!!!!】
第66章
等到进了宫;弘昼勉强支撑着走到屋子里面已经是疼得满头大汗了。
这屋子原是他幼时常来的;后来乾隆登基,哥儿几个关系处理得相当不错,于是乾隆便大手一挥;将这里拨给了他做偶尔入宫的住所。
“小顺子,”弘昼吩咐道,“你去跟四哥说,就说下雪路滑,我不小心滑了一跤;把衣裳都弄湿了;这会儿不好面圣;等过会儿收拾好了再过去。”
小顺子忙应下,让小太监们把炭炉烧旺;自己帮弘昼换了一身干衣裳,又拿了脏的朝服,准备让浣洗处的宫女们给赶紧收拾了,别误了晚上穿。弄完了这一切,扭头要走。
“等等,”弘昼又叫住他,把余下的宫人们都赶出去,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开始肿起来的脚踝,想了想又道,“这样,回来的时候你再去趟太医院,把擅骨科的李太医叫来,让他带着最起效的止疼膏药过来。”完了之后又一再叮嘱,“记住,一定要悄悄地,谁也别让知道,懂么?”末了末了又语气复杂的补充一句,“特别是果亲王,懂么?”
小顺子虽不解却也很识趣的不多问,点头,“奴才明白。”
等小顺子走了,弘昼才像是支撑不住一样,手掌盖在眼睛上,颓然仰倒在榻上。
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小六儿呢?
小顺子去乾隆面前依言说了,乾隆一挑眉,“怎么的就摔了一跤?老五虽不谨慎,却也不至于这么不当心。”
小顺子心道,这哥儿几个果然都不是好糊弄的,便半真半假道:“回万岁爷的话,是来的时候,路上碰见个猛然蹿出来的小孩儿,王爷为了躲他,就不小心摔了。”
乾隆点头,觉得不大放心,又问,“要不要紧?这么着,找个太医去看看吧,”说着便喊一边的吴书来,“朕这里还有好些折子没看完,脱不了身,你去,跟着走一趟,仔细瞧瞧。”
吴书来认真听了,边听边点头。
小顺子一听就心里发慌,暗叫不好,您要去了不就露馅儿了么!忙道,“万岁爷恕罪,奴才来之前王爷都说了,不敢打扰。只是湿了衣裳,王爷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实在不必让人去看了笑话。”
乾隆轻笑一声,“嗯,这倒像是老五的口气,罢了,即这样,吴书来,你不必去了。”
小顺子松口气,告退出来,只觉得不过这短短片刻,里衣都被冷汗打湿了。
回完了乾隆,小顺子赶紧拐了好几个弯儿,绕了远路去了太医院,跟地下乱党接头似的,鬼鬼祟祟悄无声息的喊了李太医走。
结果呢,还没等小顺子来得及松口气的,后面传来一个让他顿时就魂飞魄散的声音:“小顺子?”
小顺子瞬间僵住,咔吧咔吧的扭过身体,挤出个还不如哭好看的笑容,点头哈腰的,“王爷。”
弘曕狐疑的看着他,又看看旁边跟着的李太医,皱眉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小顺子早就没了主意,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那个,我家主子,那个,哦,他湿了衣裳!对,就是湿了衣裳!”
弘曕冷笑,“湿了衣裳?”
小顺子忙不迭的点头,觉得自己腔子里的那颗小心脏已然快要承受不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之前主子特意叮嘱了,最不能让知道的就是眼前这位果亲王!
弘曕的脸一冷,“你家的衣裳是用骨头做的?!”说着还瞪了李太医一眼【对方表示,无辜躺枪他很无奈】。
小顺子腿一软,扑通跪到地上哼哼唧唧的就开始哭诉:“王爷明鉴啊,实在不是奴才有意隐瞒啊,这,这主要是主子不让说啊!”
弘曕仍旧臭着一张脸,心思飞转。他爱新觉罗弘昼是哪一号人物没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刚记事儿那会儿,摔石板路上磕破鼻子下巴糊了满脸血都死犟着不让喊太医,这会儿了,若是一般的小磕小碰他会声张?
“带本王去!”
“主子。”
依旧躺着的弘昼眼都不睁,“如何?没走漏了风声吧?”
小顺子小心翼翼的瞅瞅前面半步远冷着脸不断的散发寒气的果亲王,一脸的便秘表情,“那啥,主子,这个,那个。”
“怎么这么多废话!”弘昼不耐烦,忽的就要坐起来,却不想耳边突然响起来一个此刻他最不敢见的人的声音。
“呦呵,”弘曕皮笑肉不笑的俯视着他,倒背着双手缓步上前,“和亲王好大的威风,想要在这宫里瞒天过海么!?”
弘昼的嘴巴张了张,半晌,语气复杂道:“怎么,是你?”
一听这话,弘曕顿时就觉得一股无名火蹭蹭直冒,直接就把其实最近都是自己躲着人家这一事实无视了!怎么就不能是我?怎么就不能了?还是说我就是个这么招人嫌的!
弘曕并不接他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已经明显粗大一圈的脚踝,又是心疼又是好气,只是面上不显,扭头对着李太医喝道,“还不快些过来!等着这厮变残废么!”
李太医满脸抽搐,飞速上前准备摸骨检查,“王爷恕罪,可能会有些疼。”
弘昼点点头,“不碍事。”完了时候又有些躲闪的看弘曕,叹气,“你又何必发这样大的火,并不是李太医的错。”
弘曕冷笑,看着弘昼那已经肿的发亮的脚踝,拳头在别人看不见的宽大袍袖下捏的几乎碎掉,“自然不是他的错!可不就是你和亲王的错!若是让四哥知道他刻意隐瞒你的伤势,吃亏的自然不是你!”
李太医的手就是一抖,心中面条宽泪哗哗直流,微臣,微臣冤枉呐皇上!
弘昼沉默无言,一时间不敢抬头去看弘曕的脸。
两个主子都不开口,小顺子、李太医自然也都瑟瑟的,屋里顿时就静的吓人,只听到墙边立着的,玻璃罩子里面的珐琅彩大立钟自己个儿咔嗒咔嗒跑得欢。
半晌,弘曕皱着眉头问李太医,“如何?伤着骨头了么?”
李太医摇头,“不碍事,想来和亲王来之前已经及时请人做过处理,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脱臼,养些日子就不碍事了。”
弘曕心中松口气,继续追问,“要养多久?”
李太医想了想,给出了跟赵太医一样的答案,“只正常行走的话,估计半个来月吧。不过,要是想似往常那样飞奔骑射,怎么也得小两个月之后了。”
弘昼开口道:“你甭说那些有的没的的,爷要的膏药带来了么?”
李太医点头,“带来了,”完了之后又有些迟疑,“王爷,这膏药乃是微臣家中的祖传秘方,因此微臣对其药性再清楚不过,见效快是快,可带来的疼痛非常人能够想象。王爷既然没有急事,还是不要用了吧。”
弘昼还没瞪眼的,就听弘曕又冷笑上了,还带着几丝儿阴风嗖嗖的味道:“我说李太医,你啰嗦的什么劲儿!他和亲王豪气干云,明儿就想着去南山打猎东海摸鱼呢,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太医又抖了抖,默默地从小药箱掏出来一贴膏药,挽挽袖子,“王爷,那?”
弘曕狠狠瞪弘昼一眼,劈手夺过来,熟练地抖开往炭火上面一烤,一把扯过弘昼的脚腕子,用力往伤处按了按,不去看对方瞬间惨白了的脸,扭头问李太医,“就这儿是吧?”
李太医忍不住擦擦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地点头,“是。”
弘曕冷哼一声,盯着紫红紫红的脚脖子看了会儿,然后就毫无征兆的,狠狠地将膏药拍了上去!
李太医和小顺子都十分不忍地别开了头,实在是,太过惨烈。
就算没扭了,估计也快熟了。
“咔嚓!”
弘昼好容易才忍住没惨叫出声,不过手下的桌角却是硬生生的被他捏碎。
弘曕还是不搭理他,完活之后随手就把弘昼的腿给丢回榻上,发出嘭的好大一声闷响,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看小顺子,“说罢,怎么回事儿?”
见识了果亲王的手段,小顺子哪里还敢存有侥幸心理?立刻就屁滚尿流的过来,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讲了。
弘曕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整张脸已经彻底黑透了,他笑的一脸阎罗像,语气要多讥讽有多讥讽,“呵,本王还真是错看了和亲王,原来王爷竟是这般慈悲心肠的一个人?”
刚缓过来的弘昼还是两眼金星直冒,只下意识回道:“怎么说也是我自己走神,连累了旁人岂非冤枉?”
弘曕忽的站起来,一掌将手边的小几掀翻,厉声道:“别人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是了,旁的人是死是活都不要紧,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
在场的三个人完全被他的煞气镇住,连弘昼也是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六儿。”
气头上的弘曕被他这一声叫回了神,心中一个咯噔,自觉失言。然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只气得他如同狂风过境一样在屋里嗖嗖的走。
弘昼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语言难以形容的开心滋味,语气不自觉放缓,“六儿。”
这是否能说明,在他心中,我也并非如同四哥一样,仅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兄长?
弘曕心中却像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