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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喉相信,当黄泉说出要自已杀了他的话时,他内心的纠结绝对不会比自已少,曾经拥有的幸福,却得亲自画下句点,这样的悲痛,他又怎会不晓得。
没有忽略罗喉脸上失落怅然的表情,黄泉心底明白,同根同生的情感皆是缺一不可,不管今日离开的是那一方,活下去的人将要承受的将是永生永世的折磨与孤寂。
不管是何人,心里都有种渴望,爱着、保护着对自己来说最重要存在的莫名渴望。
但就在残酷命运降临的那一刻,他们能选择的,只剩下那最极端的方式,一种爱得最深浓,却也伤害得最深的方式。
「你必须这麽做!」黄泉执起插在尘土中的计都刀,交到罗喉手中,湛蓝眼眸中所透出的,是无悔悲怅坚决,「罗喉…我从不後悔…」
最後的几字,几乎是轻细无声,只能靠着唇形,告诉罗喉他心中最想说的话。
黄泉轻轻地用双手勾住罗喉的颈项,唇与唇的碰触,是因心碎的结合,彼此呼吸间,缠绕着两人纷乱的气息,带不走的遗憾和眷恋,化作最後一个吻。
一吻,诀别。
推开罗喉,黄泉往後退数步分开了两人的距离,张着微颤的唇,缓缓开了口:
「动手吧!」
一句离别划过悲伤的星辰,空荡充斥了整颗心,黄泉闭上双眼,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也正是当初他拿银枪剌进罗喉心口时的场景,只是现下角色对换,但唯一没改变的,便是俩人至始至终,用着生命去守护的感情。
杀一个自已深爱的人有多难?罗喉接下黄泉递来的计都刀,冰凉的刀柄冷入心扉,这种陌生的伤痛酸涩重击着他的心,却也只能默然接受,稍稍化为一道无形伤痕,蛰伏在心底深处。
「黄泉,如果无间才是我们的最终归属,那麽…这条路上,吾陪你。」
深浓窒人的话语在高举的计都刀挥落後,随着以心为扣、以爱为锁的灵魂,消失在这个从来不曾怜悯过任何人的天地间…
永不超生。
───────我是作者後记分隔线─────────
好吧,虽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有点显得破坏气氛
但我还是想平缓一下大家的情绪(喂
一开头的时候写到罗喉戒玺,这让某曌想到继上次说罗喉戒玺的功用是用来求婚後,这次又有了新发现。
如下:
来源:天都出产
品名 :【罗喉戒玺版GPS】
数量:全球限丨量一只(罗总说这个是黄泉限定版U////U)
功用:防止爱妻爬墙、爱妻有难,夫君可马上得知,随即飞奔到场救人。
然而,这种GPS有多夯,夯到连枫岫主人也都效仿罗喉的方式,在爱人拂樱身上偷装了一个。
趁着拂樱回娘家(火宅)时,在墙上画出一幅幅路观图,就待爱人一声呼唤,他就可以照着这路观图奔去接人回家了~
话说…上面所说的功用2,在此文中好像失效了
(黄:你看你给我这是什麽东西,在我被邪天XX灌输力量时你怎就没啥反应= =+)
(罗:因为它没电了。)=》非常淡定的回答…
(黄:………)
19、
紧密结合的灵魂,总要等到孤独无奈灯枯油尽後才会明白…
原来所谓的真爱,是爱到痛为止…。
*
是否,有始就要有终?一旦爱了就无法解脱,直至不爱的那日,才有放手的可能。显而易见的是,他却从来无法撇下黄泉不管,从不曾真正放开过那双手。
罗喉高举计都刀,渗过的风,浇冷了整个心扉,没有打算要对黄泉动手,罗喉将所有真气集於刀上,在挥落的那一瞬间,计都从尖刃开始灰化,洒成了片片黑金粉末,随风消散在悲伤天地间。
黄泉听见了铁器丢落地面的声音,他睁开眼,只见计都刀的刀柄弃置於地,蔓延在两人周身的,是那细细点点的金色粉雾,也代表着这是罗喉的决心。
「你,何必呢?」
黄泉蹲下丨身去捡起计都遗留的刀柄,他的心中被一种感动涌满着,垂低的头不愿抬起,只能静默的让眼中的泪滴落在沙地上。
「这是吾的选择。」若黄泉断了银枪是为了要阻止自已,那麽他又何嚐不是这种想法。
若这肩上背负的罪太过沉重,他又岂能让黄泉一人独担。
罗喉看着黄泉手上的龙纹就像是藤蔓般开始不停往全身盘长,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麽给纠痛着,无法可解,无药可医的恶咒,却磨灭不了两人磐踞在心的皓爱。
纠缠的情感,停止不了爱与伤痛,寂凝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体内的邪力蠢蠢欲动,黄泉心知这将是他与罗喉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心中庞大压力积郁而增。
他抬起头望向罗喉,唇角带着的笑,隐隐显露出宿命的悲哀。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
语未尽,只见黄泉快速的执起一旁断成两截的银枪,狠力的剌进自身胸口。
「黄泉!」
来不及阻止的悲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已眼前上演,罗喉痛苦的喊着那人的名字,伸出的双手只能紧紧拥抱住那往後倾倒的身躯,止不住的血,就如同他的心一样,被狠狠的撕裂抽离。
黄泉的胸口被断截的银枪贯穿,滴滴冷凉鲜血,沿着衣袍绽落,他靠在罗喉的身上,用尽最後的力气举起手将银枪拔出,那一瞬间,从胸襟喷潵而出的血花,盛开的越发巨艳。
「不要…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原谅自已…」黄泉抓着罗喉的衣襟,他知道自已的这个举动会让罗喉陷入自责泥沼里。
「知你、懂你,吾又怎会怪你,但造成今日局面的主因是吾,你要叫吾如何原谅自已…」罗喉抚着黄泉苍白的脸颊,难道一定要这样的牺牲,才能让自已脱离恶咒吗?
「因为深爱,所以我选择了放弃…」黄泉知道,要是俩人再僵持下去,最终只会得到两败俱伤的场面,他又怎麽忍心看着罗喉陷於两难之间呢!
不放弃的情感,不死心的执念,彷佛凝冻了永恒时间,原本不懂爱的人,在懂了爱之後,却又丧失了爱人的机会,黄泉笑了,笑得好不凄美…。
用生命隽刻的情爱,在绝美逸散的瞬间,依旧让人甘愿沈溺其中,永不轮回。
*
无云的夜,夕染了一地靡碎月光,冷淡的莹白月色宛如尖锐匕丨首,照映在沿路滴流鲜血的大地上,好似在诉语着那遥不可及的奢望。
罗喉感觉到背上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生命不停流逝,焦急纷乱的意念驱使他疾步快行,徒留原地一滩凝固的血液。
「罗喉,让我…下来…」黄泉苍白的面容,晶澈的瞳眸里藏着一丝凄恻,漠暗悲凉的嗓音,缓缓对罗喉提出了要求。
听见黄泉的话,罗喉停下了奔驰的脚步,轻轻将背上的黄泉放下,自已席地而坐让黄泉的头抵靠在自已肩上。
黄泉的意识逐渐迷茫,他抬起一只皓白雪腕想要找寻以往被紧扣住的温暖,而罗喉看出他的意思,毫不犹豫的牵起他的手置於唇边亲吻指腹,接着再摊开掌心紧紧的让指间交叠相扣。
「你看…是月蚀…」黄泉吃力的抬起头望向天际,距离上次看到月蚀,已经是不可及的岁月前,那是在他小的时候,与他的娘亲在幻族一同观望的,当时的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自然情景,因为总会觉得圆满的月缺了一角後,就好像缺少了什麽。
只是後来,他的娘亲却告诉他,当月蚀过了之後,月就会显得更圆更明亮,就像人一样,在经历了磨难与绝望後,才能真正体会到人生的美好。
「黄泉,别再说话了。」罗喉将人紧紧拥着,握住的手,却因止不住的血而染满鲜红。
黄泉体内血液与真气,随着邪天御武的力量逐渐消失,伴随而来的,是另一种锥心蚀骨的疼痛,他知道罗喉阻止他再说下去的原因,是因为每字每句,烧痛的都是彼此的心。
开始倒数计时的爱,又该如何延续下去…。
「曾经,我以为自已就像那缺月一般,永远不可能会有得到圆满的一天,直到…我遇上了一个人,也许我们的相遇原本就是一场算计,但到最後,我还是将心给了那人…」
听着黄泉的话,罗喉的身躯微颤了下,心中的酸楚与悲痛,只能化为一句略显自责的言语渡出:「但那人却无法给你最完整的幸福…」
「我得到的幸福,已经够多了…失而复得的亲情,在天都里欢乐的种种,有曼睩、有虚蟜,最重要的是…还有你,你可知这是什麽样的感觉?」
「什麽感觉?」
「是一种,有家的感觉…」那是黄泉一直隐藏在心底,始终没说出口过的感觉,他的一生失去了太多,而罗喉却将他内心的遗憾,一点一滴用心的全数补满,对他而言,天都是一个很温暖的地方。
「家…」对罗喉而言,这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但听了黄泉的话後,他才明白,原来英雄想要的天下,却不及一个简单平凡的家更让人渴望拥有。
黄泉说得对,天都是属於他们的家,一个温暖的家。
但如今…这个所谓的家,还能保有最初的完整吗…。
「罗喉…月,消失了吗?」黄泉那张本是艳绝的面容,只余留了生命将尽的苍白,燧亮的瞳眸,却是找不到焦距的黯然,而屠灭内心的不舍,是因他无法放下对罗喉的情。
黑暗已完全笼罩视线,黄泉眼中已看不见任何景物,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从掌心传来的温暖。
「吾在,别担心,吾现在就带你回天都。」罗喉低下头去亲吻黄泉的额间,想要让他感受到自已一直在他的身边。
「但…我走不动了。」因为看不见,只能以脸颊轻碰着罗喉的脸,包覆着他俩呼吸的,是彼此熟悉的气息。
「吾背你。」
「哈,黄泉…岂敢…劳驾武君…」似是不想让罗喉担心,黄泉用着一如往常般的口吻对着那人说。
「那就先休息,待月蚀过去吾会叫醒你。」
「嗯…记得…叫醒我…」羸弱不已的话,已经轻细到快要让人听不见声音,黄泉缓缓地闭上双眼,他会等待,等待着罗喉叫醒他的那一刻…。
在黄泉闭上眼後,罗喉可以感觉到自已紧握的手,即便已不再有气力,却仍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不想让人发现到些什麽。
追求极致情感的二人,伸出那双荆棘围绕的手臂,刺得对方鲜血淋漓,流失的血液有如逝去的幸福,越是拥抱就越是痛苦,但即便如此,却始终不愿向对方放开手。
月蚀过…月雪落,飘掩了那盈缺不明的圆。
「是雪,让你的手变得如此冰凉吗…」罗喉看着黄泉的脸,他的唇角还扬着一抹笑容,让人感觉他是睡得那样的安稳。
罗喉并没有依照他与黄泉的约定叫醒他,他只是旋手一翻,一件黑色的袍子现於手中,他将黑袍轻轻的盖在黄泉身上,掩盖住那早已染满鲜血的身躯。
「这样,就不冷了吧…」罗喉在黄泉的唇上印上一吻後,随即将人抱起。
曾经,足踏战火的王者,如今只能踩踏着如心一样冰寒的霜雪,无法回头、不能回头。
只能,一步接着一步,走回属於他们的家。
*
天都大殿上,枫岫主人、君曼睩、虚蟜全都在等着罗喉的归来。
「是武君,他回来了,啊…黄泉…」君曼睩看见罗喉的身影出现,她原本是欣喜的,但却又在见到罗喉怀中紧闭双眼的黄泉後,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武君,黄泉他…」君曼睩试着叫唤,但罗喉虽是经过了众人身旁,却没有停下脚步,然而,覆盖於黄泉身上的黑袍,不经意地掉落了下来,也让众人看到了黄泉那一身的血与胸前的伤口。
「枫岫,带她们离开吧!」罗喉终於开了口,却是要枫岫主人带君曼睩她们离开天都。
「曼睩不走。」君曼睩走到罗喉面前,她看着黄泉,张了口想要唤出黄泉的名字,却是怎样也唤不出声音,这样的事实太过突然,让她几乎无法接受,而眼中的泪也是不听始唤的开始滴落下来。
「他累了,吾要带他回房休息…」绕过君曼睩,罗喉抱着黄泉,缓步的往寝殿方向走去,而在此时枫岫主人却阻挡了他的去路。
「救他!若救不了他,就让开!」
「罗喉…很抱歉吾救不了他,而且吾相信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再也无法逃避的事实,随着枫岫主人接下来的话,在罗喉心中腐蚀出了一道深浓的伤口。
「黄泉,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