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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柯老爷子同行的小姑娘听到众人议论,心里得意冲天空招招手那两只大雕便盘旋而下落在了她的旁边,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大雕翅膀煽起的大风吹得人们鬓发散乱,不由得纷纷避走。
陈小四的赌摊距离此处不远,傻蛋站在路边,被四散奔走的路人撞了几下,心里不爽,又畏惧于柯老爷子的耳朵不敢大声抱怨,唯恐给他们街面带来什么祸事,只得腹诽了几句,但从他眼睛盯着那两只威风的白雕目不转睛的样子来看,这不满恐怕还带了几分艳羡。
等柯老爷子走远之后,傻蛋才将陈小四扯到一边小声道:“小四哥,柯老爷子定是带着他的徒孙去溜雕,我们也去城外看看吧。”
“我瞧你刚才脸上还愤懑的很,这会又羡慕起人家的雕。”陈小四吭哧吭哧的笑了两声,傻蛋被他笑的面皮发烫兀自强声道:“你要不愿意,我自己去!”说罢便扭头要走,陈小四忙扯住他:“瞧瞧这脾气,走,走,走我们去看看,这雕如此巨大,南方可不常见,听说只有北方大漠草原中才有,并且喜好肉食,我们这种自己都要饿肚子的人可养不起。”
傻蛋这才转怒为喜,忙不迭的反扯住陈小四的袖子,跟着柯老爷子出城的方向,眼睛只盯着天上飞的两只雕,快步往外走,陈小四瞧着心神已经被大雕吸引的自家兄弟,摇头叹息,扯着他注意路况以防撞了行人。
出了城门又跟着雕走了三里地,两拨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一个灌木丛生的小树林,陈小四与傻蛋边走边聊正谈的起兴,冷不防旁边一棵树后伸出一根黝黑的铁拐,眨眼间转出个老瞎子:“何方小子!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正是柯老爷子。
陈小四和傻蛋被吓了一跳,定睛认出来人之后,陈小四忙做了个揖笑道:“就我们这点道行,怎么能瞒过您老的耳朵呢?我叫陈小四,这是我兄弟傻蛋,现今在嘉兴丐帮三袋弟子李庚手下讨饭吃,因为刚才在市集上见了您老养的雄鹰,心生羡慕,便跟过来瞧瞧,小的给你行礼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
“李庚?”柯老爷子思索片刻,似乎前两天在周舵主的酒宴上的确听说过一个叫李庚的三袋弟子,既然是黄蓉手下,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恶意,他的脸色不由的缓了几分。
傻蛋察言观色接过陈小四的话头夸赞道:“您老的鹰可真威风,街上的人都说只有您这样的大英雄才配养它们。”
柯老爷子因为兄弟七人早年意气用事与人赌斗,赢者方可称大英雄,输了便要自认狗熊,为此离开家乡几乎二十年之久,尽管最后他们赢了赌约,然则自己的一个兄弟却命丧他乡,后来其他的兄弟也因此事的牵连死在了别处,虽然生平自认英雄,却不愿听人称赞大英雄,此时听傻蛋如此说,脸立刻又拉了下来。
傻蛋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见柯老爷子不高兴慌乱道:“小子口无遮拦说错话了,不管我小四哥的事,我们前来看雕也是小子一时好奇,您要是生气,捶两下小子,我绝不还手,千万要饶了我家小四哥。”
陈小四也急道:“都是我管教不严,不关傻蛋的事!”
两人都晓得这柯老爷子是嘉兴的头号人物,若是惹得他生气只怕是后果相当严重,当下慌了手脚,忙不迭的护着对方,使劲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
柯老爷子闻言,虽目不能视,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的,有感于两兄弟义气,想起了自己死去的老兄弟们,那时他最年长,手下的弟弟妹妹也像这傻蛋一般少不经事,喜好热闹,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事,让他天天操心,尤其是最小的妹妹韩小莹,一个姑娘家,胆子比男儿还大,上面又有六个兄长护着,天底下就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怒气也就不翼而飞了,半晌回过神来,那两个兄弟还在吵吵嚷嚷谁比较应该受罚,忍不住哼一声:“你们两个倒是义气,听得我老瞎子倒成了恶人一般,都给我住嘴,我不怪你们了。”语气虽然严厉,但里面已经没有多少怒气了。
陈小四和傻蛋连忙闭嘴,愣愣的看着柯老爷子,却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那句说的不对,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头子又翻了脸。
“愣着干什么!不是想看我的雕么?还不跟来!”柯老爷子似猜到他们的表情一般,铁拐在地上重重的一顿,转身大步向前走了。
陈小四和傻蛋对视一眼,互相挤眉弄眼一番,忙不迭的快步跟上了,这可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了,这要是和柯老爷子结伴回城,今后扯起老爷子的大旗,在嘉兴城可就大小是个人物了。
第十章
陈小四和傻蛋跟在柯老爷子身后,穿过几处树丛后,瞧见前面有两个小孩正在追逐玩耍,其中一个正是早上与老爷子一同出城的小姑娘。
傻蛋当时只顾着瞧那英武的白雕,没看清楚小姑娘的样子,这时仔细一看,觉得生的摸样倒还不错,他们街上丐群中有名的小美女小茶姑娘和她一比真有种田地里的母鸡和画上的凤凰比较的感觉,不过人总是护短,傻蛋便想,这姑娘穿的绿衫子这么漂亮,脖子里又有明珠戴着,相比家里吃的也是山珍海味,滋补营养,比起缺衣少吃小茶外在条件不知好了多少,要是小茶有这姑娘一般的爹娘也不见得就会比她难看。
陈小四倒没想多少,只是觉得小姑娘生的可爱,一股子小大人的傲气看着也好玩。
就在此时,那小姑娘醋溜一下躲在了树后,待追她的小男孩跑近便伸出了脚,妄图绊倒那孩子,只是她人小力威,比他年长许多的男孩只是趔趄了一下,这小姑娘便十分不满,又在男孩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这下,小男孩终于失去了平衡。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等柯老爷子疾步赶过去,小男孩已经跌了一个狗□,鼻子被撞的鲜血直流,柯老爷子当下大怒喝道:“芙儿,你又在欺侮人了,是不是?”
小姑娘却不认账,强辩了几句,惹得柯老爷子频频冷笑。小姑娘见柯老面色不善,忙又凑上前来软语讨饶,终究是自己的亲徒孙,柯老爷子也拿她没办法,只得帮小男孩治了鼻血又问他姓谁名谁,父母是谁,想必是要送孩子回去顺便道个歉。
傻蛋在一边冷眼旁观,看那小姑娘刁蛮任性胡搅蛮缠,不由想起他们街上的一户人家的悍妇,也如这姑娘一般仗着有几分姿色蛮横的紧,根本不把自己的丈夫看在眼里,平日勾三搭四也就罢了,还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挑拨离间嗾使那丈夫将亲弟赶出门去,任由十几岁的孩子流落街头沦为乞丐,心道,乖乖好厉害的姑娘,我和小四哥以后可不能娶这样的姑娘,白白害了兄弟感情。
而陈小四则被柯老爷子那一手点穴止血的手段惊住了,他可没听说过这位老爷子还精于歧黄之术。
这边两兄弟各有所思,那边柯老爷子已经打听到,这孩子一大早出现在城外野林之中,原来是因为父母的朋友遇到了一个厉害的仇人,唤作“赤练仙子李莫愁”的道姑,而这孩子的父亲似乎和老爷子在江湖上有旧,所以需得去助拳,地点就在嘉兴南湖边的陆家庄。
陈小四瞧着柯老爷子拿一把干柴的样,心中腹诽,这老头年纪一大把还要帮人打架,到时候拳脚无眼,被人推上一把,恐怕老命就得交代了,再一想,他们的仇人听起来是个女的,倒是和这老头半斤八两,一个妇道人家上门寻仇,就算是泼妇,也未必能在有成年男子在场的地方讨到好处,又听见小姑娘和小男孩都吵着要跟着柯老爷子去,便上前道:“陆家庄我晓得路。”
柯老爷子却摇摇头:“那女魔头凶的紧,我也打不过他,只是既知朋友有事,可不能不去,你们两个不会武艺,我到时自身难保,免不了你们两个也要遭殃,且在这里等待片刻,也替我照看这两个娃娃。”说罢也不等二人应声,柱起拐杖,跛着足疾行走了,陈小四,傻蛋并两个孩子忙追了上去,却是越追越远,自从来到宋朝,小四只在他亲爹的街上厮混,犹如井底之蛙,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轻功武艺一说,如今见老瘸子比自己跑的还快,当下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只叹人才啊人才啊,跛足都能跑这么快,要是不瘸,刘翔也未必能跑赢他。
又跑了一段,柯老爷子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而小姑娘兀自跑在陈小四和傻蛋身边,虽然人小腿短竟也没有落下,还丝毫不见疲意,看的陈小四啧啧称奇,暗道这一家老小莫非都是跑步的好苗子?而且这教育还是从娃娃抓起的。
又跑了一段,陈小四已经气喘吁吁了,旁边的傻蛋倒是比他还强一点,小四一面疲累一面又担心越拉越远现在已经瞧不见的小男孩,当下便停住脚步,他一停,傻蛋也停了下来,小姑娘看见不满意了,撅着个嘴道:“你怎么不跑了!我还要去看热闹呢!”
陈小四暗道这小姑娘不懂事,自个的师祖去找人拼命,她倒好当热闹看了,嘴上却说:“我跑不动了,我们且歇一歇再走。”料想小姑娘不认识路,非得等他不可。
“你这叫花儿可真没用!”小姑娘俏脸一板,冷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陈小四和傻蛋,仰着脸嘬着嘴吹了声口哨,那天上的两只白雕便划了个圈,向西南方飞去,小姑娘拍手跳道:“乖雕儿找到大公公了,我自己去找他!”说罢蹦蹦跳跳的沿着雕儿飞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边不是陆家庄啊……”傻蛋瞧着小姑娘跑远了,才对陈小四说道:“不过这小娘皮如此可恶,我们可不要告诉他,让她白跑一趟。”
陈小四摇摇头,自己这兄弟还是年纪太小,和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两人在树林里歇息了许久,也不见小男孩跟来,陈小四有点担心,拉着傻蛋回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小男孩的踪迹,又见远处大雕盘旋起落,叫声凄厉,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打架一般,两人又担心小姑娘一个人孤身有什么危险,便也向那边跑去。
跑了一半路,傻蛋看见路边草丛里露出了一片衣角,两人好奇的扒拉开草丛,里面躺着一个小姑娘,穿着牙白色的衫子,双目紧闭,似乎昏了过去。
“造孽呦,准是被人牙子下了药了。”陈小四叹了口气,左右看看无人,猜测牙子将人藏于此处,想来是又去拐别的好人家的孩子了,当下麻利的脱下外袍将小姑娘裹了负在背上,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
又走了几十步,陈小四忽觉脚下一痛,低头一看,地上插着十几根明晃晃的银针,刚才走的匆忙脚底下没看真,踩了上去,刺穿了薄布鞋底,扎在了脚上,赶忙扯住跟在身后的傻蛋:“小心,脚底下。”
傻蛋闻言忙不迭的低头,看着银针又往后退了几步,陈小四这时却觉得刺痛处一阵麻痒,心叫不好:“傻蛋,扶我一把,我走不了了,这针上有药!”
傻蛋大惊失色,忙把陈小四扶到一边,这时陈小四半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不由得诧异道:“这药也太烈了!”
傻蛋小心的从陈小四的脚板底抽出了还有半根露在外面的银针,褪下小四的鞋子,正要仔细查看,忽觉自己捏着银针的手又麻又痒,当下骇的丢了银针:“不好啦,我也中药了!”眨眼之间,捏针的手掌已经发黑了,让傻蛋想起了小时候有次被毒蛇咬伤,也是这般麻木,伤处发黑,差点毙命,当下又惊又骇,又见陈小四脸上都有了黑气,以为今日该不就是他们兄弟二人毙命之时吧,他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虽然平日缺衣少食,但是在陈小四的照顾之下,倒也没受过什么大委屈,这种生死关头,立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陈四虽然想要安慰他,但他中毒发作极快,这时候已经口齿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十一章
就在此时,一个蓬头垢面,倒立行走的怪人忽的出现在了傻蛋背后,若是陈小四能开口,必然会吓得大叫鬼啊!可惜他现在四肢麻木,口不能言,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怪人越走越近,在傻蛋察觉之前开口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娃知道厉害了吧!”
傻蛋被怪人吓了一跳猛的一回头又看见那怪人的怪模怪样,当下腿软坐在地上,有心逃跑,又顾忌躺在地上的陈小四,只能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谁?”
那怪人却显得比傻蛋还迷惑,他翻身坐起,迟疑的说:“我……我是谁?我要是能知道自己是谁就好了……”
傻蛋更加害怕,下意识握住陈小四僵立的手掌壮胆。
“你可知这小哥命不久矣了。”怪人歪着脑袋看着傻蛋的动作,半晌嘿嘿的笑着说,声音说不出的刺耳难听。
傻蛋一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