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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另有乾坤-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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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媳能拿公公有什么辄?就连抱怨两声都要遮遮掩掩地,最后还是跑来薛家寻好药治伤,指桑骂槐说上两句了事。
  胤禛心想这个事情虽然不是贾赦亲为,到底是因为他的贪欲而起,还闹出了人命,可以告他个“仗势欺人,欺凌弱小以致使石呆子自尽,地方上民愤极大”的罪。
  司空祀此时插嘴说:“这石呆子看着没权没势的,祖上也是当过大官的,才收集得到这些珍贵的宝扇。说起来,他的姑母还曾经是忠顺王爷的爱妾呢,可惜后来死了,就断了往来,那承想会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
  胤禛眼睛一亮,说起忠顺王爷,他又一下子想起贾宝玉和琪官的那一档子勾连,就将那一段故事说与司空祀听,然后说:“忠顺王爷是你叔父,和贾家又有过节,只是没有找到缘由不好发作。你正好把这事情和他说说,要是忠顺王也加入进来参奏贾家的话,绝对是事半功倍的效果了。”
  司空祀表示此事可以一试。
  此外,胤禛认为贾赦最大的罪名就是“交接外官,图谋不轨”。这事儿其实说起来贾赦也是有些冤枉。
  贾赦本来是想把女儿贾迎春嫁与平安州节度使的一个庶出的孙子为妻,是以和平安州那边有一些书信乃至人员往来,就在不久之前,贾琏还亲自去了一趟平安州,可能也是为了贾赦交代的什么事情。
  可是,刚巧就前两天,平安州节度使被御史检举,说是“结交匪类,窝藏大量武器,意图不轨”,贾赦这下子可是要连带着吃瓜落了,往重了说,是可以抄家流放的罪了。
  说起平安州,还有一桩公案,就是趁着贾琏去平安州的机会,王熙凤趁势将贾琏在外面偷娶的尤二姐接进贾府,最后设毒计害死了尤二姐。虽然王熙凤的事情做得隐秘,又岂能避得开熟知她底细的薛姨妈等人的无所不在的八卦之心?
  当时薛姨妈说起此事,还叨叨着说:“凤丫头也太不能容人了,说起来那二姐儿还是那边尤大奶奶的妹子呢,也真下得了手的!”
  胤禛当时不以为然,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接了一句:“有句话说得好:‘不是西风压倒了东方,就是东方压倒了西风’呢。我看这事情表姐是该那么做,没有点忧患的心思,哪里坐得稳当家奶奶的交椅?她不暗地里摆弄了尤二姐,未必还等着人家生了儿子,踩到她头上去吗?这种事情,要么宠妾灭妻,要么妻灭宠妾,总归是一场你死我活,发善心不等于害自己吗?”
  闲话暂且不提,贾政那边却是乏善可陈。他是个庸才,当个芝麻小官,没啥实权,自然就没啥贪污舞弊的机会,他又没啥交际手腕,成天和家里的一帮子清客谈论些没名堂的诗词风雅之事,也就没有和谁谁谁勾结作乱的罪名。要想发落他,还得在他老婆身上找门道。
  再一看王夫人,除了弄死了几个丫鬟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出格的地方,按照本朝律法,丫鬟奴婢之类的命贱如草,只要主子不是刻意地虐杀,一般都激不起什么大的风波。
  反观王熙凤,本应该是帮着王夫人协理荣国府家务,帮着当了几年家下来,却是一身的罪行。先头提到的逼死尤二姐的案子里面她买通官府,翻云覆雨,将尤二姐赚入大观园之后又叫家奴旺儿杀害帮她告状的张华(与尤二姐原有婚约),幸好旺儿只是叫张华远远逃开。现在司空祀已经将张华的证词拿到,给胤禛看了,胤禛看后不语,搁置一边。再看王熙凤又利用王子腾的关系“弄权铁槛寺”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贿赂,逼得张家的女儿和某守备之子双双自尽。此外,王熙凤利用每月过手的贾府上下人等的月例银子在外面放印子钱,有“不当取利,重利盘剥”之罪。
  胤禛将这一桩放在一边,紧蹙眉头,说:“王熙凤是我母舅王子腾之嫡女,王子腾位高权重,往后我还有要用他的地方。此次的事情不想叫王熙凤裹得太深,至于她以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这个尤二姐的案件暂且不要往上报。”
  司空祀好奇地问胤禛他要怎么用王子腾,胤禛只是笑而不语。胤禛心想,我这一段心事现在说了,说不定你还要和我闹别扭。暂且不说,看看以后的风向再说。毕竟,要成就这种绝等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不如埋在心底,相机而动。
  胤禛想了想,说:“王熙凤是在帮贾老二家的管着荣国府的事情,她做的事恐怕都是这贾王氏授意的。比如放贷一事,没有贾王氏的首肯,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无知妇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还有那个为了三千两银子的谢礼就勒逼退婚以致闹出人命的事件,那书信也不是王熙凤写的,她不会写字,这里的证据不明。我看,这两桩罪名,是谁做的不重要,关键的一点是出自贾府人的手笔。咱们抓住这一点,把责任按在贾府当家人贾王氏头上就好了。至于贾王氏认不认罪,姑侄两个会不会互相推脱,那是她们的事情。狗咬狗,说不定还咬出更多的罪名来,咱们正好乐见其成。”
  司空祀惊异地睁大眼睛,调侃地说:“你也太会掰了吧,好个指鹿为马!哎呀,我好庆幸,不曾得罪过你。”
  胤禛把他揪过来,刮着他的精巧挺直的鼻子,亲昵地说:“你得罪了我怕什么?我会换一种你喜欢的方式惩罚你。”
  司空祀甩开他的手,俏皮地吐着舌头说:“放马过来啊,未必我还怕你不成?”
  胤禛现在没心思玩笑,松开手,说:“好,你乖乖儿等着吧。”
  胤禛忽然又回忆起一件事,贾府和江南的甄家交情甚厚,前不久甄家老爷甄应嘉(官任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因挂误革职并罹遭抄家之祸之前,甄家曾经派了人来贾家慌慌张张地接洽。当时薛姨妈正和贾母说话,也听到了一鳞半爪的风声,随后听说是甄家为防着查抄这一着,提前就派了几条大船,将甄家手头现有的财物尽数托付贾家保管,以待来日。
  当时,薛姨妈咂着嘴说:“这可真是瞌睡遇着了枕头!你姨妈正愁家里的饥荒难打呢,就有人送财上门来了!”
  当时胤禛还回了一句说:“人家寄放的财物,未必姨妈那般心黑,也贪了去!人家还落难着呢,也太没天良了!”
  薛姨妈说:“嗐,甄家要是没事,这笔钱财自然是要还的,但是贾家帮了这么大个忙,甄家好意思么?可不是口头上谢一句那般便宜,自然是要拿出一笔钱来,这还是小财,你姨妈未必放在眼里。但是,若是甄家这回真出了事,那就不得了了,主子们都免不了杀头流放的罪,到时候连哪些财物是谁的都分不清了,这笔钱财可不就成了无头的了?纵然有一些人可以最后逃出命来,重归故里的,那时候甄家钱财都捏在你姨妈手里,叫她吐出来哪有那般容易?她高兴呢,就给一点打发了去,不高兴呢,就将上门来要的甄家子孙打出去,谁又奈她何?说到底,民斗不过官,何况是破落户的获罪后代呢?”
  胤禛心里盘算甄家是少有的富裕,祖上极蒙圣恩,光是接驾就有过四次,就算是后来没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怕这一笔寄放的钱财不少呢,就落入了贾家那个黑心妇人的手里!说起来王熙凤作恶多端,实际哪里及得上这贾王氏?贾王氏先是阴谋密夺林家家产未遂,现在又秘密隐匿甄家家产,每一桩都是几十上百万两的巨额数字啊!哎,不对,这么大事情她做得了主吗?只怕贾政也有份!好嘛,又填上一笔,这里可以参贾政一本,罪名也不小!
  胤禛心下计较已定,就和司空祀谋划半天,确定了行动步骤。
  胤禛说:“这个谋反的罪名先不急,另外,也不能太猛了,真要定下谋反的罪名,是要株连九族的,那我家不也跟着遭殃了?所以,贾家的谋反罪只能是协同、从犯。咱们操作的时候不要急,一桩一桩、有条不紊地参奏上去,罪名又一桩比一桩重,恐慌的气氛一制造出来,贾家一乱,说不定就把背后指使贾元春的混蛋给拱出水面了!”
  司空祀看着他此时线条优美的下巴微微抬起,却如同悬崖上那凌空的一勾,透着刚硬冷酷之气,心里一跳,不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心里已经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只是要设法逗他出来吧?”
  胤禛点点头,说:“也许现在凭我们的力量还撼不动他,但是,不试一试,我怎么对得起妹妹的在天之灵?”
  如此一说,司空祀也心里有了数,这样的行径,还能是谁呢,只有他了。司空祀低下头想了一会,嗫嚅着说:“对不起,我……”
  胤禛奇道:“你道什么歉?和你又没有关系!”
  司空祀狠狠心,才说:“可是,他是我哥哥。”
  胤禛拍拍他的手说:“他自己种的苦果,让他自己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心里摆正这一杆秤,站在我一边就好了!”
  最后,胤禛定下决策说:“我每每反思,自己的性格里面有急躁冒进的一面,这一次是一桩大事,一定要戒急用忍。所以,我琢磨着,这事情要慢慢地推进,就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不能用一支竹竿在同一时间里打翻一船的人,而是用一支竹竿在不同的时间里打翻一船的人。因为前者会促使所有的人一起联手对付用竹竿的人也就是我们,而后者,则会使先落水的人出于不甘不平或是嫉妒等心态把还留在船上的人拉下水去。贾家的人,就是这样卑劣而冷血的存在。到时候,咱们正好各个击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看贾府的一群人各种倒霉了,灭哈哈哈,四四顺便把林妹妹捞出来。




☆、74、74

  74、74
  话说贾府自从贤德妃省亲事情黄了之后就大伤元气;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到了连日常供应都捉襟见肘的地步,更不要说每月的月例银子了;已经拖欠了三个多月了,闹得满府里怨声载道。
  王夫人把王熙凤喊了来想主意;意思叫大家同舟共济;弄些嫁妆头面之类暂时用不着的东西卖掉一点,一起共度难关。
  王熙凤只是打哈哈,哪里肯答应。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贾府已经是末世的光景了,真拿她当傻的呢?这种时候谁不把自己的钱搂紧了;还往贾府这艘快要沉掉的大船里扔,那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王夫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借口一个什么粗使丫头在山石子上捡到的一个春宫画儿的秀囊抄检全家,尤其是心怀叵测地抄检林黛玉的屋子,试图从中找出林家家产的线索。
  别人的暂且不说,在黛玉的屋子里就查抄出了许多的意外之物。首先,黛玉的屋里没有其他可疑之物,却在一个梳妆匣里翻出来许多银票,俱是十两银子一张的,有几百张之多,也就是几千两银子!这却是从何而来?
  在王夫人的逼问之下,黛玉垂泪说是一年多前去姑苏探望父亲之时父亲给的。可是,王夫人细心地发现这些银票新崭崭地,全是京城的票号,却不是苏州的,顿时大起疑心:也就是说,林黛玉说不定在京城还有埋伏着的家产。
  王夫人盯着黛玉稚嫩的面容,软着声气百般套她的话,黛玉只是咬紧牙关说是林如海只给了这么些现银,其他的都叫琏二哥带回来交给贾母收着了。
  王夫人恨得咬牙的同时又起了森森的贪念:贾母那里不过是二十几万两银子,据她估计,林家家产远远不止那一点,现在却下落不明!只是林丫头不肯说,暂时无计可施。
  另外又有一个发现,黛玉的丫鬟譬如紫鹃等人的衣柜里找到许多贾宝玉往日之物,什么扇子啊扇套子啊手帕子之类的稍稍值一点钱的小玩意儿。这些都是当年贾宝玉为了接近林黛玉而故意以小恩小惠来结交笼络黛玉的丫鬟,走迂回路线来试图博取黛玉的芳心才落到紫鹃等人手里,黛玉却还是不理他。但是,现在抄过来这些东西毕竟是黛玉的贴身大丫鬟的,奴才有事,主子难道不该负责?何况,这可是事关男女大防的事情。
  王夫人一脸铁青、目光灼灼地盯着略显惊慌之态的黛玉,实际却是心中暗喜。她心想,若是黛玉认了这个璜儿,是不是就可以趁势叫她低头,乖乖儿做了宝玉的媳妇?那你林黛玉再怎么把那一笔钱东藏西藏,后面也要拿出来了吧?
  王夫人便在袖子里袖了那几样东西,颠颠地跑去给贾母看,说:“老太太,林姑娘如今是人大心大,到了思春的年纪呢,不如就把她和宝玉的婚事办了吧,也好像点样子,免得外人知道了不好!”
  贾母一口啐到她脸上,说:“这不过是丫鬟们收着的一点子东西,怎么就栽到林丫头的头上,成了思春的证据了!你如今是糊涂油蒙了心不成,也学着那起子烂了舌头的下作娼妇们满嘴里胡唚,污蔑起姑娘的名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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