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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者与王同诛杀侵犯者!”
“不,你去苦境,将侯传唤回来。”
“是。”
黑风一卷,咒世主身形消失在原地。
枫岫知道无衣师尹做事向来效率,但也没想过居然这么效率。老朋友多年不见,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先让这个印度阿三弟子去挟持了自己的神源……
意思大致是三条,回慈光之塔,束手就擒回慈光之塔,带着兵甲武经束手就擒回慈光之塔。
哦茨奥,你就不能换个状语!劳资现在前面墙头起肖,后院樱花黑化正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身为当年慈光之塔两大神棍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好友的处境!劳资刚被拂樱拍得吐血这时候还派个阿三来火上浇油?!
……所以劳资才讨厌慈光之塔。
枫岫望了会儿天,对那顶着新人光环眼睛长到顶上的阿三道:“……无衣还有别的话说吗?”
哦茨奥,无衣也是你叫的!难怪师尹说要把这货关起来省的为祸世间,依我看赶紧打死!
撒手慈悲脸黑了:“注意你的说辞,或者吾换个时间,三日内没有答复,便与你之神源诀别吧。”
“哈,那便请了。”冷笑一声,枫岫拂袖而去。
不自由(爬墙),毋宁死。
撒手慈悲完全无法理解墙王的三观,只是一阵无语后,还是决定以师尹的吩咐为先……先打听兵甲武经的下落吧。
咒世主一路循着贪邪扶木回报的踪迹追过去,越顺着路线走脸越黑,这条路是通向……蛹眠之间?
他们究竟是谁?知道佛狱的秘密,看来此事不简单……若是放出那个异数,不妙。
一路前往蛹眠之间,咒世主一见眼前景象脸色更加阴沉:“苦境人,不要做出令你后悔的行为!佛狱的报复,你承受不起!”
苍生把手从石蛹上拿开,按上剑柄,总觉得佛狱之主的口气哪里怪怪的,但冲突将起自然也针锋相对:“一路屠杀过来,我以为已经没有谈和的空间了,怎样?你来难道不是来相杀的吗?”
罗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咒世主——强者,总是好战的。
句芒点地,看到罗喉一瞬,咒世主目光微微凝重:“武君罗喉,也屈从于苦境素还真一派了吗?”
“只有弱者才会屈从于强者,罗喉是否弱者,佛狱之主,要经验一二吗。”
罗喉竟又复活……莫非上次邪天御武的心血并没有用掉?罢了,现在深究也无用处,现在看来罗喉和苦境正道扯上关系,看来重新考虑苦境方针,而且——
“一境之主,总需要对视野内的强者有考量。天都武君,在苦境逐鹿,有考量过吗?”
“哈。”低沉冷笑,血红目光直视咒世主:“罗喉欲行之路,无人可以阻挡。”
“说出你的所求,吾视情况决定是否恩赐于你。”
“两境通道,你之允准与否无关紧要。”
“嗯……”阴沉的视线扫过一旁倚着石蛹站定的苍生,咒世主一时间心中诸番考量。
若单单是这剑者一人倒也罢了,咒世主也不是怯战之辈,但武君罗喉凶名在外,亦是一方枭雄,此番入苦境若其有意再立天都,必会改写局势……何况,就当前状况,佛狱三公其二身在苦境,这二人若是联手……
“佛狱会记住今日之耻。”
话音一落,环境丕变,眼前竟现两境通道。
苍生微微一挑眉:“一境之主的考量,总是会坏了武决的兴致。”
“所以才无味。”
“你有目的地?”
“月族。”
一弯冷月,静默的夜幕下,一条白衣红纹,倚坐在高高的山崖上,擦拭着手中一柄邪异长刀。
刀面映出崖下月族欣欣向荣的领地,却也映出拭刀者死水一般的沉静。
发丝雪白,却仿佛雪里灼烧的火焰一般参着几缕焰色,细长眉眼似睡似醒地仰望着天空。
天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几颗星子,薄凉得一如那人一般无聊。
相处的时间并不常,只记得那人总是一个人站在天都之巅看着天空。
他说,我的兄弟都走了。
他说,此后就再没人和我并肩了。
黄泉总是嘲笑一般说道:是啊,你是杀人如麻的暴君罗喉,谁愿意和你一起。
然后他默然不语。
黄泉一度觉得这人有些啰嗦,平时不多话,偶尔一个人独处,啊不对,还有他自己,两个人在一起时总会絮絮叨叨地讲一些往事。
黄泉说,喜欢回忆过去的人老得快,你是快死了吗?
罗喉少见地笑了笑。
那些事黄泉没那个心情细听,但该死的,故事里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再没人对他讲这些古老的故事了。
呵,是有些无聊了。
捞过剩下的半壶酒,入口是最辛辣的烧刀子,一路灼烧般入腹,却总也温不了冷得像石头一样的心脏。
“明日,一定要去拆了那家店……酒里,兑水了……”半梦半醒地,眼前似乎模糊了,然后恍惚间似乎有刺眼的金色放大。
“吾不在,你便这样买醉?”
“……你,”昏蒙的脑海为这声音骤然一惊,随即自嘲般一笑:“罗喉,你……莫不是地府呆不住,阴魂不散了?”
“吾若说是,你当如何?”话音一落,计都刀已然架在颈上。
“自然是……送你回去。”
“……”沉默片刻,见黄泉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罗喉欲拿下计都刀:“刀放下,吾带你回去。”
黄泉醉了,醉得连刀都已经拿不住,只是抢劫一般把刀抱着,含含糊糊地说:“……这是我的……是我的,就剩下这个了……”
哑然无语。
把醉醺醺的兔子往怀里一带,抄起来连人带刀带走,自言自语道:“要刀的话,就应该顺带把刀的主人也带走……是这样的道理。”
算了,征战半生,这辈子就这样吧。
第56章 第五十四章 高级会所薄情馆
向天刀笑剑钝知会完他家弟控大哥还活跳跳的消息后,约好三日后再行四魌界,把某躺尸龙送回给他家弟控大哥。
苍生一个人走在树林里看着枫岫的留书——
好消息是一页书前辈灭杀佛业双身,苦境邪灵之祸已解,麻烦的是死国佛狱正式侵略苦境,万妖炉贪邪扶木什么的疯狂抽取苦境地气,集境又虎视眈眈;局势还是一团乱……然后三天后让自己潜进佛狱把他从那里捞出来……额。
坑爹呢这是!你是准备干啥才会进局子啊!你不是自称神棍专业的武力渣吗跑佛狱去干啥啊!媳妇回娘家了也不至于这样吧,擦。
顺说,素还真你不是回来了吗?不会又藏龙了吧= =
还有,我回来后难道不该立马投入拆毁大队吗?让我去薄情馆袍温泉是要闹哪样?素还真藏龙也就算了我需要藏神马……对了薄情馆是哪里?
卧槽他没给我路观图……
苍生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孤立无援之际,视野里缓缓出现一个……救世主。
“秦假仙……”
整过容的白花花大仔自我陶醉不已:“我秦玉安的牌子果然够亮,如斯俊美的脸容都掩不住我的气质,少年仔麦要太仰慕我。”
苍生回忆了一下道:“我见过你的……在云渡山弦首带着我的时候。”
“嗯?弦首……”绕着苍生转了两圈,秦假仙摇摇扇子道:“现在到处都是火宅佛狱的卧底,我怎样相信你?”
“你想怎样?”
秦假仙本来也是想逗一逗这面瘫少年,就开起了玩笑:“瘫面仔哦,老秦我也不为难你,对个口号咯!”
“请。”
“半神半圣亦半仙。”
苍生福至心灵地来了一句:“切糕怎及大饼圆?”
“哎呀呀,这句话可不能让某人听到啊。”秦假仙倒退三步,把业途灵撞倒:“注意来,当今武林,没人能听得懂老秦此言深意!芙蓉帐暖三千战!”
苍生傲然道:“东陵不笑谁当先。”
秦假仙大惊失色:“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是资深同道中人!你有何求,秦玉安帮你啦!”
“薄情馆在哪里?”
“哟~”秦假仙奸笑着拍怕苍生的肩:“虽然有点早但大仔我看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只要你请客,大仔带你去不用检验年龄啦!”
业途灵凑上来:“大仔,带未成年去红灯区不好哦。”
“质疑大仔的决定,放肆无礼大胆!”
苍生的表情很漂移,整个脑海里就在刷屏——
薄情馆是红灯区是红灯区是红灯区……莫非是传说中的烟花之地?怎么办好期待但感觉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稀里糊涂地被拉去薄情馆后,在薄情馆的大门前,苍生听着里面丝竹声阵阵,莺歌燕舞,一瞬间脚下生根任秦假仙怎么拉也不动。
“你不是说要来吗?站在这葱啥!”
苍生捂脸:“你让我再做会儿心理建设……”
“做个大头啦!装神马纯洁,你太削东陵党的眉角了!”
正所谓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再怎么yy和现实总是有着差别。苍生内心无比激动,最后一幅壮士断腕的心态被拖进薄情馆后发现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姑娘们有礼有矩,优雅高贵,却是个雅致的所在,便放松下来。
掌柜的富长贵惊讶地看着苍生,少年你哪位啊,你一进来鹂大娘的毛都炸起来了!是有多凶残啊!!!
鹂大娘直往外飞,锁链链着挣脱不能,蓝毛扑腾了一地,喳喳怪叫:“人形兵器!人形兵器!!”
苍生:……
“麦在意,这是这家店的特色。”
富长贵忙出来招呼苍生等人:“人客官,是用膳还是住店?”
秦假仙自然有经验:“先用膳吧,今日有哪位姑娘献艺呀?”
“巧了,豪少不在,今晚艳无双姑娘可以下楼来上一曲,这边请。”
苍生叫住富长贵:“我另有他事需要住店,你安排房间吧。”
“是,现在有天、宁、歇三个空房,给客官您安排歇字间可好?”
闻言,苍生看富长贵的目光微微一闪。等等,这个房号……兵甲武经?神马情况,现在兵甲武经这么火?商标都被抢注了?
枫岫总不是让自己来搜集这家店商标侵权的证据吧……
跟着老秦溜达了一圈,苍生有点眼花了。
薄情馆作为一家高级豪华娱乐会所,有名酿佳肴提供,有天然温泉SPA,有当红歌姬表演,有人形冰雕奇观……等等人形冰雕?
“我咧,这这这不是那个眼睛长到头顶上的香独秀咩!”秦假仙叹为观止地绕着果体人形冰雕转了两圈,坏心眼一起:“业嘛途灵!”
业小灵蹭一下靠过来:“大仔,有什么吩咐?”
“把这一大只搬到大堂去,老秦我要让这家伙老脸丢尽!”老秦转过头来吐槽捂着眼的苍生:“你啊嘛咧,现在装羞涩有用吗?!”
“子曰非礼勿视。”
“……”
撒手慈悲走进薄情馆时眼皮就一直在跳,在大堂里点了壶醉太平后终于不跳了。
苦境的地气真诡异,总让人有种要倒霉的诡异预感……好吧不是自己倒霉。
下一刻,肩上无声无息地搭上来一只爪。
那二逼面瘫货淡淡道:“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哦茨奥!我们十天前才见过!你还放火烧了我的胳膊!
撒手慈悲咬着牙青筋暴起:“慈光之塔……”
苍生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一羽赐命——”
娘之。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这货再怎么二逼也是师尹要拉拢的名单上的人,不能当场就剁死……找机会打闷棍分尸。
“撒手慈悲,来自天堂的暴力。”
苍生又问:“哦,那一羽赐命是哪个?”
“……”
“算了,年纪大了,有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就记不清了。”苍生揉了揉眉心,道:“无衣师尹让你来苦境不会也是赶时髦夺什么兵甲武经吧。”
正中红心。
撒手慈悲黑着脸道:“这是慈光之塔要事,没必要向你一介外人告知吧……”
苍生表情严肃地劝解道:“兵甲武经这种过时货再好怎及得上东陵不笑生的大作,既然你来到苦境,最好还是顺带带上几本回去当手伴,不然当真是白来苦境一遭了……”
这人说什么疯话,东陵不笑生是何方高人?嗯,既然连他这种实力的人都如此盛赞,值得调查一番……
正考虑间,忽然感到背后一寒,回头时但见一果体冰雕思想者状杵在身后,骇然道:“这是……嗯?发功过度?”
苍生叹道:“成何体统。”
“那你为何不救他?”
苍生困惑地问道:“莫非这不是薄情馆的跟门口那只鸟一样的特色吗?”
“……”
说来那果体冰雕也挺怪,正常人被解冻后肯定得躺尸很久才能缓过来,这位爷还算有点节操,被解冻第一时间就找衣袍秒穿,然后往桌子上一倒:“慕容姑娘啊!(慕容婵啊!)”
其声如鹤唳九天,高而远,长而广,直教薄情馆内某厢房中的馆主险些失手戳死乱笼子里扑腾的文鸟……
“好友,吾刚刚好像听到——”
“你年纪大了,幻听。”
苍生深深地体会到香独秀这人从各种意义上都是一朵奇葩括弧笑。
在薄情馆的第二天晚上,本来发烧感冒的香独秀自从唠叨着看见慕容姑娘的倩影以后便执着地在薄情馆里游荡……
苍生抱着枕头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三更半夜你在外面游荡什么……”
奇葩站在门口,拖着同样睡眼惺忪的阿三,盛情邀请道:“好风好夜,不冶游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