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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萧先生是我们家的恩人,我成为他的小厮只是报答,这纳戒他并没有送我,只是开了一条缝让我放东西而已,里面的物品我取不出来,他说这个戒指对他很重要,若不是这次特殊……他绝对不会取下来的。”
萧炎终于因为这席话而有了一些动作,小男孩看着有戏不禁也松了口气,连忙低声接着道:
“和你说哦,萧先生有个癖好,每天都亲吻这枚戒指一次呢,所以这次让我带出来,我心里也是毛毛的,呵呵~
“他有让我向遇到的人传话,说请你告诉一个叫岩枭的人,他过得很好,毋庸劳神牵挂,少阁主认识这个人吗?”
良久,萧炎才像找回声音般喃喃道:“不,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叫岩枭的人,早死了,他现在是萧炎,炎帝!
“那叨扰了……告辞。”
“等一下,他在……哪儿?”小男孩没有听到萧炎挽留的话语,腿脚径直一迈身形便消失在了黝黑的空间裂缝中,留下萧炎一人。
“原来叫清殊啊,七年间长大不少。”缓缓地把视线从当初闯入结界的小男孩的脸上移开,萧炎默默抚了下心脏的位置。
那一日震撼太大,萧炎宁愿不知道那些个事情,什么他定居了,身体不好了,把骨炎戒给人戴了,又谴人来了……还不愿意见自己。
是有多介意自己不爱他,不愿意独他一人所有?竟宁可一辈子不见。
第11章 淡漠
萧炎也是心情复杂,纠结难耐,说不出的煎熬,躺在药老的床上,回味着往昔与他有关的种种,喝了一晚,醉了一天。
后来药老炼药引出丹雷才把萧炎给惊动了,也才明确知道,药老原来住在了北宁。
有一次谴人去探察过他的身体,来人汇报是,好得不得了,喝得了花酒,舞得动刀剑,倒真真是比自己快活了不知多少……
现在的萧炎除了默默看着眼前两人“情深意重”,他什么都做不了——莫大的反差。
地心玉母和魂髓并没有被药老自己用来修复灵魂,而是为清殊炼了枚七品丹药,不然那个小鬼也不会这么快突破斗灵,原来他的灵魂受过伤,使他修炼速度一直没能跟上普通人。
碰到药老后,身体被后者好心地调剂了一下,却仍需要更高级的药材才能帮助他完全恢复,想到了萧炎,才有了之前的事。
原来是为他人作嫁衣啊。
萧炎默默侧目,看向面色仍是苍白的药老,鲜血把飘逸的白发都黏成了一团,他摇晃着身子站起,伸手轻柔地拍拍清殊的头,再柔声道:“去把魔核取出来,你的努力不能白费,我没事的,去吧。”
清殊听到取魔核,兴奋地应了一声“是”就急忙跑到魔兽身旁,抽刀断颅,也没在意他身后的药老虚晃的脚步。
身靠树干休息一阵后药老直起身来,头微微看向萧炎所在的方向,目光犀利,厉声道:“阁下看戏可爽了?”
萧炎身躯一震,糟糕,还是被对方发现了!猛地扭头逃走,动作干净利落,看在药老眼里又是寒芒一闪,正欲追上去手腕却被抓住,是听闻声音后奔过来的清殊,他说:“先生,您身子受了伤,便不要追了吧?无名贼匪而已。”
沉默半晌,药老再看向萧炎消失的方向,幽幽叹了一口气,应道:“恩,回去吧。”
萧炎转身逃跑后一直穿梭在密林间,有被惊扰的魔兽抬头对他一阵乱吼却也在下一刻被他一击毙命。
心神慌乱,烦躁不安,好象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青涩的少年仰头对师父流露出灿烂的笑,柔和的大手就会来揉自己的头,摸自己的脸,还有故做生气地来扯自己的嘴角……
不在了。
你以为对方在等你重要的决定,没想到,到头来全部都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心心念念不敢忘记,不想忘记的人只有自己。
很嫉妒吗?有什么资格。很恼火吗?因为什么?不甘心吗?真真切切是有。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和药老之间明明……明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以往的熟络像一场醉生梦死华丽而虚假的梦,一醒,全世界崩塌。
薰儿见萧炎飞掠回来,急切地问:“怎么突然走远了?我们以为你回去了。”
“嗯,没事,魔核采集好了么?刚才我手痒也动手杀了几只,叫萧潇和霖儿把那些也取回来吧,或许现在用不到,但聊胜于无。”
说完自顾着一人走到溪边,眼角转换间也没看到薰儿眼里刹那涌上的失望和落寞,萧炎能察觉到药老的话,她为何察觉不到呢?呵~真是讽刺呢,自己的丈夫和他的老师……
冰凉的水狠狠砸到脸上,萧炎只是想让自己清醒,回归现实。
妻子儿女不能说不好,对于薰儿的爱由原先的炽热经百年如今变得如同老夫老妻般平淡,韵华不减,风韵犹存,彩鳞和薰儿相处也很是融洽,美貌依旧,风情万种不输以往。
强大的实力给予了延年益寿的好处,而身为斗帝的自己更是在这百年间无一丝改变,风神俊貌,增添的是成熟与稳重。
不知不觉间,白驹过隙,彼此都成了老妖怪了啊。
彩鳞莲步轻移至萧炎身后,看萧炎垂着头又不知开始想着什么了,心头一叹,嘴上却是口气平淡地道:“霖儿受了点伤,等会儿去城里买一些外伤药吧,也不麻烦你亲手炼制了,小伤而已。”
“恩。”
“城里有家药铺,名‘药坛’,口碑很好,你不用担心,听说店主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先生,一手炼药术无人能及,为人和善,有瞬间播种成药的本事。”最后一句很轻,很淡,却足够让萧炎立刻转身站起来。
呆了一瞬间,萧炎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只听他喃喃道:“生……生灵之焱?”
看着萧炎满脸惊愕的模样,想他定是不知道那人开的药坛吧?想着,彩鳞默默叹了口气,接着道:“恩,我想是的,异火中能有这本事的就它了……我看你精神不济,也找那位先生开点药吧,炼药师也不是对自己的病情完全了解的。”
话刚说完,人便走了,不带一丝毫犹豫。
病?呵,心病而已,莫可明状,萧炎确实需要大陆炼药第一人药圣来为他医治一番才好,不然他迟早会被自己折磨得疯掉。
两人都没有提起那个名字,一句轻飘飘的“生灵之焱”却可以点出所有,毕竟当初把这么特殊的异火送给药老的事他并没有对彩鳞她们隐瞒。
萧炎再次蹲了下来,右手浸在溪水里,任路过的鱼儿偶尔来撞自己一口,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独自想了很久很久……
第12章 风闲尊者
北宁,药坛内阁,一身疲惫的药老把沾满鲜血的衣袍褪下放到一边,浸身入浴桶,细细把三千银丝尽数用药草洗净,才瘫倒在温水中,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身心疲惫,还贪睡,最近身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刚把清殊送回去,魔核自己也代为收下了,也算是了却那小孩一桩心愿。
来到北宁完全是因为偶然,定居下来做了别人家的客卿也仅仅是因为喜欢上了这个安静祥和的城镇。
所有人都非常和善,待自己也很好,毫不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满头白发而对自己疏远,纵然那与年轻美丽的外貌实为不符。
当初药老云游时吃下了几颗闭息丹使自己如同普通斗王强者一样来到这个小镇,找寻住所时因平时疏忽而身无现金,被和善的老人一脸为难地拦在了客栈外,便是被叫清殊的小家伙给请下在这儿住了十来天,发现这里确实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也经不住清殊父亲的再三请求便住了下来,化了萧姓,卖药为生。
药老本不需要这样自己开一个药铺的,但闲来无事为人炼炼药,静静心也挺好的。
清殊的家族在北宁这个城镇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前后帮衬忙活着办了一间药坛,目的不过是为了拉一名斗王再为家族撑撑腰,如果还有炼药师这个身份的话,一切帮助性礼节都是应该的。
北宁在中州偏远地域,最厉害的不过斗皇,也就是清殊的父亲,在药老面前倒也彬彬有礼,显得不卑不亢——这便是药老想要的对等关系,他丝毫不想因斗圣之名而让万人景仰,像如此平和地与他人相处就让他倍感温暖。
清殊,那个小子刚见的时候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小时候被匪人所伤,致使灵魂之力大受创害,斗气凝聚不起来,不然也是一天才一般的好苗子。
其父是城里颇有名望的富豪,自己却是废名远播的“废物”,虽然不至于随便被人欺辱,但同龄人的嘲笑与疏远冷漠还是带给了清殊幼小的心灵莫大的伤害。
好在他还是很看得开的,至少幸运地活着遇到了药老。
他身上的一切一切,形同于当日的萧家废物萧炎,让一眼就看出端倪的药老心软,并在第一次遇见他且他帮助了自己后就特热情地要求“报恩”。
强烈的反差使药老想到那个天之娇女——萧潇。
萧炎的女儿啊……是个天才,也是个美人胚子,自己一生无儿无女,把萧炎当儿子看待,细心培养,萧潇也便是自己的孙女儿了。
开心不是假的,一句师公叫得很甜,激动很真实,只有彩鳞现身萧潇喊着“娘亲”奔向她时,疼痛才深入骨髓……那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自己这个师公,算得上什么啊。
所以也想要找个孩子,一心一意能对自己好的那种,清殊本性单纯,是个不错的选择,想着药老安慰地勾了下嘴角。
想从小机敏的清殊也不会承认他帮药老时仅仅是见色起意想要勾搭下美貌的药老而已,却不想为家族招来了这么一位强者。
药老脑海中浮现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的人,再和清殊重合,两个人确实很像……药老轻笑了两声,翻了个身,把头发撩在一起全放到木桶外。
那小家伙身姿挺拔,俊俏又精神,看来他过得很好,模样也是没什么变化。
不过是偶尔一瞥间心中有阵阵刺痛的感觉,有些事不是随便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喂,我说你个老家伙洗好没?我等得花儿都开三年了!”房门外突兀地响起不爽的喊声,还有轻缓的脚步声,慢慢悠悠地行至门前,来人动手叩了两下门扉。
是风尊者,风闲。
药老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应声答道:“来了。”便撑着木桶起身,却不想在跨步时脚下一软,身体一仄,慌忙间连忙去扯屏风上的衣物,却是毫无帮助——“噗咚”一声连拖带拽地摔到了地上。
身体重重地砸在铺了软毯的冰石地板上,四分五裂般地难受,好象有根根尖锐的刺深入皮肤,血肉,骨髓,浑身乏力,视线模糊,药老咬紧了牙,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怕自己要撑不住一般。
“药尘!你怎么了?出声!不然我进去了……”门外响起的是风尊者焦急地呼唤,劲风一起就要破门而入,却被药尘立刻喝住:“别进来!去隔间。”
自己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可以被昔日好友瞧见?而且还光着身子……药老强撑起身体靠到床上。
“真的没事吗?需要我帮忙么?”
“没,就是手滑拉倒了木柜,没事,你先过去吧。”药老压着嗓音尽量平淡地回话,而出奇的是风闲没有再询问,静默不久后便听到其脚步声远去了,直到消失药老才放下悬着的心,松了口气。
药老抬起被蹭伤手臂,白皙的皮肤上有殷红的血液流出,那么大个口子,鲜血却少的可怜,看着实为不爽,皱眉,药老隔空一抓,一个药瓶便稳稳飞来,把药粉一敷一抹间却是伤口尽消,看不出一点痕迹。
凝视着完好如初的肌肤,药老静默间目光却是阴沉无比,百来年,用了百来种灵药,配了不知多少药方,自己果然是支撑不住了,这副臭皮囊……要去求他么?
不!再如何,自己还没无能到那个地步,该放弃时药老自信自己不会再犹豫半分。
有些事没有希望就是没有希望了,识时务这点药老做得很好。
扯过一件素白的衣为自己套上,药老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苍老的脸上,宝石般的红眸雾气氤氲,折射惑人的光亮,水荧荧般。
睫毛还在因身体的疼痛而一颤一抖,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双耳因刚才的紧张有些泛红,还是诱人的粉红色……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长得跟个妖孽似的?”风闲坐于堂上,神态语气已经恢复平常,扭头看到药老一副身子孱弱的模样瞬间被惊艳到,暗自咽了口唾沫。
谁可以想到这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时间这东西对他来说跟闹着玩儿似的。
“吃了很多药的缘故,而且这种透支生命的美法你也不敢要,指不定你年轻的时候比我还妖孽呢。”不满地剜了风闲一眼,药老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气定神闲地自顾自沏了壶茶。
一席话把风闲逼得不敢再开口言说,要他说现在的感觉?同情与怜惜不在少数,这般模样是为了谁他也心知肚明,叹了口气,这人啊,牛角尖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