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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来得正好,去收拾收拾咱们回家。虽说正如琏二嫂子这话说的,我们如今到底还小,这也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可若是姐姐如今真要有个十二三岁,我也不会过来说这些话了,恐怕那日便不能叫姐姐住下来的。不是我林微做事不讲情面,只不过我的身份老太太您也明白,这事儿叫我遇上到底难做,虽说今儿个若是叫伯父遇上,或者能有旁的处理,只是我若不给伯父一个交代,却真真是我的不孝了。今儿个我就先带了姐姐回去,哪日老太太再想了,只叫琏二表哥过去跟伯父说,到那时伯父如何应对便是你们的情分了。只望老太太不要为难于我,我们林家的规矩道理,还是得我亲自扛了才成的,以您说呢?”
林微这话说的句句在理,表明了情理上能忍受但是事理上不能不管,他那兼祧的身份到底也是尴尬。不过贾母心里也是明白的,如若林海真见了宝玉随意就往黛玉屋里闯,以他那性子只怕真没林微说的这般简单,这林微的意思,不过是给她留些情面罢了,事至此却也是她的疏忽没早些叮嘱于宝玉。如今叫林微碰个正着已是不好,若她再一味相阻,挑起林微的性子回去同林海再添油加醋的说道些什么,只怕那姑爷更是会对她存下芥蒂。两相比较取其轻,如今若能哄了林微和黛玉高兴,下回再接了来也是一样,林海乃是一家之主,叫他心里存了不满可不是哄一哄就能成的。
这林微虽说性子左犟,但是贾母冷眼看着,这孩子到底是个心里有沟壑的,将来前程只怕也还可以。几年来贾母也是多有打听过的,一众交好的的四王八公、王公贵戚里头,这林海也算是个步步高升前程不俗的。更重要的是黛玉性情和善聪慧非常,长得也极好,这么出挑的女孩儿到底难找,又是自己家的血脉知根知底的。这黛玉不论家世性情模样处处都极是不俗,便是那云丫头,方方面面的也都要差上一些。所以贾母比来比去,自打林家进了京,那心里慢慢熄掉的念头便又浮了出来,越是相处盘算越是觉得满意。
是以便是为了长久之计,若要在林海手里讨了黛玉给宝玉做媳妇,看来还真是要细细筹谋一番的了。贾母本就仗着贾敏早去,想要留了黛玉在跟前的,否则也不能送了丫头给她使唤。虽说林海只应了叫黛玉小住,不过她打算的却是,如若黛玉住得好,又有姐妹们一处说笑学习,迟早也是能说通了林海的。黛玉若住得久了,同宝玉的情分自是不同,到那时林海再不情愿怕也要想一想黛玉的心思。如今虽说林家门第清贵,可到底没有女主子,俗话说丧妇长女不娶,那林海便单是为黛玉将来计,有荣国府里的老封君教导这个名头,也是极给她长脸的事。
贾母想到这些心下已是打定了主意,只是看那林微脸色并无松动,却是到底拉不下脸来跟他说好话。而黛玉见林微说话到底有些个冷硬,想着外祖母疼她也是真的,实在不能闹得太难看,想来外祖母叫她过来也是为着这些,便柔声道:“外祖母莫往心里去,微儿性情率直,在家里也是这般,说话一贯的丁是丁卯是卯的,却也没有不好的心思。我这两日也到底睡得不踏实,不若还是先回去,这第一回过来,总会去想母亲少时跟着外祖母的模样和日常行止,心里也难安生。过几日若是想外祖母了,我再央着父亲送了我过来探望便是。”
“就依你吧。”贾母终于有了台阶下,那脸色也便缓缓好了起来,这才长叹了口气转头对林微道:“也是我疏忽了,到底觉得你们还小,他们兄妹又是正经的姑表亲,没得闹得生分。不过宝玉小孩子家家的,同着黛玉亲近便想着多跟她说说话,心里哪里想得那般多的?这事儿也没得什么,过去也便过去了,你们好生的回去,我先叫人把你二舅舅前头那处院落拾掇出来叫宝玉搬了过去,过些日子再接玉儿来住着。”说罢又对王熙凤道,“你早些叫人拾掇去,选个好日子就给宝玉搬了,正好也能清清静静的念书。”
王熙凤笑道:“我记着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这教育就是叫人艳羡的,宝玉这般年纪就去用功,说不得过个三五载他们兄弟双双举士也未可知,若说那些个穷人家的孩子,这会子还不是在泥地里满地爬的,哪里知道用功呢?”
贾母眼里这才有了愉悦之色,同黛玉说了会子话又留他们姐弟用了早膳,看那林微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想着便是为了两家的情分计,他也不能在林海跟前说话做事太过绝了。更何况她是当着林微的面安排了宝玉的外院的了,以他的通透必也能衡量明白的,是以也便安了心,方叫贾琏在外头备了车好生的送他们姐弟回去。
然而待得黛玉带了人出来,林微看着黛玉身边的紫鹃,连那表情都要撑不住了,只觉得这老太太也太自以为是了些,拿准了林海助力单薄不会轻易同他荣国府闹僵,这做事简直是得寸进尺得可以。林微此时倒有些怀疑林海叫他次次往这荣国府里来的目的了,也或者他也有仗着林微身份叫他同这老太太掰扯的心思也说不准呢,毕竟这么多年,林海也该是极了解贾母的了。
林微扭头便问身边的王熙凤道:“琏二嫂子,这丫头可又是怎么回事?”
不说紫鹃了,此时便是王熙凤那脸色也好不尴尬,还是黛玉抢先一步道:“我头一回来这边住着,外祖母怕我不熟惯,比如往两个舅舅那边去或者找琏二嫂子坐坐之类的,全仗着她了,也不是什么事。”黛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极明白的,那日贾母说时极确定的叫跟了她的,这紫鹃连名字都要叫她取,只怕还是得带了回去。
林微点点头却只寸步不让的看着王熙凤,王熙凤在屋里时已是见了贾母处处妥协只为着叫他们姐弟高兴,想来也不是真就怕他林家了,只怕还是为着前翻那般心思罢。想至此王熙凤已是有了主意,便缓声笑道:“正是呢,她是老太太跟前的丫头,不过是老太太看着林妹妹年纪小,到底怕她在这边不能适应,叫她帮衬着些罢了,也是为着妹妹住得舒坦。正经不用管她,她们处得有情分,送送林妹妹也能理会得,一会子她自是要回老太太屋里去的。”
好容易打发了林家姐弟,贾母和王熙凤都觉疲惫,只觉得那林微实在难相与,一点情分不讲,真不明白那林海怎么能忍受得了他的,罢了,还是看着林海的面子罢。贾母打发紫鹃依旧往黛玉屋里去,那个屋子更是明说了给黛玉留着,吩咐利落了连她自己也觉得身心疲乏。
“老祖宗,我在这里好好的住着,你真要打发我过那边吗?”贾宝玉这一次倒是没当着林微的面闹,林微话里的意思他自是明白的,只暗叹早起没看黄历,倒是叫那林表弟拿了个正着。然而叫他自己往那东边院里住了,且不说日日冷清,到底贾母这个心思他都难以理解的,一个人闷闷的杵了半晌,到底没能忍住,道,“今儿个是我鲁莽了,老祖宗好生的同林家表弟说说,我日后对妹妹以礼相待也便是了,叫我一个人……我不想往那边去。”
贾母做了这个决定也是经过那一番深思熟虑的,若要想叫黛玉长长久久的住下去,林海必不能接受他二人住在一处儿早晚相对,她只暗恨那日没先便应了那王氏,看样子林微那心里本就是聚了心思的,倒叫他闹得这般难堪,这会子也只得哄了宝玉道:“那边我叫人给你拾掇出来也是为着便宜,这边屋子也自是给你留着的,你爱跟着老祖宗睡,谁还敢说个不字不成?不过你妹妹到底是亲戚家的,你对她以礼相待也是合该,你既喜欢妹妹,可也想着叫她住着舒坦?”
贾宝玉虽然不情愿,可也知道那林表弟是个极难哄的人,处处挑理不说,星星点点的小事都规矩来规矩去的,同那林姑父实在相似,无趣得紧。为了能叫林妹妹多在这边住下,清清静静的和他们娘儿们一处,他也只得乖乖的依了贾母,待挑了好日子便真个儿搬了出去。
贾母做了这般大的退让,叫林微到底难相信她竟是连贾宝玉都轰了出去,不过越是这般,她对黛玉那心思只怕越是坚定了。兄妹二人回去不过个把月,那老太君果然便又借口看戏来接黛玉,林海推辞道黛玉重孝在身实在不便方拒了,直到入夏才又应了贾母叫黛玉去小住几日。
只不过有着林微两次的疾言厉色,贾母到底吩咐了众人对黛玉要谨慎对待,越发的将她捧在掌心里宠着,便是那贾宝玉,看起来都要退出一射之地,真真是把黛玉抬举了起来。便是下人们也没一个敢胡乱嚼舌根的,彼此闲话起来也不过是夸赞林家的姑娘到底书香门第出身,举止言行都得体大方叫人喜欢。
林微听了碧鸢的回话,这才点了点头。黛玉本就是清贵的大家小姐,他们贾家如何对待自己的姑娘与他无关,然而黛玉应得的,他一分也不能叫她委屈了去。是以之后的几年里,不管黛玉在荣国府里住长住短,那身份地位都从来没人敢质疑丝毫,却也正是贾母的用心了。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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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一种小君要一笔写到N年后的赶脚?哈哈哈……微微要长大了。
32嗣子攻略
这日林微来了睿王府已是晌午了,难得的是徒晏先便接了他的信;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他可曾用了饭,之后便叫他自去念书不提。
且说林微刚刚坐下来;便听得帘外一阵脚步声响过,待他抬头时便见一角明黄的衣襟扑入视线;继而那徒泓一脸深沉的大步走了进来。林微见他今日却是一身天子衣冠;看起来倒似刚刚下朝直接来的;便放了笔出来施礼道:“林微拜见皇上。”
徒泓点点头叫林微起身,只问道;“你家先生呢?”
“皇上?你有事叫人来传我便是了,怎么这个样子过来,可是刚下朝来的?”徒晏从里头屋里出来,看到徒泓连朝服都没换下来便只觉惊奇。
徒泓今日完全没了那日的嚣张气焰;闷闷的叫道:“九叔。”
徒晏:“……”
一听这个称呼,再看徒泓这矫情劲儿,徒晏就知道他的麻烦又来了。
林微一看徒泓这个样子就莫名不爽,一句话在舌尖上滚来滚去终是没能憋住:“皇上在跟先生撒娇吗?”
徒泓回头瞪了林微一眼,冷声斥道:“写你的字去。”
徒晏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徒泓回头来盯着林微看了半晌,不悦道:“九叔如今对这学生倒是上心,朕到底也没为难他呢,莫非你要同林家抢儿子吗?上皇那话不必理他,等朕有了好的过继一个给你便是。”说着又回头瞪了林微一眼道,“定要比这小子好千百倍。”
林微:“……”
皇上和先生真的有问题!林微心内咆哮,却又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徒晏的脸色,先生一人撑了这么些年,为的就是这个人渣?!这会子还口口声声的要过继儿子给他,真不知道先生那拿书拍他的气势在这皇帝跟前咋就没了?欺负吧欺负吧,皇帝多欺负欺负先生,他才能更期盼着他林微快点长大,林微邪恶的想着。
徒晏看了林微一眼,脸上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只问道:“到底何事?你同他较什么劲儿,又不是小孩子了。”
徒泓这才往正位上坐了,沉吟一番抬头看了徒晏一眼,闷声道:“霍焰在云南同当地的几个部落发生冲突打了起来,撑了两个多月败得一塌糊涂,实在撑不下去了方给朕传回来急奏,今儿个在朝上……他好似也受了重伤,求朕尽快发兵前往营救,只怕已是不大好了。”
徒晏那手指握起来放开,放开又握起来,终于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冷声道:“他脑子没事吧?朝廷一再安抚,他竟跑去跟人打仗了?还嫌你如今事情少吗!”
徒泓缓缓勾起嘴角,听了徒晏此话终是愉悦了些,哼了一声道:“还不是看着那几个轮流落马他心里不踏实,想着在那边闹点事情出来叫朕舍不下他,结果篓子捅大了他又撑不住,朕这颗心真是要叫这些混蛋活活磨平!”
云南当地的小部族过于众多,为了边境百姓安宁,朝廷一直都对那边民风彪悍的小部落相待极优,是以这几年下来虽说摩擦不断,然而大的纷争却也不曾有过,也算相安无事。这霍焰乃是南安郡王,驻守云贵地区多年,那心也到底大了不少。
上皇在位时已是逐渐的剥离了那几个异姓王的权势,传位徒泓后,这刚刚登基的小皇帝便挑了两个软和的捏了回来,也是做出个有气魄有能为的样子给众卿家看的意思。然而徒泓到底年轻气盛,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