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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目光开始闪烁,“没有,什么都没有,索管家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想来的,难道我们家的人被毒死了,还要打了牙肚里咽?”
“索管家?索管家是谁呀?”贾氏没理袁氏后面的一大堆话,抓着索管家三个字不放。“贾婆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今天都是你坏的事儿,你要不说,那个知道巧儿她娘是怎么死的,几时死的,你害得我好苦!”袁氏被贾氏扶到炕上,扑到了大哭。
贾氏气的心肝儿疼,赌气不理袁氏了,自顾自的铺床,准备睡觉。袁氏哭了一会没力气了,就坐起来发呆,这么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个时辰。
贾氏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袁嫂子,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不管你为了什么,你想想,你儿媳妇死了好几天了,这事儿不光我知道吧,还有许多人知道呢。你说是我多嘴害得你,可是那苏公子是吃素的吗?你难道没听说过,苏公子七月份才为自己的下人,打赢了一场别人都认为必定会输的官司,让多少讼师都认为不是对手。你想想你这漏洞百出的事儿,去顺天府能打赢官司?你想讹钱想疯了吧,我听你这意思,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儿子,我看别到时候儿子没帮成,还把自己搭进去。”
“可是我只有这么闹腾,才有人给银子,我儿子才有救。”袁氏呆呆的道。
贾氏听了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是受人指使的,你......那人可给了你银子?”
“没有,说事成了以后给,那样我儿子也就有救了。”袁氏的眼睛里闪过异彩。“什么叫事成以后,是你栽赃成功了呢,还是你杀身成仁了呢?”外面响起苏萱的声音,贾氏开了门,请苏萱进来。
☆ 二百三十五章 告官
袁氏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娇小,瘦弱的少年,这就是戒色大师的小师弟——苏轩苏公子了。
“现在左邻右舍都知道你儿媳妇,不是吃什么毒米毒死的,而是几天之前就死了。你可以撒泼,也可以耍赖,但是到了顺天府的大堂上,府尹大人是不是由着你耍赖狡辩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指使你的人,什么都没给你,恐怕到了大堂上你说某某人指使你的,那人还要告你一个诽谤,或者以民告官的罪名。”苏萱从外面走进来,站在炕前,直视着呆坐在炕上的袁氏道。
袁氏先是愤怒的看了贾氏一眼,而后仔细的想了想苏萱的话,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呼吸也急促了。
“袁嫂子,到时候恐怕官府也要追究你儿媳妇的死因的,虽然你儿媳妇是病死的。可是我们前后街坊都是知道的,老嫂子是怕花银钱,媳妇有了病也不给看,可见你是不慈的,到时候到了大堂上,少不得有人说几句公道话,老嫂子可要掂量掂量,别到时候让大侄子难做人。”贾氏见状道。
苏萱赞赏的看了一眼贾氏,虽是大字不识的民妇,可是却透着聪明机灵劲儿。贾氏心里一阵得意,能让戒色大师的小师弟欣赏,那也是本事。
袁氏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想讹人是不成了,弄不好自己还的吃了官司,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的儿子,这可是给自己的儿子治病的唯一希望了,如果自己随随便便放弃,那儿子也就死定了,这么一想袁氏的目光就又坚定起来。
“这位小哥,不管你怎么说,耍什么花招儿,都没用,公子要见官就见官,要私了就私了,划下道儿来,老婆子我都接着就是了。想让我儿媳妇屈死,那是万万不能的。”袁氏也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贾氏无奈的瞟了一眼袁氏,看了苏萱他们一眼,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看着袁氏这样,苏萱不由的一阵头疼,苏萱皱眉道:“既然袁老夫人认定是我的米有毒,那我也多说无益,那就明天顺天府大堂上见”苏萱说完,转身往外走。
“你……你要经官?那你还要不要卖米?还要不要经商了?”袁氏在后面脱口而出。“我当然不想,我现在是想不出出了上公堂,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苏萱站住,头也不回的道。
“我想……我们最好是私了,这样悄无声息地的把这事解决了,我儿媳妇也算死得值了,苏……苏公子也可以……也可以继续卖米,做自己的事情。”袁氏在后面脱口而出。
“呵呵,呵呵……”苏萱忍不住笑了起来,“袁老夫人真是心思缜密,菩萨心肠,为我着想良多呀。”袁氏不自在的低下头,双手无意识的相互紧紧握在一起。
“可是现在只怕全城的人都知道,我的米毒死了人,如果私了了,我岂不是默认了此事?再说了,我苏文轩什么时候怕见官了,为了护国寺的清白,为了我自己的清白,这事儿势必是要见官的。袁老夫人你就歇着,准备好明天见官的状子,我们还是明天公堂上见。”说完,苏萱走了。
袁氏看着苏萱离开的方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苏公子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不就是怕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怕被官府知道吗,怎么现在自己成了被告,他倒成了原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袁氏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掐了一把,自己这是在做梦,最好是梦,如果不是梦自己可就惨了。
贾氏看着袁氏的无措,叹了口气,“袁嫂子,不是我说你,你但凡听别人一句劝,家里家外的也不至于弄到,今日这般田地。当初你儿子刚生病的时候,你如果给请个好大夫,吃上一段日子的药,早就好了。你当时怕花钱,怕这怕那,说什么你儿子身体壮,能扛过去,可到头来怎么样?儿子卧床不起,现在只剩下熬日子的份了。到了儿媳妇有这样,现在撒手去了,剩下这几个小的,我看你这老婆子怎么办今天又昏了头,想了这么一个损招儿,你也不想想这苏公子是谁,那可是戒色大师的小师弟,是他那个死了的师傅,托梦让收徒的,这都是有老天保佑的,你居然想讹这样的人,要是让你得了手,那岂不是老天爷都得变成瞎子”
袁氏越听越害怕,身体抖成了一团儿,“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贾家的你不是最聪明的吗,贾家的,你可得给我想个主意。”
“唉——现在也只有苏公子说的两条道可选了,一个就是你去护国寺门前去说,你是受了蒙蔽,受了别人的唆使,猪油蒙了心了,想讹苏公子;两一个方法就是去顺天府大堂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求大老爷开恩,求苏公子留情不追究你的的诽谤之罪。两条道都不好走,你自己选。”贾氏怜悯的看着袁氏。
袁氏听得就像一头撞死,“你这是给我出的什么主意,当着全城人的面儿,我那么说了,以后我们家还有什么脸,在这时间行走。第二个,大老爷而后苏公子冤不原谅我还不好说,也等于在全城人面前没了脸面,而且……而且还要把老东家给得罪了。就像苏公子说的,我凭什么攀扯别人,那都是口说无凭的事,到时候还是我贪财我……我……”
“难道不是?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想的办法我都给你想了,至于怎么做,我可管不着,都敲过二更了,歇着。”贾氏收拾了收拾,躺下睡了。
袁氏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当众承认自己是想讹银子,还是去顺天府大堂上说自己是受人家唆使呢?
袁氏左右拿不定主意,前一个办法自己就再也没脸见人了,而且什么也得不到,得不到给自己儿子治病的银子,看这苏公子早就恼了自己,是不会给银子的。
第二个办法,上公堂姑且不说府尹大人相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这空口无凭的的事,就是换了自己也不会把对方怎么样,不会因为一个无知民妇的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治罪一个官家,同理也不可能因为自己轻易就能拆穿的谎言,就治罪护国寺,也就是两条路都不通。
前走一步是深渊,后走一步是悬崖,袁氏看着熟睡的贾氏,悄悄的坐起来,下了炕,出了里屋,来到外间,把自己的汗巾子解下来,踏着板凳,上了外屋的八仙桌,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房梁,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自己的命简直比黄连还苦,自己是青春丧偶,守着几个孩子过,上头还有公婆老人,这些年家里是丧事不断,先是老人们相继没了,而后是几个孩子也都没成人。
只有大儿子熬到了娶妻生子,现在又半死不活的,儿媳妇也没了,可能这都是自己的命硬吧,自己了断了,家里也就安宁了。
想到这里,袁氏下了八仙桌子,又搬了一个凳子上去,踩着这个凳子把汗巾子搭在了梁上打了一个死结,把头伸进去,眼一闭,一咬牙,踢翻了凳子。
当啷一声,凳子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里屋熟睡的贾氏,贾氏才噌的坐起来,看着身边空空的,没有袁氏的身影,贾氏立刻从炕上下来,从里屋一出来,就看到房梁上悬挂着的袁氏。
贾氏一声尖叫,响彻护国寺寂静的夜空,苏萱他们住的整个院子都亮起灯来。门被从外面撞开,阿宝他们率先闯进来,一看这情况,立刻先上去,把袁氏先放下来,此时袁氏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脸色铁青。
有人把瘫在里屋门口的贾氏,搀到炕上去。“老嫂子,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要是走了,这个家可就真没法儿活了。”半天贾氏的哭声从里头穿出来。
由于发现的及时,袁氏一刻钟以后就恢复了意识,只是嗓子说不出话来了,苏萱得了消息,只说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话,就歇下了,并没有好心的过去看看袁氏。
第二天一大早,苏萱就让苏管家去顺天府递了状纸,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仔细的说了一遍,着重说了昨天晚上袁氏自杀未遂的事情。
顺天府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地方,何况护国寺还是重点盯防的地方,袁氏昨天一闹,顺天府尹于大人早就得了消息,就看苏萱怎么处理呢,这不今天就递了状纸。
于大人看了看状纸,看了看底下的苏文财,还有一脸青肿,脖子上一道勒痕不能说话的袁氏道:“状子本官接了,鉴于袁氏还不能开口讲话,本官就押后再审,三日口再开堂问案。”
袁氏是个没有见识的服人,见了顺天府的阵仗,早就吓的三魂没了七魄,瘫在地上。
☆ 二百三十六章 便宜
于大人给了袁氏和相关各方三天的准备时间,对苏萱来说可以接受,对袁氏来说用这三天可以恢复嗓子,对幕后之人来说,用这三天可以想想清楚,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这于大人可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退堂以后,苏管家直奔护国寺而来,跟苏萱汇报了今天堂上的事情。
“要不人人都说这顺天府尹不好当呢,能做顺天府尹的人不是大智若愚的,就是奸狡如狐的,这于大人都是修炼了几百年的狐狸精了。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苏管家辛苦了,回去,家里的事情也离不开,等这件事忙过了,我就家去住两天。”苏萱对苏管家说。
苏萱转身刚坐下,就听到外面咚咚跑步的声音,苏萱叹了口气,看着门口。
“公子,京城的几家米行也开始卖米了”跑进来的是冯默。
“冯默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几家米行都开始卖米了是好事呀,现在大家发愁的不正是我们一家压力太大了吗?几家都开始卖米,我们的压力不就小了吗。”苏萱笑着对冯默道。
“不是,公子,这几家卖的都比我们卖的便宜两文钱”冯默喘了口气道。“那就是他们都卖十七文钱了,他们终于也急了,外面买米的百姓知道吗?”。苏萱问冯默。
“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不过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们就知道了。”冯默道。
“冯默你记着,等大家都知道了,等你看着广场上的人还剩一半的时候,我们的米也降价,我们卖十六文一斤,去。”
“什么,我们的买十六文一斤,比那几家卖的还低?”冯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这是苏萱一时说的气话,“你没听错,去。”苏萱看着冯默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的想法,给了他非常肯定的答复。冯默嘴巴张了几张,终于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这都得益于苏萱的宣传,苏萱跟大家仔细的算过账,把各项费用加起来,说给大家听,大家一听,我的个娘呀,什么听起来都是天文数字,得买上十来万担的粮食才能平本儿,否则就是亏。
现在还没回来本儿呢,就开始降价大战了,这怎么得了。但是苏萱的话又不得不听,冯默只好下去传话。
苏萱看着冯默割肉一样的表情,在后面偷偷一笑,办企业的投入怎么可能在一次的交易中收回来,又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