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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夫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指头轻轻地叩击着放在手边的硬皮书,“那么,您认为那个疯子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不排除是为了你——”赫尔穆特的看了一眼格拉夫,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松开了,“一个逃脱了时间的、仍然年轻的七旬老人。”
格拉夫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西弗,就马上收回了视线,“那么一会我必须在场?”
“是,但不必一开始就在。”赫尔穆特并没显得有多紧张,虽然伏地魔大行其道,但德国的前魔王势力的遗留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他们已经尽量缩减了势力范围,停止了一切活动,把德国严实的包裹了起来。
赫尔穆特看了一眼格拉夫,他并没有急着扩张势力,也没打算急着把格拉夫家族推上前台,他只是在等,等着一个时机,等着看这位疯狂的黑魔王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西弗微微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了本书,但他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黑色半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让他显得阴沉孤僻。他迟疑了一下,趁着他们都没有说话的空挡,插嘴问道:“但我听说,Voldemort这个名字的含义是……飞离死亡。”
赫尔穆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所以,他会来格拉夫家族,然后想办法弄走我的秘密,或是……把我弄到什么实验室里,解剖了?”格拉夫挑着眉毛说道。
“是,我想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西弗看着他,“黑魔王会不会……对你……”
“不。”格拉夫朝着他笑了笑,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很显然,黑魔王认为——在永生的路上,没人比他走的更远,没有人能走在他的前面。”他顿了顿,微微扬起了下巴,露出了一个和赫尔穆特极为相似的嘲讽表情,“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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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夫坐在会客室的小间里,静静地等待着。
伏地魔如约而至,赫尔穆特正在会客室中与新任黑魔王共进晚餐,并且进行着谈话。
对于一个看过《哈利·波特》原著的人来说,格拉夫多少是有些担心的,可这担心在此时却显得有些毫无道理,甚至没有一个有力的理由支持他的担心。
黑魔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个疯子,是个有着一群徒众的疯子。没人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倒霉的,谁都不知道一个疯子可能会做出什么。
但这担心却又因为理智的分析而显得毫无必要。
一个称霸一时的黑魔王,竟然是一个疯子!这太好笑了。当初他的理念和宣言确实鼓动了许多的人,但随着他渐渐失去理智,把自己的信徒当成物件、牲畜的时候,在他变得疯狂的时候,却仍然还有纯血贵族跟着他干,他居然还能继续做黑魔王,甚至还会在十几年后再掀起第二次战争!除非那群贵族们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否则这绝对是一个童话世界。而且还是糊弄三岁小孩的童话。
家养小精灵塔特出现在格拉夫的面前,它鞠了一躬,用尖细的声音小声的说道:“主人请哈迪老爷去会客室。”
格拉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穿戴整齐的自己,甚至还特意精心打扮过一番。格拉夫问塔特:“他有鼻子么?”
一直朝着格拉夫鞠躬行礼的塔特将腰又向下弯了弯,巨大的肉鼻子几乎碰到了地面,它恭敬的答道:“没有。”
他撇着嘴笑了笑,走到门前,“很好。”说完,他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格拉夫低着头,快速的走到了兄长的身边:“我来了,哥哥。”
赫尔穆特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点头,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并为黑魔王介绍道:“这就是我最小的兄弟,哈迪·冯·格拉夫。”
格拉夫坐在了赫尔穆特旁边的位置上,他终于得偿所愿的抬起了头,看见了坐在长桌另一端的伏地魔。他的脸是扁平的,没有鼻子,看上去新潮得想让人尖叫。年轻的伊戈尔·卡卡洛夫站在黑魔王的身后,穿着一身毫无花样的黑袍子,活像是家里刚死了人似的。
黑魔王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迎上了格拉夫的目光,格拉夫猛的一颤,但他没有立刻移开目光,他的脸绷得紧紧的,像是强撑了几秒钟,然后迅速的低下了头。
“我想你并没有忘了你的礼貌?”赫尔穆特冷硬的声音响起,示意格拉夫还没有朝黑魔王问过好。
“哈迪·冯·格拉夫,有幸与您见面。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格拉夫马上说道,显得恭敬而谦卑。
格拉夫的长相相比兄长赫尔穆特来说,无疑是俊朗的,这遗传自他美丽而早逝的母亲。尤其是在精心打扮后,让他看上去更符合时下姑娘们的口味,就像是个英俊小生。
赫尔穆特的长相并不太出众,但他有一种硬汉式的魅力,虽然已经年迈,但那种杀伐决断的魄力却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演变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两者对比之下,和赫尔穆特坐在一起的格拉夫,就好像是他的外表那样——还像个没长全毛的孩子。
伏地魔收回了盯着格拉夫的目光,朝着赫尔穆特露出了一个笑容——事实上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感谢您的款待。”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甚至没想过和格拉夫多说两句话。
两位大人物互相道别,格拉夫站了起来,代替兄长送黑魔王离开,而伊戈尔·卡卡洛夫,他恭顺的跟在黑魔王的身后,跟随着他走向了会客室的壁炉。
“你浪费了你的优势,我为你惋惜,孩子。”黑魔王猩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嗤嗤的声音,像是在笑。他轻声的惋惜着,但却透着轻蔑,像是在看着一个愚蠢的巨怪。
格拉夫沉默了一下,他微微点了点头,显露出恰到好处的优雅和谦卑,“确实,没有人能做到像您那样。”
黑魔王挑起了他那隐形的眉毛,他之前的笑是假的,但此时的得意确是真的,他看了一眼格拉夫,仿佛是在无声的说着什么:在永生的路上,没人比我走得更远——
格拉夫目送着黑魔王离去,卡卡洛夫在黑魔王离去之后,也走进了壁炉。他朝着格拉夫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洒下了飞路粉,离开了格拉夫庄园。
“你确实浪费了你的优势。”赫尔穆特的声音在格拉夫的身后响起,他仍然坐在桌前,只是他的语气中却带了些失望,一时间老态尽显。
格拉夫愣了一下,马上说道:“那么我该利用起我的优势,然后削掉自己的鼻子?”他发出了一声嘲笑,转过身,走到桌前,坐在了兄长的旁边。
赫尔穆特沉默了几秒钟,果断换了话题:“这次你做得很好。”
格拉夫挑了挑眉毛,与其说做得很好,不如说是演得很好。他成功出演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贵族少爷,虽然他的年纪已经是老爷辈了。他英俊、优雅、谦卑,坐在拼杀了大半生的赫尔穆特的身边,就好像是个花瓶、摆设。而伟大的黑魔王如格拉夫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对他另眼相看,哪怕他有个不老不死的特长。
套用黑魔王的话说,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在永生的路上,他是领头羊、打头阵,怎么可能乐意屈尊降贵的去和这么一个废物小点心交流不死心得?
“黑魔王是为了德国的地盘?”格拉夫问道。
“当然,德国可是一块大蛋糕,而伟大的黑魔王也确实得到了卡卡洛夫的支持,并认为自己已所向披靡,打算君临天下。”赫尔穆特笑了笑,只是这笑看上去不怀好意,“邓布利多已经焦头烂额了,那破败的凤凰社真的能打败伏地魔么?”
格拉夫撇了撇嘴,“小菜一碟①。”
赫尔穆特突然抬眼看向格拉夫,“但黑魔王的风头正劲,英国已经乱成了一团,德国也乱了起来。”
“我等着看他的灭亡,兄长。”格拉夫接着说道,“用我的名字打赌,他那脸绝对不会成为流行。”说着,他朝赫尔穆特鞠了一躬,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赫尔穆特扭头看着他的兄弟离开的背影,严厉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却又瞬间隐去了。
格拉夫回到了房间里,他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西弗正坐在屋子里,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阴沉着脸像只小蝙蝠。
西弗勒斯·小蝙蝠·斯内普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盯着他看,上下打量了格拉夫两遍,问道:“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我可是你无所不能的养父。”格拉夫坐到了西弗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得意的贵族式假笑。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西弗嘲讽的说道。
哈迪·贤夫良父·格拉夫:“……”
贤夫良夫的烦恼并没有因为他高超的演技而消除,相反的,他演得太好了,因此得到了他唯一的观众——伏地魔的青睐。
格拉夫,一个不老不死,却又被兄长处处压低一头的贵族,成了伏地魔拉拢的对象。显然,格拉夫被归类为有点野心、却又能力不足的,不甘心的、不服管的易拉拢人群。
卡卡洛夫作为伏地魔的驻德外交官,向格拉夫抛来了橄榄枝。他写信表示,黑魔王对格拉夫青睐有加,欲与他进行更深一层的了解。并对格拉夫的处境报以万分的同情,愿给予地位及金钱上的支持,只要格拉夫在卖身契上签字。并表示,格拉夫可以带着儿子叛离格拉夫家族,改嫁黑魔王,并且不必担心赫尔穆特的威胁。
格拉夫拿着信,嘴角抑制不住的打着抽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孤儿寡父竟然有如此大的竞争力。
格拉夫甚至没有把这封信给赫尔穆特看,就回了信,婉拒了黑魔王的好意。无论如何,赫尔穆特都不可能让他成为食死徒,毕竟他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格拉夫家族。而作为一个不老不死的奇人,格拉夫在圣徒们当中的地位,其实要比他自己想象的高得多。
黑魔王的事儿一过,格拉夫家族马上恢复了往日的气氛。餐桌上仍旧是两兄弟的战场,西弗夹在中间,成了格拉夫的炮筒子,赫尔穆特的活靶子,两边挨白眼。而莉泽洛特则照例扮演和事老,在赫尔穆特那和完了稀泥,再数落几句格拉夫。
唯一不同的就是莉泽洛特对格拉夫的态度,从黑魔王拜访之后,她对格拉夫比原来更亲近了一些。
时间久了,西弗发觉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有滋有味的,毕竟他们永远只打嘴仗。
不过这有滋有味的日子没能让他再过几天,因为德姆斯特朗开学了。
格拉夫照例帮着西弗打点着的一切,他看着拿着单子清点行李的西弗,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过去的小西弗拿着清单,只会让格拉夫觉得他细心得可爱,让他有成就感。而现在拿着清单、指挥着行李的西弗,却让他觉得有一种失落感。
西弗一件一件的清点着物品,去学校的几年来,行李一直都是他自己准备的,什么该带,什么可以清减,他甚至比一直照顾他的格拉夫还要清楚。他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看上去像是把一切都把握在手中了似的。
他长大了。
不再是以前追在他身后的小男孩了,不再需要他忙前忙后了。他甚至还自己准备了入学的面试,以他的成绩,即使没有格拉夫铺路,也绝对能够顺利入学。他甚至敢在他和赫尔穆特谈话时插嘴,发表他的想法,哪怕是赫尔穆特的亲孙子都不敢这么无礼。
原本打算来帮忙的格拉夫却坐在旁边喝咖啡,他有些怔怔的看着西弗,拿着咖啡杯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微微的发着抖。
他原本是十项全能的好爸爸,而今,好爸爸光荣下岗了。这种落差感折磨着他,让他心里难受。他为西弗的成长欣慰骄傲,但心里有另一个声音总在搅局,它在高喊着:看吧,看吧!他不需要你了,再也不需要你了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了,他就要振翅高飞了,再不像以前那样扯着你的袖子恋恋不舍了!他能搞定一切,再也用不上你了——!
“西弗。”格拉夫看着整理好行李朝着自己走来的高大少年,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又长高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上去像根豆芽菜,他变壮了,看上去不再那么青涩、单薄。
格拉夫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西弗的臂膀,心里欣慰着,却又落寞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直在他心里都是个孩子的男孩长大了,慢慢变得像个男人,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能和他平起平坐的男子汉。
“……你长大了。”格拉夫笑了笑,他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