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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因为他心上那位愿意温和照顾他,他就也努力让自己们都温和几分罢了。
说到底,最中二最爱叫嚣的那个宫九虽然遭遇到其他宫九的联手镇压,但难道其他宫九就没想过将阿伍弄回去做成大玩具藏起来再也不让人看不让人摸?难道其他宫九对于明明自己就在阿伍身边,但花满楼一来,却还是三天两头就能有那么一两回,哄得阿伍心甘情愿趴到他膝头给顺毛的事情,能没有丝毫在意?
宫九之间且只差挣个你死我活呢!
所以他再如何温和,给花满楼的温和也很有限。
起码听在苏少英耳中,这所谓的温柔比他早先儿讥讽陆小凤时还要狠千万倍。
好在花满楼到底是花满楼。
他虽然给宫九说得沉默到近乎沉寂,但想通之后,释然得却很快。
确实人非圣贤,他自己都做不到完全的对人如对己、对敌如对友,那又何必强求宫九?
但他虽不再强求,自己却不会放弃继续对绣花大盗的追缉。
他甚至还很君子地提醒宫九:
“在下眼睛不便,耳朵却还好使。虽然不至于故意偷听九公子的机密,但若是绣花大盗来此处联系九公子时给在下听着了,却不会因着九公子就放弃揭穿他真面目的机会的。”
宫九无所谓:
“我只不说穿,至于这儿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能找到也是你的本事,我不会管。”
——其实花满楼真能发现什么才有趣呢!
果然过不了几天,花满楼就在经过宫九书房时,偶然听到那么断断续续的:
“……公孙兰……南海……大庾岭……”
那声音极低,又隔着厚厚的门板,就算是以花满楼的耳力也不过听得模模糊糊几个字,但绣花大盗做下的那六十七宗大案里头,给盗走了七十卷价值连城字画的华玉轩,可不就在南海?而镇东镖局被劫走一批红货的地方,岂非就在大庾岭附近?
只不过他们比遇上阿伍一行的镇远镖局还倒霉,镇远镖局好歹因着救治及时,虽添了三十六个瞎子,却没再多一条冤魂,这两家加起来,因为眼伤未得及时救治而死的,却足足有十一人。
花满楼记得很清楚。
绣花大盗每绣下一个瞎子的地方,他都记得很清楚。
所以他立刻记下公孙兰这个名字。
而很快他的疑惑,又在陆小凤带来的情报的验证下,进一步被证实:
“虽然活下来的人都说,那是个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但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要假扮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或许不易,一个女人要假扮成一个络腮胡男人,却似乎不是很难。”
“神针薛夫人也说了,那绣着黑牡丹的红缎子上的绣样,应是出自女人之手。”
“当然一个男人要拿到些女人的绣样出来装样子也不是难事,但是蛇头也曾提起公孙兰。”
“据说这位公孙兰又被称为公孙大娘,是初唐教坊中第一名人公孙大娘的后代。”
“当然无论公孙大娘还是公孙兰,知道的人都不是很多。”
“但她同时还是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原以为最近又成了熊姥姥,但也许还不只是熊姥姥。”
陆小凤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一个女人想在一个月内连续做下六十七宗大案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那些女人想做下这些,却也不难。”
“更何况,那些女人还都只是一个人。”
“一个逼得蛇王那样原本绝不应该窝在市井之中的男人,都只能一窝十年。”
“就算是市井中的蛇王,也不该是他过的日子。”
花满楼点点头:“所以公孙大娘一定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陆小凤也点点头,叹气:
“是啊,现在的女人越来越可怕了……”
“相比之下,我发现薛冰原来温柔得简直像只小猫。”
花满楼忍不住笑:“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让她当你的小母鸡?倒要琢磨着如何将她撵回猫窝里头去?”
陆小凤一口气叹得越发沉重:“因为我发现,哪怕是小猫,也只是闲来无事逗逗好玩,认真了却实在太麻烦。”
他的生活很精彩,但也太危险,不管是老虎还是猫,只要是雌性,都不太适合。
所以陆小凤果然还是适合做个浪子。
这些话陆小凤没有说,花满楼也没再问。
倒是另一边,听到了苏少英对宫九不肯帮忙救出薛冰的抱怨:
“就算不愿意和他们说绣花大盗是哪个,也可以先把人救下来啊!”
阿伍却跟没听到似的,只一笔一划很认真地在写大字。
直到苏少英念叨了第五十七遍,砚中一湾墨水都被他写完了,阿伍才终于抬头问一声:
“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薛冰了?”
苏少英窒了一窒,然后却越发理直气壮的:
“谁关心那凶女人?还不是因为花满楼担心嘛!”
说着还忿忿道:
“陆小凤就是个麻烦!连他身边的女人也这么麻烦!”
阿伍点点头:“阿三是比较喜欢麻烦的,阿七也总是爱心软。”
苏少英眼巴巴看着他,却发现他除了这么两句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话儿,就又磨起墨来,赶紧追问:“薛冰呢?”
既然知道花满楼会心软……
阿伍奇怪:“薛冰关我什么事?阿三和阿七都没来找我呢!”
想想大概觉得苏少英是闲的,阿伍也觉得自己之前没好好完成大叶子那每日三十张大字的任务,闹得现在听说大叶子可能要过来了,才急匆匆赶工,又耽误了和苏少英原本默契的每日半天讲学、弄得他无聊到只能拿薛冰解闷,确实不太好。
只不过大字是大叶子定的功课,就算他心下觉得不要紧,却也不敢不写,只是之前大叶子都不会说要离开飞仙岛过来找他的,所以他总是在要去飞仙岛之前十天半月的才赶工的,可怎么想到大叶子忽然说来就随时会过来了呢?
一口气要赶千余篇字,他自然顾不上苏少英了。
至于薛冰……
薛冰虽然不要紧,但阿九已经对阿三阿七表过态了。
正如宫九对花满楼说的远近亲疏论,阿三虽是朋友,阿七更是好,但阿九才是最重要的啊!
阿伍对苏少英也不错,却更远远不足以让他去折宫九的面子。
所以思索一番,他只能帮苏少英找点事儿做:
“你先前不还说要试一试滑翔翼吗?我图纸都画好了,你自己玩去吧!”
苏少英一咬牙,这样仿佛自己四五岁时师尊打发自己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以为自己是闲得慌啦?
但阿伍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苏少英知道他就算比宫九好说话,但拿定了主意之后却也是从不改变的,所以也只好接过阿伍翻出来的图纸准备“自己玩去”,转身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你是陆小凤的好友,薛冰却是陆小凤的女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第48章
阿伍越发奇怪了,甚至连苏少英这个对于阿伍面瘫脸下的情绪没什么观察技能的家伙都能看出他的诧异来:
“阿三的女人那么多;我能够怎么去担心?难道你们这儿的风俗居然是身边停留过的每一个女人——管远近亲疏在一起多久——都有资格得到亲友的眷顾担心?”
阿伍自觉对此地土著的风俗也算有些了解了;书更读了不少;正经作为考试看的;纯粹当做了解风俗随便翻的……
虽然此地男子身边每每不只一个女人不错;但妻子总是只有一个的,其他女人只看“妾通买卖”四字就知道是否要紧了。
——这么着看,怎么不该有身边停留过的每一个女人都有资格得到亲友的眷顾担心的风俗。
——那莫非是苏少英和孙秀青一般长歪了?
这可不好!
阿伍已经磨好了墨,却难得没立刻拿起笔;反而示意苏少英停下;严肃认真地开口劝他:
“你这样可不好!”
一听阿伍之前那句就知道只怕不好,本想脚底抹油逃过阿伍又一朵奇葩言论,却偏偏被阿伍拉住、还很丢脸地挣脱不开的苏少英嘴角一抽。
阿伍却将他的抽搐当成真的长歪的趋势,越发认真与他分析:
“你要知道,不管是人类这样雌性相对体弱的族群,还是蚂蚁蜜蜂那样雌性为尊的群体,雌性和雄性虽然不一定是相互对立的两个集体,但彼此之间确实不好理解。”
“一般时候,能理解雌性的只有雌性,而能和雄性并肩的,也只有雄性。”
“如果是选择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那一个也罢了,但只是身边来来去去的异性之一,却想着要真正能理解你、支持你、和你并肩作战的雄性陪你一道每个都去护着眷顾着担忧着,那不是很可笑吗?”
阿伍很认真很严肃地警告苏少英:
“你要知道,人类还是很弱小的,虽然看似已经占据了这个星球的生物圈主导地位,但其他生物族群也未必就一定没有翻盘的机会。而你作为其中一个并不算十分强大突出的个体,如果因为一些随时可以来去的雌性失去了愿意和你并肩护持的雄性的话,是非常愚蠢的!”
苏少英的嘴角已经抽到没力气了。
不就是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嘛!
他又不是那种为色轻友的——他甚至连色都还没有过好吗!
用不用得着拿这么名词替换得乱七八糟、话语的意思虽仿佛不错但表达方式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的奇葩言论给他洗脑啊!
但看到这两日除了吃饭睡觉都笔不离手——甚至有时候吃饭都全靠宫九投喂、他自己还照样执笔挥毫——的阿伍磨好了墨却没拿起笔,明显一副不说服他不罢休、必要时说不定能和他讲个三五个时辰的样子,面对西门吹雪的剑都能努力挺直背脊的苏少英果断决定识时务:“是是是,女人如衣服、随时可以换嘛!”
——苏少英觉得自己已经是非委曲求全了,却不想阿伍还是不满意:
“也不是每个都能随便换的。”
“认定了是伴侣的那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根本不是人,都不能随意换的。”
“忠贞是最基本的道德。”
阿伍说得很认真很严肃,一个小小的,因为缩水的时候将整个身体状态都往回调解、就算很好运气地不至于缩回乳牙时期、却也很顺从身高一般年龄地长出了嫩嫩婴儿肥的小少年,板着小脸瞪着平静无波却黑亮得出奇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话时——不管说的什么话——其实都是让人简直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揉揉的可爱。
可那“不管说的什么话”也是有下限的。
起码对于苏少英来说,绝对有下限。
忠贞是最基本的道德也就罢了,那什么“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根本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苏少英嘴角眼角脸颊无一处抽搐得起来。
他的表情彻底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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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伍强势清空了表情的苏少英,捏着那滑翔翼的图纸恍恍惚惚地走了。
——希望他不要那么急着制作滑翔翼,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很可能将自己滑到海底去。
——原始土著苏少英可没有阿伍那样掉进海底钻进地底还能走过大半个星球冒出来的本事。
苏少英一走,宫九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他是何时在窗外听着?
不拘何时,至少那句清空苏少英表情的话,宫九肯定是听到了。
因为他从窗外翻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刚刚说,‘认定了是伴侣的那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根本不是人,都不能随意换的’?”
宫九的天赋确实极好,不管学什么都很快。
很多甚至都不需学习,自己摸索都能似模似样。
例如此刻,他从未正经学过、甚至连略微系统了解口技模仿的技巧都不曾,但或许是对阿伍尤其细心聆听在意的缘故,一整句话半字不差,甚至在连从窗户那儿绕到正门都等不及的极度急切之下,却还能将阿伍那特殊的机械音模仿个j□j分。
满心莫名的急切,一丝半毫都没在声音中带出来。
但那张脸,那张原本很是俊美坚毅的脸,却是似哭似笑,更似乎一会子这边脸哭、那边脸笑,一会儿又是上边脸期盼至极、下边脸惶恐无比的,看得阿伍心里一跳。
他原本是最喜欢宫九千变万化的情绪的。
对于阿伍来说,宫九的心思简直就像斯科伊洛斯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