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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道士正在苦思如何能让悯亭与他还阳,松语走了进来。
〃仙长,明日你只管带悯亭去吧,今夜我喂他喝下忘川水,明天你带他回去就是了。〃
〃那。。。。。。那你呢?〃
〃生死有命,待他去了,我再做计较。〃
〃这。。。。。。〃
〃唉。。。。。。其实是悯亭,他杀了亲生哥哥,所以本来没有机会托生成人的。是我一直在骗他,说如果不能与他在一起,我就不去投胎。。。。。。如今,终于可以有机会让悯亭走了,我很开心呢。〃
〃公子打算去投胎么?〃道士一阵感动。
〃也许会去,也许不会。我不想喝了那水,忘了他。也许我会守在这里,等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天。〃
〃公子又是何苦。。。。。。〃
〃只是不愿忘记。。。。。。〃
晚上,悯亭受刑回来,松语上前抱住他冰冷的身体。用同样冷的唇贴上悯亭的脸,悯亭闭上了眼睛。
〃松语,其实,即使只是这样在一起,我也满足了。〃悯亭想到刚才的炼狱酷刑,身体还有些颤抖。
〃悯亭。。。。。。〃渴切的呼唤让悯亭仰头响应,可以和深爱的人在一起,可以这样安慰彼此,已经是两个魂魄最幸福的事情,〃再说一次,你爱我。〃
〃松语,我爱你。。。。。。〃
灰飞。。。。。。烟灭。。。。。。松语想用最后的时间记住悯亭。
拥抱,亲吻。。。。。。松语趁悯亭沉醉,含住一口忘川水。他轻轻低下头,将水注入悯亭口中,悯亭惊讶地睁大眼睛,他想吐出来,松语却狠心用手捂住他的口鼻。
悯亭啊,这一次,换我留下来,你可以忘却,你可以离开。。。。。。
悯亭清醒过来时,道士站在他面前。
〃您是。。。。。。〃
〃我是来渡化你的。时辰到了,我们走吧。〃
〃可是。。。。。。我想再等等。〃
〃别等了,你还等谁呢?〃
〃是啊。。。。。。等谁呢。。。。。。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人要等。〃
走过奈何桥,行过忘川水。桥头的望乡亭,一个婆婆和一个英武男子正在等待。
〃婆婆,贫道多谢婆婆相助。〃
〃你也不必谢我,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道个别吧。〃
松语上前拥住悯亭,诀别的泪水洒了下来。
〃悯亭,来生记得要幸福。悯亭,好好照顾自己。悯亭。。。。。。我爱你。。。。。。〃
悯亭呆呆地站在那,直到那男子松开自己,将他推到道士身旁。
他是谁?为什么会让我心潮起伏。。。。。。
看着悯亭和道士走远,松语哭着坐倒在地上。
朱雀城,繁华易主。甄松风已成了朱雀国君,悯亭站在街前,一阵阵恍惚。犹记血染征衣,犹记兄弟相煎,偏生一折记不起来。
〃悯亭啊,你又回来了,你幸福么?〃仿佛有什么人小声问。
〃不幸福,我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待我将他找回来,就会幸福。〃
〃一定。。。。。。一定有什么东西。。。。。。可是我记不起来。好象,好象是一个人,一个在我心里的人。〃悯亭的脸上挂满愁容。
风凉,水凉。
悯亭自回到朱雀城,始终怅然若失。到底是什么?到底丢的什么呢?怎么好象连心也丢了。。。。。。故居已有一年没有打扫,收拾起来也颇费功夫。悯亭用了几日时间才将屋子打扫干净了,在收拾床的时候,悯亭意外地发现了一把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句曲子词跃入脑中,悯亭忽然想哭。好象隐约想起,有那么一个人。。。。。。
即使是喝了忘川水,也忘不掉的一个人,因为那个人是刻在心上的。
轻拢宫商,重压征羽。悯亭弹起焦尾琴,慢慢地勾勒出一个男子的形象:〃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他叫什么?记不起他的名字,也想不起他的容貌,但隐约记得那熟悉的温暖的感觉,如果那个人在自己身边,那么就不会觉得这么冷。
打起井水,持做羹汤。水中一个清秀淡雅的男子样貌让悯亭觉得陌生。到底,生命中的哪一环断裂了,才让自己如此消沉,如此低落。。。。。。有那么一个人,他是谁呢?
长夜寒凉,锦衾单薄。悯亭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一定是因为失去了那个人,而他在哪里,他又是谁?残忍的思念如同一具无肉的骨骼,无法腐败也无法复生。他知道自己很思念,却不知道自己在思念谁。
〃悯亭!〃男子好听的声音传入悯亭的耳朵,他愣愣地看着那个男子。
〃我回来了宝贝。〃松语抱住悯亭,张开怀抱温暖着微微颤抖的爱人。
〃我救他回来的,花了不少银子的!当然,孟婆她也借给我不少,但。。。。。。但要还的!〃道士急急地表白。
〃这阴司也同阳间一样,多有私弊啊!所以我想赶快做了正神,吃上皇粮,省得四处化缘,而且说不定还有外快。〃
悯亭抬起眼睛,迷惑的眼神让松语心里一沉。难道,你不记得我了?松语解开衣服,拿出扳指:〃悯亭,你十岁时送给我的!〃悯亭依然迷惑。道长只急得几乎要打转,松语回身道:〃道长,请先回避一下。〃
待道士出去,松语抱住悯亭,亲吻起来。
〃爱你。。。。。。我帮你慢慢想。。。。。。〃
悯亭只觉得熟悉又亲切,羞人的欲望让他想要推开,但又更想把他紧紧抱住。任由那个男子解开他的衣服,唇舌和灵活的手指在他身上肆意行走。
〃我叫。。。。。。甄松语。。。。。。〃在悯亭胸口红樱上重重一吮,悯亭的身体一挺。松语轻笑道:〃诚实的亭,最喜欢我了,最迷我了,一刻也离不开我,最喜欢我碰你这里。。。。。。〃
说着,松语坏心地在悯亭敏感部位碰触,悯亭啊地惊叫起来。
〃忘了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轻轻亲吻他分散他的注意力,松语待他充分放松后慢慢地进入他紧窒火热的身体,悯亭轻声呼痛,松语停住待他适应了,再继续挺进。
〃想起来了么?〃
〃松语。。。。。。〃看着悯亭有些恍惚的诱人眼神,松语的喘息粗重起来:〃我来帮你彻底地想起来。。。。。。〃
道士坐在窗外的石凳上,屋子里奇怪的声音让他念起经来。眼睛上的红肿似乎又一跳一跳地痛了起来。
第二日,甄松语神清气爽地走出屋子,悯亭昨天晚上累到了,还在睡着,松语想起来为他做点吃的。
〃公子,他。。。。。。他想得怎么样了?〃
〃开始时。。。。。。好象还很努力地想。。。。。。后来。。。。。。〃松语也有点脸红。道士急道:〃那想起来没有啊?〃
〃仙长啊,一会儿您去问问他吧,我估计。。。。。。〃松语的脸上露出了通常不属于好人的有点贱贱的笑容。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这么一副奇怪表情,道士也一头雾水。
天快午时了,悯亭才懒懒地走出来,他脸蛋发红,似乎昨夜甜美的余韵还未消散。道士急忙走近去问:〃悯亭啊,你现在。。。。。。幸福么?〃
悯亭警惕地看了看道士,还没说话,脸已经红得像颗熟透的水蜜桃。
〃你告诉我啊,幸福么现在?〃
见松语走来,悯亭急忙跑到松语跟前,冲着他的耳朵说:〃那个老头好奇怪。。。。。。他。。。。。。他是不是偷听。。。。。。〃
松语哈哈笑着,拍了拍悯亭肩膀,柔声道:〃你去告诉他,你很幸福。〃
〃我。。。。。。我才不要说,那么羞人。。。。。。〃悯亭转身进屋去了。
松语强忍住笑道:〃道。。。。。。道长啊,他怕羞不肯说。〃
〃松语哪,松语求求你,你去帮我问出来,渡完他,只要再渡一个,我就可以成仙了!〃
〃道长放心吧,我去问出来。〃
〃还有一事相求,你家乃是帝王,手头一定宽裕,我。。。。。。我想拆借一些,先将婆婆的钱还上。。。。。。〃
松语笑道:〃救我自己的钱,还是我来出吧。〃
〃唉,公子果然通情达理。。。。。。〃
走进屋中,悯亭还坐在那,红着脸不知想什么。松语过来揽住他道:〃悯亭,你答我一句,你现在可觉得幸福么?〃
〃你也坏,来问这些羞人的话,这怎么说得出口。〃
〃唉。。。。。。〃松语叹了一声,〃婆婆让我来时是吩咐了的,如果不能让你幸福,我就要回去了。看来咱俩终究无缘。。。。。。〃
〃啊!我。。。。。。我很幸福的!〃见松语要走,悯亭哪还顾得上什么害羞。
窗外的道士长出了一口气:〃天尊啊天尊,只须再渡一个,贫道就不再贫穷啦!最后一个。。。。。。金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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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雨来迟,乱花开早。
锦绣池畔一个淡衣男子静静坐着,香风穿枝,拂过他绝美的容颜,池中金红鲤鱼和素雅荷叶相映成趣,男子将鲜红的鱼饵一点点地撒入池中,看着争食的鱼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一刹那,天地为之屏息,鹊鸟也停止了啼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造物的恩赐让他的出现成为一个奇迹,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被他的美貌感动。
厉忱隔岸欣赏着这融融美景,柔淡的笑容浮上他俊毅的脸庞。他漫步来到鹤心身边,不忍打搅他,只是捏起一撮红饵,撒向池中。鹤心回过头,更灿烂地笑了一下,厉忱很想去吻他,但却不敢,只将他雪白的颈间落的一枚淡桃色花瓣取了下来。
从寒窗伴读到侍寝君侧,一转眼,与这男子已经认识了十数年。曾几何时,他们并肩做战,曾几何时,又共枕而眠。薄泪浮上厉忱的眼睛,鹤心啊,你可曾知晓,我爱你的心有多少。。。。。。也许跟你比起来。。。。。。真的算不了什么吧。。。。。。
〃你看,这鱼多漂亮。。。。。。〃鹤心微笑地对厉忱道。
〃是啊,多漂亮。〃现在的我算什么呢?你的朋友?你的熟人?又或者只是陌路。。。。。。
〃厉忱和我最好的时候,我们常常会来这里看鱼赏荷。我们会喝一点酒,喝醉了,他就抱着我,我们还会一起唱歌。。。。。。〃鹤心的复述没有羞涩,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鹤心啊,你也唱个歌给我听吧。〃
〃你想听什么?〃
〃你唱吧,自你唱的,我都喜欢听。〃
鹤心看了看厉忱,点头道:〃你可莫笑我唱得不好。〃说罢轻轻开口唱了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人生若只如初见。。。。。。〃厉忱轻声相和,清泪沾裳,咬紧薄唇。鹤心啊,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一定好好地珍惜你,宝贝你。。。。。。那悠悠道出的〃心易变〃,更是让厉忱心疼。是啊,说什么深情一往,又说什么爱意悠长,一颗心只等闲就变,那一抹淡不可察的怨恨,已经让厉忱愧悔万分。
鹤心唱罢,淡淡笑了笑:〃陛下啊,让你见笑了。〃
厉忱拉住鹤心的手:〃鹤心啊,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锦绣池边,一双璧人相依而坐,池水淙淙淌过,仿佛滋润了他们曾经干涸的青春。
宫外,一位道士走到黄门官面前,行礼道:〃劳烦大人通禀一声,就说有人能为金鹤心医病,想要面见圣上。〃
鹤心已经成了厉忱的一块心病,他行止并无多少异常,但就是不认识厉忱和心忱,更让厉忱郁闷的是,爱人就守在身边,却无法亲近,他已经很久都不敢碰触鹤心了。回来之后,他也曾试着去接近鹤心,但只要亲近,鹤心就会吓得惊惶失措,不是突然发病就是昏倒在地,一次,厉忱趁他睡着了去吻他,他受了惊吓后竟没了气息,自那次抢救回来,厉忱再不敢去碰他了。如此过了两年,每次看到他就想着要得到他,但又怕带来伤害,厉忱几乎要憋出内伤。
报子找到厉忱的时候,他正和鹤心在池边闲坐。听有人报说可以医治鹤心,他一下来了精神。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前些年鹤心那次遇险,澄澈说的办法,一股热流涌向小腹。厉忱一下站起来:〃快请快请!〃
道士看着眼前的鹤心,轻叹一声。修长浓眉,深潭美目,秀挺的鼻梁,粉色噘起的肉肉嘴唇。。。。。。与那獐子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呢。。。。。。本来还以为他20岁时自己会来收了他呢,没想到不仅没有收,现在反而要来救他。
〃陛下,我要将他带走。〃
〃带。。。。。。带走?什么意思?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带走鹤心的!〃
〃陛下啊,我是带他去治病,治好了就送他回来。〃
〃需要多长时间?〃要把鹤心领走,简直是摘厉忱的心一样,厉忱根本不想放人。
〃也许三五月,也许一两年,这孩子得的是心病。我领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