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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雪山,冰雪之城,而在那最高的雪山上,矗立着曾经号令天下武士的北梵宫主殿。古老的黑石外墙上布满冰霜,像是蛰伏的蛮兽虽然暂歇却又虎视眈眈。
——北梵宫内——
“宫主,属下带人将那贼人失踪的地方方圆五十里地都搜查过,但仍无任何踪迹”黑衣男子跪在台阶下。
“继续寻吧”座上俊美男子北梵宫现任宫主原古随手挥挥,就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剑眉入鬓,如星子般的眸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出来。
“竹,你呢?可探到什么消息?”
突然之间台下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仿佛自始至终都在那里一般,冷傲的脸上目光如剑,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主人,那江鹤声失踪的地方乃是梨州境内横断山脉中,此处并没有什么势力,山中只有些山民猎户。属下去过每个村子,但均未发现异常,但据蝶衣来报,毒王山的人似乎认为江鹤声已经死了”竹一条条禀报。
“哦?就算他江鹤声被我们弄掉了半条命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除非——”那宫主把玩着椅座上的白玉龙头说道。
“主公,还有一条消息,追杀宫中的叛徒右护法的人一个也没回来,那叛徒应该已经逃了”名唤竹的人又加一句,声音依旧冷静沉稳。
“哦?”宫主拔高了些音调。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公责罚!”竹单膝跪地道。
“竹说的什么话,右护法本来就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对宫里人的身手习惯也熟悉拦不住也不是你的错”那俊美男子轻笑道“你让蝶衣弄清楚,那江鹤声到底死没死,哦,还有审讯过江鹤声的人不是都扔进蛇窟里去了吗?你去挑挑还有没有活得,我想问问”说完就靠在椅子上假寐了起来。
竹松口气,退下后就去了蛇窟。路上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主公的脾气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发作,自己不得善终。正向蛇窟走着远远就听见蛇的嘶鸣声,走到崖边一看,底下的人已经连衣物都看不见了。皱起眉头,暗地思量若是没有活口估计主公又会不高兴。突然在崖腰处发现还有人息,提气足尖一点,几息的时间就到了崖腰处,果然见一个面色发黑的男子持着根木棍对抗蛇群。竹看了下只是轻叹,此人求生欲如此之强只不过身中剧毒之所以在蛇窟坚持这么就原因无他不过是连蛇都不敢碰他身上的毒罢了,隔空提起此人衣领将他带出了蛇窟。
“小人李利,多谢大人相救!”那男子一出蛇窟连忙道谢。
“不用,是宫主要见你”竹淡言道。
那李利一呆,复又灰败了脸色,跟在竹后面去了前厅里,到了宫主面前,竹退隐一边,宫主就发话了
“你审讯过江鹤声?”
“是的,宫主”李利连忙跪下回道。
“和我仔细说说”
“宫主,我们抓住江鹤声后将他全身都搜了遍,但并未发现圣典。后又严刑拷打但他什么都不肯说,借我们向他泼水的机会给我们下了云迷毒逃走了”李利将事情过程细说了遍。
“……”
“……”
宫主一直没有再开口,示意竹将人带下去后敲敲椅背,“这边的线索已断,我还是先去会会右护法吧”便没了踪影。
——习字——
真冷,大山媳妇儿搓搓有些冻僵的手,往东川家的方向望望,暗地里嘀咕。也不知这胡家兄弟怎回事,这锦程刚回来吧,就给叫了过去,说是要识字让锦程做先生,这一月也给一贯钱。虽说归家能挣些银钱是很不错的,但儿子常年的不会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不能在家呆着心里就总有些不舒服。不过好歹晚上还是会回来的。想到这儿大山媳妇儿就转身去了灶间,从屋檐下把腊肉割下半块看了看又对切了把其中的一半放回柜橱里。这快到锦程回来的时辰做些好吃的才打紧。
正文 第十四章
“圣者曰:贤者,心系天下者也”宋锦程有些不自在的念着。这宋锦程今年才虚岁十五,身量还没长足,瘦瘦弱弱的只是读了些圣贤书有股子迂腐气息。本来过来做先生还是有些情愿的,他自幼读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在家是帮不上忙,这边来教教书就能拿银钱。但不曾想这胡叔的娘子胡婶也要学,而这胡婶还长得这般模样让他总集中不了精神,就让他很是苦恼了。
板砖对念书是很没兴趣,基本上就是听不进去,奈何由由非让他学,拗不过只好学了。开始还很不自在,毕竟这先生可是大山哥家的小子,论辈分还得叫他声胡叔,恭恭敬敬的听他讲课,怎么的,怎么别扭。结果就被由由狠批了一顿,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三人行必有我师,尊师重道之内的听不懂得话。他倒是隔靴搔痒没啥感觉,哪知那由由学字的速度飞快,自己一天才识十个字不到,由由能识百个!然后晚上就抱着那个从中年男子那里取回来的手帕看着,说是一门武功叫原天经什么的,还不许他和任何人说。总之是非常之特别的打击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结果他决定自己也要努力学习,和由由一起完成那个叫字典的东西。
由由自从跟着小老师宋锦程认字以来,就发现,这里的字读音和前世区别倒是不大,但字的写法大不相同,估计可能是篆体什么的非常复杂。这就导致她认字很快但写起来很麻烦,于是就想起来了前世认字的法宝——拼音。只不过自己对拼音表是忘的差不多了,但英文二十六个字母还是记得的,想到这小老师年关一过就得走,便萌生了做字典的想法。这样将来宋锦程走了她照样可以慢慢的认字,于是一本锅盖大小的字典就出来了。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个原天经太深奥难懂了,莫说上面的不是认全了,就是认全了也不见得懂。但是原因心底有一种感觉,这原天经肯定是宝贝,所以一定得参透!
学习的时光一直持续到初七,初八的宋锦程就要回城里去了。除了三十的晚上全村儿的小娃娃们集体过来要果子直把家里围得个水泄不通外。由由一直都在致力于认全原天经上所有的字。这段时间板砖非常解脱,因为由由忙着做字典没空督促他学习。想着宋锦程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来了,自己也不用认字了,板砖觉得这拔包菜也分外有劲儿。扛着一袋包菜回来的板砖见由由正认真的翻着大书——字典,便高兴的打着招呼。然后就准备去挑水洗山鸡还有切冬瓜炖汤给由由喝,最近由由老喊累,得补补。
“板砖,过来,今天得学十个字”由由在软榻上趴着说道。
“……”板砖苦着脸挪了过来。“我还得挑水呢,做鸡,炖汤给你喝”
由由想了想,发现这事儿得做,就点点头,板砖立马如蒙大赦般的开跑。
“等等”板砖不情愿的转过身来“我有些饿了,帮我拿些花生糖还有枣糕过来”板砖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装好溜了出去。
晚上,吃过饭,由由在喝鸡汤,“板砖,你是不是该去认字了?”板砖喝汤的碗抖了下,“我还要先练枪呢”说三下两下把鸡肉塞进嘴里就去了院子,挑起长枪舞了起来。很是好看,耍过几遍后又开始练太极,正在喝汤的由由忍不住发花痴,板砖这模样简直就像世外高手般。不过可惜没有内功心法,练不了真气要不然……等等,真气,难道板砖体内的是真气?待板砖一套太极下来,由由立马叫住他
“板砖,你过来”仔细看看过来的板砖果然气色上佳,“你说身体里面有东西在随着打太极的时候四处游走是吗?”
“是的”板砖不知道由由要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说。
“那你知道它们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吗?”由由连忙问,据说内力啊,真气什么的都是储存在下丹田的。
“啊,这个啊”板砖摸摸头,“我不知道”拳打完了那感觉就消失了。
“那,你能控制那些气劲吗?就是你想它往哪儿动它就往哪儿动”由由又问。
“我不知道,之前没试过,要不我现在试试?”板砖也想到这个了,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让它动动呢?然后在那里想着那种感觉,可惜半天啥都没有。又想到自己都是打拳的时候气劲才出现的连忙又走到院中打起太极来,果然那气劲又从经脉里冒出来,连忙指挥它往手那里走。也幸的板砖练太极次数太多身体已经有了惯性,不需用大脑去想。没想到本来应该随着抱圆守缺的动作回流的气劲居然又往手掌那里走了。一高兴就急急忙忙的要和由由说结果虚步拗在一起“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由由得知后也是很高兴告诉板砖下丹田的位置后让他把气劲都送到那里储存起来,只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该怎么用丹田里的气劲而已。板砖对这个在他经脉里游走的气劲不以为然,由由也忙于研究原天经的翻译问题。也就是把那个文绉绉的奇经八脉啥的,弄成易懂的白话,只是那东西太过晦涩,所以译的一直很慢。
这天快到晌午的时候,由由正在煮午饭饭。把晒干的丛菇洗净放进壶投里,遮着壶投还是由由特意让板砖去定制的。像个大口的酒壶通体都是黑色的铁制品,煮饭的时候就搁在灶里头可以热水炖点什么的。这古时候没有热水瓶,想喝热水还得要长期备着小炉子。不过这壶投可不是用来热水的,冬日里没大棚没便利的交通,什么蔬菜都没有。最最主要的是没有调味品,像鸡精、味精、酱油、麻辣鲜啥的都没。虽说这纯天然的蔬菜口感好些可也架不住那粗的像块锅底的盐巴呀。初夏的那时候为了那几个有毒的山菇还让板砖狠狠嘲笑了一顿,牛屎菇和山菇都分不清楚的时候,由由想的却是在现代炒菜是就常常放些香菇之类的菌类来提高口感。于是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到了冬日没那些各色时蔬的时候就用壶投将晒干的山菇熬制。炒菜,煮菜的时候就加些,果然味道好了不少。板砖开始还为自己打猎的时候像那些小姑娘四处去寻山菇不高兴呢,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尝过加了山菇汁的菜后,琢磨着是不是明儿开春把那野地耳啥的也都采回来。闻着香喷喷的火锅汤汁,使劲儿的吸了下鼻子,板砖把火炭小心翼翼的加进火锅炉中间的小烟囱里然后就端着碗羊乳过来了。羊乳喝之前是要加姜片高温煮过的,所以板砖就趁着蒸饭的功夫把羊乳处理下。由由这时正把咸鱼切成小块放些油也搁锅里蒸呢。侧过身子让板砖把羊乳放进去,回头见到板砖的外衫上沾了不少毛,伸手拍了几下,顺口问道
“板砖,你在哪儿弄得这么一身的毛?”
板砖放好羊乳,只低头看了一眼,不在意道“可能是挤羊乳的时候从羊身上带下来的,冬日里毛都褪的凶”便走到一边大力拍着外衫。
看着絮絮落下的羊毛,由由顿时眼前一亮,冬日里的保暖圣品是什么?那是羊毛衫!将羊身上的毛都蒿下来搓成细线打成毛衣,由由盘算着步骤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她最讨厌冬日里的臃肿了,若是有了这纯正的羊毛衫,那绝对可以提升苗条度。她记得大山嫂子家也养了羊的加上自家的三只,呵呵一件羊毛衫是织不成的,那一件保暖背心还是有戏!要知道那六只羊可是从没剪过毛的!再想想板砖前些天硝制好的兔毛皮。小小的盘算了下雍容华贵算不上,但好歹咱是能穿上正宗的纯羊毛衫,外带皮草的哦。口水泛滥中…………好吧,虽然蒿羊毛搓毛线织毛衣需要很久很久而且刚搓好的毛线是需要用沸水煮过晒过的,保守估计由由能不能在明年冬天穿上还是个问号呢。
板砖是不知道由由在盘算什么,此刻他光闻着锅里的香味就已经大有赖在厨房不走的架势了。见由由不知在想什么望着锅里傻呵呵的笑,他钻到灶间又扔了几块柴火进去,然后就揽着由由细巧的身子,也盯着锅里傻傻的笑着。心里倍儿美呢。
于是在开春雪化之前板砖就一直在家搓毛线,然后把搓好的毛线放进大缸里煮。由由是想染成红色的,冬日里的红色是最适合,她自己呢则是很高兴的找来板砖制竹剑的扁刀把原本削好了的竹剑削短些再磨得光滑用作打毛衣的针。古代的刀都是自己磨的,板砖是个好猎人他的扁刀本就极利。这不,由由一动手就把自己给割伤了,等板砖发现时,都流了不少血。结果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到最后还是所有的事都被板砖包揽了。本来也是没什么的,可没煮过的羊毛粘在身上极痒,板砖搓完羊毛线由由就不许他上塌。为此板砖抗议很久直到得到由由香吻数枚才算略略回转过来。
正文 第十五章
初春很快就告别冬日里除了白菘就是萝卜的日子,不管是藿叶还是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