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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长门赋(cp:启红)
作者:拾柒言
文案
一道圣旨,自幼改名“二月红”的唐容被迫扮作女子,代替已逝的姐姐唐菱入宫。帝王明知他是男子,却对他百般关切。
为了牵制右丞霍家的势力,还是为了自己的真情?自古帝王多无情,那么,他的这番“真情”,他该不该信以为真?真假重叠,虚实交错,当他终于选择相信,以为自己得到了真爱,却发现,他对他好,只源于十年前的一场偶然的救赎,一场阴差阳错……
“一生一代一双人”,也许终究也只是一句诗。
多少恩宠与相知相守相伴,君知否,千里犹回首?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启山,二月红 ┃ 配角:解九,霍烟烟,齐允 ┃ 其它:DM同人,老九门同人,阴差阳错,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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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圣谕千金变故,难违旨暗度陈仓
第一回下圣谕千金变故,难违旨暗渡陈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左丞唐祺之女唐菱贤淑大方、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甚悦。既连荣于姻戚,且袭吉于龟筮,特此册封为端妃,择时进宫。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偌大的厅堂中,却是震惊后的万籁俱寂。
宣旨的太监黄公公见此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半弯了腰不失恭敬地提醒道:“左丞大人,还不快接旨谢恩?”
应当接旨的左丞唐祺此刻却是身形僵直,嘴唇颤动了几下,才缓缓沉声道:“臣……不能接旨。”
随旨前来的众人皆是一惊,黄公公也是一惊。
“唐大人,你难道要公然抗旨?”他连忙俯身在唐祺耳边低声道。“抗旨是要杀头的罪名,唐大人可想清楚!”
“臣不敢!但……”唐祺苦笑一声,目光缓缓扫过身后跪倒的主仆众人,眼底闪过一丝沉痛。“不瞒公公,臣之小女唐菱,已于昨夜缢死于府中……又如何入宫?”
此言一出,听在黄公公耳边犹如惊雷般炸响。这几年来从未遇到这种情形!这又如何是好?
“这……唐大人,皇恩是万万不能拒绝的,至于此事……奴才做不了主,还请大人先谢了恩,再入宫亲自向皇上禀明吧。”黄公公擦去额上的冷汗,颤声道。
也只有这样了。唐祺苦笑着接过他手中的明黄锦帛,俯身行礼。
“……臣,叩谢皇上恩典。”
宫中的人离开,痛失爱女的唐夫人终于抑制不住啜泣声,手里几乎绞碎的帕子也被打湿。
“这可怎么是好呀,老爷……”
唐祺阴沉着脸打断了她的话:“这个不孝女!妄想与那个穷秀才私奔,被抓住软禁后竟然自缢,简直把我唐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惹出这等事来!”
“老爷!”唐夫人流着泪开口。“菱儿都过世了!难道还有什么比儿女更重要吗?菱儿……我苦命的菱儿……”
“妇道人家懂什么!”呵斥着她,唐祺的语气却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不多说了,我这就入宫向皇上禀明实情。若是皇上不怪罪,我们唐家才有幸苟活。”
说罢,唐祺进屋换了一身官服,急匆匆地向皇宫赶去。
“……不孝女自缢一事本是家丑,时间又仓促,白事未举,因而尚未禀明陛下,请陛下恕罪!”
玖朝的皇帝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唐祺一眼,深沉的一双黑眸中不见波澜。
只这一眼,唐祺的冷汗却是暗暗下来了。自己虽为当朝左丞,但对这位皇帝的心思却是一点儿也摸不透。
这玖朝的第三代皇帝张启山,十八岁就因先皇病逝而登基,到如今这皇位已稳稳地坐了六年,期间平定了登基时的叛乱和邻国入侵,不可不归功于其深沉的心思和狠绝的手段,以及……年纪轻轻却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
“既然唐菱已逝,让她入宫一事自是无可能了……”张启山平静道,“但君无戏言,朕的旨意已下,天下皆知,绝不能因此收回。”
唐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却又被吊了起来。
“陛下的意思是……”
张启山垂眼,继续执起了笔,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明亮神色:“左丞家中有几位子女?”
“回陛下,臣唯有一女唐菱,有二子,长子唐愈,现任职于吏部;次子唐容,尚未及弱冠……”
“唐容?这名字……朕似乎未听过?”
“回陛下,此子年幼曾患顽疾,臣与夫人为其求得了一卦,将其送到了京城的戏班庆徵班,以艺名‘二月红’学艺,这才安然长大。”
“二月红?”年轻的皇帝轻声将这名字念了一遍,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叩了一叩,缓缓抬眼看向了对面跪着的唐祺,语气毫无波澜,却是不容动摇的威严。“就由他,代替唐菱进宫吧。”
什么!
唐祺一惊,不可置信地抬头。
“陛下?这……容儿是男儿身……”
“朕还没有糊涂到不分男女。”张启山沉声道,唇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左丞不必惊慌。右丞长女霍氏深得太后喜爱,如今封为贵妃,朕需要你左丞的势力来牵制霍家。想必你能明白。”
“臣明白,但这……”
“那就好。让唐容,即‘二月红’,择日进宫,以唐家女儿的身份。朕会为他设置好宫中的人事。朕有些乏了,退下吧。”
唐祺深吸一口气,缓缓俯身,他听见自己此刻无比沉重的声音。
“谢主隆恩。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太监总管贾图海也随行而出。
这贾图海自当今圣上幼时便伴随其身,正是对张启山性子摸得上几分的鲜少人之一。他在宫中资历颇深,善于察言观色,见唐祺眉心微蹙便知心下不悦。
于是劝道:“唐大人,恕奴才多言,进宫服侍陛下这等机遇旁人几辈都求不来,这是令公子修来的福分,唐大人应当高兴才是。”
唐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又明亮的情绪,转头对他沉声道:“贾总管所言极是,即使陛下下旨,老臣怎能不从?”
贾图海不亢不卑地笑了笑,不再言语,叫来几个太监侍卫送唐祺出宫。
唐祺抬起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色,沉声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
但既已降生在将相之家,又何尝不是不幸?
启元六年,左丞唐祺之女唐菱奉旨入宫,封为端妃,甚得帝宠。
第一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重发
☆、别唐府妆成娥眉,入宫门银烛相对
直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二月红不禁怔然。
清秀细致的眉眼被黛笔勾勒出妩媚的神情,胭脂在脸颊晕开,渲染出艳色,绛唇朱红而薄。
唱花旦与青衣出身的他与这些胭脂水粉绝非陌生,但在这样的情景下,真真切切的扮作女子,却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这一场戏,他不得不唱,而且不由得他停。走进了,就可能一辈子也出不来。却不由得他选择,为了唐家上上下下近百人,他必须唱,而且要唱得好!
一部分青丝用几只成色与做工皆是极好的玉簪盘起,余下的看似自在地垂在肩上,露出了一对洁白小巧的耳,耳坠长长的银穗垂下来。
他与唐菱本是一对孪生姐弟,眉眼间自然有七分相像,温润如玉,细致如画,此刻刻意化上红妆,竟也一时难辨雌雄,像极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知当今圣上下令召他代替姐姐进宫,是否也与此相关?
二月红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握紧,指节发白都没有察觉。
“熹妃娘娘,时辰到了,该上轿了。”
直到前来迎接的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他才堪堪回过了神。
“……我知道了。”
不是唐容,也不是二月红,他现在是唐菱,是即将入宫为妃的熹妃。
最后望了一眼铜镜中的人,二月红勾了勾唇角,扬起了淡淡的微笑,在两位随身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
唐府大门前,唐夫人再次以泪洗面,呜咽着说不出话。唐家长子唐愈上前几步,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
“红儿,好好照顾自己。”
二月红微笑着点头,他常年唱戏,声音本就清润婉转,又未及弱冠,模仿女子的嗓音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会的,哥。”
左丞唐祺神色深沉,开口想要叮嘱些什么,却又停在了嘴边。
反倒是二月红轻轻一笑,神色平静的开口:“爹,放心,我懂。”
“是爹对不住你,容儿……”
“还是叫我红儿吧,爹。这么多年来,反倒习惯这名字了。”二月红淡淡一笑,神色平静无澜辨不出悲喜。“没有什么对不对得住的,我本就是生于唐家,为唐家付出一些……也是应当的。”
“娘娘,上轿的时辰到了。”一旁的太监低声提醒道。
二月红点了点头,回头最后的看了一眼,爹、娘、哥哥、跟了唐家多年的下人们……
“保重。”
自此一别,怕是,再见无期。
在二月红一行人到来之前,端华宫已经被收拾了一番。
到达之时,早有宫人跪了一地高呼吉祥,只有两个眉眼清秀的宫女是躬身行礼的。
“奴婢清云/清乐参见主子!”
“都平身吧。”二月红微微一笑,目光轻轻扫过地上的众人,最后落在了两个宫女身上。“清云、清乐,这是你们的名字?”
“回主子,正是。奴婢两个是陛下吩咐贴身伺候娘娘的。”年长一些的清云恭敬回道。
二月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众人微笑开口:“你们想必也累了。端华宫无需这么多礼数,都下去休息吧。清云、清乐去打些水来,绫罗、锦缎收拾收拾我带来的细软。今夜你们也早些熄灯歇息,退下吧。”
随二月红入宫的两个丫鬟点头退了出去,清云和清乐却是迟疑了一下,对视一眼。
清乐脆生生的开口,独属于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主子,按宫中惯例,陛下今夜会来端华宫……”
她抬了抬杏眼悄悄扫了一眼面前容貌妍丽的“少女”,没有说下去。但二月红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
看来清云和清乐也不知道他并非女子,自是不可能受临幸的,这宫中只有他带来的绫罗和锦缎知道他的身份。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二月红垂了眼眸遮住眼中复杂的神色,在外人看来却恰恰像是少女的羞涩之态。
清云清乐又对视一眼,这才行礼缓缓退下。
“奴婢告退。”
夜色渐深。
银烛火苗跳跃,映得端坐于罗帐之中的华服佳人目光沉静。
直到外殿传来了随行太监的高声:
“皇上驾到——”
话音落下不久,身着龙袍的俊朗男子稳步走了进来。
宫人连忙恭敬地参拜行礼,二月红便也福身行了一礼。
“平身。你们下去吧,这里有熹妃伺候着。”
宫人们纷纷离开,绫罗离开前心怀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自家主子,二月红淡淡一笑,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偌大的房间没有了旁人,一时静了下来。只有跳动的烛火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来者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他的面前。即使没有抬头,二月红也能感受到无形的巨大压迫感。他的目光停驻在对方勾勒了金边繁杂花纹的鞋面上。
“抬起头来。”平静而低沉的声音。
二月红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抬头。
动作到一半,下颌就被轻轻捏住。他的目光便也被迫随之上升,对上了那人漆黑的双眼。
如黑曜石般深沉,仿佛能使人情难自禁地陷入其中。无形的震慑力却也蕴含其中。
二月红呼吸一滞,垂下眼帘。
张启山却缓缓开了口,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似的:“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二月红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他在庆徵班唱的是青衣和花旦,不只唱功好,身段和长相也不差,自然有很多看客有意无意地提起过。
但此刻这种微妙的气氛令他心下不悦,愣是硬生生道:“回陛下,没有。”
张启山低低哼笑了一声,松开手,挑眉看着宫装丽人立刻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他便不再多言,径自伸手到腰间去解衣带。
二月红几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又后退一步,慌得连敬辞都忘了加:“……你!”
张启山也不介意他的语气,面不改色地回答:“宽衣。你第一天入宫,宫里的礼仪还没有派人教你,也就罢了,朕自己来好了。以后在宫里的时间久了,这就是你该伺候的了。”说话间已解下了衣带,开始脱下龙袍,只着内衫。
二月红艰难地开口:“陛下要留宿?”
张启山这才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