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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封府库灾民碌碌,除州牧天降甘霖
途有饿殍,路有死骨。还未到达徽州,就见途中从徽州城去往邻州的灾民皆是骨瘦如柴,令人不禁唏嘘。
进入徽州城,映入眼帘的更是令人目不忍视。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灾民,个个瘦骨嶙峋。哀鸿遍野,令人耳不忍闻。
“虽然早就料到徽州的百姓会不好过,但没想到竟然是这幅惨状。”张启山眉头紧锁,神色冷峻。
众人神色都不好看。徐策拉住一个双鬓斑白、面黄肌瘦的老人,问道:“老人家,我听说这徽州城州衙每天都开仓放粮。请问一下,你们怎么不去州衙领粮食?”
“领粮食?”老人家苦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您几位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也难怪。你自己去看看,这州衙发的粮,能让人吃饱吗?”
老人家越说越气愤,拂袖而去,一步一晃地走远。
徐策回头看一眼神情愈发冷峻的青年,小心地唤道:“七少爷?”
“走吧。既然老人家这么说了,我们就去州衙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启山沉声道。
来到州衙门口,早已挤满了前来领粮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纷纷叫嚷着抢着往前挤,想要尽快拿到自己的那一份粥。
“挤什么挤!别挤了!你,就是说你,放开!谁准你拿第二碗的,小心老子砍了你!”
州衙门口的几个衙卫不耐烦地大声呵斥着前来争抢的百姓。
“再说一遍,每人一天只能领两碗粥,早一次晚一次!现在这碗领完了就没有了!”
解九忍不住皱着眉开口:“一天两碗粥,虽然不能怎么管饱,但至少也不会成现在这种饥饿的样子吧?我看这里的百姓个个都虚弱得很……”
张启山不语,拦住一位刚领完粥、正从他身边经过的老妇人,礼貌地问道:“老人家,我能看一下您领的粥吗?就看一眼。”
老妇人警惕地看他一眼,见他一身锦衣华服,生得端正,不像什么坏人。这才点点头,颤颤巍巍地将护住碗的枯瘦的手拿开,让他得以看清碗里的东西。
这哪是粥啊?碗中的米粒可以轻易数清,都沉在碗底。而汤水也没有半分粥的颜色,混浊的黄白。
张启山一愣,为老妇人让开路,神色沉重地望着虚弱的老妇人越走越远。
“陛……七少爷?”
张启山回过头,漆黑如墨的眼神中尽是犀利和冷冽。
他向衙门走去,羽林卫众人连忙从几乎密不可分的人群中为他开出一条路。
几个衙卫举起手中的剑鞘拦住他,倨傲道:“州衙重地,岂是能随随便便进的!再硬闯,小心我不客气了!”
“大胆!”宋邺厉声呵斥道。“你可知道这是谁?这是……”
张启山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未说出口的话,冷冷地看了那衙卫一眼。
“小小一个衙卫,就敢如此嚣张。奉劝你一句,说话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转身走下,不动声色地走出人群。
徐策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那我们?”
“不要打草惊蛇。马车停在外面,羽林卫派几个人保护少夫人。你们几个跟我进去,”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从后门进,让州衙的人防不胜防。”
不说羽林卫,即使是这几位的武艺又岂是区区衙卫堪比的?
几人击昏了后门的守卫,轻松找到了州牧所在之处。
崔州牧正怀抱着新纳的一房小妾嬉笑。房门被猛地踹开,他吓了一跳,推开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的女子,肥胖的身子一下子跳起来。
“你,你们竟敢擅闯州衙!大胆!来人啊,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既然我们能进来,就说明你的衙卫们拦不住。你喊有什么用?”解九嗤笑,抬手示意羽林卫上前。
崔州牧被一人一边制住左右两臂,动弹不得,惊恐地喊着:“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好一个朝廷命官!”上前一步,张启山冷笑一声。“外面全都是灾民,随时都可能饿死。你既然是朝廷命官,那为什么不发放足够的粮给他们?”
崔州牧额上不停的冒着汗,哆嗦着嘴唇大喊:“你,你胡说什么!粮仓里存粮不够,我有什么办法!”
“不够?朝廷拨出大量灾款,就算上头官员私自扣留了一部分,到这里的最少也有十几万两。怎么可能不够?”
“七哥,跟他说这么多没用,不动点手段他不会承认的。”解九眯起眼哼笑一声,蓦地拔剑出鞘,剑锋停在他的脖颈边。“带我们去库房,快点!不然我的剑可不长眼!”
崔州牧冷汗一下子滴下来,被剑风扫到的脖颈一道血痕,他更是吓得连声求饶。
“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真没骨气。”解九低低地嘟囔一声,抬了抬剑,示意他站起来。“带路!”
崔州牧颤颤巍巍地起身,被剑指着走在前。
“这位小哥,少侠,行行好,先把剑放下……”
“你想得美!少废话,闭嘴!”解九不耐地呵斥道。
“九弟的耐心是越来越不好了。这些年学的礼仪规矩,我看你真是半点也没用上。”解九身后的人轻笑一声。
“七哥,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废话,这是最快的办法!”
“嗯,说的有道理。”张启山扬眉一笑。
崔州牧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把身后两人的话听得一个字不落,气闷又不敢发作,憋得脸通红。
走近库房,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卫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就被击昏。崔州牧颤抖着摸出库房的钥匙,打开大门。
众人走进去,又惊又怒。
数十箱未开封的官银堆叠在库房里,几箱开了封条的金条七零八落的散在箱子里。
“这么多银两,你们却一点儿都没用在救济灾民身上,”解九气愤地推了他一把,剑抵在他脖子上。“这些金条也是用在你们自己身上了吧!”
崔州牧身子一颤,被剑抵着不敢站起来。
“狗官!”解九气极,剑尖就要刺入州牧的脖颈,手腕却被抓住。
“别脏了自己的手。”张启山淡淡道,待解九冷静下来松开手。
他转身走到崔州牧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神凌厉。掏出金牌,他冷然开口:“见到朕,还不下跪?”
“陛,陛下!”崔州牧惊恐地瘫倒在地,忙不迭地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徽州崔州牧,身为一州之长,不为百姓做事,反而私吞灾款、限粮封库,枉作官员。即日,革除官职,押解回京,交由刑部处置!”
“徐策,徽州运河的疏通由你亲自负责。宋邺,你来负责这里,开库布款,开仓放粮。”
“臣遵旨!”徐策与宋邺跪下行礼,齐声道。
“雨……是雨啊!”
“下雨了,下雨了!”
“老天保佑,终于下雨了!”
感受着落在脸上冰凉的雨丝,激动的百姓纷纷欢呼起来。
不远处高耸的山顶上,雨云密布,细如丝线的雨丝纷纷飘下。
解九一手执伞,一边微笑着开口:“不愧是司天监大人,果然有那么两手。”
“王爷过誉了。”齐允也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转了转伞柄,任伞上的雨珠旋转着飞出去。“若是求雨都做不到,岂不是枉为司天台长官了?也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听闻齐大人是神算,可否帮解某占一卦?”
“可以。王爷要算什么?”
他们二人一边往山下走去,一边你一言我一语。
“算什么?唔,就算姻缘吧。”
“姻缘啊。我看看……呀,王爷你印堂发红,不出一月要走桃花运啊!”
“桃花运?”解九怀疑地扫他一眼。“该不会是烂桃花吧,齐大人?”
“这个嘛,呵呵……”
声音渐渐远去,两个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第十一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别徽州游船南下,至苏杭三月烟花
第十二回 别徽州游船南下,至苏杭三月烟花
由工部侍郎徐策和户部侍郎宋邺留在徽州,徽州旱灾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此行的目的解决,众人的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天下太平,朝政之事有左中右三丞共同商佐,张启山少有担忧。难得出京,几人难免兴致盎然。于是,几人得以放纵一回,乘船南下,游赏江南。
到达苏杭,正值烟花三月。
柳絮纷扬,莺飞草长,拂提杨柳醉春烟。又有总角垂髫小童趁着东风追放纸鸢,好一派醉人春景。
几人找了一家客栈,先歇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出了客栈,去寻个热闹。
解九和齐允去了附近的茶楼听书,张启山便和二月红一道上了街。
身后几个侍卫跟着二人。张启山看出身边人有些心烦,便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退下。
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若是皇帝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几人可担待不起。只得留了两个人悄悄的跟着,尽量不让二人发现。
二人刻意隐下气息远远地跟着,瞒得过不会武的二月红,却瞒不过内功深厚的张启山。但他又何尝不知属下的顾虑?便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了。
两人缓步走在街上,街巷两旁摆满了小摊位。有面具、拨浪鼓等玩具,还有各种小吃。
二月红自幼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对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儿是熟悉又怀念。可张启山不一样,他自幼生在宫中,带兵时也是在沙场征战,哪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禁有些好奇。
渐渐的,二月红也发现了他的目光所至,忍俊不禁,扬了扬嘴角。但他很快想到张启山大概是从未见过这些的,心底便是一片柔软。
经过一个小摊,他停下来,买了两串糖葫芦。
“跟我来。”他拿着糖葫芦回头,笑意盈盈道。
张启山疑惑地看他一眼,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走进了一条几乎无人的小巷。
“喏,给你的。”二月红说着,把一串糖葫芦塞进他手里,眼带笑意。“你这人啊,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儿。明明很想试一试,又偏偏放不下面子。这里没别人,你可以尝尝。以前没尝过这些小玩意儿吧?”
张启山拿着手里的那串糖葫芦,静静地回望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你在同情我?”
二月红一愣,笑意有些僵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怔怔地看着他,又自顾自低头一笑。“我同情你干什么?久居深宫也好,游乐民间也罢,谁更幸运谁更不幸又怎么说得清?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的方式罢了……你要是不喜欢,那就还我!”
他说着,伸手去夺。
张启山早他一步抬起手,咬掉顶端的一颗,嚼了几下,微微蹙眉。
“……好酸。”
这样的张启山有几分孩子气,还蛮可爱的嘛。这样想着,之前被误会的郁结也就轻易地消散了。
“本来就是酸的啊。”二月红忍不住嗤笑一声,弯起清秀的眉眼。“这是唔……”
他手中的糖葫芦掉落在地。
张启山贴上他的唇,把小半颗山楂抵在舌尖喂进他嘴里,灵活的舌尖意犹未尽地在对方的唇齿间舔了一圈。
二月红被他抵在墙上亲吻,腿一软几乎要滑下去。张启山一手搂在他腰间支撑着他,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脸颊轻轻摩挲,霸道又温柔。
他离开他的唇,眼带笑意,语气有几分痞:“这回是甜的。”
猛地推开他,二月红满脸通红,说不出是羞还是恼,忿忿地瞪着他:“我一片好心,你还恩将仇报!”
张启山微眯起眼,笑意更深。
“有没有人说过,你脸红的样子也很好看?”
“你你你!”二月红气结,指向他的手指直颤。“流氓!”
张启山有些惊讶的挑起眉,又不禁失笑:“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敢这么说我的人。”
二月红不理他,忿忿地扭过头,往巷子外面走。
张启山跟在他身后,笑意不减。
“生气了?”
二月红冷哼一声,殊不知他这幅嗔怒的样子在某人眼中更是别有一番趣味。
真是可恶!二月红心底愤愤不平地想着。墨一般黑的丹凤眼眼珠一转,他蓦地笑起来。
“你不是说喜欢我?那好啊,我要几样东西,你买给我?”
“没问题。”张启山挑眉轻笑。
二月红笑得狡黠,修长的手指朝街边一指。
“这条街,从东头到西头,所有的摊位,每个摊位给我买一样东西回来。买回来我就相信你的诚意。”
他这是要出气啊。张启山失笑。这一趟买下来,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
“好,我去买。那你去哪里?”
“我回客栈,你放心。”二月红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