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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赵朦松笑着说,“我像是只记得吃的东西的人吗?我说的是……”他看着林如浅清澈的眼睛,左右他还不懂。“罢了,也没有什么。我有些乏了,想要睡一觉。”
林如浅帮他掖了掖被角,“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他说的没有错,充足的睡眠会帮助他养好身上的伤。林如浅站在他的床边许久,终究没有把疑问说出口。
所有的暗恋思慕,难道就像是靖峰说的那样,只是赵朦松给他设的一个局而已,中间一点真情都没有。他傻不愣登的栽进去,以为赵朦松爱惨了自己,转身人家却在嘲笑他缺心眼?
他无父无母,皇帝看重他的也只是以为他是自己的私生子,除此之外,林如浅别无所有。赵朦松是一个小侯爷,家财万贯,权势地位都不缺,他还想要什么?
换句话说,赵朦松如果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来,那么他身上会有那东西吗?
赵朦松清俊精致的脸庞还在熟睡中,有种孩童般的稚气。就像他们初见时那样,仗着自己家庭背景,趾高气扬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笑容青涩而美好。
林如浅深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睛。
*
没有等多久,第二天清晨,军营就嘈杂了起来,一骑甲胄将士横冲进来,顿时一阵嘶鸣。林如浅从梦中惊醒过来,动了动麻了半边的身子,看赵朦松还在睡,不欲吵醒他,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会这么着急赶回来的,能在军营里面踏马而行的,除了大将军赵衡心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林将军。”大将军心有所系,急匆匆的冲他拱拱手,没有多说,直接进去了。
赵朦松好好的睡在那里,脸色比昨天看来已经好了很多,还是显得有些惨白。赵衡心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掌,一下子把他惊醒了,迷瞪了一阵子,“……父亲?你怎么回来了?”
赵衡心一身的铠甲,一米□的个子,虎背熊腰,看着小儿子伤的动弹不了,早已是红了眼睛啪啪往下掉眼泪。“小松,还疼吗?身上疼吗?都是父亲不好,父亲没有保护好你。”他声音发颤,“背上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赵朦松虚虚的靠着,“就是有些头疼。”
“怎么会头疼呢?是不是撞到头了?”唬的赵衡心站起身,“军医呢?军医呢?!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彻夜守着他?小侯爷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不会出事的。军医呢?!”
林如浅赶紧出声,“是我让军医下去的,朦松已经没有危险了,我守着他,晚上也能照顾一下。”
赵衡心看着他,单膝一跪,“末将拜见林将军。”
“这可万万使不得!”林如浅赶紧拉住他,“小子年纪轻,毫无功绩可言,当不得大将军如此大礼。”
“你救了小松,就是救了我们全家的性命!”赵衡心哽声道,“末将和公主就小松一个孩子……别的不用多说,赵衡心先谢过林将军的救命之恩了!”
“朦松和我是兄弟情谊,大将军算是我的长辈,怎敢让您言谢?”林如浅有些扛不住这么个严肃认真的大将军,“若是大将军执意如此,我和朦松该如何自处?本来下场帮朦松就是我应该做的。”
“皇上的圣旨下达了,军中事务林将军均有驳回的权利,末将食皇家俸禄,自当忠君之事,皇上还有一道密旨。”赵衡心看了他一眼,“末将对待林将军,就应该用对待皇上的态度。”
这算是什么狗屁圣旨,林如浅嘴角抽了抽,他对于军务还什么都不懂呢。
“纵然皇上是这样说的,也只是限于紫荆军而已。”林如浅说,“小子守着一亩三分田过日子,什么都不会,军中大事还需要大将军教导指点。”
“如此……末将便自大一回。”赵衡心搔搔头,“反正这军队是皇上的,皇上说给谁,就给谁。”
林如浅拿他没有办法。
赵衡心眼睛眨了眨,又看向儿子,“……要喝水吗?”
赵朦松躺着,“我还没有睡醒呢,父亲你就急哄哄的带着手下人马闯进来了,要不要我休息啊?您也赶路赶了一宿了,赶紧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事,如浅知道照顾我呢。”他飞了个眼神给林如浅,林如浅点点头。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林将军了?”赵衡心有些迟疑。
“他比我还小好几岁呢,我们两个感情又比其他人好,自然不需要将这些虚礼。”赵朦松回答的毫无压力,“再者,如浅他喜欢照顾我呢。”
林如浅答道:“大将军辛苦劳顿,还请好好休息,这里交给我便是。”
赵衡心这才点点头,“小松啊,你好好休息,嗯……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找军医。怎么能把我儿子撂在这里不管不顾呢。”他还是担心着赵朦松的伤,也不管他们怎么劝,嘟嘟囔囔的找军医去了。
林如浅笑着看他离去的背影。“大将军拳拳爱子之心,真是让人动容。”他前世就没有父亲,这辈子也注定了享受不到父爱。像大将军这样毫无保留的心疼这赵朦松,是他最想要,也永远得不到的。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天色还早,你再睡一觉吧。”林如浅简单收拾了一下,“我该去看看那匹闯祸的马王了,畜生又不懂人情,无意伤了你,被你父亲抓到,迟早没命。”
赵朦松皱了皱眉头,“可是我想要你陪着我。”
林如浅笑道:“你睡觉又看不见我。”
“在你眼里,马儿比我还要重要了?”赵朦松轻笑了一声,“你信不信不用走出这个帐子,我只要吩咐一声,那马儿照样没命!”
“朦松,别胡闹。”林如浅无可奈何。
赵朦松瞪了他一眼,“我哪里胡闹了?生病了的人本来心情就不好,你再惹我,小心我真的生气了。”拉着林如浅到自己身边,虽然半个身子不能动,还是能碰碰他,可只要能触碰到,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心里就舒服了很多,刚才那种暴戾的气息一下子消敛下去。
“我父亲现在是来了,可你想过以后你的紫荆军该怎么和别的军队相处吗?”赵朦松突然问他,“他们本来就是作为皇帝的王牌军队闻名的,现在相当于因为你的缘故被流放了,军中一定有许多怨言。再者,这些紫荆军心中傲气,和别的军队未必就能好好相处。”
林如浅看着他,“你有什么好方法?”
“去打仗吧。”赵朦松一笑。
第40章
第四十章
“去打仗吧。”赵朦松一笑;“只有战场才能把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狠狠的教训一顿。免得这些老油子还以为天第一他们第二;什么玩意儿?!来了边关屁都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战斗经验。”
林如浅有些迟疑;“我这才刚来;就带着紫荆军去打仗;是不是有越俎代庖的嫌疑?这里是你们赵家守着的地盘;就算你父亲不说,我也不想现在就和你父亲的下属发生矛盾。”
毕竟人家在这里驻扎了这么多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大将军赵衡心性情耿直,是皇帝的利剑,指哪儿打哪儿;忠心耿耿;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不和;但是禁不住他手下的挑拨离间,而且从另外一个方面看,他还是赵朦松的父亲呢,自己也应该唤了他一声“老丈人”的。
林如浅看了一样赵朦松。
“你只管上,其他的不用管。”看他眉头攒紧在一起,赵朦松一笑,“畏畏缩缩的,反而不美。你是奉皇上的圣旨下来驻军的,这些地方军队,能拿你怎么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只管好好的带着你的紫荆军训练,别的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不是当做不知晓,这个矛盾就不存在的。万一以后需要求到天明的时候……林如浅不敢随意的让紫荆军上战场。
人怕出名猪怕壮,外面都说紫荆军有多厉害,是最强大的军队。可只有管着他们的赵朦松和林如浅才清楚的知道,这些传闻全是放屁,紫荆军装备倒是不错,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实战的经验,唯一一次见血,还是被一群草莽暗算。放出去打仗说不定还比不过那些拿着菜刀上的火头军。
就像是一柄没有开刃的匕首。不管它再怎么神兵利器,不能杀人,就连废铁也比不过。
林如浅揉揉脑袋,有些头疼,“本来我打算让他们一点点的学习的,这场仗会拖好几年,我们有很多训练的时间,现在如果猛地这样投放到战场上去,损失不可谓不小。”
“他们是军队,生来就是有血腥和杀戮,死亡是常事。”赵朦松想拍拍他的肩头,无奈手臂提不上力气,只有放弃,“你终究是太过年轻了,很多地方都太心软。训练士兵不是你这样训练的,他们需要现实给他们上一课。正好我父亲回营,他是这方面的老手了,你不如向他请教一二?”
“能得到大将军的一言半语,对我和紫荆军都是莫大的帮助。”林如浅点点头。
赵衡心能打仗,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笑道:“都说你不务正业,没有你父亲的半点胆色,现在看来,都是他们没有看清而已。”
赵朦松嘴角弯了弯,“尽说些好话糊弄我。”
毕竟是重伤了一场,赵朦松说着说着,很快就又睡了过去,林如浅轻手轻脚出去,找到马厩的位置,打算去看看那两匹马王,而别让赵大将军一怒之下给宰了的好。
远远的就看见马厩那里围着一圈人,赵大将军的人还没有来,这里都是来看热闹的普通将士,也不知道怎么偏偏就喜欢扒在这里看。林如浅站在外围,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马王果然是马王啊,传说中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果真不假,这林将军没来,它就睡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别人喂它的草料它也不吃,这不是等着林将军来是什么?”
“看着通身的遒劲,就知道跑起来的时候一定非常的用力。传说中的千里马也不过这样了吧?真是厉害。”
“它这是在等着它的主人吧?”
“就是,林将军什么时候来啊?马王都要饿坏了吧?昨天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了。”
“这枣红色的马王又是为什么呢?也耸着头。”
旁边有人解释道,“这两匹马王惺惺相惜,遂拜了把子,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黑色的马王如今认了主人,枣红色的马王舍不得他哩。”
林如浅听到这里,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将军。”众将士这才发现他站在背后,纷纷低下头,这些人都是偷偷溜空跑来看马王的,被正主将军抓个正着,不免都担心会不会被责罚,赵衡心治军严厉,责罚在所有的军队中都是最重的。如果是军棍,至少也是三十杖吧?更不用说鞭刑了。
林如浅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一时也绷不住上司的严肃,便挥了挥手,当做自己没有看见。
“这马儿不吃东西?”他问其中一个小兵,“可是肠胃有伤?食欲不振?”
小兵抬眼偷偷看他,这才回答道:“这马王似乎没有什么力气。”
林如浅勾起笑,“这倒奇怪了,难不成它还知道要面子不成?”他钻进马厩,拿了一束草,放在黑色马王鼻子下面逗他,“输了一次,你就不吃东西?哟,这小心肝是玻璃做的吧?要不要我借你胶水粘一粘?”
马王没什么力气,趴在地上,鼻翼下喘着白色的气息。
林如浅拍了拍他的头,“你要好好吃饭,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说来奇怪,他只是这么一劝,没多久,马王就抖抖后腿站立了起来,偏着头去吃他递过来的草,众人啧啧称奇,称赞道它果然是有灵性的马王。
“林将军,这马王是认您为主了吧?什么都听您的。”有人羡慕道,“千里马都没有马王稀有珍贵,传说马王是忠心护主的。就像三国时候刘皇叔的那匹的卢马,那可是真真儿的好马!”
“是啊是啊,刘备一生的坐骑有好多,但的卢伴他最久,此马浑身雪白,眼有泪槽。都说它妨主,但马跃檀溪却让他得以脱险。后为凤雏乘坐于落凤坡折亡。可见马儿也是认主的。”
“也只有林将军这样的人物才配的上这马王啊。也不至于让它明珠蒙尘。”
林如浅笑了一声,黑色马王知晓他的厉害,乖乖的低着头,任他摸头。“哪有各位说的那样玄乎?只是和它有缘而已。看着它,心里就舒服,选马儿这件事得靠眼缘。”言下之意就是他虽然轻轻松松的就把马王给驯服了,其实还是有三分运气在里面。
谦虚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众将士见他并没有其他将军身上的悍匪之气,心中变存了两分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