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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指他心狠到能够斩下同伴的手臂,而是一个男孩可以斩断成年人手臂这件事本身。
战斗如同呼吸一般堪称本能的代行者十分清楚,人类的骨骼是十分坚硬的,就算是已经到达了宝具级别的名剑杜兰达尔,一个普通成年男子想要用它如此轻易地斩下另一个人的手臂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更不用说,虽然是单手剑,但杜兰达尔本身的重量也超过十公斤,这根本不是普通孩子能够举起来的重量。
虽然偶尔也有报道,人在危急时刻可以爆发出极大的潜力,然而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之下了——母亲搬动半吨重的汽车救下孩子这样的例子,大多是发生在关系十分亲密的家人遇到危急的时候,根本不符合此时的情况。
但是,面前这个男孩却做到了。
他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十分坦然地继续提着剑。
而言峰绮礼也可以感觉得到,男孩并没有使用魔力或者神言之类的外道之力强化自身的迹象。
正是因为如此,面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令言峰绮礼有些失神。
站在一边的Archer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加大。
“……很好,杂种,我允许你带着那个垃圾消失在王面前。那把剑就作为你娱乐了王的赏赐吧!”
尽管心中仍旧存有疑虑,但既然吉尔伽美什已经发话,绮礼也不打算反对或者使用咒令。
老师时臣的前车之鉴还在面前,用咒令违逆Archer的话,两人刚刚构建成立的合作关系也会立刻崩溃。
最终,绮礼只能皱着眉,看着男孩和带着雁夜的触手怪消失在教堂之中。
29第二十八章
对于高野宗纯来说;圣杯战争结束前的最后一天,是在非常平静的氛围中度过的。
失去了令咒的雁夜代表着间桐家彻底退出了第四次圣杯战争;过量失血让他原本就十分破败的身体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
这种时候反而是他身体中的刻印虫救了他;因为不想失去这难得的温床,虫子们自动自发地主动修复起雁夜的身体机能,最终保持在一个水平很低却不至于死掉的境地。
作为代价;雁夜体内的魔术回路被啃噬殆尽;这么一来,即使有刻印虫的帮助,他也因为没有魔术回路而无法使用魔术了,更无法作为Master继续战斗。
醒来之后的雁夜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虽然失去右手;不过相对地;左半边身体的机能反倒是恢复了大半——雁夜左半边的身体之所以会失去作用,原本就是因为他全力抵抗虫子,将虫子尽力压制在左半边身体中的缘故,可惜左眼的视力还是废了,而且输掉圣杯战之后,跟脏砚的交换条件自然也不成立了。
除了身体的变化,他心理状态好像回到了最初,回到了还没有重返间桐家接受刻印虫改造之前的状态,他可以非常温和地笑着,条理分明地与人对话——不过宗纯知道这只是假象,崩溃过一次的心没有那么容易被治愈。
而之后的谈话也证明了这一点。
——远坂时臣,这个人的存在被完全从雁夜的认知中抹去了。
他好像认为打从一开始跟禅城葵结婚的人就是自己,樱和凛的父亲当然也是自己,凛是因为间桐多了一个继承人而送去过继到远坂家的,而禅城葵则在昨天因为卷入圣杯战而被“什么人”杀死了……奇怪的是,他一边表现得很爱葵的样子,一边却完全没有追究凶手是谁、为葵报仇的打算。
总之,就是以自己的角度和希望,将之前所遇到的一切全部重新解释了一遍。
“……不过我真的很惊讶,对于你会救他这件事。”
虽然这么说,宗纯的语气中可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直视着面前干瘪的老头。
从教堂回来的时候早已过了午夜,宗纯对于规律的睡眠也不报有什么期望了,将雁夜交给脏砚之后,干脆地回床上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他有一种感觉,圣杯战争已经临近终局,虽然可以说这跟他毫无关系,但作为曾经涉入其中的一员,至少他还是想看到最后的结局。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午夜两点,还没睡去一方面是因为白天睡多了睡不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待这最后一场戏。
“嗬嗬嗬嗬……如果让他那么简单就死了,那样不是很无趣吗?我可是很期待啊,能够看到他崩溃的样子。”
现在雁夜这样构筑在虚假想象中的“过去”总会有崩溃的一天,这一点无论是高野宗纯还是间桐脏砚都很清楚。
不仅仅是现实和“过去”的差异,他的“过去”本身也是乱七八糟、前后矛盾的,只要雁夜并没有失去逻辑思维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发觉这些显而易见的矛盾吧……不过,至少现在,他们都没有去点醒他的打算。
间桐翁对雁夜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重新构筑“过去”的雁夜对间桐和虫子的排斥基本上没有了,虽然已经变成了废物,不过看到他如今这样活在假象之中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头大概感到非常愉快吧。
他本来对这次的圣杯战就没有太大希望,对于雁夜的参战也只是抱着废物利用的想法而已。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脏砚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宗纯也跟着他走到窗前,漆黑的夜色之中某个方向星星显得特别明亮,而且还在不断闪光。
“那是什么?”
“圣杯战的信号,四和七,这是‘Emoeror’(达成)与‘Chariot’(胜利)的意思……有人作出了获胜宣言。”
和宗纯想要看到结果的想法类似,间桐的情报网还在关注最后的战局,这一天之中没有爆发什么冲突,所有人都偃旗息鼓,大概是为了最后一战而养精蓄锐,也就是说,有人认为他已经胜券在握,发出信号准备将其他人一起吸引过来一网打尽吧。
“那个方向是……冬木市民会馆。”
***
冬木大桥之上,Rider和Archer正在对峙,已经用完了三条令咒的韦伯在一侧看着他的王的最后一战;
地下停车场之中,Saber和以雁夜被切下的右手上剩余的三枚令咒为魔力源的Berserker正在激烈地交手;
舞台正下方的大道具仓库之内,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终于在这持续了11天的死斗后,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于是,当高野宗纯推开市民会馆主建筑的大门,遥望向这三层舞台中之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黄金的圣杯正安静地漂浮于舞台之上。
(只要从这里走到舞台上,就能轻易地拿走那个杯子……)
这一刻,高野宗纯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所有人拼死拼活都想要拿到的东西,现在正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看守,若说有什么困难,那就是四处渐渐燃起的火苗吧。
然而,即使如此,宗纯的心情也十分平静,从来就没有对这东西产生过渴望,此时除了好笑的情绪之外,竟然什么也升不起来。
不过,就在下一瞬间,圣杯发生了奇怪的异变。
“有什么看不见的门打开了”——如果要形容眼前的景象,只能用这句话了吧。
在圣杯的正上方,有一股黑色的东西从一片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了,看上去只是一条细流,但实际上却很快溢满了圣杯,然后向外溢出,仅仅是十余秒之后,就铺满了大半个舞台,继续向外扩散。
(……那是什么东西?)
高野宗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异象,他对那个东西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很安分、就连面对圣杯也是一样的触手们突然骚动了起来,就像被蜂蜜吸引的蚂蚁一样,争先恐后地向着那滩黑色的东西涌去。
最先接触到黑色物质的触手突然开始自燃,火焰顺着触手一路燃了过来,被点燃的触手就像蜡烛一样融化了,变成与之前黑色物质相似的软泥,最后完全交织在了一起,认不出哪里是触手,哪里是黑泥,而后续的触手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这致命的危险一般,继续前仆后继地向前涌去。
在宗纯反应过来之前,原本只有几处座位燃着火苗的建筑物已经完全变成了烤炉,众多触手成为了最好的燃料。
骤然热辣起来的空气逼得宗纯不得不退了出去,然后被迫越退越远。
燃起的火焰完全没有消停下去的迹象,在点燃了主建筑的场馆之后,继续向着周边扩散。
这场冬木市民会馆的大火一直燃烧了四个小时,消防车连夜出动也无法扑灭这火焰,最后还是火焰燃烧的烟雾蒸腾汇聚成云降下暴雨,才熄灭了这天灾似的大火,然而以市民会馆为圆心几公里内的这一带,已经完全被烧成了废墟。
由于大火覆盖的范围实在太大,即使全市的消防车和警|察全部出动,依然无法警戒这数公里的残垣断壁,等到火焰终于熄灭,高野宗纯轻易地躲过旁人,深入废墟,回到了火焰最初燃起的地方。
就在这个位置,他看着成群的触手消失在了火焰之中;就在这个位置,他见到了那传说中的许愿机。
当然,不论是触手怪还是圣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宗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到底是在惋惜什么——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面前的废墟突然动了起来。
用力伸手扒开压在身上、已经被烧地焦黑的墙壁裂层的,是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
身高大约是一米八,赤|裸的身体看上去既不胖也不瘦,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也接近于完美,“恰到好处”——这是唯一能够用来形容的词语,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也依然纤尘不染,那姿态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困惑地四处张望着。
宗纯打量着青年的相貌,心中却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青年有着跟宗纯如出一辙的浅亚麻色微卷短发,双眼的翠色带着一丝深沉和迷惑……就连面容,跟宗纯、不,是跟“长大之后的宗纯”有着八|九分相似,相信十年之后,任何人都会把他与宗纯当成亲生兄弟。
(这是……)
简直就像是以“高野宗纯”为蓝本,将时间轴往后拖了十年之后的形态。
高野宗纯还在疑惑之间,那青年却看到了瓦砾之中他的身影,琥珀金中带着一抹翠色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着他迈步——然后,左脚绊上了右脚,结结实实地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钝响。
宗纯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那里走去,最终在青年的身影面前站定。
几次试图爬起来的青年仍旧没有成功,他好像根本不会走路、不会保持平衡,只能狼狈趴在地上,用手抓住了男孩的裤脚,然后仰起头,巴巴地看着男孩。
一个不着片缕却没有一丝伤痕的青年,一个神色莫测的男孩——这一对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兄弟,就是之后赶来救灾的工作人员看到的第一、第二个获救者。
30触手番外
最初只是一只仅仅存在着本能、听命于召唤者的低级魔物而已。
除了体积和力量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没有自我意识;更没有智慧的存在;依循着本能和命令存活着。
尽管这么存活着;却没有丝毫“活着”的概念,除了生物向往生的本能之外,什么也没有;既不懂得痛苦也没有快乐。
召唤者以外的“东西”;原本应该不管是人类、猫狗、蚂蚁或者无生命的其他物品;对于它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的,充其量也就是“好吃”或者“不好吃”这样的差别而已;而自己也是跟这些“东西”同样。
而且就算是召唤者;假如抛去“召唤者”这个标签的话,跟其他“东西”也没有任何分别。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在这些对它来说应该是毫无区别的“东西”中;有了特别的存在。
一个六岁的男孩。
——最开始也许只是因为畏惧。
怒气勃发的斥责让它退缩。
明明只要略微收紧自己的身体,就能将这个年幼的男孩绞杀,但它却本能地惧怕这种对于它来说难以理解又过于激烈的感情。
不敢上前,不敢伤害这个充满着爆发怒火的“东西”,好像一接近就会被这怒火彻底点燃,燃烧殆尽。
生物总是害怕未知的,但是因为没有智慧和意识,它分不出那个斥责过它的男孩与其他生物之间的差别,因而又惹怒了他许多次。
重复着“挑拨…发怒…斥责…退缩”这样愚蠢的循环,即使是再怎么白痴的生物也会有条件反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