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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安静的听着亚久津说出的,自己不愿意面对的话。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回头的能力。”从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从开始默许他进入网球部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今日的沉陷,并且无力挣扎……
“这不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手冢将手里没有吸完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失陪,我出去走走。”
“随意。”亚久津不挽留也没有别的话,聪明人之间用不着把话全部说完,“那么我就先睡了。”
“抱歉,谢谢。”手冢走出去,清冷的气质一如很多年前一样的犹如青竹初雪。
他们都是头脑始终清醒的人,手冢所缺乏的并不是打破世俗藩篱的勇气,而是始终不愿意亲口承认沦陷的契机。因为他一直都是个淡漠矜持的人,因为习惯了将所有的情感掩在心底并且保持着表面上的不动如山而遗忘了一些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内心,但是他是手冢,他始终都记得自己的责任和身份,所以不允许,即便是再炽热再难以割舍的羁绊都不能阻止前进的道路。
手冢是个永远向着前方迈进的男人,即便是在心里在意的死去活来也决不允许自己表露出一点。然而,在被亚久津毫不留情地点破心思的现在,手冢抽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也作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疯狂的决定。
他站在智也的房间门口,敲门,“小七,能开一下门吗?”已经到了不得不明说的地步,人在该放手的时候是应该放手,但是那是在还有另一次机会的前提下。对于只有一次机会的事情,放手就意味着彻底放弃。
“部长?”智也愣了一下,这么晚部长找他是什么事?开门的瞬间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将他包围,属于手冢特有的清冷气息不乏温暖的靠近,“小七,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
“是”智也僵住,部长这是什么情况?
手冢关上门,“小七,这些话我可能这一生只说一次,所以你尽量记住。”
“是”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手冢忽然这么严肃地开口,让他不知所措。
手冢伸手,揉了揉眼角,清冷的却不带着寒意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铺陈开来,他始终看着智也的眼睛,将所有埋藏在心里的话全部吐露。
“我喜欢你,甚至是爱你。起初我把这种感觉归于长辈对于晚辈的照拂和关心,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直到你离开我的这八年里我才彻底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在手冢国光的心里住着你,并且只住着你。对不起我现在才说出这句话,但是我已经没办法阻止自己的行为。你让我失控让我心疼。”
他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就像是快刀划过的伤口,起初并不是难以忍受,可是时间一长就会流出鲜血,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彻底找不到回头的路了。小七,或许我应该叫你智也,我渴望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你有这样位置给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至少我相信,在爱情里每个人都会变得卑微。
☆、chapter59
“部长你在说什么啊?”智也向后退,边退边摇头,“部长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手冢国光,应该一辈子永远冷傲高矜,这种说话的方式并不适合从他的嘴里出来。
智也有些混乱,手冢顺着他向后的方向伸手,止住他的动作,微凉通过指尖传进内心,“对不起,这一次不会让你轻易逃走。”手冢难得在自己的事情上强势,他看着智也的眼睛,“如果我说我心里有你,你的回复是什么?”
“可是我已经……”
“不要想别人,就只是你自己的内心。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怎么想的?关于我?”手冢一口气说出来,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抓不住智也。
“我……我……”智也抬起头来,指指自己的心口处,“部长所要的位置这里一直有,但是这里不是部长一个人。这样也可以?”
“可以。”
“可是我不可以啊……”智也苦笑,“部长是不一样的,就算是部长愿意委屈自己,我也不愿意。”手冢这样的人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耀眼清高的站在山顶才对,他应该永远是轻松翠柏才对。
手冢愣了一下,修长的手臂已经勾住智也拉到自己身边,仿若冬夜初雪的气息将智也包裹在一片清新中,“并不委屈。”并不委屈啊,就算是委屈又如何?能得到倾心相对的人已经是上天的眷顾,更何况谁都会在爱情里变得卑微不是吗?
每一份美好浪漫的情感最终都会归于平静,到那时山盟海誓死生契阔都不再是生活的主线,每一个人都必须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成为亲手系羹汤的大人不是么?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惊天动地,他们最后还是要走向平静的,王侯将相也好,富可敌国也好,谁都会在爱情里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因为两个完全不相同的灵魂想要融合就必须改变,磨平曾经伤人的棱角,为了对方尝试着成为更好的人,因为决定了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所以就算是委屈也是甜蜜的。甘愿变得卑微,甘愿成文对方的依靠,看似不可思议,可是在爱情面前,这些都是简单而顺其自然就能发生的。对于这一点,手冢并不反感。
手冢抬起智也的头让他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掩映着眸中的温暖柔缓,“我竟然到了现在才了解,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是这么让人轻松的事。”
智也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勾住手冢的脖子到自己眼前,仰头狠狠地吻上去。用心里一隅换取别人全心全意的情感本来就已经很不公平,然而他却无力反抗这样的安排。命运的玩笑未免开的太过,以前这世界上没有人想过给他幸福,现在却有这么多人抢着为他筑起幸福的巢穴。他本以为自己会抱着嘲讽的态度冷眼看着一切,事到如今却早已泥足深陷。
“手冢国光,你是我的了。”智也咬着手冢的嘴唇,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笃誓,“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可是你竟然自己找来了,既然如此,除非我魂死神灭,否则便永远不会给你自由。”
“我知道。”手冢为智也这样粗暴蛮横的宣布占有权而欣喜,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是真心的呵护和宠爱的,就算是智也再怎么闹怎么赌气都可以接受。一向冷情的人爱了才是最深情的,手冢在智也耳朵边轻声:“广阔的天空里没有你也是空虚,手冢国光的决议是,一生一世在你身边。”
“一生一世?”智也眯眼,像是一只护食猫,“是生生世世。”
“贪心”手冢失笑,人就一辈子,谈什么生生世世。
“你不愿意?”智也吹胡子瞪眼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手冢身边他就很容易露出些孩子心性,明明是最严肃的人,却让他感到真实的温柔。这是完全不同于任何人的温柔,既不是不二的善解人意无微不至,也不是幸村的强势难以反驳,不同于迹部的别扭笨拙,也不同于亚久津的自然流露,这是一种类似于在冬季见到第一场雪的欣喜和眷恋。因为无法释怀见到初雪时的惊喜欢欣,所以想要一次次的从他那里得到。类似于温和的阳光下纷纷扬扬而起的雪花,美丽微凉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别闹了。”手冢捏捏他的脸颊,“时间不早了,不累吗?早点睡吧。”
“嗯”眯起眼大力点头,却在手冢转身的瞬间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手冢愣了一下,想转身却动不了,智也抱得太紧了,他只能平静了一下呼吸,“怎么不开心?”
“不是”身后的声音闷闷的,有些轻微的颤抖,“让我再确认一下不是自己在做梦。”确认不是自己在做梦,因为过于美好,过于理想,所以总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如果有些事你怀疑不是真的,那么它可能真的不是真的。他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过这么长的时间,从没有想过会得到现在的幸福,那些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紧张全在这一刻爆发,智也只想再一次再一次,无数次的确认自己并没有做梦才能安心。
手冢察觉到他的紧张,将干燥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无声的安抚。智也的事他已经全部从迹部那里得知了,他是了解的,自己身后的人曾经挣扎在生死边缘,曾经不止一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那并不是可以轻易愈合伤口和可以轻易遗忘的记忆,经历过那样残酷的过去,对于唾手可得的幸福都会紧张。因为从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知道应该怎样享受;因为总是在失去,所以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拥有;因为已经辛苦了那么久以为永远看不到希望,所以会怀疑看到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我在,没事的。”手冢声音平静,并没有动,而是包住了智也的手掌,“我一直都在,没事的。”
而这时,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几双眼睛都注意着这里的动向。其中一个先帅帅头,甩开步子走了,剩下的人便也陆陆续续的转身回房间。
“我想知道你现在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幸村和不二坐在一起打着牌,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是轮到不二。
“什么时候幸村君对我的想法这么关心了?”不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随后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纸牌摔在小桌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这两个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一句话只要说一半就能完全理解。更不用说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真实想法么?”不二笑,“应该是和幸村君一样的才对。”既为了智也和手冢感到开心,又觉得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毕竟啊,智也只有一个,即便是嘴上说的再大度开明,心里却还是清清楚楚的全是冒着酸水的泡泡啊。
“真是有意思的说法。”幸村并不点破,这本来就是没办法阻止的事,毕竟智也才是掌握一切的人,关键在于他的想法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干涉。手冢这边的事解决了还剩下的就只有越前龙马了。幸村自嘲地笑笑,以前他可没想过自己会出力为别人做嫁衣,可是如今做起来却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不二洗了一把牌,湛蓝色的眸子如同藏着整个宇宙一般的深邃广博,“我希望看见智也在海阔天空的搏击中自由成长,以和所有人一样的高度共同飞翔,而不是被强势的羽翼层层保护的笼中鸟,永远不知道在高空穿行的快感,永远不知道,如何守护自己的爱情,追求自己的信仰。”他看着幸村的眼睛不笑不动,笃定深沉,后者则回了一个同样的眼神,“我明白,这也是我要说的话。智也不需要任何人代替他去决定,他会做的很好。”
相视一笑就算是达成了统一意见。智也有自己决定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用自己的感情作为影响他束缚他的工具。这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主场,没有谁可以反客为主的加以干涉。这是对所有人的考验,接受不了就提前退场。这是关于喜欢和爱的终极对决,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喜欢是摘下一朵花,爱是精心给花浇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爱一个人就要去接受他的全部,如果做不到,那便是还没有爱到极致。
翌日清晨,阳光大好天气晴朗。经过一个晚上或是促其长叹或是喋喋不休的谈判,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人显得关系好了很多。尤其是不二和幸村,两个人笑起来时候几乎都是一样的了。
“你们两个别笑了。”率先发话的是迹部,看起来这两个人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不会有一样的微笑。他这么想着,差一点就问出口。
“猴子山大王,今天的行程?”
“迹部,今天去哪?”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龙马一怔先别开头躲过智也的视线。他现在不想看智也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有魔力,看完了就是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0
“今天么?”迹部眯了眯眼睛,“爬山”
“爬山”这是智也的声音,“为什么要去爬山?”
“不爬山的话就大家一起去泡温泉。”迹部笑着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大家坦诚相见,不要遮遮掩掩的那一种。”
“哦哦,那还是爬山吧,我喜欢爬山。”智也打断他的话,人已经跑回去换衣服。当然不能泡温泉,要知道被盯住的感觉相当糟糕,还是选择一种比较安全的娱乐方式比较好。
迹部在原地笑的有些得意,幸村挑挑眉,“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直接把今天的活动安排成泡温泉。”
“我也是。”不二搭腔,眼波流转中绕不尽的温柔。他冲手冢点点头,“手冢呢?怎么想?”
手冢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不二见从他这里挖不出什么好玩的事情,转而去找亚久津,“手冢是不好意思说,你总不会也是这样?”
亚久津点了一根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