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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能留到宵禁吗?您放心,我不会打扰您的,也许我可以帮您处理那些魔药材料?”修将笔记本递到斯内普面前,用令人难以拒绝的期待眼光看着他。
斯内普实在无法理解修的思维模式,他的地窖一向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而他居然很请求留下来?!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劳工,斯内普当然也不会拒绝,“挤完那两桶蟾蜍汁。”然后径自掠过他,拉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修猜测那一定是他的实验室。
看着那两桶蠕动着的恶心蟾蜍,修有些郁闷,他好歹也是自愿帮忙,起码斯内普也应该给他安排些不那么恶心的材料嘛!
蟾蜍的处理方式修在书上看过好几遍,早已烂熟于心,虽然刚开始有些不熟练,但很快他的速度就提升了许多,两桶蟾蜍很快就挤完汁液了。
这时已近宵禁时间,修想敲门告个别,但又怕打扰了斯内普熬制魔药,正纠结不已,斯内普突然拉开门走了出来,“怀特先生,你该回去了,如果你不想为拉文克劳扣上二十分的话。”
他手一扬,两本书飞向修,修手忙脚乱地接住,看看书名,《关于控制魔力的理论基础》和《无声魔法的使用》。
“两周后,两本书各三十英寸的论文,连同书交给我。”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修丝毫不为他的口气所影响,如获至宝地抱着书笑眯眯地朝他点头。
赶走了拉文克劳的小巨怪,斯内普转身回到他的实验室。
15受伤
修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瞄了一眼课表,秀气的五官立刻皱成一粒小包子。天啊!又是飞行课!
修一向都觉得骑着清洁工具——扫把飞行是一件很不雅观的事情,对于大部分巫师热衷于骑扫帚飞行并进行魁地奇这种高速运动,他表示理解无能。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和飞行课,准确来说适合扫帚这种东西八字不合!
心底叹了口气,修第一百零一次考虑申请飞行课免修的可能性。
照例晨跑完,来到黑湖边等斯内普教授从禁林出来,然后在他的指导下学习魔咒,变形学不是斯内普的长项,不过一年级的变形术很基础,指导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今天辅导结束时,修拉住转身欲走的斯内普,又在对方恶狠狠地瞪视下涎笑着收回手,飞快地写:“斯内普教授,我能不能申请飞行课免修呢?您觉得被批准的可能性有多大?”
斯内普皱眉,“怀特先生,也许你能告诉我原因?”修皱皱鼻子,很是不屑地写道:“我觉得骑着一把扫把在天上飞是很愚蠢的事情,。”他窘于告诉斯内普自己在飞行课上的丑态。
看完他写的话,斯内普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不得不说,怀特先生,你还是有点脑子的。可惜我不是校长,无法给你批准,如果你想免修应该去向邓布利多或者你的院长申请。”
修郁闷地撅嘴,为什么巫师界要有飞天扫帚这种东西呢?明明幻影移形更方便的嘛!
斯内普看他一脸的愤愤不平,有些好笑,但面上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怀特先生,如果你不想迟到的话,最好立刻去填饱你可怜的小肚子。”
欸?修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琥珀色的眼睛亮了起来,刷刷刷快速写道:“教授,不如哪天我为您下厨吧!您为我辅导功课,我还没好好谢谢您呢!”
斯内普干净利落地拒绝,“不必了!”
修又写:“教授,您别担心,我的厨艺很好的,绝对不输给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
该死的!他是在担心这个吗?!
斯内普恶声恶气地说:“我说不用!怀特先生,难道你的耳朵退化到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修委委屈屈地低头,他是好意嘛!
没再听到声音,修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没有人影了。修愤愤地握拳,讨厌的斯内普!不要就算了,他还不稀罕为他下厨呢!
开学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飞行课也上了不少次了,但修飞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似乎完全没有飞行天赋,第一次上课时别人的扫把再差劲也跳到了手上,但他不会说话,自然也不可能对扫把说“起来”,没有命令他的扫把根本甩都不甩他,最后还是霍奇夫人帮了他。
好不容易跨上扫把了,那把可恶的扫把又东扭西扭的,根本不听使唤。终于勉强飞上天了,扫把上蹿下跳的,一会儿嗖地加速,一会儿又慢如蜗牛,搞得他狼狈不堪。
于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有幸见到了平时总是优雅温和,虽然不能说话但是需要念咒语的课程还是学得很不错的拉文克劳小王子(话说这个称号在修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被区区一把扫帚折腾得灰头土脸的场面。
今天的修第N次在霍奇夫人的帮助下将扫把握在了手里,不情不愿地跨上去,那把劣行斑斑的扫帚以他这种古老型号难以达到的速度窜到半天高,然后在离地几十英尺的空中表演起各种高难度动作。
修张大了嘴巴想大喊却徒劳无功,只能急速地喘息,大量阴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部,难受得他只想呕吐。
而地上还没起飞的小鹰小獾和霍奇夫人只看到他表现出来的高超飞行技术,还在奇怪怎么飞行天赋烂到极点的修突然像被魁地奇明星上身一样。直到修抓不住扫把,手一松摔下来他们才惊觉危险。
霍奇夫人迅速抽出魔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但来不及了,修像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地上,惊恐的小巫师们甚至可以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
医疗翼。
“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早就说过了飞行课是多么的危险!哦!可怜的修!梅林究竟要将多少苦难加诸在他身上!”庞弗雷夫人边吼边抹眼泪。
病床上的修安安静静地躺着,细碎的茶色短发覆在额前,浮光掠过他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平时淡淡绯色的唇瓣此时如纸一般。
沉睡的小少年一点都没有被庞弗雷夫人愤怒和心疼的怒吼所扰,他闭着眼睛,□边背脊挺拔的黑袍男人有种他会一直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的错觉。
“西弗勒斯,修需要的魔药就麻烦你了。”庞弗雷夫人缓了口气,对直挺挺站着,表情阴沉的斯内普说。
斯内普僵硬地点头,转身迈开步子离开医疗翼。
修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暮色如血。
修艰难地挪动头颅,看看周围,似乎是医疗翼,淡淡的魔药气息萦绕鼻尖,像是那个人身上的气息。
修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昏迷前的事,不由得再次暗地里咒骂骑扫帚这种不华丽的运动。
“哦,修,你醒了。可怜的孩子,梅林对你太不公平了。”庞弗雷夫人温暖的手掌贴上修的脸颊。
修挣扎着要坐起来,庞弗雷夫人连忙扶起他,并贴心地在他背后垫了枕头。
“来,修,这是你的魔药,西弗勒斯亲自熬制的,保证质量。”庞弗雷夫人从病床边的桌子上拿过一瓶墨绿色的魔药,“先喝点营养剂,你昏迷两天了,都没有吃东西,身子一定撑不住的。”
修这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两天,而不是他所想的几个小时。目光扫过桌上大大小小十来瓶魔药,修的脸色青白不定。
这么多魔药即使不撑死他,光是味道就够他恶心死的了。
深知斯内普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中其中一个就是将魔药的味道变得很精彩来惩戒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巨怪们,看他们的脸色变幻和魔药味道一样精彩,修对于这些颜色诡异的魔药的味道绝不抱任何希望。
在医疗翼女王笑眯眯的注视下,修苦着脸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魔药,馊掉的南瓜汁的味道,臭袜子的味道,腐尸一样的味道交织在嘴里。等到喝完所有的魔药,修想翻来覆去死过十几次一样,脸色苍白得像鬼。
斯内普教授一定是故意的!
修恨恨地想着,一把抓过桌上的水死命往嘴里灌,试图冲淡那种恶心到难以想象的味道。
终于感觉没那么糟了,修指指自己,再指指医疗翼的大门,琥珀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庞弗雷夫人。
他绝对要立刻离开医疗翼,否则接下来他一定避免不了再和这种恐怖的东西!
可惜庞弗雷夫人笑眯眯地打碎了他的幻想,“不行,亲爱的修,你还不能离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哪知道有多么严重吗?”庞弗雷夫人和蔼的笑容扭曲了,“肋骨断了三根,肝脏被断裂的肋骨穿过,大量失血,右手手臂着地导致粉碎性骨折,髋骨错位,表面的伤更是不计其数。”
修没想到这么严重,同时也感慨魔法的神奇。这么严重的伤放到麻瓜界根本就是必死无疑了,而现在不过两天他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对了,修,你昏迷的时候有很多人来看过你,他们留下了许多礼物,我帮你收起来了,等你可以离开了我再拿给你。”
修浅笑着点头,心里有一点感动。
其实他这个人有点孤僻,不热衷于跟人打交道,拉文克劳的大家对他的关心他感动却没想着回应,大部分人他根本喊不出名字,说不定走廊上遇到他都不知道对方是同一个学院的。可是他们都没有责怪过他,一如既往地默默关照他。
修离开医疗翼的那天拉文克劳为他举办了小型的欢迎宴,庆祝他身体恢复健康。
一向闭门研究学术的拉文克劳小鹰们终于放开手中的大部头,笑闹着。修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潮涌动。
拉文克劳给了他归属感,让他不再感觉自己与魔法界格格不入。
弗利维教授在欢迎宴的中途加入了他们的庆祝,并且宣布如果修不想上飞行课他可以给予批准。
这,算是因祸得福?
16地窖
天气渐渐转寒,霍格沃茨的草地有了枯黄的痕迹,北风凛冽如刀。
修是个怕冷的人。他体质偏寒,大夏天手心都是凉凉的,更别说冬天,他的手冻得跟冰棍儿似的。
才刚进入十月,他就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毛衣和棉袄,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冻得红通通的,惹人怜惜。可惜他还不会保暖咒,除了拼命加衣服就只能尽量窝在室内。
地窖的温度更低,修每次到地窖禁闭都要站在楼梯上挣扎许久才慢腾腾地爬下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却总不燃起壁炉,连个保暖咒都没施,修知道这是因为许多魔药材料都要低温保存,斯内普教授本人也不惧寒。
十月起,每周一三五本来让修很期待的禁闭变成了一种煎熬,偏偏他性子倔强,从不在斯内普面前表露出半分半毫。
敲响地窖的门,修听见门内传来的脚步声,然后门猛地被打开。修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他已经转身自顾自走回去,连句话都没有。
修察觉他的心情不太好,暗自告诫自己要小心别惹了他,以免遭池鱼之殃。
好冷!
修不着痕迹地搓了搓手,看了斯内普一眼。
黑发男人还是坐在办公桌后,眉头一样皱得死紧,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舒眉。脸色阴沉,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平时就很油的头发今天看起来更是糟糕透顶。
修注意到他划羊皮纸的力度比以往他见到的每一次都要重,更加确定了他心情很不好!
该死的!看看这些的都是什么?!该死的格兰芬多小巨怪!该死的邓布利多!该死的波特!
斯内普又重重地在某个可怜的被迁怒的格兰芬多小狮子的羊皮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T。
该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哼!他竟然担心自己忘记要保护那个愚蠢至极的哈利。波特吗?今天还特地找他去谈话!
校长室。
黑色身影如旋风般刮进校长室,男人的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阿不思。邓布利多!该死的!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毁掉我一锅魔药的理由!”
“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来了。”邓布利多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他的毒液,这种程度的毒舌他完全过滤掉了。
“我不是你的孩子!”斯内普反驳,一个无声无杖魔咒过去,将旁边金红色的沙发变成银绿色,坐下。
邓布利多再度忽略了他的抗议,笑眯眯地开始例行推销他的甜食,“哦,西弗勒斯,这是蜂蜜公爵最新推出的百味魔法糖,有很多种口味,你要不要试试?真是美味极了!”
斯内普脸色更黑,“邓布利多,收起你的甜食,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品味独特。有什么事快点说!”
邓布利多满足地往嘴巴里塞了颗鲜红色的糖果,咂吧咂吧嘴,“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要知道这些糖果真是美味极了。”
斯内普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