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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玳箓软绵绵的,小脑袋一点一点。
居然就这么睡着了?马文才惊了一下,忽而勾唇宠溺的摇摇头,打横抱起他,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下颚抵着少年的发顶蹭蹭,一直也未休息好的身体此时放松下来,两人抱在一块睡得香甜。
玉林誉安排好小姑娘找来,推门看了半晌,到底是不忍心吵醒自家弟弟,听玄西说,三儿这些日子夜夜的睡不着,只能靠安神香入睡,这会倒是睡得好,唉~关上门,吩咐下人不许打扰。
这边,玉兰婷一口茶水喷出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尖声道:“马文才要娶我?”
“哼~”玉老爹斜睇她一眼,“你会不知道?”平时跑得没影,人一上门提亲就回来了,说不知情,谁信呐。
幸好玉兰婷不知道自家爹心里所想,不然定会大声呼冤枉。
“爹,你没弄错吧?”
“马家聘礼都抬来了,马太守亲口说的,还会弄错么?”
“不行,我找他算账去。”玉兰婷一拍桌子。她与马文才一见面差点没打起来,他怎么可能会要娶她呢,说要娶小弟都比娶她来得可信,(你真相了)这是在姑奶奶的地盘找死来了。
“站住”玉老爹喝止,怀疑道:“你真没对他钟情?”
“唉……爹,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相信,嫁给马文才还不如嫁给姓孙的。”
玉老爹眼神暴亮:“你不反对与孙凌的婚事了?”
玉兰婷难得羞涩了:“恩。”离家这段时间,她遇到那个混蛋了,好吧,她是喜欢他,自小的时候就喜欢,可谁让他老是捉弄她,算计她,这次也是给个教训,看他现在对她还不错的份上,她就回来准备嫁好了。
“好好好……”玉老爹喜不自胜。原想着要是丫头喜欢,马文才也是良配,他就硬着头皮去推掉孙老的婚约,如今不用对好友毁约,自然是皆大欢喜。高兴得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踱步,“我这就去回了马太守。”
熟睡中的两人自然不知,等玉玳箓慢慢转醒,迷蒙着眼就望进了一双温情的眸子里,舒服的喟叹,往他怀里钻了钻。
“还睡?”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玉玳箓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似想起什么,蓦地抬起脑袋:“文才兄,你怎么来啦?”
“呵呵~”马文才低笑,“你是睡糊涂了么?”竟问这么傻的问题,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办。
“……”疑惑偏头。
“我来向你爹提亲,我要娶你回家。”说着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啊?”最后一点瞌睡都吓醒了,玉玳箓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怎么?不愿意?”脸沉下来。
玉玳箓哭丧着脸:“你娶我,那我这个大男人以后还怎么混啊。”会被后人笑死的。
马文才脸色柔和下来,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大男人?”上下瞄了瞄,“我可没觉得大。”
涉及男子尊严问题,玉玳箓暴了,当下便决定要让他瞧瞧自己是不是大男人,只可惜这个决定,他到最后都没实现。
马统在门外敲门喊道:“公子,老爷让你回去。”顿了顿,“提亲失败了,玉老爷已经拒绝。”
屋里寂静了半晌,突然一阵响动,门被骤的拉开,马文才散乱衣衫,神色犹如恶鬼:“你说什么?”
马统低头不敢吱声,旁边玄西没好气道:“我家老爷已经回拒你的提亲了,还不带着聘礼走?”
被凌厉眼神刮过,玄西咽咽口水,自动噤声。
追至前院,拦住正要走的马太守:“爹,为什么突然……”
马太守脸色不佳的打断:“别再说了,你的婚事不成,玉家已经给她定了亲事了,还是定的孙绰之子孙凌,此事就此作罢。”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居然已经被人先下手了。
已经定亲?马文才眯眼:“爹,你到底给我提玉家谁的亲?”
“恩?不是玉家小姐么?”
扶额:“我说了,箓儿是男子,我要娶的是玉玳箓。”搞半天爹还是不相信,难怪这次这么轻易的就来帮他提亲。
坚持买卖不成仁义在,准备出来送客的玉老爷以及马太守,听到这话,全傻了。
玉玳箓跟着马统随后过来,此刻,忐忑的上前唤道:“爹,马世伯。”而后与文才兄的目光相撞,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承认吧。
马文才将少年拽至身边,走到玉老爹面前,单膝跪下:“岳父大人,文才此生定会待箓儿爱如生命,纵是男子,也是非他不娶,还请岳父大人成全。”
玉老爹嘴皮子颤了颤,像是说了些什么,马太守弄明白自己闹了误会,当先发作起来:“文才,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马文才语气十分笃定。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从来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马大爷在作死~
☆、放弃?
玉玳箓闻言不禁加力握住他的手,眸中闪耀着暗光。他从未想过文才兄会为了他做到这一步,竟全然不管世人会如何诟病,今日过后,文才兄的名声大抵是不会好了,求娶男子,在当世大概是闻所未闻的,文才兄尚且如此,他又怎能退缩呢,今后的路不管如何,他都要陪这人走下去。
“文才,你……你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快点跟我回去。”马太守面色变得灰白,手脚发抖,终是恨铁不成钢,气不过甩了马文才一巴掌。
马文才被甩得偏头,嘴角流血,眼神越愈发坚定。
他不在意,玉玳箓却心疼了,蓦地跪下:“马世伯,文才兄所说皆是真的,我知道要马世伯一时接受我很困难,可我和文才兄这一生都不会放开彼此的手,还请马世伯不要反对我们。”
马文才惊异的瞥向他,他只还以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
五指交叉相握,大拇指轻轻揉了揉,马文才勾唇,哑声道:“好……”
马太守如遭雷劈,而玉老爹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呆怔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和自己听到的。马文才来提亲要娶的竟然是他儿子,不行不行,一对雄鸳鸯,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宝贝儿子怎么能被人这样糟践。
“箓儿,你还小不懂事,爹不怪你,乖,到爹这来。”玉老爹勉力压下心头火,小心的诱哄。
玉玳箓摇摇头,和马文才靠得更近了,玉老爹额头上青筋跳了跳。
“来人哪,把少爷给我送回房间。”
玉老得一声令下,几个家丁就应声快速过来,到底知道这个是老爷的宝贝儿子,不敢动粗,只恭敬道:“少爷,请跟我们走吧。”
熟悉的棒打鸳鸯戏码真实上演,玉玳箓嘴角颤了颤,委屈的喊了声:“爹……”语调微微上扬,既是恳求,又似撒娇。
玉老爹眉头皱在一起,差点一心软就投降了,掩饰般的咳嗽两声:“这事没商量。”又对家丁吼,“快把他拉进去。”
几位家丁也是为难:“少爷,求你了,你就跟我们走吧。”
玉玳箓蹙眉,死拽着文才兄就是不松手,家丁们不好强硬动手,场面一时僵持在那里。
“马公子,你就忍心让三儿背受骂名,让世人唾骂,这样下去,你会毁了他,他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会有如花美眷,儿孙满堂,而你是马家独子,你看看你爹,你就忍心让你马家断了血脉?”玉林誉踱步而出。打蛇打七寸,这番话算是捅进了几人的心窝子。
马太守已然两鬓花白,皱纹横生,闻言动容的唤道:“文才……”
玉林誉再接再厉:“成亲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马玉两家若成亲家原是好事,可你们不被世俗所容,这好事也得变成坏事,马太守在朝廷必然被权贵所排斥,玉家也难逃劫难,三儿喜静,最重亲情,你忍心看他连累家人,日后愧疚,出门受人指指点点么?”
马文才敛眸,慢慢松开了手,玉玳箓心里咯噔一下,急急抓上去,被挣开,眼眸瞬间瞪圆,声线颤抖:“文才兄?”
玉老爹心下一喜,急忙道:“还不快把少爷带进去?”
玉玳箓又扑上去,牢牢抓住文才兄的手:“我不走,我不走。”
马文才瞥他一眼,慢慢的,沉默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如此坚决。
所有的希望就像被灌注在这些手指上,在这一刻,这些希望被活生生掰开断掉,玉玳箓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失了力气跌坐一旁。
这次没人拉住他,没人握住他的手,没人给他力量,全身软绵绵的被架走,却依然没人过来拦,玉玳箓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鼻子一酸,默默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强忍着不落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眸中文才兄的身影离他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马文才还跪在原地,似毫无所觉,双手垂在两侧,脸部拢在阴影处,一动不动。
玉林誉丹凤眼弯了弯:“马公子果然是聪明人,这样的选择对谁都好,此事我们玉家就当没有发生过,请回。”
马文才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径自起身,出门踏上马车,马太守松了口气,拱手告辞,言道马家管教不严,改天再来赔罪。
被推进房间,几位家丁鞠躬:“少爷,得罪了。”说着退了下去,却并未走开,而是守在门边,玉玳箓一打开门就能看见这几个守门人,然后被赶回去。
这一天,玉家众人轮番来开导他。
玉兰婷激动道:“小弟,你太牛了,居然能看上马文才,我就说他不可能娶我的吧,吓我一大跳,上次在尼山,我怎么没看出来马文才对你起了小心思呢?真是太笨了,早知道就该先跟他打一顿,保管他不敢缠着你,今天这么重要的场面,我居然都没见到,太可惜了。”
瞥见小弟惨白的脸色,没心没肺的拍拍他肩膀:“没事,小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后姐给你找个更好的,香喷喷的,胸大的女人,怎么样?”
玉玳箓抖了抖,声若蚊蝇,一字一句道:“我,不,要……”
玉兰婷废了好大力气才听清他说的什么,瞄瞄弟弟的小身板,摸摸下巴道:“也是,胸大的你压不住呀,那就找个胸小脸好的,我去找李媒婆要画像去。”说着就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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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玳箓呆呆的坐着,玉林誉咳嗽道:“三儿,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他也没想到这次这么容易就让马文才放弃了,还以为少不得要动粗,估计马文才也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吧。
头顶上温柔的手,让玉玳箓一阵心酸。
“大哥。”玉玳箓垂下眸子,语带哭腔:“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呢?马世伯和爹都那样老了,天下父母心,我跟文才兄在一块就只能让马家绝后,让爹伤心,可是……可是我还是自私的想将他占为己有,我已经没有办法放弃他了。”
玉林誉怔忪了一瞬,叹口气。原以为让马文才知难而退,三儿就不会再惦记着他,没想到,三儿用情至深,两人的感情已经分不开了,现在想想,今日马文才那般表现太过干脆,完全不符合他的性子,唉……枉他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自己所言凑效了,却不料是阴沟里翻船了,既然三儿喜欢,他又何必做棒打鸳鸯的小人呢,他统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摸摸三儿的细发:“罢了罢了,哥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若是马文才对你始终如一的话,哥就不反对了,人一生很短暂,哥只希望过得开心,平安一生。”
“真,真的么?”玉玳箓呆呆的。
玉林誉忽的一笑:“真的,你这个样子,哥败给你了。”
猛地扑入他怀里,感动道:“哥,谢谢你。”
有了大哥的承认,玉玳箓心里好受多了,他忽的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句话。‘人只在对自己有安全感的人面前任性,因为他知道,那人是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会妥协包容。’现在他对家人就是如此,因为在乎,所以知道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妥协,他在心底默默道句对不起,想起文才兄今日的决绝又是一阵心痛,心里的难受和对家人的愧疚让他一直呆呆的坐着。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玄西点燃烛火,少年还是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玉老爹踏进来,望了少年一眼,小声向玄西询问:“箓儿可有用餐?”
玄西苦着脸指向桌上未动的饭菜,摇了摇头。
玉老爹挥挥手,玄西忙退下关上门。
在少年身边坐下,玉老爹沉默了半晌道:“马文才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懂得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故此今日才会想通,箓儿,这些道理你可明白?”
玉玳箓趴在桌子上,不作声。
“好了,乖儿子,不要再钻死心眼了,爹瞧这些日子,常到咱家那小姑娘就不错,你不也喜欢跟她聊天下棋的么?爹去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