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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太守犹如被箭穿心,怔怔的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整顿完兵马,一身银色盔甲加上黑色披风,马文才顿显霸气,深邃的眸子环视一周,士兵们个个仰首挺胸,气势如虹,人群中一瘦小的黑色盔甲士兵小心的移动着,马文才忽的一笑,打马过去。
玉玳箓正努力的不引起人的注意,既然要跟文才兄去,就最好不要耍弄特权,万一别人说文才兄对圣旨敷衍了事,以权谋私就不好了,现在他只想做一名好士兵。
显然某人是不会让他如意的,高头大马挡在他面前,马文才拉着缰绳,眼里含笑上下打量他。同样是一身盔甲,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娇小,就像一个小孩还硬要学大人装深沉,总之就是一个字…………萌。
此时他正瞪着圆溜溜的猫瞳,表达着不满,马文才眯了眯眼,俯身擒住他的肩膀拉上马来。
周围目睹这一场景的士兵倒抽口气,石化当地,马统扯着哭丧着脸的玄西,朝天默默翻个白眼。
身体腾空,玉玳箓吓得尖叫一声,惊魂未定的落在马背上,后面被冰冷坚硬的铠甲包围,颈脖处感受到一阵温热的鼻息拂近,他不安的缩了缩脖子,气恼道:“这么多人,你把我拉上来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马文才声音低沉:“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玉玳箓撇撇嘴:“我就在军队里,不算是离你很远吧?”
“远……”就是这样的距离对他来说都是远的,他恨不得将少年绑在身上才好。
玉玳箓:“……”好吧,比厚脸皮他还真是比不过啊。
见少年安静下来,马文才满意点头,挥手示意出发,回过神的众士兵立即斗志昂扬,印有马字的旗帜高高支起。
进入水患泛滥境内,眼前的一切让人不忍直视,倒塌的房屋,街道像是荒无人烟的鬼城,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灾民见军队经过忙三三两两的散开。
马统去打探而回:“公子,前面就是鄮县城门了。”
马文才敛眉,示意全军停马:“马统,传令下去,我们就在城外安营扎寨。”
“是。”马统拱手,往下通知。
玉玳箓疑惑偏头:“我们不进城么?”
“圣旨是要我查清抢军粮的事因,镇压反贼,若是进城,恐打草惊蛇,我们偷偷进去。”
“哦。”玉玳箓挣扎着:“那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马文才揉揉他的脑袋,无奈翻身下马,再将他拦腰抱下。
营帐内,马文才换了一身文雅公子的装扮,环胸倚着柱子凝视少年,目光满含温情。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安然幸福的时候,在遇到少年的那刻,仿佛命运就在他的身上发生了改变,只要静静的看着,心里就涨得满满的。
玉玳箓换好衣服,转身拿着木梳发带向他奔来,马文才接过,熟稔的绑好一头墨发,笑着揽住他的纤腰:“从今日起,我每天都要为你束发。”
“恩。”玉玳箓点头,唇瓣勾起醉人的笑容。
但这抹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步行考察中,灾民的惨状一一映入眼帘,街面混乱不堪,甚至有些人为了一点硬干粮而拼命抢夺,他两人着便装,那些灾民并不认识,见他们衣着光鲜,不少恶徒打起了主意。
马文才冷冷看着挡在面前不怀好意的几位,揽着少年肩膀的手紧了紧。
一名邋遢男人默摸摸两撇胡子:“听着,要想活命,就赶紧给爷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干粮吃的也得交出来。”
其中一人注意到长相突出的少年,猥琐的笑道:“这是个小娘们吧,长得真好看。”说着伸出他的手摸过来。
马文才狠狠打掉脏手,冷哼:“就凭你们,也敢挡我的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那人气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爷下手可是不会留情的。”
马文才不屑的瞥眼:“你有胆子尽可以来试试。”
“文才兄?”玉玳箓担忧的扯扯他的衣袖,马文才安抚的拍拍,表示自己有信心,这几个小毛贼他还没看在眼里。
那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在水患中就靠着打家劫舍发了笔横财,现在到处都乱成一团,也没官府来管,他们尝到甜头就愈发张狂,灾民们保命尚且来不及,又饿得没力气,自然斗不过,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比他们还要张狂的,莫不是有本事有背景的吧,一时间各种猜测,到没人敢动手了。
邋遢男人朝地下吐口唾沫,抹了抹嘴:“既然来了这里,就是天皇老子也得给我脱层皮,你们愣着干什么?上……”
显然他是几人的头头,剩余几人闻言立即拿起手上的刀棍就冲过来。
马文才眯起厉眼,将少年挡在身后,飞起一脚,当先一人被踹到两米外,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又顺势夺过一把刀,横颈砍去,看似凶猛,实则留有余地,不知情的几人被他狠绝的手段震住,惊恐的后退。
“滚!”
几人丢了面子,又不敢再跟他动手,匆匆放下一句狠话逃走。
方才躲得远远的灾民这时才围过来,一好心的老妇人端着碗劝道:“两位公子,你们还是赶紧逃命吧,刚才被打的是穷凶极恶的山贼,你们要是交出点东西便罢了,可这次得罪了他们,被人找到,你们就性命不保了。”
马文才暗自撇嘴,山贼?那些小喽啰居然也能被称之为山贼,简直是丢山贼的脸。
正腹诽着,那妇人又道:“前面就是鄮县,那里有个清官梁大人,他有好多粮食,去那里不但可以吃饱饭,还可以躲一下山贼,我正要去那里,你们也快去吧。”
“是啊是啊,梁大人可是好官哪,我们都是要去投奔梁大人,做梁大人的子民的。”说着一群灾民呼拥而去。
玉玳箓眨眨眼,梁大人,应该是说梁山伯,没想到他刚接任县令就遇到这种灾难,不过,他有好多粮食是怎么回事啊?
想罢转头疑惑道:“文才兄,这会是跟抢军粮有关么?”
马文才讽刺一笑:“还用说么,定是梁山伯善心爆发,为了救这些百姓,拆了西墙补东墙,抢了军粮让那些官兵怎么办?怕是在梁山伯的心里,这些官兵还没有百姓重要吧。”
“那也不足为奇,他是要做百姓父母官的,自然把百姓放在首位,但他性子和软,这次抢军粮应该不是他的主意。”
马文才低眸,脸色阴鸷:“你为他说话?”
玉玳箓无辜耸肩:“我是就事论事啊,你为什么要针对梁山伯啊?”难道这就是宿命,就算他出现也改变不了梁祝化蝶的悲剧么?
马文才无奈刮下他的小鼻子:“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看不惯姓梁满嘴仁义,既然奉旨来了,我自然要查个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还有待考证,三年同窗,最好不是他做的,否则说出去,我跟他一个书院出来的,丢的还是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翻了下稿子,发现有好多虫子,现在没法改,所以决定完结后抓虫,小天使们也帮忙找找呀,么么。
☆、限时
鄮县衙内,身着蓝衣官服的梁山伯在研究治水方案,师爷笑容满面的进来:“大人,水势减小了许多,大人列出的办法果真能缓解水患。”
梁山伯欣喜一笑:“这是我一位同窗所说的法子,既然有效,我们就执行下去。”
“可是……”师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牙道出,“大人,我们的人手不够,军粮也快吃完了,百姓们就快又没有东西可以吃了,到时候又得饿死几个人,治水也困难,没吃的就没有力气就去干活。”
梁山伯泄气坐下,四九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公子,有故人来访。”
“是不是英台?”梁山伯声音激动。他得知英台是女子时呆愣了许久,这才发觉早已对她情根深种,幸好英台对他亦是如此,祝夫人虽不同意,但经过他们的努力,态度有所软化,他来鄮县任职后与英台通信许久,她一直未回信,他一直担心着,如今莫不是亲自来了?
四九喘气摆摆手,梁山伯笑容收敛,满脸失望。
“英台没有,同窗倒有两位。”玉玳箓笑着进来,手上还拽着面色不虞的马文才。
“玉公子,马公子,你们怎么来了?”梁山伯惊诧的邀二人入座。
马文才不高兴的刺道:“这就要问你做了什么好事,梁山伯,你就是这样当官的?”抢军粮的事也干得出,他真该庆幸这个时候没有敌军进犯,若不然让一群饿死鬼上战场,简直是笑话。
玉玳箓无奈扶额,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文才兄,都说了有可能不是他……哎哟……”
马文才危险的眯眼,扯着他嫩嫩的脸颊往两边拉:“不许替他狡辩,恩?”
玉玳箓弱弱点头,捂着捏疼的脸缩到一旁。
“咳咳。”梁山伯以拳抵唇,“马公子在说什么?我竟是不明白。”
“明人不说暗话,你只需告诉我,军粮是不是你抢的?”
师爷不安的搓搓手,梁山伯瞥他一眼,低叹一声:“是我。”罢了,该来的还是得来,躲是躲不过的。
“额。”玉玳箓诧异的睁大眼。不会吧,老好人也会做出触犯律例的事。
马文才抛给少年一个果然不出他所料的眼神,勾唇笑道:“既然是你所为,就跟我上京面圣,跟皇上解释去吧。”在书院时,这个梁山伯就处处跟他作对,好像全书院就他梁山伯一人仁善似的,让他实在是不爽,现在能够抓住姓梁的小辫子,真是大快人心。
梁山伯皱起眉头:“你让我跟你进京,可有凭证?”
“自然有,我可是奉旨前来调查军粮被抢一案,大军就在城外驻扎,你还是乖乖跟我走的好,至于你会受什么处置,那得看皇上的意思。”
师爷叫嚷起来:“你既是我家大人的旧识,就不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我家大人么?灾民们都没东西可以吃,大人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抢军粮的事,是我带着衙差做的,大人毫不知情,你要抓就抓我。”
四九跟着怒道:“我也有份,抓我就行了,你别抓我家公子。”
“师爷,四九,你们别再说了,我是你们的大人,抢军粮的事,我难辞其咎。”叹口气,大义凛然道:“马公子,我跟你进京。”
马文才勾起一边嘴角,双手击掌,嘲讽道:“好一出清官为民的戏码,你要强出头,我就偏不让你出头,军粮抢去多少,你就给我还回来多少,逾期五日,过时不候,梁山伯,这可是我看在同窗三载的面子上给你的宽限,好好珍惜吧。”
玉玳箓唇瓣微启,被文才兄的眼神一瞪,未出的话哽在喉咙,惊得剧烈咳嗽,马文才敛眉拍抚他的背脊顺气。
四九暴跳如雷:“你这不是为难人么?已经吃下去了,难不成还能给你吐出来么?还同窗呢?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来为难我家公子的。”
“四九……”梁山伯扯扯他,示意不要再说。
“哼。”马文才撩起少年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抢东西,就要做好被剁手的准备。”
梁山伯沉思半晌,抬头道:“好,就五日,希望你说话算话。”
“本大爷一向一诺千金,五日后我在城外军营等你。”说着揽住少年大笑而去。
待两人走后,师爷哭丧着脸:“大人,这……”
“如今也是没有办法。”梁山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师爷,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已经不多了,还不够买一袋粮食的。”
“给我研磨,我要写封书信。”梁山伯背着手走到窗边,抬眸望天,英台……
回到营帐,马文才拿起兵书看得入神,玉玳箓鼓着脸边吃点心边瞥他,过了半晌磨磨蹭蹭的挨过去。
马文才好笑睇他一眼,放下书籍,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角,粘□□心渣放在嘴里,陶醉般眯眼道:“恩,是桂花糕。”
玉玳箓拉下脸,耳根却红了:“文才兄,你不是说要调查清楚的吗?抢军粮的事明摆着是别人瞒着梁山伯做的,你为什么还要他还回来啊?而且五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吧。”
马文才被他强装严肃的可爱模样逗乐,勾唇笑道:“就算不是梁山伯所抢,那也是他纵容的,欠债偿还天经地义,更何况是抢军粮,我没将他就地正法就不错了,你若再帮他说话,惹我醋了,那就不是还军粮就可以解决的,明白了吗?恩?。
玉玳箓被他的无耻给煞到了,他怎么能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出吃醋的话呢?虽然觉得他太厚脸皮,可听到他会吃醋,心底里还是忍不住冒泡泡。
猫瞳闪耀着流光,环住他的胳膊,靠在健硕的肩膀上面,呵呵的傻乐。
马文才用侧脸蹭蹭少年黑漆漆的发顶,一只手被占用了,只能用另一只手拿起书继续看,就这么依偎着,只觉得岁月静好。
马统端茶进去时,营帐外的士兵不小心